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绿光森林夜
“喂，是秦小姐吗？我是寸头。”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切。是寸头。
“哦，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啊？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码？”初雪有些莫名的慌张，难道是凌引出什么事了？
寸头：“我们家有你曾经收的包裹纸箱，上面有你的电话号码。”
哦，包裹是凌颐寄的换洗衣服，她也许当时忘了初雪的包和手机当时都还没有找回来，包裹单上填写的是初雪的手机号码。
初雪问：“你妈妈身体好了些吗？”
寸头：“好了点，还在医院治疗。我找你是因为凌引，陆麒和新桐的手机打了都没有人接，我就冒昧找你了，你找得到他们吗。”
初雪焦急地说：“他有什么事？你快说！郑新桐现在就在我这儿。”初雪把手机按了免提，让新桐过来一起听。
寸头说：“我看到他和李奕华在一起，李奕华干的都是些黑事，从监狱里出来也不久，以前新桐就特别反对他们在一起玩。”
初雪呆了一下，原来如此，这个李奕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郑新桐皱着眉头站在初雪身边，一言不发。
寸头又说：“我觉得你和凌引在一起特别般配，见过你们两次，我都有这种感觉，希望你们有个好结果。”
初雪没理他这个话，直接问：”你在哪儿看到凌引？”
郑新桐阴郁着脸走开了，慢慢收拾东西。
寸头回答：“我在绿光森林酒吧的附近看到他，他没有看到我。他们有一群人，应该是去了酒吧里，那一群人当中有朱阕。本来他的事，也不能我能过问的，就是看到朱阕，我不放心。”
寸头现在才说到重点，朱阕！
初雪仓促挂完电话，问郑新桐：“李奕华是什么人？”
郑新桐走过来抓住她的肩，叮嘱她：“不是什么好人，你呆在房间里，我去那里看看。”
初雪：“我和你一起去，有个照应，再说朱阕不会为难你，我待在你身边很安全，没事的。只是凌引不想把你和陆麒卷进他的事里。”
郑新桐：“他尽说瞎话，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能打扰我的也就只有他的事了。为了专心和你约会，我的手机调了静音，所以没接到寸头的电话。”
初雪和郑新桐赶到绿光森林。
来了这么一拨人，其它的顾客全都走光了。大厅里酒味和烟味与血腥味混杂，地上一摊一摊的碎酒瓶渣，椅子桌子横七竖八。
有些时日不见，朱阕的面相更加偏向凶残，黑黢黢的面孔，额头上流着血，扛着一条椅子，冲凌引瞪着凶狠的两只眼睛，像要吃人一样。
李奕华挡在他前面，烟叼在嘴里。凌引脸上倒是干净，只有衣服划破了，两三处血迹。
“呦，我都忘了今天是情人节，凌引，你的女人和你的兄弟来找你了。”朱阕露出奸诈的笑，让初雪回想起他摁住自己的脖子那一幕。
凌引吃惊地望着突然出现的郑新桐和初雪。
朱阕把椅子放下，冲初雪和郑新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呵呵!有趣，凌引，郑新桐和你的女人手牵手，难不成你把这小美人送给了你的兄弟？早知道你可以把她送到我身边啊，也许我们之间的恩怨，能一笔勾销。”
凌引沉着脸一抬手，把旁边桌上的红酒杯正对着朱阕那张干瘪的脸砸去，朱阕不躲不闪，任红酒杯正中他的前额，酒液流下来，表情立显狰狞。
朱阕张开手掌，从额头往下一把抹去脸上的猩红的液体：“别动怒，你就是这样的人，禽兽不如。今天，看来我们谈不拢了，这个女人会点功夫，连郑公子都来插手了。凌引，算你命大，我们走。”
朱阕带着一众小弟离开酒吧。
李奕华把烟头按里烟灰缸里，提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冲凌引说：“那我也先走一步，你们聊。”
他走过郑新桐身旁的时候，两个人目光交锋，彼此的气焰像要把对方烧成灰似的。
“你们不好好过情人节，跑这来做什么？谁让你们来的。”凌引抹了抹高耸的头发，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点了根烟，面色凛冽，像电影里刚杀过人的刺客派头。
郑新桐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凌引这副样子，既生气又忧心。他拉着初雪坐下来：“寸头打的电话，我怕你死在这。”
