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来过我没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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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心碎

    邱瑾明的手上戴着一枚婚戒,椭圆形的钻戒,还未等她说什么,这钻戒的光芒已无来由地刺痛了初雪的眼。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不对劲。

    果然,她说:“我和新桐,修成正果了。”

    初雪的心顿时被她这句话碾化成了泥:“是吗?”

    “这就是我问你要的回礼。”邱瑾明话说得温柔带刺。

    是的,她曾说:等我回来再见到你的时候,也会问你要礼物。

    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个礼物,就是一箭穿心,刺穿了初雪的心。

    “你不祝福我吗?”邱瑾明带着笑,令初雪的脑海里浮现出他们婚礼的情景。

    原来在一个地方,郑新桐的母亲,邱瑾明,都在澳洲,只是她当时没能想起这层联系。

    “祝福你们。”初雪回应,捉住台上的水杯急急饮了一口,显然已乱了分寸。

    邱瑾明不紧不慢地说:“我们有各自的位置,你替代不了我,我替代不了你,谁也不需要觊觎谁的位置。”

    “我们没有必要再聊下去,我祝福你们,我先走了。”初雪挤出这几句话,拿上包站起身。

    邱瑾明:“你等等,我还有重要的话没有说完。”

    初雪:“什么话?”

    邱瑾明:“你先坐下。”

    初雪放下包,坐下又继续饮水,听她继续说。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自打出生以来,眼里就只有新桐,两家人也早就达成共识要结为亲家。这其中出现过兰茜,都没能改变什么。但是自从你出现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新桐开始反抗他爸爸,拒绝我。也许你不知道新桐最惧怕的人就是他爸爸,为此他曾患过一段时间忧郁症,你也不难发现他的性格比较孤僻。我从小爱到大的人,半路被你截胡,我都没有像你现在这样恼怒。”邱瑾明的脸一直都和和气气,眼下却令初雪无比厌恶,更想起兰茜曾说过她是软刀子的话,一点也不假。

    初雪一句话也不想和她多说,只想待她说完就走。

    不料,她说:“你们可以继续在一起,我不反对。”

    “你莫不是疯了吧!”初雪冷冷地说。

    邱瑾明:“他真的很爱你。”

    “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吧,我走了,一分钟也不想听你说下去。”初雪决绝地迅速从餐厅出来。

    刚走到那棵花树下,眼泪就不争气地流成了河。人还不如这棵花树,人的感情常变,花树却常常花开满枝。

    偏偏这等要命的时候,公司的事又比较多,她强打精神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下班的时候叫了滴滴打车回家。平素连车费都要计算的女人,凭什么去和一个开宝马车的男人谈情说爱?

    她心里犹如一直在滴苦汁,苦到她的头发尖、指尖、脚尖。

    郑新桐发了信息来:初雪,你还好吗?

    初雪把手机重重甩在床上,随即又捡起来,回复:挺好的,恭喜你,新婚快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然后给林薰发了个信息:我们搬家吧,重新找个房子。

    林薰:怎么了?我在陆麒家,要不要我过来?

    初雪:哦,那你好好在那待着,我没事啊。你快要结婚了,反正也不需要租房子了。我自己重新看个房子,想搬家。

    郑新桐回复: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么狠毒的话,再等我几天,我来找你。

    初雪冷笑几声,没再回复,眼泪又止不住了。

    凌引的电话突然打进来,听着电话里声音很吵,一听就是又和李奕华那些人混在一起。

    他问:“初雪,怎么了?”

    不用说,肯定是林薰找了他。

    初雪说:“没事,哥,我挂了。”

    凌引在那边大声吼:“挂什么挂,有事就说,我马上来。”

    初雪也吼到:“没事,你要是过来就把你煮了吃了。”

    郑新桐说的几天,又是半个月之久,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等一个人的耐心。

    虽然刚开始几天,初雪认为这个最后的见面完全没有必要,不过是理所应当结束感情的说辞。

    然而过了一周,她还是开始期待他出现,至少做个正式的道别,然后桥归桥,路归路。

    这中间,郑家突然又有喜事。郑新桐的父亲续弦,娶的是秘书,也是他家的管家。

    初雪在这一天,鬼使神差地戴了顶帽子,架了个近视眼镜,也悄悄来到了郑家举行婚礼的酒店。

    老远就看到郑新桐和邱瑾明成双成对在交谈着什么,应对宾客。

    初雪终于听见了自己心死的声音。落寞地一转身,便撞到别人身上。一只绅士的手臂把她扶住,深蓝色的衣袖口,起着字母花纹。正是素爱深色系衣服的凌引。

    他立即把她带到了地下停车场,把她塞进自己的车里,载着她狂奔而去。

    “哥,你放我下去,你回去喜宴现场吧。”初雪轻轻碰他的衣袖。

    凌引专注开车:“我不用你管这些闲事,我做什么都没人觉得奇怪。”

    她以为他会训斥她,为什么这副模样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但是他没有,只问她想去哪里。

    初雪说:“随便去哪里。”

    他便说:“我先带你去吃饭吧。”

    “我不想吃,我想睡觉。”初雪有气无力地垂着头。

    凌引自作主张把她带到了清水湾。初雪上楼澡也没洗,衣服也没换,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这一个多月以来,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整个人像霜打过的茄子,恹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