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不愿念从前
姥爷……哼，真是个可笑的词语！傲落狠狠握拳，眉眼染上怒气，他冷冷瞪着燃见愁，数滴雨水顺着他俊美的脸庞滴下，不少水珠打湿他的睫毛，教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傲落拧眉，偏头道：“我不与你打，你有落云宋的毒药，我触之即死，遂我须惜命一些。今夜大雨连绵，我不再拦你，你不管是去岭南还是去漠北，都与我分毫无关。不过，若你想要无声无息地离开，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似是早就料到傲落会出此言，燃见愁温和一笑，看上去人畜无害，他循循道：“何事？若我能答应，一定会答应。”
“不论何时，不得伤害无辜之人！”傲落铿锵道，甚是坚决。
“原来如此，我自可允你。”燃见愁轻轻叹息，十分真挚道，“你且放心，既然我允了你，就绝不会反悔。”
“但愿如此！”傲落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侧过身去，道，“你走吧，我不会说你来过。”
燃见愁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笑，随后足尖轻点，一个呼吸后，玄衣的少年已经跃上房顶，即将打到他头上的雨滴如片刻前那样也斜斜分开，就像是雨水在神子面前臣服，燃见愁轻轻拂袖，隔空传音道：“傲落，多谢你这些时日帮我照顾玖儿，她是个刁蛮性子，平生没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我希冀，有朝一日你可以设些计策，来挫挫玖儿的锐气，莫要让她走了刚极易折这么一条路。”
须臾，燃见愁纵身一跃，顷刻消失在雨夜之中。
只是，他方才留下的一番话，却深深留在了傲落心里。“刚极易折……”傲落微微蹙眉，垂眸凝视着地上的黑色毒水，良久，他再次抬头，堪堪望向如墨的天空，缓缓道，“你的请求，我记下了。今夜大雨连绵，明日起床，定是一个清爽天，此等睡觉的好时节，万万不可辜负。”
留下一声长笑，白衣的青年翩然旋身，很快不见了踪影。
明日之后，建康再无燃见愁。
风已逝，花已残，曲未终，人已散。
一夜过后，萧思玖从昏天黑地的梦乡里跳出，迷迷糊糊间一脚踢开身上的锦被，方才湿热的感觉总算消失，她打了个哈欠，慵懒地睁开眸子，抬手揉了揉眼，然后缓缓坐起，赤足下地行至木几前，随意地拿起白玉耳杯喝了一口茶水，顿觉清醒不少，困意减退。
“将军，女婢来为您更衣。”
听见她起来，两名小丫头立即推门而进，又是恭敬地行了行礼，恭敬地通报一声，而后一人手捧衣裙，一人手端清水，把萧思玖请到梳妆台前，开始细心给她梳洗上妆。
清水凉爽，冰凉喜人，一个侍女执眉笔，为萧思玖轻画黛眉；一个侍女手点胭脂，为萧思玖涂抹朱唇，又在珠钗玉饰中选了一支素雅的梅花步摇插在绾好的十字发髻上，黑发如鸦羽，步摇如羽中一点雪，黑白相映，清丽脱俗。少顷，镜中的少女便变得愈加精致漂亮，萧思玖轻轻吐了口气，抬头向二人笑道：“你们这上妆的手法委实高超。”
两名侍女对看一眼，同时回道：“将军谬赞。”
默了一瞬，其中一个侍女低低问：“妆容已经画好，不知将军今日要穿什么花样的衣裳？”
萧思玖笑着反问：“你们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眼睛扫过榻上放着的淡紫色衣裙。
这俩丫头小脸一红，登时跪下道：“女婢请将军更衣。”
萧思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抬手示意她们起来：“莫要如此，我没什么意思。”然后站起，缓缓走向软榻，拿起那件紫裙，打量一番后下结论道，“甚是好看，深得我心。”
她这个人，如果想要别人喜欢她、乐意亲近她很简单，无非是奉上一脸好看的笑容，说出几句好听的体己话，并无谄媚刻意，好似春风化雨般自然随和，这俩小丫头也没能逃过萧思玖的微笑计策，渐渐放开，恢复了少年人活泼的本性，更衣过程中不住地与萧思玖谈论市井之中的趣闻轶事，听得萧思玖开怀无比。
