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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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绔

    “你知道吗,在昨天晚上羽跟露表白了呢。”

    “羽,那是别班的人吧,好像听过他。”

    “喂,羽你都不会不知道吧,那是这个学校公认的校草诶,你再怎么沉迷于学习再怎么无知也应该有一个度吧。”

    “哦,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哇啊啊……”

    远处慢慢走来两位可爱的女生,一位叹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另一位有些天然呆,看起来不太有精神。她们于我相遇,其中一位却是兴奋起来了。

    “安学长,你好。”我友好的回了一声之后另一位天然呆的女生应为伙伴的话看了看我,我同给了她笑容。

    不过是简单的相遇,打完招呼我们就分开了,其后在我的身后响起了那位女生激动的话语,之前谈论的事,看来在遇见我之后被代替了。不过随着越走越远,她们的话也渐渐变小了。

    “刚才那个是高二的安学长,在高一的时候他很有名呢,人帅有多金而且很疯狂的。”

    “高二的,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

    她们的话消失在后面的拐角,高一的新生还没确切体验高中的辛苦,像这样可以悠闲地聊着八卦,谈着学校的风云人物,实在是朝气蓬勃又可爱。如果是事先知道我在这个学校也是留下过事迹的人,热情又激动地与我打过招呼之后和同班们喋喋不休聊着我的事,那,真的是十分不错的成就感。

    只是,这一份优越的感觉在遇到前面的那个男人之后就消失了。

    “安同学,早上好,”木微笑着对我挥挥手。

    “……早上好。”

    “昨天遇见你真的好巧啊,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速度挺快的。”他双眼咪咪着,笑的很阳光,可是在我看来却是装模作样。

    “你的速度也不错啊,我一直以为木是一个不喜欢运动的人呢。”

    木伸了伸懒腰,答的很随意“我也不知道我有这个天赋啊,我还是后面才明白的,原来我这个人除了运动很可以外其他方面也十分行。”随后他叹了一口气,还真像真没办法的样子。

    “那好啊,继续保持啊,加油。”

    加油,他也回了一声后就走开了,不过却依旧坏了我的好心情。

    那晚他追逐我未果之后,在寝室他问了我为什么我会出现在那里。我说我经过那里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看见门没锁就打开来看看了,我没想到你和林会在那。我感觉我窥探到了你和林的某种秘密,很严肃的样子所以忍不住想要躲。

    那时他只是笑了笑,说他和林没什么,不过还是很巧什么的。虽然我们成功转移了这话题,但是我知道没这么简单,明明他就是造成这一切的人,却装的什么都不知道。

    木和李明,两个都是一样过分的人!

    学校的走廊不长,途中与许多人打过招呼之后,我回到了教室,但是心上的浮躁却怎么也停不下来,我在想为什么我堂堂安锁同,要受到那样的待遇呢?

    ……

    “啊,天气好热,好想吃冰激凌啊。”

    开始是吴大国在宿舍里这样发着牢骚,宿舍里除了他和我还有黄森和赵荣。大家都是睡着觉的,因为他我们瞬间注意到了被我们忽略或者尝试着忽略的问题,变得不太能睡的着了……

    午后的太阳散发着令人昏睡的波长,从窗户里漫进来,我始终吊着眼皮没合上,脑袋也有些阵阵的痛了。温度高了之后,波长在空中飞舞,万物熵变着,挥发着,又化为更大的热,这热终究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越说热就越热,不要再发牢骚了。”

    “我也想吃冰淇淋……”

    三人在床位上辗转反侧,有一段没一段絮絮叨叨着。有人说去买冰激凌吃,但那人提出来之后,却被回应说,你去帮我买,谢谢……又想这不动,又想着吃,很常见的情景。

    明白没人愿意出去后,他们也还是有一段没一段地发着牢骚,甚至幻想地也更大了。聊什么学校批发的冰激凌不好吃,广场那边有个现场制作冰激凌的店,店长做的很好吃什么的。

    他们欢乐地说着,似乎冰激凌就到了他们眼前,果然是一个学校底层的屌丝们。我头更疼了,我叫他们不要说话,明天给他们带。

    事件普通到不足于拿来叙述,不过在事件发生前我一直以来的心情和状态果然还是得交代。

    新的一天到了之后我称着午休的那段时间去广场,虽然前一天我像是为了他们安静才无可办法地答应了他们,当然也我是表现出来了。

    “是,是,只要你们安静一点我就给你们带。”我十分无奈地说出这句话,可事实到了现在,却也并不讨厌。

    知道为什么不讨厌吗,并不是所谓的室友之情唷。

    以前的那几年我一直很中二,不过我并不是沉迷于自己是正义的好伙伴或救世主的这一类角色。相比于什么都要考虑又畏手畏脚的正牌人物,有着真性情和不羁性格的反面人物才更让人喜欢。所以我以前经常扮演这一类人物,有钱,不羁,做什么事都大手大脚的公子哥。