凌引瞅瞅初雪：“没那么容易死。你把初雪带来做什么？女人掺和这样的事情，白白受侮辱。”
初雪接话：“我自己要来的。”
凌引依旧冷冷地瞅着她：“也好，以后没有人再误会你是我的女人，朱阕就不会找你的麻烦。”
初雪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有些日子没见了，他身上的戾气更浓了。
郑新桐站起身拿掉凌引手里的烟，丢进红酒里，把自己的车钥匙放在他前：“我们先离开这儿，凌引你开我的车先走，我开你的车，清水湾见。”
这个地方偏僻，郑新桐怕朱阕一伙人在附近潜伏，对凌引不利。
初雪仍然担忧：“凌引，我和你一块走。”
“也行。”郑新桐赞同。
凌引什么也没说，抓起车钥匙走。
凌引和初雪顺利回到清水湾，却迟迟不见郑新桐回来，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在酒店的时候他说手机调成静音了，不知道有不有改回来。
初雪坐如针毡，脑子里想了一万种可能性，会不会朱阕那个疯子真的伏击了凌引的路虎车，阴差阳错把新桐撞了？
时间每过去一分，初雪便觉得腿往上麻痹一寸，听觉里只剩下来自墙上的壁钟的声响。
过往接到父母亲的噩耗也是这样的深夜。夜，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操控，会夺取世人的幸福、珍贵的人。
新桐，是她珍贵的人。
凌引洗完澡从楼上下来：“你怎么还坐在这发呆，还在等新桐？刚才打电话说他有事回家了，明天再过来。”
初雪眼神幽怨：“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凌引故作潇洒地甩甩头发：“半个小时之前。”
初雪松了口气，却仍止不住地冒冷汗。
凌引走过来：“你这副模样，是担心得要死了？”
“你说呢？”初雪白了他一眼。
凌引冷笑：“那你应该坐他的车走。”
初雪不想理他，她想跳起家来弄乱他的发型。
“你们好好的情人节，因为我被搅黄了，我会过意不去的。”凌引走过来坐在她旁边，把脚架在茶几上，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机，一个频道一个频道地换。
初雪这时才收到郑新桐的信息，连着两条。
第一条：我有事回家了，抱歉，到家后，我给你信息。
第二条：我到家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晚安！
原来是网络的问题，信息延迟接收。
“那你的恋情呢？”初雪问凌引。
凌引：“我的什么恋情？”
初雪：“和兰茜怎么样了？情人节怎么不陪女朋友去打架。难不成一个月就分手了？”
“没怎么样，你难道要抚慰我的凄凉？”凌引漫不经心地反问，令初雪回想起林薰的话。
初雪突然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始料不及的一句话，像狙击了凌引的心脏一般。他脸上的表情逐渐收敛，变得冷酷：“为什么这么问？”
“我，就是，你当我没说过。”初雪慌了，意识到自己的莽撞，：“我可能脑子吓糊涂了。”
凌引有些心烦地关掉电视，把手里的摇控器往茶几上一扔，说：“你个傻子。”
“嗯，是挺傻的，不聪明，话都不会说。”初雪的脑子嗡嗡作响，仓皇起身，想飞一般逃离这个尴尬的现场，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得跄了一步，身子扑出去。
凌引伸手揽住她，初雪跌进他怀里。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除了能听到对方的喘息声，连外面的小雨都轻得像棉线一般。
“哎呀！我的腿。”初雪的小腿刮到茶几的边缘，疼得她叫起来。
“我要窒息了，你能不能起来。”凌引把初雪的身子扶直起来坐好，撩起她的裙摆，薄如蝉翼的丝袜渗出来血迹：“春天还没到，就穿得这么单薄。你把丝袜脱掉，我去取药箱过来帮你处理伤口。”
初雪：“我比较能耐寒，这点伤没事的。”
凌引：“如果留了疤痕，小心新桐不要你了。”
初雪笑：“他又不是皇帝，哪有那么讲究。”
凌引：“你喜欢他什么？”
初雪：“说不出。”
凌引看了看她的伤，站起来去拿药箱，走了一段，背对着初雪说：“我喜欢兰茜的成熟、洒脱、性感、聪明、漂亮。”