“将军不知道吧，前两日卖野果子的张姐姐因为一只野果跟宋家的二少爷结缘，二少爷不顾家人反对，愣是将张姐姐娶回了家，成了他第四房小妾，昨儿个我还见着那张姐姐了，虽则过上了富贵日子，但老被二少爷的其他妾室打压，也是不舒心得紧……”
“可不是，我还听闻编草鞋的三爷爷前年给儿子娶得媳妇终于生了个敦敏的孙子，这些日子三爷爷心情大好，草鞋编的也勤快了……”
似是早就料到傲落会出此言，燃见愁温和一笑，看上去人畜无害，他循循道：“何事？若我能答应，一定会答应。”
“不论何时，不得伤害无辜之人！”傲落铿锵道，甚是坚决。
“原来如此，我自可允你。”燃见愁轻轻叹息，十分真挚道，“你且放心，既然我允了你，就绝不会反悔。”
“但愿如此！”傲落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侧过身去，道，“你走吧，我不会说你来过。”
燃见愁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笑笑，随后足尖轻点，一个呼吸后，玄衣的少年已经跃上房顶，即将打到他头上的雨滴如片刻前那样也斜斜分开，就像是雨水在神子面前臣服，燃见愁轻轻拂袖，隔空传音道：“傲落，多谢你这些时日帮我照顾玖儿，她是个刁蛮性子，平生没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我希冀，有朝一日你可以设些计策，来挫挫玖儿的锐气，莫要让她走了刚极易折这么一条路。”
须臾，燃见愁纵身一跃，顷刻消失在雨夜之中。
只是，他方才留下的一番话，却深深留在了傲落心里。“刚极易折……”傲落微微蹙眉，垂眸凝视着地上的黑色毒水，良久，他再次抬头，堪堪望向如墨的天空，缓缓道，“你的请求，我记下了。今夜大雨连绵，明日起床，定是一个清爽天，此等睡觉的好时节，万万不可辜负。”
留下一声长笑，白衣的青年翩然旋身，很快不见了踪影。
明日之后，建康再无燃见愁。
风已逝，花已残，曲未终，人已散。
一夜过后，萧思玖从昏天黑地的梦乡里跳出，迷迷糊糊间一脚踢开身上的锦被，方才湿热的感觉总算消失，她打了个哈欠，慵懒地睁开眸子，抬手揉了揉眼，然后缓缓坐起，赤足下地行至木几前，随意地拿起白玉耳杯喝了一口茶水，顿觉清醒不少，困意减退。
“将军，女婢来为您更衣。”
听见她起来，两名小丫头立即推门而进，又是恭敬地行了行礼，恭敬地通报一声，而后一人手捧衣裙，一人手端清水，把萧思玖请到梳妆台前，开始细心给她梳洗上妆。
清水凉爽，冰凉喜人，一个侍女执眉笔，为萧思玖轻画黛眉；一个侍女手点胭脂，为萧思玖涂抹朱唇，又在珠钗玉饰中选了一支素雅的梅花步摇插在绾好的十字发髻上，黑发如鸦羽，步摇如羽中一点雪，黑白相映，清丽脱俗。少顷，镜中的少女便变得愈加精致漂亮，萧思玖轻轻吐了口气，抬头向二人笑道：“你们这上妆的手法委实高超。”
两名侍女对看一眼，同时回道：“将军谬赞。”
默了一瞬，其中一个侍女低低问：“妆容已经画好，不知将军今日要穿什么花样的衣裳？”
萧思玖笑着反问：“你们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眼睛扫过榻上放着的淡紫色衣裙。
这俩丫头小脸一红，登时跪下道：“女婢请将军更衣。”
萧思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抬手示意她们起来：“莫要如此，我没什么意思。”然后站起，缓缓走向软榻，拿起那件紫裙，打量一番后下结论道，“甚是好看，深得我心。”
她这个人，如果想要别人喜欢她、乐意亲近她很简单，无非是奉上一脸好看的笑容，说出几句好听的体己话，并无谄媚刻意，好似春风化雨般自然随和，这俩小丫头也没能逃过萧思玖的微笑计策，渐渐放开，恢复了少年人活泼的本性，更衣过程中不住地与萧思玖谈论市井之中的趣闻轶事，听得萧思玖开怀无比。
“将军不知道吧，前两日卖野果子的张姐姐因为一只野果跟宋家的二少爷结缘，二少爷不顾家人反对，愣是将张姐姐娶回了家，成了他第四房小妾，昨儿个我还见着那张姐姐了，虽则过上了富贵日子，但老被二少爷的其他妾室打压，也是不舒心得紧……”
“可不是，我还听闻编草鞋的三爷爷前年给儿子娶得媳妇终于生了个敦敏的孙子，这些日子三爷爷心情大好，草鞋编的也勤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