君子剑 第14章 人言可畏
喇子盯着惠娘的背影，傻傻道：“今日小妹如何这般小气了，不过开个玩笑而已。”
南九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骂道：“还说，让你闭嘴了，那些来历不明的女子如何拿来跟小妹比。”
水强神秘兮兮道：“九叔说得对，这女子来历甚是古怪，自从她来了之后，饮牛坳那里就闹鬼了。前几日俺大伯去那里放牛，回来晚了些，就碰到两个鬼火，有拳头那么大，跟妖怪的眼睛一样，盯着俺大伯。他瞎头瞎脑地跑回来，那鬼火一路跟在着他屁股后面追，还听到女鬼咯咯笑呢。直到了村口，那鬼火才走开了。”
喇子不屑道：“就你大伯那胆子，也就鬼火能惹到他。俺昨日去双林村，回来晚了，怎么就没有遇到。”
“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随着你娘、你姑姑一起去的。你有胆一个人去试试。”
“如何不敢，真要是让俺遇到，定要把那鬼眼火抠下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喇子站起来，撸起袖子，但是动作过大，牵动手臂的淤伤，唉哟一声捂住胳膊坐了回去。
水强不理喇子的狼狈，推了推南九，问道：“九叔，你说那个鬼火，会不会是那个婆娘带来的，指不定她就是个妖怪呢。”
南九见几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心中犯起狐疑，担心这些怪事与自己有关，不知如何回答。
喇子道：“哪里有如此漂亮的妖怪。”
水强嘿嘿一笑：“也是，听说妖怪都是很吓人的，俺看那个婆娘也很漂亮呢，应该不会是妖怪的。”
饮牛坳就在去双林村的半道上，是章九僙来到当世的第一个地方。当时南九骑马撵一只伤人的老虎，跑到了饮牛坳。南九搜寻老虎的时候，时空隧道传送到了附近，然后章九僙就成了南九，马儿也不知去向。
刚刚穿越到这里，村里就出现这个神秘女子，这会不会是费特说的那个人呢。南九要喇子他们带他去饮牛坳，喇子他们有些害怕，说二婆反复交待了，不能再让南九去哪里，免得又撞了邪。
南九讥笑喇子，你刚刚不是要去扣鬼火眼么，怎么去见一个娘们就害怕了。
二人被连哄带讽，还是答应带南九去饮水坳。
几人正在林子说笑，突然南九的耳朵被人扭住。
一个声音恶狠狠道：“才没好几天又出来疯。好啊，又是喇子你拐的事吧，嗯？”
来人正是二婶，见到喇子这副模样，知道三人定是又与人打架了，手上
更是用了几分力道。
喇子求饶道：“二婆，二婆，莫用力，轻些，耳朵要掉了。”
强子撒腿就要跑，二婶喝道：“站住！再跑打断腿。”强子像是被念了定身法，立马站定。
南九用手护住耳朵，试图不让二婶继续用力，喊道：“二婶，是立广带人堵住喇子，我才不得已出来的。”
二婶晓得这些小辈经常打架，也无甚紧要，只恨南九才好就跑出来，正是一点都不让自己省心，当下一手拧了一只耳朵，像拽牛犊子一般往家里赶。后面还跟着个磨磨蹭蹭的强子。
进了堂屋，二婶扔开二人，看着他们个个捂着耳朵喊疼，怒气这才消了点，一只堂上桌子，说道：“才一会，就出去野。去把鸡蛋面吃了。”
喇子水强盯着那碗鸡蛋面，口水都要流了出来。二婶横了二人一眼，进了厨房，出来时手里多几个鸡蛋。
二婶往他们手里塞了几颗，嘱咐他们在这里吃完再回去。喇子、水强家里弟弟妹妹多，鸡蛋要是带回去，估计他们两人吃不了一个半个。
她正要给去打水给喇子洗伤口，外头传来铜锣声，一个男子喊道：“左邻右舍看紧门户喏，最近有突厥逃犯流窜到县里，有小娃的护好娃子，天黑莫要随意串门…”那人到了门口停住，叫道：“他二婶，八郎来书信了。”
二婶脸上一喜，忙应了一声，丢下喇子，出了院门。
---------
喇子剥了一颗鸡蛋扔到肚子，正要去敲第二颗，见水强不声不响将鸡蛋全部藏好，也藏了两颗，又塞给水强一颗。
“你家的兄弟多，吃俺这个。”
水强咧嘴一笑，接了鸡蛋。
喇子很快把几个鸡蛋吞了，又盯着南九的面条。
南九递过筷子小声道：“赶紧过来吃几筷。”
喇子收起收起口水，忙摆手退了一步，笑道：“这是二婆专门给你做的，俺娘若知道定会骂俺不晓事。”
南九也不坚持，本地风俗如此，虽说与二人年龄相仿，但一直被视作他们的长辈。
二婶回来时，一脸笑容，手里多了一封信和几串通宝。
“九哥儿，你阿兄来信了，快给二婶念念。”
二婶把信递给南九，又埋怨起来：“这人也真是的，人已经到了码头，还偏偏劳烦派人送信，九哥儿刚刚才好，也不回来看看。”她嘴上虽说责怪，但还是掩藏不住一脸的喜色。