“噢。”初雪循声望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疲倦，：“我真心祝你幸福。”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语气迟缓：“傻子。”
处理了伤口，凌引收拾药箱：“去睡吧，要洗个澡吗？伤口不要沾水。”
初雪：“你想吃东西吗，我去给你煮。”
凌引：“还是我给你煮吧，你要不要换上裤子，别冻着了，你不是留了家居服在楼上的房间里吗？！”
初雪讶异：“这你都知道，房子里不冷。”
凌引吊儿郎当地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衣都不是什么秘密，我们在寸头的房子里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初雪冲他丢了一个抱枕过去：“你这算什么怪癖？”
“房子总共就那么点儿地方，你洗了晾在洗手间的角落，我又不瞎。”凌引没好气地说，然后转身进了厨房，初雪跟在后边。
凌引：“你来做什么？去沙发上坐着，要是你腿瘸了，新桐得和我绝交。”
他打开冰箱看看，问：“煮意大利面，行吗？”
初雪：“行。我就想和你多待一会，和你说说话。”
凌引看了她一眼，嘴角勾勒出微笑的弧线，
初雪帮忙洗蕃茄，切好。凌引煮水，放面进沸水里。
初雪：“哥，你还是脸脸干干净好看，把胡渣刮了吧。”
凌引：“要你喜欢干嘛，兰茜喜欢就行了。”
初引扬着下巴俏皮一笑：“等你睡着了，我帮你刮掉。”
凌引白了她一眼：“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话少的时候像个哑巴，话多起来就是个话唠。”
初雪：“你最近都和李奕华在一起吗？”
凌引一脸严肃：“你不要管我的事，以后谁给你打电话，你都不要去那些地方找我。”
初雪傲慢地回答：“我做不到。”
“不要仗着会几下功夫，就以为自己真是致命黑兰，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我会疯掉，这几个字他硬生生憋回心里去，改成：“怎么和我妈、和你姐和新桐交待？！我妈现在每次见到我就提到你，她是打心里疼你，你有空多上她那儿去。”
见他是真的要发火了，初雪老老实实地说：“我知道了。”
情人节以一碗深夜的意大利面画上了句号。
“哦，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啊？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码？”初雪有些莫名的慌张，难道是凌引出什么事了？
寸头：“我们家有你曾经收的包裹纸箱，上面有你的电话号码。”
哦，包裹是凌颐寄的换洗衣服，她也许当时忘了初雪的包和手机当时都还没有找回来，包裹单上填写的是初雪的手机号码。
初雪问：“你妈妈身体好了些吗？”
寸头：“好了点，还在医院治疗。我找你是因为凌引，陆麒和新桐的手机打了都没有人接，我就冒昧找你了，你找得到他们吗。”
初雪焦急地说：“他有什么事？你快说！郑新桐现在就在我这儿。”初雪把手机按了免提，让新桐过来一起听。
寸头说：“我看到他和李奕华在一起，李奕华干的都是些黑事，从监狱里出来也不久，以前新桐就特别反对他们在一起玩。”
初雪呆了一下，原来如此，这个李奕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郑新桐皱着眉头站在初雪身边，一言不发。
寸头又说：“我觉得你和凌引在一起特别般配，见过你们两次，我都有这种感觉，希望你们有个好结果。”
初雪没理他这个话，直接问：”你在哪儿看到凌引？”
郑新桐阴郁着脸走开了，慢慢收拾东西。
寸头回答：“我在绿光森林酒吧的附近看到他，他没有看到我。他们有一群人，应该是去了酒吧里，那一群人当中有朱阕。本来他的事，也不能我能过问的，就是看到朱阕，我不放心。”
寸头现在才说到重点，朱阕！
初雪仓促挂完电话，问郑新桐：“李奕华是什么人？”
郑新桐走过来抓住她的肩，叮嘱她：“不是什么好人，你呆在房间里，我去那里看看。”
初雪：“我和你一起去，有个照应，再说朱阕不会为难你，我待在你身边很安全，没事的。只是凌引不想把你和陆麒卷进他的事里。”
郑新桐：“他尽说瞎话，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能打扰我的也就只有他的事了。为了专心和你约会，我的手机调了静音，所以没接到寸头的电话。”
