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九阳
天色接近傍晚。
樊阳城内各种大街小巷张灯结彩，路边的小吃店纷纷挂起了模样喜人的灯笼，或者彩灯。
樊阳的灯节是非常有名的，每到这一天，年轻人们总要好好的梳妆打扮一番，男孩会换上漂亮精神的衣服，女孩会精心粉饰自己的脸蛋，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夺目耀人。
夜色未至，街上行人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身材高大削瘦的老人穿着一件得体的青色大褂，身型被衬的坚硬，气场丝毫不比年轻人弱多少。
旁边跟了一位少年，个子高高的，穿着朴素的带有红边的黑色衣服。
“你要是穿的再好看一点，我敢保证现场的女孩都会来找我们搭讪的。”老人兴奋的说。
俞羡面无表情：“楼主，我们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老人哈哈大笑一把揽住俞羡的肩膀，说道：“孩子，别那么紧张，开心一点！人生中很多事情都是不需要目的性的。”
他摸了摸自己满头的白发，将它码的一丝不苟。微眯着眼睛看着路上来往的行人。
“今天是个好节日，没有女伴…确实有点煞风景啊！”老人似有遗憾的说。
“我想回去继续求签。”俞羡说。
“求签？”老人顿了一下，“你永远都见不到占星先生的。”
“为什么？”
“因为你没缘。”老人笑笑，“那么迫切的想知道未知的东西，是因为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吗？世界上的真相是需要自己探索的，别老是想着从别人口中知道点什么。”
“师命难违。”俞羡说。
“还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啊……”老人无奈的皱着眉头。
老人大步流星的拽着俞羡朝着人群走过去。
那是一个面具摊。
各种款式的面具摆着的，挂着的。各种青面獠牙的面具供给人们挑选。
老人拿起其中一个半截面具，往脸上一扣，吐着舌头看着少年：“怎么样？灯节不买个面具怎么为非作歹？”
俞羡拿起一个款式简单的白面鬼的半截面具，和老人的不一样，老人的只能盖住上半张脸，他的只能盖住右边半张脸。
老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俞羡，然后对着老板说：“两个，我都要了。”
“我只是看看……”俞羡惊诧的扭头看着老人扔出一张银票。
……
肖邪和李年走散了，刚刚经过一处街角，有人在变戏法，人群拥堵，冲散了两人。
今夜城中护卫说不定会放松一点，若是把握的住，有很大的机会逃出樊阳。
肖邪捏捏拳头，他必须赶紧找到李年。
夜色已至，群星璀璨。偶有一两颗流星迅速滑过天幕。
街角的人来了一批又一起，肖邪戴着草帽，小心翼翼的注意过往的行人。
“该死，跑哪里去了。”肖邪嘀咕。
其实，李年就在他的对面，也在说着同样的话，因为两人都是蹲着的，加上中间行人不断，刚好遮住视角，所以一直看不到对方在哪里。
肖邪忽然想到白天见到的汤如玉说的话。
这厮天生就是吃软饭的料！肯定跑九阳街蹭饭了！肖邪心想。
李年忽然想到白天见到的汤如玉说的话。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先去九阳街看看，说不定能看见肖邪。李年心想。
……
九阳街。
樊阳城内最繁华的一条步行街。
地理位置偏于城南。
此时九阳街的行人却没有其他步行街的人多，虽然也称得上热闹。
大家都知道，九阳街的物价远比其他步行街的物价要高出许多，平时来逛九阳街的人非富即贵，平常老百姓没有那么多的钱来此处消费。
所以灯节这日来的，大多是豪门子弟，全
是出手阔绰的主。
灯笼火烛将人们的影子扩散到四面八方，浅浅淡淡的倒也不觉得阴暗。
汤如玉掀开那层棕色的布匹。
一副绝美的画像呈现在眼前，画像中的女孩，明眸皓齿，眼若星辰，身段婀娜，倒也不显得妩媚。边框是由上好的檀木刷漆制成的，还镀上了一层金边。
商贩们竞相吆喝，每走过一个人，都要奉上一个笑脸。
说是礼貌，不如说是谄媚。
汤如玉满意的看着画像，小心翼翼的又用宽布覆上。
