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白日见鬼
第87章：
只见王珊和丁墨弯腰哈背的走到司机身后说了些什么，之后大巴就开始减速往路旁的绿化带靠。而车速并未完全减下来，大巴的气动闸门就轰的一声打开了。这时王珊和丁墨也是早有准备，将背包里的安全枕盔套在脖子上，应着车门纵身一跃就蹦了出去。
这路数我见所未见，也不知道这么蹦出去后果会怎么样，万一撞上路边的电线杆、指路牌该怎么办？想着我就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但转而又想，都撞死撞残才叫好呢，我就用不着还钱了。更何况，他们可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想到这里我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猛拍一下自己脑门，问梅梅手机还在不在，咱得报警呀！
梅梅摇了摇头说，哪里还有手机？就连咱们身上的衣服都是他们提供的，能给我们留下钱包和证件就不错啦！
我这时有些焦急，又拍了拍前排的乘客问：“喂兄弟，有手机吗？报个警”
现在的人防范意识都很高，不会随便把自己的物品借给陌生人，也不愿意和陌生人搭腔。这时前排的男子摆了摆手说：“都是些地方流氓，经常在这个路段飙车耍横，报警有什么用？”
我正心想，你一小小市民懂什么？这是小流氓？你见过小流氓在车站大厅持械火拼的吗？
而这时的梅梅却好像看出了什么，噗嗤一下笑了起来，晃着我说：“大胡兄弟，这些人我好像认识，都是这一块地段上的地痞阔少，和咱们在车站遇上的，好像不是一路人。”
闻此我又往窗外看了一眼，果然就看到骑车的地痞们呼哧着往前疾驶而去了。当时只是我们心里虚，才以为是冲着我们来的。
见是这么一回事，我总算放下心来，可正为王珊和蒙译幸灾乐祸，忽然大巴车又轰轰轰的停了下来。我往窗外看了一眼，就见前方是个加油站，车上的乘客像是知道了什么，开始紧而有序的走下车。
“这是怎么了？”我诧异的问。
这时前排的男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晃腰转屁股的说：“服务区！你们不上厕所吗？接下来的路程里可就不停车了。”
闻言我们也只得下车，但转即一想我们也不知道大巴去哪儿，跟着你们凑什么热闹？还是抓紧看看这里是哪儿，想办法去要去的地方才对。
想到这里我又陷入了沉思之中。该去的地方……，哪里呢？
这样一想我就有了计较。对于我来说，现在没有哪里比警察局更有安全保障了。我身为一名警务人员，当然要去警局向这里的地方刑警转交自己的悲惨遭遇、接受帮助与支援才对。
想着我就倍感撼动，心想：还是公务人员好呀!有靠山。
梅梅往四周看了看，面色坎壈地问：“大胡兄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你有计划吗？”
我搂了搂梅梅的肩膀安慰道：“小嫂子你得相信我呀！我是一名警察，更是大拴的好兄弟，再怎么踏浑，也得保证你的安全。……再说了，我能没点小计划？”
其实我还真没什么计划，就是想尽快找到属于自己的行政单位，可不能再被那些不法组织弄的一惊一乍，有时候都忘记自己是个警察了。
询问了加油站的服务人员才知道，这一代叫做代家沟，往前去是五番岭，那边连个安保哨所都没有，是个穷山村。要想报警只有三个办法，一是打电话；二是搭车回县城；三是往北走，翻越一座小山头，就能看到马塘镇，镇上自然有警察。我不是那种习惯坐以待毙的人，也不敢再回县城，这时候心里一盘算，就决定带着梅梅往北走，只有见到了五星红旗和警徽，我这心里才踏实。
梅梅也没什么异议，只是看了看天问：“大胡兄弟，这能成吗？天上阴沉沉的，该不是要下雨吧。”
“放心好了，这种天气叫闷天沉，不瘪它个三五日根本下不了雨。……何况咱们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还在乎一场雨吗？真淋了雨才叫浪漫呢！”。我拽着梅梅奔便利店买了些食品和饮料，却没有找到雨伞雨衣。不过为了验证自己说出的话，我也没现的怎么失望，和梅梅准妥当之后开始往代家沟的荒野处走。
