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两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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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归宁

    拉着沐欢颜走进厅堂便遇上容清浅的母亲,见女儿与儿媳难得的和睦亲近,国公夫人也欣慰的笑了起来。

    她亲昵的握着着容清浅的手说“小浅果然是嫁为人妇了,不过几日不见,便觉得懂事了许多。”

    于国公夫人而言,她只是三日未见爱女,于容清浅而言,却已是十年的蹉跎与成长。她那张不见一丝细纹,嫩白如玉的面容下,承载的已是一个饱经沧桑,历尽情苦的容清浅。

    “母亲,小浅想你了。”见到母亲,容清浅飞快的跑过去抱着母亲的手臂,红着眼睛软软糯糯的说

    上一世,为了讨赵祁晔欢心,她已许久没有做出这样一副撒娇的小女儿姿态。可经历了前世重重,此刻见到母亲,她依旧是很自然的做出了乖巧明媚的少女姿态。

    “小浅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是在雍王府里受了委屈吗?还是去皇宫时哪位娘娘惹着你了?”见女儿红着眼,国公夫人温柔的拍着容清浅的肩头安慰道

    “是啊,她们都欺负小浅!母亲要帮小浅啊!”容清浅见母亲关心则乱,不由玩笑道

    “别听她瞎说,她这个风风火火的样子那里是受了委屈的样子!”容清浅的父亲背着手从后堂走出来。

    “父亲这是说的哪里话!”容清浅嘟着嘴说

    “都多大的人了还缠着你母亲,还不去找你夫君来用膳。”容国公严肃的说

    “知道了。”容清浅很不甘的放开国公夫人的手臂,讪讪的踱着步子去后面找赵祁晔。

    “我父亲找你用膳。”

    见到父母兄长的容清浅难得高兴的对着赵祁晔露出一个微笑……

    “好。”赵祁晔尴尬的说

    这样阖家团圆的时刻,他突然很想握住容清浅的手。但想到昨夜亭里的容清浅和赵祁宣却不由得心生怯意。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容清浅说

    “哦,好。”

    圆桌上,一家人围桌而坐,本想黏着母亲的容清浅被容国公硬生生赶到赵祁晔身边坐下,容清深和沐欢颜挨着,容国公和国公夫人挨着。热气腾腾,浓香四溢的名酒佳肴摆了一桌子,布菜的侍女穿着淡粉色的小衫站在他们后面。

    这场家宴乍看上去温馨的叫人心生羡慕。

    但似乎也只是乍看上去。

    赵祁晔坐在那,容家人难免觉得拘禁。和一群不熟识的人在一起用膳,赵祁晔也会觉得紧张。

    一张桌子上,只有容清浅和他们都很熟,但她不愿意让容家再和赵祁晔这种冷血无情的人有什么牵扯,所以也是一言不发,只顾着自己吃菜。

    明明该是一场相谈甚欢的家宴,却只有动筷子的声音,想想都觉得可笑。

    好不容易用过膳,容国公便拉着赵祁晔去了书房。容清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心里晓得,父亲现在约赵祁晔去书房必然是她拜托赵祁宣的事有进展了。

    容国公一出门,国公夫人便拉着沐欢颜,容清浅去了自己的卧房。

    “小浅,欢颜,来陪母亲说说话吧。”

    国公夫人亲昵的拉着容清浅的手坐在床上,沐欢颜搬着凳子和她们坐在一起聊天。

    国公夫人一遍遍的重复着婚前便已教给容清浅的为妻之道,贤良,温顺,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好像少说一遍容清浅便会闹出什么大乱子似的。

    “哎。”容清浅嘟着嘴抱怨道“这些恼人的道理,母亲怎么不教给嫂嫂。”

    “你嫂搜向来贤良淑德,是阖皇城公认的好媳妇,哪里还用得着我教!倒是你,自幼便刁蛮任性。虽然嫁到雍王府没有婆母刁难,但到底不是在自己家里,言谈举止还是要好好约束。”

    “是是是!”容清浅笑着说“女儿晓得了。”

    “你那位夫君虽然是位皇子,但所幸母家出身不高。你在雍王府虽要以夫君为尊,但也用不着委曲求全。若是雍王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你尽管回家来找你父亲,兄长做主。”

    容清浅点点头说“母亲放心,小浅既已嫁为人妇,便会恪守妇德,不给容家丢脸。小浅也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受了赵祁晔的欺负。”

    “哎!”国公夫人叹了口气,一脸心疼的看着容清浅道“你这么喜欢赵祁晔,只怕到时候有的是苦头吃。”

    “不会的。小浅以后会过得很好的。”

    “今日我看赵祁晔对你有些生疏,你们两个……”

    “雍王对我还算不错。”容清浅笑着说

    虽然嫁给赵祁晔便注定了此生的煎熬与苦痛,但在母亲面前,容清浅还是想装作幸福的模样。

    自己的结局已定,为什么好要拖着全家人陪自己一起受苦呢!有时候容清浅真想拉着赵祁晔一起去死,但理智却一遍又一遍的约束着自己。

    杀了她,灭了容氏全族的人,怎么能轻易赎罪呢!

    上一世,容清浅最在意的就是容家,而她的心上之人却亲手毁了她所在意的家族,亲人。这一世,容清浅要让赵祁晔尝尝失去自己所珍视的一切的滋味。

    王位,皇权,名声,情意……

    一样都不能少。

    “小浅,母亲不求你母仪天下,做你姑母,姑奶奶那样伟大的女子,也不求你如何如何光耀容家的门楣。母亲只希望你能做个平凡的妇人,与你心爱的夫君相互扶持,白头到老。”

    “小浅知道。”

    “雍王虽是皇子,但到底不是自幼便养在深宫里的,这样很好。等过几日朝中诸事平顺后,我便叫你父亲去向陛下请旨,放你们夫妇二人回封地。省的你们再卷入朝局纷争。”

    “母亲舍得小浅远走吗?”

    “自然是舍不得。”国公夫人声音沙哑的说“但比起小浅这一辈子的平安喜乐,这一点舍不得又算得了什么!”

    容清浅的父母本无意让她嫁入皇家的,可她一意孤行,到头来却还是离不了父母为自己谋划。

    容清浅红着眼睛躲到母亲怀里说“母亲一片苦心,女儿都晓得了。是女儿不好,不听父母规劝非要嫁给雍王,还连累母亲为女儿操心。只是女儿如今已经长大,心中自有谋划,定能护自己周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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