“这画倒挺不错的啊。”一个略带有嘲笑意味的声音传过来。
汤如玉抬起头，原来是洪家的公子，洪东泉。
“东泉兄。”汤如玉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洪东泉撇撇嘴，手不安的拽着那宽布，慢悠悠的道：“可惜殷妹妹不会喜欢你的画的，你这个啊…顶多也就骗骗小姑娘。”
“东泉兄！你！”汤如玉脸色有些愠怒。
“我？”洪东泉挑衅的在汤如玉面前走来走去，“莫不是又说我是纨绔性子？家弟汤青阳不见得比我弱多少。”
汤如玉对着下人摆摆手，示意将画挪到一边去。
“若是东泉兄没事，在下也不做叨扰了。”
说完汤如玉一摆衣袖，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读书人…都跟个娘们似的。”洪东泉得意的看着汤如玉的背影。
洪东泉觉得无趣，打着哈欠，拿出藏在袖子里面的小木匣子，里面正盛着夜明珠，发着淡紫色的光辉。
这玩意不比一副画值钱？笑话！
忽然，他的面前走过一个粗布麻衣戴着草帽的人。
洪东泉来了兴致，这樊阳城内什么时候也混进来乞丐了？
“喂！”洪东泉喊到，“乞丐！”
那人一愣，转过头拉低了帽檐。
“哈哈哈哈，还真是乞丐？”洪东泉笑道。“你过来！”
那人走过来，到了他的跟前。
“你真是乞丐？”
“不是。”
“不是乞丐穿的这么破烂？”洪东泉笑着说，“大晚上还戴个草帽，做贼吗？”
“你要说什么？”
“我请你吃饭，帮我办个事，你看怎么样？”洪东泉一脸坏笑的拿出一锭金子，在手里把玩。
“什么事？”
“前面有几个人，抬着一幅画，你帮我把那画给撕了，顶多也就挨一顿骂，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看怎么样？”洪东泉阴险的坏笑，让他的脸上爬上了一层阴霾。
“这点钱我很难帮你办事啊。”那人的脸藏在草帽低下，看不真切。语气之中倒是藏有与之异曲同工的坏笑。
洪东泉一愣，随即又从怀里拿出一叠大额的银票，直接甩给那乞丐。
“拿去，钱我先给你一半，办成之后另外一半我会如约奉上，要是事情办不成，我敢保证你现在有多开心，之后就会有多痛苦！”洪东泉狞笑，像是地狱的小鬼。
那人小心翼翼的收好钱，打了个响指。
“拿人钱财，与人办事，好说！”那人语气轻松。
语罢，那人便朝着洪东泉手指的方向走过去。
迎面走来一个老头，穿着青色的上衣，身材削瘦且坚硬，旁边跟了一个少年，穿着黑色红边的长款外套，似乎有些眼熟。
他拉下帽檐，赚钱最重要。
他疾步走向前面。
果然，前方隐隐约约的看见的确有几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人正并排抬着一幅画。
他疾步走向前，如同鬼魅一般拦住那几人。
那幅画蒙着棕色的宽布，他再次拉低帽檐，一掌下去。
“砰！”
那幅画便断裂开来，变成碎片，扬散散的飘落在地上。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惊呼：“你在干什么！”
肖邪转过身，迎面撞上那个书生。
汤如玉一把抓住肖邪的衣领。
见鬼！怎么是他？！
肖邪心中大惊。
“你！”汤如玉怒不可遏。俊秀的脸上狠厉的扭曲起来，“你毁了我的画！”
“我……”肖邪挣脱他的手。
“是你！”汤如玉一愣，瞅见了面前这个人的下巴，似曾相识，“你是…肖年？”
“我…我不知道是你的画……”肖邪手足无措的说。
地上的画已经破碎成了好几个碎片，甚至画的是什么东西也无法分辨了。
“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你至于这样嘛！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才画好这副画！”汤如玉暴怒的像个野兽。
很难从书生的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路上行人纷纷涌了过来。
妈的，这什么情况？
其实肖邪对于汤如玉，并没有厌恶的情感。
“汤如玉，”一声悦耳的声音响起。
两人不约而同的侧过头，一个穿着紫色罗裙的女孩站在一个小摊旁边。
“乐钰……”汤如玉一愣，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在这里干什么？”