这一走就是两三个小时，我提着满载零食和饮料的塑料袋一边嗑瓜子一边环顾四周，心想这群山峻岭的，哪里像是能找到村镇城市的样子？自己该不会是受骗了吧。
敢欺骗警务人员？看我逮着空来怎么收拾你！
正胡思乱想，忽然头顶闪过一道耀眼的灼光，我和梅梅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传来了哼哼隆隆的旱雷声，催命符般沿着天边炸响着。
梅梅还是忍不住担心的问：“还得走多久呀？他不是说翻个山头就到了吗？可我们前面也没有山头，就看见山沟了。”
我莫哀一是的安慰道：“可能……拐过前面的弯就是了。耐心点，老天总是喜欢给咱们制造惊喜。”
梅梅却越走越疲，平日里风花雪月养尊处优的她，早就以车代步，什么时候走过这么长的山路呀？这时候越发的感到受罪，举步维艰。
梅梅越走越累，干脆找了块石头坐下来，喘着虚气兜侃道：“你领着我往这山沟里钻，按的什么心？你该不会打算把我卖了吧！”
“再穷也不会卖你呀！再说你一个坐台的还怕卖吗？”
这话一说出口，我当即就后悔了。本来我也不是什么口不择言的人，可今天怎么尽说错话呢？梅梅本来只是和我开玩笑，这时候看样子是真生气了，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你还是看不起我，嫌弃我。既然这样，你自己走吧！别管我好了，反正像我这种烂货也不值钱，扔哪里都一样。”
“我不是这意思”我急于解释，但梅梅却掩耳不听，挣扭了一会儿捂着哭腔往身后的一条岔道里跑了过去。我愣了愣神，心想这梅梅怎么脾气这么大？还是我这无心一言，真的伤了她的心？
我是悔叹不已急于追撵，而就在这个时候，被脚下不起眼的石头绊了一下。一愣神便发现梅梅坐过的这块石头可有着来头，它上平下鼓，如切了肚子的葫芦，四面琢刻鬼脸魔神，古味浓郁。
我的心里一沉，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一块石敢当。北方人叫它石敢当，关中人却叫它路蛋蛋，是一种镇路石。过去的四岔路口、三叉路口都没有路牌指示，为了让行人辨别方向，石敢当可起了不小的作用。而石敢当的另一作用却是震摄鬼怪，一般路口容易聚集孤魂野鬼，夜间赶路的人常常撞见。也或者是起到抚慰作用，古人在路口放了块石敢当，夜间行走至此的人可以停下来歇歇脚，附近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看见了，自然要离得远远的。
也就是说，石敢当多半出现在荒郊野外的路口处。这时候我左右看了看，心想这里哪里还有岔路可走？难道是这个山坡上的旱沟？
梅梅可能是太伤心了，哭起来闭眼乱跑，我看到她就这么往山坡处跑了去，心里也是焦急如焚，急忙扔了手上的东西往前追。
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累的直哈气的梅梅这会儿跑的比兔子还要快，没多大会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山路崎岖，我也不敢乱跑，生怕走错了岔道。但喊了几嗓子也没人理睬，反而自己的回音沿着山谷回旋跌宕，让人感到寒发丛生。
我正心中愧恨，这得怎么向死去的王拴柱交代呀！本来是答应了王拴柱要好好照顾人家才跑关中来的，岂不成想反而让梅梅受了这么多苦和委屈，到后来还把他弄丢了。
我正懊恼着，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地方传来一个古怪的声音，仔细聆听好像不远处有人在唱戏。
想到唱戏，我就想起那种临时搭建的戏台子，小时候可喜欢赶戏台的热闹了。只不过现在哪里还有人搭戏台子唱大戏呀！就连电视机都快淘汰了。
想着我就觉得这深山野岭的，平时也不会有人往这里跑。可能是梅梅气消了，但面子上还是下不来，就想用唱两句戏文把我引过去。这女人的心思呀！就是怪，而且你也琢磨不透。
干嘛要唱戏呢？那么多流行歌曲你不唱，还唱起文化精粹来了。想着我就觉得梅梅这人有时候也挺可爱的，只不过在这地方唱戏也太瘆人了，我听着有些头皮发麻。