初雪和郑新桐赶到绿光森林。
来了这么一拨人，其它的顾客全都走光了。大厅里酒味和烟味与血腥味混杂，地上一摊一摊的碎酒瓶渣，椅子桌子横七竖八。
有些时日不见，朱阕的面相更加偏向凶残，黑黢黢的面孔，额头上流着血，扛着一条椅子，冲凌引瞪着凶狠的两只眼睛，像要吃人一样。
李奕华挡在他前面，烟叼在嘴里。凌引脸上倒是干净，只有衣服划破了，两三处血迹。
“呦，我都忘了今天是情人节，凌引，你的女人和你的兄弟来找你了。”朱阕露出奸诈的笑，让初雪回想起他摁住自己的脖子那一幕。
凌引吃惊地望着突然出现的郑新桐和初雪。
朱阕把椅子放下，冲初雪和郑新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呵呵!有趣，凌引，郑新桐和你的女人手牵手，难不成你把这小美人送给了你的兄弟？早知道你可以把她送到我身边啊，也许我们之间的恩怨，能一笔勾销。”
凌引沉着脸一抬手，把旁边桌上的红酒杯正对着朱阕那张干瘪的脸砸去，朱阕不躲不闪，任红酒杯正中他的前额，酒液流下来，表情立显狰狞。
朱阕张开手掌，从额头往下一把抹去脸上的猩红的液体：“别动怒，你就是这样的人，禽兽不如。今天，看来我们谈不拢了，这个女人会点功夫，连郑公子都来插手了。凌引，算你命大，我们走。”
朱阕带着一众小弟离开酒吧。
李奕华把烟头按里烟灰缸里，提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冲凌引说：“那我也先走一步，你们聊。”
他走过郑新桐身旁的时候，两个人目光交锋，彼此的气焰像要把对方烧成灰似的。
“你们不好好过情人节，跑这来做什么？谁让你们来的。”凌引抹了抹高耸的头发，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点了根烟，面色凛冽，像电影里刚杀过人的刺客派头。
郑新桐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凌引这副样子，既生气又忧心。他拉着初雪坐下来：“寸头打的电话，我怕你死在这。”
凌引瞅瞅初雪：“没那么容易死。你把初雪带来做什么？女人掺和这样的事情，白白受侮辱。”
初雪接话：“我自己要来的。”
凌引依旧冷冷地瞅着她：“也好，以后没有人再误会你是我的女人，朱阕就不会找你的麻烦。”
初雪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有些日子没见了，他身上的戾气更浓了。
郑新桐站起身拿掉凌引手里的烟，丢进红酒里，把自己的车钥匙放在他前：“我们先离开这儿，凌引你开我的车先走，我开你的车，清水湾见。”
这个地方偏僻，郑新桐怕朱阕一伙人在附近潜伏，对凌引不利。
初雪仍然担忧：“凌引，我和你一块走。”
“也行。”郑新桐赞同。
凌引什么也没说，抓起车钥匙走。
凌引和初雪顺利回到清水湾，却迟迟不见郑新桐回来，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在酒店的时候他说手机调成静音了，不知道有不有改回来。
初雪坐如针毡，脑子里想了一万种可能性，会不会朱阕那个疯子真的伏击了凌引的路虎车，阴差阳错把新桐撞了？
时间每过去一分，初雪便觉得腿往上麻痹一寸，听觉里只剩下来自墙上的壁钟的声响。
过往接到父母亲的噩耗也是这样的深夜。夜，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操控，会夺取世人的幸福、珍贵的人。
新桐，是她珍贵的人。
凌引洗完澡从楼上下来：“你怎么还坐在这发呆，还在等新桐？刚才打电话说他有事回家了，明天再过来。”
初雪眼神幽怨：“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凌引故作潇洒地甩甩头发：“半个小时之前。”
初雪松了口气，却仍止不住地冒冷汗。
凌引走过来：“你这副模样，是担心得要死了？”
“你说呢？”初雪白了他一眼。
凌引冷笑：“那你应该坐他的车走。”
初雪不想理他，她想跳起家来弄乱他的发型。
“你们好好的情人节，因为我被搅黄了，我会过意不去的。”凌引走过来坐在她旁边，把脚架在茶几上，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机，一个频道一个频道地换。
初雪这时才收到郑新桐的信息，连着两条。
第一条：我有事回家了，抱歉，到家后，我给你信息。