家里现在就南九和二婶守着这片家业，几十亩地租给了村里人种，并不收租子，仅仅靠南八捎回来的通宝就在村里过得很滋润。
南八每个月会捎来一封信和一些通宝，有时候只有通宝没有信。二婶自己是识字的，却要南九念给她听。每次念完，就抢了信小心收好，好几次南九发现她一人坐在塌上，细细读着大哥的信。
今日信中大概意思是：他已经知道南九在家里的事情了，在清河给他找了个差事，让他不日前往。二婶的笑容不见了，这次没有接信，转身进了里屋。
喇子、水强羡慕南九要去清河闯荡，两颗脑袋凑上前要看信。喇子一把推开水强，讥笑道：“你又不识字，尽瞎凑热闹。”
水强挠挠头，笑道：“你也就比俺多识得几个字，倒是你凑得好热闹。”
喇子忽然喜道：“九叔，俺与水强过几日去黎阳当力夫，不如俺们一起去吧。”
说实话能去外头见识世面，南九有些开心，但一想到要与二婶分开，又有些舍不得。刚刚见二婶难过，心里不是滋味，无心与他们说笑，打发二人各自回家。
---------
二婶进到里屋，见惠娘坐在那里心神不宁，探了下惠娘的额头，问道：“小妹，你怎么了？”
惠娘躲开几分，紧张道：“没事没事。二婆，娘亲她们回来了，奴家要住回去了。”
二婶以为她是因为村中关于三嫂的流言而郁郁寡欢，怜惜道：“唉，那些风言风语你莫放在心上，二婆晓得你娘的性子，虽说平日急了些，但是绝不似那般。”
“奴家自然信娘亲的，她也是为奴家与大哥，不得不如此。只是人言可畏…”
二婶轻轻抱住她，苦涩道：“是啊，人言可畏，礼教不可逾越。”
惠娘惊愕地盯着二婶，以为自己的心思被二婆察觉，俏脸顿时烧得通红。
“二婆，你，你都知道了？”
“嗯？”
“奴家也不晓得，为何就，就…唉，若那传言是真的就好了。”
二婶的眉头皱起了，二人说的所谓流言根本不是一回事，捧住惠娘的脸认真看了一番，狐疑道：“小妹，这些日子可是累着了？”
惠娘猛然醒悟自己说漏嘴，慌忙逃了。
看着惠娘消失在门口，二婶若有所思地笑了，想到自己也有同样的难题，心头更加苦涩。
（本章完）
南九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骂道：“还说，让你闭嘴了，那些来历不明的女子如何拿来跟小妹比。”
水强神秘兮兮道：“九叔说得对，这女子来历甚是古怪，自从她来了之后，饮牛坳那里就闹鬼了。前几日俺大伯去那里放牛，回来晚了些，就碰到两个鬼火，有拳头那么大，跟妖怪的眼睛一样，盯着俺大伯。他瞎头瞎脑地跑回来，那鬼火一路跟在着他屁股后面追，还听到女鬼咯咯笑呢。直到了村口，那鬼火才走开了。”
喇子不屑道：“就你大伯那胆子，也就鬼火能惹到他。俺昨日去双林村，回来晚了，怎么就没有遇到。”
“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是随着你娘、你姑姑一起去的。你有胆一个人去试试。”
“如何不敢，真要是让俺遇到，定要把那鬼眼火抠下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喇子站起来，撸起袖子，但是动作过大，牵动手臂的淤伤，唉哟一声捂住胳膊坐了回去。
水强不理喇子的狼狈，推了推南九，问道：“九叔，你说那个鬼火，会不会是那个婆娘带来的，指不定她就是个妖怪呢。”
南九见几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心中犯起狐疑，担心这些怪事与自己有关，不知如何回答。
喇子道：“哪里有如此漂亮的妖怪。”
水强嘿嘿一笑：“也是，听说妖怪都是很吓人的，俺看那个婆娘也很漂亮呢，应该不会是妖怪的。”
饮牛坳就在去双林村的半道上，是章九僙来到当世的第一个地方。当时南九骑马撵一只伤人的老虎，跑到了饮牛坳。南九搜寻老虎的时候，时空隧道传送到了附近，然后章九僙就成了南九，马儿也不知去向。
刚刚穿越到这里，村里就出现这个神秘女子，这会不会是费特说的那个人呢。南九要喇子他们带他去饮牛坳，喇子他们有些害怕，说二婆反复交待了，不能再让南九去哪里，免得又撞了邪。
南九讥笑喇子，你刚刚不是要去扣鬼火眼么，怎么去见一个娘们就害怕了。
二人被连哄带讽，还是答应带南九去饮水坳。
几人正在林子说笑，突然南九的耳朵被人扭住。
一个声音恶狠狠道：“才没好几天又出来疯。好啊，又是喇子你拐的事吧，嗯？”
来人正是二婶，见到喇子这副模样，知道三人定是又与人打架了，手上
更是用了几分力道。
喇子求饶道：“二婆，二婆，莫用力，轻些，耳朵要掉了。”
强子撒腿就要跑，二婶喝道：“站住！再跑打断腿。”强子像是被念了定身法，立马站定。