    我在以前的时候玩的很疯狂,很任性,像电视里那种有几个小钱就天天开个法拉利的执绔子弟,很嚣张。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任性了,在高二的时候就是现在,因为那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变得收敛了许多,我觉得自己之前好任性好幼稚。

    那是变为一种怎样的心情了呢?就像现在这样,开着摩托车在这道上疾跑,我觉得一切都在我的身后,一切都又那么的渺小。

    突然就变得很有优越感了!我答应带冰激凌给室友,因为我后面想到了他们感谢我的样子也不错,当他们说着谢谢的时候我肯定不会说都是室友这些是应该的。我会打心底的去感受,张开手用心聆听,他们感谢我让我觉得ok,然后,再次享受“只有我能做的的事”这件事本身带给我的优越感。

    后面有可能会变回原来一样吧,不过此时那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却占领了我的全身。我觉得出现了这种心里的我进化了,以前以为所谓执绔公子应该是很会搞事的人,不过不觉得了。时常觉得万物很渺小,自己高人一等才真正让我区分与普通人,以后我肯定会做出像原来一样疯狂的事,但是动机再也不一样了。

    我从冲动惹人厌的公子变成了站在高处视众生如刍狗的公子,以后我再次做出疯狂的事,绝对是以前比不了的东西。

    终于到了呢,看见眼前出现一张高脚杯加吸管和柠檬片的广告牌,我到了那个店。然后我进去看到了一个人,我是怎么样也没有想到的,我看到了我曾经的工友罗。

    ……

    “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初中没读完就毕业了呢。”见到这个工友打了招呼之后,我请他吃冰激凌,现在我正打听他这些时间做了什么。顺便一说,他读完初二就出来了,之前在一个汽车零件的制造工厂里和他是工友。他的年纪比我小一岁。

    我笑了笑,初中毕业之后突发奇想去打工,然后遇到了一个性格开放行为同样很放荡不羁的同类人。因为是臭味相投的人,所以他以为我和他一样学历只到初中。

    他叹了口气,搅拌着果汁说,“啊,你说读那么多的书到底有什么用呢。”

    罗以前是一个很乐观的人,不过时常也很有感慨,现在大概也有些迷惘了吧。

    “读的好自然是有用的吧,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挤破脑袋想着去考大学。”

    “就算读出来了也还是要努力工作……”他喃喃自语。

    我看他情绪有些异常,也没有多提什么,他喝了几口果汁之后自己也岔开了话题。

    “对了门口的车是你的吧,怎么了是学校不允许机车吗,怎么该成这样的女式车了。”

    打工的那段时间没有安分守己,经常跟着这样那样的人一起开车炸街,那时一度对于重达两百斤的那种机车感兴趣,高一前一个学期也经常开,但是因为父母不允许加上也实在太高调了所以就换正常一点的了。

    他揶揄的意味很明显,也许以前我看着会狡辩一下,说我只是想换换口味之类的,但是现在我并不在意他这类的眼光。

    “学校是肯定不允许,再者也认真的读到了高二,肯定是要要配合配合学校的。”

    出奇地他没有鄙夷,之前厂里来了一个很老实临时工,坐他那一个机车吓得要死,说自己更适合电动车的时候他还很鄙夷呢。罗说过机车是男人的梦想。

    “那挺好的,”罗叹了口气,“不过下次有机会再和我一起飙车吧。”

    ……

    罗,年纪也大了,现在有了更多的考虑,能够面对生活的难题才是好的男人,罗现在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那么放荡了。

    都有些改变了,回到寝室之后我这样想。以前放荡不羁的,都太过于表象了,在这呢疯狂到之后都会老实些,见到罗之后我再肯定我的改变。

    不过,我还能够不老实一段时候呢,因为我现在还只是读着高中而已。目前我还是保持这那一种优越感,估计以后也还是会做出疯狂的事,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执绔子弟,并且觉得不错。

    可是有件事是刷新了我的认知,我的优越源于我能够做许多其他人想不到的事,这一点终结于我看到李明与罗菲在教室做的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