殷乐钰目光转向那个穿着破烂戴着草帽的身影。
“小鞋子？”殷乐钰筱地脸上出现一丝喜悦。
肖邪赶紧转过身，捏着嗓子道：“你认错了。”
殷乐钰跑到他的面前，拽住他，道：“你骗得了其他人，怎么可能骗得了我？”
说完，一把掀掉肖邪的草帽，肖邪的脸就这样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一瞬间，周围的气氛变得奇怪起来。
肖邪赶紧低下头，道：“把帽子还给我！”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长时间？”
“赶紧把帽子还给我！”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长时间？”
“快点还给我！”
行人们开始指指点点，不停的把目光寻向肖邪。
“你跟我回去吧，我不会再让我老爹发现你了。”殷乐钰有些委屈。
她看见肖邪这落魄的模样居然有点心酸。
“帽子！帽子！”
“我们走吧！”殷乐钰牵住肖邪的手。
肖邪猛地甩开手，道：“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老子叫你把帽子还给我！你没长耳朵吗？！”
肖邪一把扯过殷乐钰，将帽子夺回来。
正因为这个小小的举动，群众们似乎认出了这个英俊的少年。
人群开始不安，哄闹起来。
“你别再跟着我！”肖邪戴上草帽，指着殷乐钰的鼻子说，“我不是跟你在开玩笑！”
殷乐钰一怔，随即眼泪就滑落下来。
“还有！你别找我了！”肖邪怒气冲冲的说。
“你说过你会娶我的，我怎么能不找你？”殷乐钰颤抖着声音说。
“娶？我骗你的你都信？我那晚跟你说这些，完全就是因为想要偷你的手镯，因为它值钱，你懂吗？”
“你说等我到六十岁……”
“假的！”
“你……”
“我怎么样？起开！”
肖邪推开殷乐钰，拉低帽檐，纵然一跃，跳上了一处屋头，身法敏捷的踩着瓦片逃走了。
人群这才反应过来。
“十万两黄金跑啦！赶快追！”
九阳街回荡着人们兴奋的呐喊，奔跑的声音犹如战鼓一般响起。
殷乐钰跌坐在地上，泪水涟涟，行人从他两侧经过，掀起一阵风，吹散她额前的碎发。
（本章完）
樊阳城内各种大街小巷张灯结彩，路边的小吃店纷纷挂起了模样喜人的灯笼，或者彩灯。
樊阳的灯节是非常有名的，每到这一天，年轻人们总要好好的梳妆打扮一番，男孩会换上漂亮精神的衣服，女孩会精心粉饰自己的脸蛋，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夺目耀人。
夜色未至，街上行人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身材高大削瘦的老人穿着一件得体的青色大褂，身型被衬的坚硬，气场丝毫不比年轻人弱多少。
旁边跟了一位少年，个子高高的，穿着朴素的带有红边的黑色衣服。
“你要是穿的再好看一点，我敢保证现场的女孩都会来找我们搭讪的。”老人兴奋的说。
俞羡面无表情：“楼主，我们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老人哈哈大笑一把揽住俞羡的肩膀，说道：“孩子，别那么紧张，开心一点！人生中很多事情都是不需要目的性的。”
他摸了摸自己满头的白发，将它码的一丝不苟。微眯着眼睛看着路上来往的行人。
“今天是个好节日，没有女伴…确实有点煞风景啊！”老人似有遗憾的说。
“我想回去继续求签。”俞羡说。
“求签？”老人顿了一下，“你永远都见不到占星先生的。”
“为什么？”
“因为你没缘。”老人笑笑，“那么迫切的想知道未知的东西，是因为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吗？世界上的真相是需要自己探索的，别老是想着从别人口中知道点什么。”
“师命难违。”俞羡说。
“还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啊……”老人无奈的皱着眉头。
老人大步流星的拽着俞羡朝着人群走过去。
那是一个面具摊。
各种款式的面具摆着的，挂着的。各种青面獠牙的面具供给人们挑选。
老人拿起其中一个半截面具，往脸上一扣，吐着舌头看着少年：“怎么样？灯节不买个面具怎么为非作歹？”