第二条：我到家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晚安！
原来是网络的问题，信息延迟接收。
“那你的恋情呢？”初雪问凌引。
凌引：“我的什么恋情？”
初雪：“和兰茜怎么样了？情人节怎么不陪女朋友去打架。难不成一个月就分手了？”
“没怎么样，你难道要抚慰我的凄凉？”凌引漫不经心地反问，令初雪回想起林薰的话。
初雪突然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始料不及的一句话，像狙击了凌引的心脏一般。他脸上的表情逐渐收敛，变得冷酷：“为什么这么问？”
“我，就是，你当我没说过。”初雪慌了，意识到自己的莽撞，：“我可能脑子吓糊涂了。”
凌引有些心烦地关掉电视，把手里的摇控器往茶几上一扔，说：“你个傻子。”
“嗯，是挺傻的，不聪明，话都不会说。”初雪的脑子嗡嗡作响，仓皇起身，想飞一般逃离这个尴尬的现场，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得跄了一步，身子扑出去。
凌引伸手揽住她，初雪跌进他怀里。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除了能听到对方的喘息声，连外面的小雨都轻得像棉线一般。
“哎呀！我的腿。”初雪的小腿刮到茶几的边缘，疼得她叫起来。
“我要窒息了，你能不能起来。”凌引把初雪的身子扶直起来坐好，撩起她的裙摆，薄如蝉翼的丝袜渗出来血迹：“春天还没到，就穿得这么单薄。你把丝袜脱掉，我去取药箱过来帮你处理伤口。”
初雪：“我比较能耐寒，这点伤没事的。”
凌引：“如果留了疤痕，小心新桐不要你了。”
初雪笑：“他又不是皇帝，哪有那么讲究。”
凌引：“你喜欢他什么？”
初雪：“说不出。”
凌引看了看她的伤，站起来去拿药箱，走了一段，背对着初雪说：“我喜欢兰茜的成熟、洒脱、性感、聪明、漂亮。”
“噢。”初雪循声望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疲倦，：“我真心祝你幸福。”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语气迟缓：“傻子。”
处理了伤口，凌引收拾药箱：“去睡吧，要洗个澡吗？伤口不要沾水。”
初雪：“你想吃东西吗，我去给你煮。”
凌引：“还是我给你煮吧，你要不要换上裤子，别冻着了，你不是留了家居服在楼上的房间里吗？！”
初雪讶异：“这你都知道，房子里不冷。”
凌引吊儿郎当地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衣都不是什么秘密，我们在寸头的房子里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初雪冲他丢了一个抱枕过去：“你这算什么怪癖？”
“房子总共就那么点儿地方，你洗了晾在洗手间的角落，我又不瞎。”凌引没好气地说，然后转身进了厨房，初雪跟在后边。
凌引：“你来做什么？去沙发上坐着，要是你腿瘸了，新桐得和我绝交。”
他打开冰箱看看，问：“煮意大利面，行吗？”
初雪：“行。我就想和你多待一会，和你说说话。”
凌引看了她一眼，嘴角勾勒出微笑的弧线，
初雪帮忙洗蕃茄，切好。凌引煮水，放面进沸水里。
初雪：“哥，你还是脸脸干干净好看，把胡渣刮了吧。”
凌引：“要你喜欢干嘛，兰茜喜欢就行了。”
初引扬着下巴俏皮一笑：“等你睡着了，我帮你刮掉。”
凌引白了她一眼：“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话少的时候像个哑巴，话多起来就是个话唠。”
初雪：“你最近都和李奕华在一起吗？”
凌引一脸严肃：“你不要管我的事，以后谁给你打电话，你都不要去那些地方找我。”
初雪傲慢地回答：“我做不到。”
“不要仗着会几下功夫，就以为自己真是致命黑兰，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我会疯掉，这几个字他硬生生憋回心里去，改成：“怎么和我妈、和你姐和新桐交待？！我妈现在每次见到我就提到你，她是打心里疼你，你有空多上她那儿去。”
见他是真的要发火了，初雪老老实实地说：“我知道了。”
情人节以一碗深夜的意大利面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