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其修远兮
“爸爸！”正对着大门的少年猛地站了起来，把桌子撞得桌上的碗碟都互相碰撞，从不在意这些细节的他大喊，声音中充满着惊喜。
少女闻言一转身，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就扑了上去，口中也不忘记抱怨几句：“老爸，你让我们等你等得好苦啊！”
姐弟俩把每一次父亲临行时与他们的告别都当作是与之诀别，尽管在旁人眼中是幼稚的、滑稽的。但姐弟俩从不相信命运一成不变的臆想，世事难料，他们会思考着最坏的情况，但也不会失去那颗纯洁乐观的心。
男人眼中泛着泪光，静静地抱着怀中的女儿，任她哭诉心中的委屈和难过，饱含着他对这个不完整的家的深深愧疚。
“好了，爸爸回来还不开心点，还站着干吗？快进来吃饭吧，菜都凉了。”少女用手抹掉意味复杂的眼泪，招呼男人进屋。
三人入座，桌上只摆着一盘普通的西红柿炒鸡蛋，蛋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焉黄色，略微带点粉红色的西红柿让这盘菜看起来就让人难以下咽，没有油光的汤汁散发出来的是清蒸西红柿的微妙味道，但这已经属于末日后的优质待遇。
末日前各种各样的优质品种、杂交谷类，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即使种在最肥沃的土地上，施用专门计算好用量的精致化肥，杀虫剂、飞机喷灌等等一样没落下。可粮食亩产量却一发不可收拾地跌至1公斤，况且这还是自然变异的结果。
人们用末日前囤下的大量现粮撑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一直在培育自然变异后的种子。经过几年下来好十几轮的筛选，在可搜寻到的粮仓中存量即将消耗殆尽时，终于培育出一种可以大规模种植的水稻，尽管亩产也只有可怜的100公斤。
但毕竟人少了很多，勉强能吃饱饭。科学家们也在拼命地研发玉米、大豆等其他变异品种，残余的人类还是苟活了十年。
自然界花果蔬菜也几乎将要彻底地灭绝，军队动用全部可支配的力量，历经千难万险，不断从各处搜集，最终保护了仅存的几百株各种植物。
在对一部分进行标本制作和种子库保存后，剩余的种子对于科研只是杯水车薪，就这盘菜里的西红柿更是实验室中的成功试验品，作为军人福利，一周才发放一次，有时甚至无法发放拿谷类来抵。
而动物的情况可谓雪上加霜。家畜还好，在人们拼命挽救下，它们强大的生殖繁育能力和良好的人工环境让它们的数量不至于少的可怜。
但原本就濒临灭绝的野生动物更是人间难寻，人工胚胎、克隆技术都没能阻止部分物种的永远消逝，到最后连个标本都没有留下，只有不完整的骨架供可能路过的文明缅怀。
至于为什么人类做了这么多却没能成功，为什么只有人类没有受到变异的影响，正常的繁育。科学家们也表示费解，只抛下一句：暂不清楚，正在研究。
革命尚未成功，人类仍需努力。眼下最要紧的问题还是夺回被丧尸侵占的土地。毕竟一直种田窝在基地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万一哪天城墙失陷，受苦的是人们。
人类仅用地球历史约二十万分之一的时间创造出了灿烂的人类文明，必然有着一个伟大的原因……
三人静静地吃着碗里的饭，眼睛死命盯着桌子中央唯一的菜，却难以下筷。
‘他、她一定比我更想吃吧。’
多次一年半载的不见，心中的思念和担忧却滞留在唇内，不知用什么来表达。
“你们不吃我吃光光了啊？”依旧是少年先止不住诱惑，开口问道，话还没说完，筷子就已经伸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筷子碰到盘沿，另一只灵巧的手迅速拦住了少年的动作，那是还睁大眼睛瞪着少年的少女，两双筷子互相掐架，最终结果不出所料的是少年败下阵来。
男人欣慰一笑，但眼里却也充满深深的担忧，“吃吧，你们都吃，别争了。你们那一个个小眼神，想吃就吃吧。要知道我队里的伙食可比这好多了，我不缺这么一口菜。”
姐弟闻言，便是一愣，对视一眼。便毫不手下留情的夹着菜塞进嘴里，一阵风卷残云过后，留下一个比洗过还要干净的盘子。
俩人突然意识到什么，尴尬的抬起头，男人也尴尬的撇撇嘴。
‘还真一点都不给我留下。’
“我再做点？”少女起身，询问着男人。
男人摇头，摆手示意她坐下，问姐弟俩：“你们知道为什么这次的迎接仪式搞得这么隆重吗？”
“是啊，我在看的时候听到好多人也在问呢。”
“难道是爸爸他们杀掉了超级多的丧尸？”
“我觉得可能爸爸的团长勾结了基地长秘书。”
“我猜是……”
男人一额头黑线，打断了姐弟俩的胡乱猜想：“是因为我们带回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上头不让公开，就算我也不能对你们说是什么，你们知道也没有半点好处，而且就算我也知道的不多。听说我之前回来后要作什么检疫吗，那其实不是检疫，是跟那个秘密有关的人才选拔。我以为我只用过个流程就能回来和你们团聚聊天了，因为这次剿灭丧尸潮的行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可以休息，我也很想和你们待在一起啊！”
“爸爸，您是说？”少女轻声试探地问，她已经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男人长叹一口气，凝视着姐弟俩：“是的，不久后我可能要离开你们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个很长是真的很长。”