循着声音渐走渐近，悦耳的声响也逐渐清晰。这时候我的脑海里泛起了童年的记忆，仿佛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一个大戏台子，跟前围满了我的乡里乡亲。我甚至能够分辨出这出戏文的内容，正是那伍家坡王宝钏寒窑受辱：一马离了西凉关，平贵要去见宝钏，夫妻对面不相识……。
我正吟吟得意哼着小调，忽然脑门字嗡地一响，一个激灵打下来脊背生寒。不对！这不是梅梅的声音，更不会是梅梅在唱戏。因为除了女呛花旦的声音，我还听到了伴乐的笙箫点调的锣鼓，甚至听到了哗响的鼓掌声和口哨。
我开始暗自琢磨，难道这里真的有个戏台子？
不一会儿唱戏的声音截然而至，很快一个身穿戏袍的女子奔了过来，她画着浓妆穿着小脚白布鞋，跑的跌跌撞撞。这时候忽然在我的跟前跌倒，我见她已是惊的花容失色，就急忙把她扶了起来，但不等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这女子忽然把脸往我怀里一埋，哆嗦地说了句：“有人杀我！”
我心中一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杀人？：“别怕，我是警察，快说谁要杀你？”
“党玉琨”女子战战兢兢的说。
我心想党玉琨是谁？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女子把脸埋在我的怀里哽哽吟吟道：“你要给我报仇，我死的好惨！……”说完她又抬起头来看向我，手臂往后一指，眼眶里喊着泪花，委屈而悲伤地说：“刚才跑的太急，肚子里的孩子掉了。”
说着我就看到前方三五步的地方正趴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浑身白嫩，如同橡皮玩偶。此时趴在一片血泊之中，正张着稚嫩的小嘴，列哭着往这边爬。小手小脚很利落，一根血红的脐带从女子身下一直延伸到小孩的血泊处。
(本章完)
只见王珊和丁墨弯腰哈背的走到司机身后说了些什么，之后大巴就开始减速往路旁的绿化带靠。而车速并未完全减下来，大巴的气动闸门就轰的一声打开了。这时王珊和丁墨也是早有准备，将背包里的安全枕盔套在脖子上，应着车门纵身一跃就蹦了出去。
这路数我见所未见，也不知道这么蹦出去后果会怎么样，万一撞上路边的电线杆、指路牌该怎么办？想着我就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但转而又想，都撞死撞残才叫好呢，我就用不着还钱了。更何况，他们可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想到这里我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猛拍一下自己脑门，问梅梅手机还在不在，咱得报警呀！
梅梅摇了摇头说，哪里还有手机？就连咱们身上的衣服都是他们提供的，能给我们留下钱包和证件就不错啦！
我这时有些焦急，又拍了拍前排的乘客问：“喂兄弟，有手机吗？报个警”
现在的人防范意识都很高，不会随便把自己的物品借给陌生人，也不愿意和陌生人搭腔。这时前排的男子摆了摆手说：“都是些地方流氓，经常在这个路段飙车耍横，报警有什么用？”
我正心想，你一小小市民懂什么？这是小流氓？你见过小流氓在车站大厅持械火拼的吗？
而这时的梅梅却好像看出了什么，噗嗤一下笑了起来，晃着我说：“大胡兄弟，这些人我好像认识，都是这一块地段上的地痞阔少，和咱们在车站遇上的，好像不是一路人。”
闻此我又往窗外看了一眼，果然就看到骑车的地痞们呼哧着往前疾驶而去了。当时只是我们心里虚，才以为是冲着我们来的。
见是这么一回事，我总算放下心来，可正为王珊和蒙译幸灾乐祸，忽然大巴车又轰轰轰的停了下来。我往窗外看了一眼，就见前方是个加油站，车上的乘客像是知道了什么，开始紧而有序的走下车。
“这是怎么了？”我诧异的问。