俞羡拿起一个款式简单的白面鬼的半截面具，和老人的不一样，老人的只能盖住上半张脸，他的只能盖住右边半张脸。
老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俞羡，然后对着老板说：“两个，我都要了。”
“我只是看看……”俞羡惊诧的扭头看着老人扔出一张银票。
……
肖邪和李年走散了，刚刚经过一处街角，有人在变戏法，人群拥堵，冲散了两人。
今夜城中护卫说不定会放松一点，若是把握的住，有很大的机会逃出樊阳。
肖邪捏捏拳头，他必须赶紧找到李年。
夜色已至，群星璀璨。偶有一两颗流星迅速滑过天幕。
街角的人来了一批又一起，肖邪戴着草帽，小心翼翼的注意过往的行人。
“该死，跑哪里去了。”肖邪嘀咕。
其实，李年就在他的对面，也在说着同样的话，因为两人都是蹲着的，加上中间行人不断，刚好遮住视角，所以一直看不到对方在哪里。
肖邪忽然想到白天见到的汤如玉说的话。
这厮天生就是吃软饭的料！肯定跑九阳街蹭饭了！肖邪心想。
李年忽然想到白天见到的汤如玉说的话。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先去九阳街看看，说不定能看见肖邪。李年心想。
……
九阳街。
樊阳城内最繁华的一条步行街。
地理位置偏于城南。
此时九阳街的行人却没有其他步行街的人多，虽然也称得上热闹。
大家都知道，九阳街的物价远比其他步行街的物价要高出许多，平时来逛九阳街的人非富即贵，平常老百姓没有那么多的钱来此处消费。
所以灯节这日来的，大多是豪门子弟，全
是出手阔绰的主。
灯笼火烛将人们的影子扩散到四面八方，浅浅淡淡的倒也不觉得阴暗。
汤如玉掀开那层棕色的布匹。
一副绝美的画像呈现在眼前，画像中的女孩，明眸皓齿，眼若星辰，身段婀娜，倒也不显得妩媚。边框是由上好的檀木刷漆制成的，还镀上了一层金边。
商贩们竞相吆喝，每走过一个人，都要奉上一个笑脸。
说是礼貌，不如说是谄媚。
汤如玉满意的看着画像，小心翼翼的又用宽布覆上。
“这画倒挺不错的啊。”一个略带有嘲笑意味的声音传过来。
汤如玉抬起头，原来是洪家的公子，洪东泉。
“东泉兄。”汤如玉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洪东泉撇撇嘴，手不安的拽着那宽布，慢悠悠的道：“可惜殷妹妹不会喜欢你的画的，你这个啊…顶多也就骗骗小姑娘。”
“东泉兄！你！”汤如玉脸色有些愠怒。
“我？”洪东泉挑衅的在汤如玉面前走来走去，“莫不是又说我是纨绔性子？家弟汤青阳不见得比我弱多少。”
汤如玉对着下人摆摆手，示意将画挪到一边去。
“若是东泉兄没事，在下也不做叨扰了。”
说完汤如玉一摆衣袖，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读书人…都跟个娘们似的。”洪东泉得意的看着汤如玉的背影。
洪东泉觉得无趣，打着哈欠，拿出藏在袖子里面的小木匣子，里面正盛着夜明珠，发着淡紫色的光辉。
这玩意不比一副画值钱？笑话！
忽然，他的面前走过一个粗布麻衣戴着草帽的人。
洪东泉来了兴致，这樊阳城内什么时候也混进来乞丐了？
“喂！”洪东泉喊到，“乞丐！”
那人一愣，转过头拉低了帽檐。
“哈哈哈哈，还真是乞丐？”洪东泉笑道。“你过来！”
那人走过来，到了他的跟前。
“你真是乞丐？”
“不是。”
“不是乞丐穿的这么破烂？”洪东泉笑着说，“大晚上还戴个草帽，做贼吗？”
“你要说什么？”
“我请你吃饭，帮我办个事，你看怎么样？”洪东泉一脸坏笑的拿出一锭金子，在手里把玩。
“什么事？”
“前面有几个人，抬着一幅画，你帮我把那画给撕了，顶多也就挨一顿骂，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看怎么样？”洪东泉阴险的坏笑，让他的脸上爬上了一层阴霾。
“这点钱我很难帮你办事啊。”那人的脸藏在草帽低下，看不真切。语气之中倒是藏有与之异曲同工的坏笑。
洪东泉一愣，随即又从怀里拿出一叠大额的银票，直接甩给那乞丐。
“拿去，钱我先给你一半，办成之后另外一半我会如约奉上，要是事情办不成，我敢保证你现在有多开心，之后就会有多痛苦！”洪东泉狞笑，像是地狱的小鬼。
那人小心翼翼的收好钱，打了个响指。
“拿人钱财，与人办事，好说！”那人语气轻松。