南九用手护住耳朵，试图不让二婶继续用力，喊道：“二婶，是立广带人堵住喇子，我才不得已出来的。”
二婶晓得这些小辈经常打架，也无甚紧要，只恨南九才好就跑出来，正是一点都不让自己省心，当下一手拧了一只耳朵，像拽牛犊子一般往家里赶。后面还跟着个磨磨蹭蹭的强子。
进了堂屋，二婶扔开二人，看着他们个个捂着耳朵喊疼，怒气这才消了点，一只堂上桌子，说道：“才一会，就出去野。去把鸡蛋面吃了。”
喇子水强盯着那碗鸡蛋面，口水都要流了出来。二婶横了二人一眼，进了厨房，出来时手里多几个鸡蛋。
二婶往他们手里塞了几颗，嘱咐他们在这里吃完再回去。喇子、水强家里弟弟妹妹多，鸡蛋要是带回去，估计他们两人吃不了一个半个。
她正要给去打水给喇子洗伤口，外头传来铜锣声，一个男子喊道：“左邻右舍看紧门户喏，最近有突厥逃犯流窜到县里，有小娃的护好娃子，天黑莫要随意串门…”那人到了门口停住，叫道：“他二婶，八郎来书信了。”
二婶脸上一喜，忙应了一声，丢下喇子，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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喇子剥了一颗鸡蛋扔到肚子，正要去敲第二颗，见水强不声不响将鸡蛋全部藏好，也藏了两颗，又塞给水强一颗。
“你家的兄弟多，吃俺这个。”
水强咧嘴一笑，接了鸡蛋。
喇子很快把几个鸡蛋吞了，又盯着南九的面条。
南九递过筷子小声道：“赶紧过来吃几筷。”
喇子收起收起口水，忙摆手退了一步，笑道：“这是二婆专门给你做的，俺娘若知道定会骂俺不晓事。”
南九也不坚持，本地风俗如此，虽说与二人年龄相仿，但一直被视作他们的长辈。
二婶回来时，一脸笑容，手里多了一封信和几串通宝。
“九哥儿，你阿兄来信了，快给二婶念念。”
二婶把信递给南九，又埋怨起来：“这人也真是的，人已经到了码头，还偏偏劳烦派人送信，九哥儿刚刚才好，也不回来看看。”她嘴上虽说责怪，但还是掩藏不住一脸的喜色。
家里现在就南九和二婶守着这片家业，几十亩地租给了村里人种，并不收租子，仅仅靠南八捎回来的通宝就在村里过得很滋润。
南八每个月会捎来一封信和一些通宝，有时候只有通宝没有信。二婶自己是识字的，却要南九念给她听。每次念完，就抢了信小心收好，好几次南九发现她一人坐在塌上，细细读着大哥的信。
今日信中大概意思是：他已经知道南九在家里的事情了，在清河给他找了个差事，让他不日前往。二婶的笑容不见了，这次没有接信，转身进了里屋。
喇子、水强羡慕南九要去清河闯荡，两颗脑袋凑上前要看信。喇子一把推开水强，讥笑道：“你又不识字，尽瞎凑热闹。”
水强挠挠头，笑道：“你也就比俺多识得几个字，倒是你凑得好热闹。”
喇子忽然喜道：“九叔，俺与水强过几日去黎阳当力夫，不如俺们一起去吧。”
说实话能去外头见识世面，南九有些开心，但一想到要与二婶分开，又有些舍不得。刚刚见二婶难过，心里不是滋味，无心与他们说笑，打发二人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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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进到里屋，见惠娘坐在那里心神不宁，探了下惠娘的额头，问道：“小妹，你怎么了？”
惠娘躲开几分，紧张道：“没事没事。二婆，娘亲她们回来了，奴家要住回去了。”
二婶以为她是因为村中关于三嫂的流言而郁郁寡欢，怜惜道：“唉，那些风言风语你莫放在心上，二婆晓得你娘的性子，虽说平日急了些，但是绝不似那般。”
“奴家自然信娘亲的，她也是为奴家与大哥，不得不如此。只是人言可畏…”
二婶轻轻抱住她，苦涩道：“是啊，人言可畏，礼教不可逾越。”
惠娘惊愕地盯着二婶，以为自己的心思被二婆察觉，俏脸顿时烧得通红。
“二婆，你，你都知道了？”
“嗯？”
“奴家也不晓得，为何就，就…唉，若那传言是真的就好了。”
二婶的眉头皱起了，二人说的所谓流言根本不是一回事，捧住惠娘的脸认真看了一番，狐疑道：“小妹，这些日子可是累着了？”
惠娘猛然醒悟自己说漏嘴，慌忙逃了。
看着惠娘消失在门口，二婶若有所思地笑了，想到自己也有同样的难题，心头更加苦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