这时前排的男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晃腰转屁股的说：“服务区！你们不上厕所吗？接下来的路程里可就不停车了。”
闻言我们也只得下车，但转即一想我们也不知道大巴去哪儿，跟着你们凑什么热闹？还是抓紧看看这里是哪儿，想办法去要去的地方才对。
想到这里我又陷入了沉思之中。该去的地方……，哪里呢？
这样一想我就有了计较。对于我来说，现在没有哪里比警察局更有安全保障了。我身为一名警务人员，当然要去警局向这里的地方刑警转交自己的悲惨遭遇、接受帮助与支援才对。
想着我就倍感撼动，心想：还是公务人员好呀!有靠山。
梅梅往四周看了看，面色坎壈地问：“大胡兄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你有计划吗？”
我搂了搂梅梅的肩膀安慰道：“小嫂子你得相信我呀！我是一名警察，更是大拴的好兄弟，再怎么踏浑，也得保证你的安全。……再说了，我能没点小计划？”
其实我还真没什么计划，就是想尽快找到属于自己的行政单位，可不能再被那些不法组织弄的一惊一乍，有时候都忘记自己是个警察了。
询问了加油站的服务人员才知道，这一代叫做代家沟，往前去是五番岭，那边连个安保哨所都没有，是个穷山村。要想报警只有三个办法，一是打电话；二是搭车回县城；三是往北走，翻越一座小山头，就能看到马塘镇，镇上自然有警察。我不是那种习惯坐以待毙的人，也不敢再回县城，这时候心里一盘算，就决定带着梅梅往北走，只有见到了五星红旗和警徽，我这心里才踏实。
梅梅也没什么异议，只是看了看天问：“大胡兄弟，这能成吗？天上阴沉沉的，该不是要下雨吧。”
“放心好了，这种天气叫闷天沉，不瘪它个三五日根本下不了雨。……何况咱们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还在乎一场雨吗？真淋了雨才叫浪漫呢！”。我拽着梅梅奔便利店买了些食品和饮料，却没有找到雨伞雨衣。不过为了验证自己说出的话，我也没现的怎么失望，和梅梅准妥当之后开始往代家沟的荒野处走。
这一走就是两三个小时，我提着满载零食和饮料的塑料袋一边嗑瓜子一边环顾四周，心想这群山峻岭的，哪里像是能找到村镇城市的样子？自己该不会是受骗了吧。
敢欺骗警务人员？看我逮着空来怎么收拾你！
正胡思乱想，忽然头顶闪过一道耀眼的灼光，我和梅梅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传来了哼哼隆隆的旱雷声，催命符般沿着天边炸响着。
梅梅还是忍不住担心的问：“还得走多久呀？他不是说翻个山头就到了吗？可我们前面也没有山头，就看见山沟了。”
我莫哀一是的安慰道：“可能……拐过前面的弯就是了。耐心点，老天总是喜欢给咱们制造惊喜。”
梅梅却越走越疲，平日里风花雪月养尊处优的她，早就以车代步，什么时候走过这么长的山路呀？这时候越发的感到受罪，举步维艰。
梅梅越走越累，干脆找了块石头坐下来，喘着虚气兜侃道：“你领着我往这山沟里钻，按的什么心？你该不会打算把我卖了吧！”
“再穷也不会卖你呀！再说你一个坐台的还怕卖吗？”
这话一说出口，我当即就后悔了。本来我也不是什么口不择言的人，可今天怎么尽说错话呢？梅梅本来只是和我开玩笑，这时候看样子是真生气了，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你还是看不起我，嫌弃我。既然这样，你自己走吧！别管我好了，反正像我这种烂货也不值钱，扔哪里都一样。”
“我不是这意思”我急于解释，但梅梅却掩耳不听，挣扭了一会儿捂着哭腔往身后的一条岔道里跑了过去。我愣了愣神，心想这梅梅怎么脾气这么大？还是我这无心一言，真的伤了她的心？
我是悔叹不已急于追撵，而就在这个时候，被脚下不起眼的石头绊了一下。一愣神便发现梅梅坐过的这块石头可有着来头，它上平下鼓，如切了肚子的葫芦，四面琢刻鬼脸魔神，古味浓郁。