语罢，那人便朝着洪东泉手指的方向走过去。
迎面走来一个老头，穿着青色的上衣，身材削瘦且坚硬，旁边跟了一个少年，穿着黑色红边的长款外套，似乎有些眼熟。
他拉下帽檐，赚钱最重要。
他疾步走向前面。
果然，前方隐隐约约的看见的确有几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人正并排抬着一幅画。
他疾步走向前，如同鬼魅一般拦住那几人。
那幅画蒙着棕色的宽布，他再次拉低帽檐，一掌下去。
“砰！”
那幅画便断裂开来，变成碎片，扬散散的飘落在地上。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惊呼：“你在干什么！”
肖邪转过身，迎面撞上那个书生。
汤如玉一把抓住肖邪的衣领。
见鬼！怎么是他？！
肖邪心中大惊。
“你！”汤如玉怒不可遏。俊秀的脸上狠厉的扭曲起来，“你毁了我的画！”
“我……”肖邪挣脱他的手。
“是你！”汤如玉一愣，瞅见了面前这个人的下巴，似曾相识，“你是…肖年？”
“我…我不知道是你的画……”肖邪手足无措的说。
地上的画已经破碎成了好几个碎片，甚至画的是什么东西也无法分辨了。
“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你至于这样嘛！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才画好这副画！”汤如玉暴怒的像个野兽。
很难从书生的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路上行人纷纷涌了过来。
妈的，这什么情况？
其实肖邪对于汤如玉，并没有厌恶的情感。
“汤如玉，”一声悦耳的声音响起。
两人不约而同的侧过头，一个穿着紫色罗裙的女孩站在一个小摊旁边。
“乐钰……”汤如玉一愣，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在这里干什么？”
殷乐钰目光转向那个穿着破烂戴着草帽的身影。
“小鞋子？”殷乐钰筱地脸上出现一丝喜悦。
肖邪赶紧转过身，捏着嗓子道：“你认错了。”
殷乐钰跑到他的面前，拽住他，道：“你骗得了其他人，怎么可能骗得了我？”
说完，一把掀掉肖邪的草帽，肖邪的脸就这样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一瞬间，周围的气氛变得奇怪起来。
肖邪赶紧低下头，道：“把帽子还给我！”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长时间？”
“赶紧把帽子还给我！”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长时间？”
“快点还给我！”
行人们开始指指点点，不停的把目光寻向肖邪。
“你跟我回去吧，我不会再让我老爹发现你了。”殷乐钰有些委屈。
她看见肖邪这落魄的模样居然有点心酸。
“帽子！帽子！”
“我们走吧！”殷乐钰牵住肖邪的手。
肖邪猛地甩开手，道：“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老子叫你把帽子还给我！你没长耳朵吗？！”
肖邪一把扯过殷乐钰，将帽子夺回来。
正因为这个小小的举动，群众们似乎认出了这个英俊的少年。
人群开始不安，哄闹起来。
“你别再跟着我！”肖邪戴上草帽，指着殷乐钰的鼻子说，“我不是跟你在开玩笑！”
殷乐钰一怔，随即眼泪就滑落下来。
“还有！你别找我了！”肖邪怒气冲冲的说。
“你说过你会娶我的，我怎么能不找你？”殷乐钰颤抖着声音说。
“娶？我骗你的你都信？我那晚跟你说这些，完全就是因为想要偷你的手镯，因为它值钱，你懂吗？”
“你说等我到六十岁……”
“假的！”
“你……”
“我怎么样？起开！”
肖邪推开殷乐钰，拉低帽檐，纵然一跃，跳上了一处屋头，身法敏捷的踩着瓦片逃走了。
人群这才反应过来。
“十万两黄金跑啦！赶快追！”
九阳街回荡着人们兴奋的呐喊，奔跑的声音犹如战鼓一般响起。
殷乐钰跌坐在地上，泪水涟涟，行人从他两侧经过，掀起一阵风，吹散她额前的碎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