我的心里一沉，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一块石敢当。北方人叫它石敢当，关中人却叫它路蛋蛋，是一种镇路石。过去的四岔路口、三叉路口都没有路牌指示，为了让行人辨别方向，石敢当可起了不小的作用。而石敢当的另一作用却是震摄鬼怪，一般路口容易聚集孤魂野鬼，夜间赶路的人常常撞见。也或者是起到抚慰作用，古人在路口放了块石敢当，夜间行走至此的人可以停下来歇歇脚，附近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看见了，自然要离得远远的。
也就是说，石敢当多半出现在荒郊野外的路口处。这时候我左右看了看，心想这里哪里还有岔路可走？难道是这个山坡上的旱沟？
梅梅可能是太伤心了，哭起来闭眼乱跑，我看到她就这么往山坡处跑了去，心里也是焦急如焚，急忙扔了手上的东西往前追。
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累的直哈气的梅梅这会儿跑的比兔子还要快，没多大会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山路崎岖，我也不敢乱跑，生怕走错了岔道。但喊了几嗓子也没人理睬，反而自己的回音沿着山谷回旋跌宕，让人感到寒发丛生。
我正心中愧恨，这得怎么向死去的王拴柱交代呀！本来是答应了王拴柱要好好照顾人家才跑关中来的，岂不成想反而让梅梅受了这么多苦和委屈，到后来还把他弄丢了。
我正懊恼着，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地方传来一个古怪的声音，仔细聆听好像不远处有人在唱戏。
想到唱戏，我就想起那种临时搭建的戏台子，小时候可喜欢赶戏台的热闹了。只不过现在哪里还有人搭戏台子唱大戏呀！就连电视机都快淘汰了。
想着我就觉得这深山野岭的，平时也不会有人往这里跑。可能是梅梅气消了，但面子上还是下不来，就想用唱两句戏文把我引过去。这女人的心思呀！就是怪，而且你也琢磨不透。
干嘛要唱戏呢？那么多流行歌曲你不唱，还唱起文化精粹来了。想着我就觉得梅梅这人有时候也挺可爱的，只不过在这地方唱戏也太瘆人了，我听着有些头皮发麻。
循着声音渐走渐近，悦耳的声响也逐渐清晰。这时候我的脑海里泛起了童年的记忆，仿佛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一个大戏台子，跟前围满了我的乡里乡亲。我甚至能够分辨出这出戏文的内容，正是那伍家坡王宝钏寒窑受辱：一马离了西凉关，平贵要去见宝钏，夫妻对面不相识……。
我正吟吟得意哼着小调，忽然脑门字嗡地一响，一个激灵打下来脊背生寒。不对！这不是梅梅的声音，更不会是梅梅在唱戏。因为除了女呛花旦的声音，我还听到了伴乐的笙箫点调的锣鼓，甚至听到了哗响的鼓掌声和口哨。
我开始暗自琢磨，难道这里真的有个戏台子？
不一会儿唱戏的声音截然而至，很快一个身穿戏袍的女子奔了过来，她画着浓妆穿着小脚白布鞋，跑的跌跌撞撞。这时候忽然在我的跟前跌倒，我见她已是惊的花容失色，就急忙把她扶了起来，但不等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这女子忽然把脸往我怀里一埋，哆嗦地说了句：“有人杀我！”
我心中一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敢杀人？：“别怕，我是警察，快说谁要杀你？”
“党玉琨”女子战战兢兢的说。
我心想党玉琨是谁？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女子把脸埋在我的怀里哽哽吟吟道：“你要给我报仇，我死的好惨！……”说完她又抬起头来看向我，手臂往后一指，眼眶里喊着泪花，委屈而悲伤地说：“刚才跑的太急，肚子里的孩子掉了。”
说着我就看到前方三五步的地方正趴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浑身白嫩，如同橡皮玩偶。此时趴在一片血泊之中，正张着稚嫩的小嘴，列哭着往这边爬。小手小脚很利落，一根血红的脐带从女子身下一直延伸到小孩的血泊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