……
姐弟俩一时难以接受这个未来，少年手中的筷子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两声清脆的撞击声，将脑中一片空白的姐弟俩撞进现实。
“我，我不同意！”少年大喊。
“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男人的声音颤抖着，这是他做为男人的无奈。
“我，我和姐姐可以去参加那个选拔，我们一定能选上的！我们不能没有你，我们愿意跟着你！”少年说着说着眼睛已被泪珠填满，看着视野中被泪水模糊的父亲人影，仿佛就是父亲即将渐行渐远的身影，他再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少女也是处在崩溃的边缘，问着男人：“真的没有办法吗？”
“唉！”一声长叹，男人忍住自己的泪水，撇开脸试图让自己看不到姐弟俩的模样，“有。”
男人站起身，缓缓走到门前。
“跟我来。”
（未完待续）
（未完待续）
(本章完)
少女闻言一转身，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就扑了上去，口中也不忘记抱怨几句：“老爸，你让我们等你等得好苦啊！”
姐弟俩把每一次父亲临行时与他们的告别都当作是与之诀别，尽管在旁人眼中是幼稚的、滑稽的。但姐弟俩从不相信命运一成不变的臆想，世事难料，他们会思考着最坏的情况，但也不会失去那颗纯洁乐观的心。
男人眼中泛着泪光，静静地抱着怀中的女儿，任她哭诉心中的委屈和难过，饱含着他对这个不完整的家的深深愧疚。
“好了，爸爸回来还不开心点，还站着干吗？快进来吃饭吧，菜都凉了。”少女用手抹掉意味复杂的眼泪，招呼男人进屋。
三人入座，桌上只摆着一盘普通的西红柿炒鸡蛋，蛋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焉黄色，略微带点粉红色的西红柿让这盘菜看起来就让人难以下咽，没有油光的汤汁散发出来的是清蒸西红柿的微妙味道，但这已经属于末日后的优质待遇。
末日前各种各样的优质品种、杂交谷类，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即使种在最肥沃的土地上，施用专门计算好用量的精致化肥，杀虫剂、飞机喷灌等等一样没落下。可粮食亩产量却一发不可收拾地跌至1公斤，况且这还是自然变异的结果。
人们用末日前囤下的大量现粮撑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一直在培育自然变异后的种子。经过几年下来好十几轮的筛选，在可搜寻到的粮仓中存量即将消耗殆尽时，终于培育出一种可以大规模种植的水稻，尽管亩产也只有可怜的100公斤。
但毕竟人少了很多，勉强能吃饱饭。科学家们也在拼命地研发玉米、大豆等其他变异品种，残余的人类还是苟活了十年。
自然界花果蔬菜也几乎将要彻底地灭绝，军队动用全部可支配的力量，历经千难万险，不断从各处搜集，最终保护了仅存的几百株各种植物。
在对一部分进行标本制作和种子库保存后，剩余的种子对于科研只是杯水车薪，就这盘菜里的西红柿更是实验室中的成功试验品，作为军人福利，一周才发放一次，有时甚至无法发放拿谷类来抵。
而动物的情况可谓雪上加霜。家畜还好，在人们拼命挽救下，它们强大的生殖繁育能力和良好的人工环境让它们的数量不至于少的可怜。
但原本就濒临灭绝的野生动物更是人间难寻，人工胚胎、克隆技术都没能阻止部分物种的永远消逝，到最后连个标本都没有留下，只有不完整的骨架供可能路过的文明缅怀。
至于为什么人类做了这么多却没能成功，为什么只有人类没有受到变异的影响，正常的繁育。科学家们也表示费解，只抛下一句：暂不清楚，正在研究。
革命尚未成功，人类仍需努力。眼下最要紧的问题还是夺回被丧尸侵占的土地。毕竟一直种田窝在基地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万一哪天城墙失陷，受苦的是人们。
人类仅用地球历史约二十万分之一的时间创造出了灿烂的人类文明，必然有着一个伟大的原因……
三人静静地吃着碗里的饭，眼睛死命盯着桌子中央唯一的菜，却难以下筷。
‘他、她一定比我更想吃吧。’
多次一年半载的不见，心中的思念和担忧却滞留在唇内，不知用什么来表达。
“你们不吃我吃光光了啊？”依旧是少年先止不住诱惑，开口问道，话还没说完，筷子就已经伸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筷子碰到盘沿，另一只灵巧的手迅速拦住了少年的动作，那是还睁大眼睛瞪着少年的少女，两双筷子互相掐架，最终结果不出所料的是少年败下阵来。
男人欣慰一笑，但眼里却也充满深深的担忧，“吃吧，你们都吃，别争了。你们那一个个小眼神，想吃就吃吧。要知道我队里的伙食可比这好多了，我不缺这么一口菜。”
姐弟闻言，便是一愣，对视一眼。便毫不手下留情的夹着菜塞进嘴里，一阵风卷残云过后，留下一个比洗过还要干净的盘子。
俩人突然意识到什么，尴尬的抬起头，男人也尴尬的撇撇嘴。
‘还真一点都不给我留下。’
“我再做点？”少女起身，询问着男人。
男人摇头，摆手示意她坐下，问姐弟俩：“你们知道为什么这次的迎接仪式搞得这么隆重吗？”
“是啊，我在看的时候听到好多人也在问呢。”
“难道是爸爸他们杀掉了超级多的丧尸？”
“我觉得可能爸爸的团长勾结了基地长秘书。”
“我猜是……”
男人一额头黑线，打断了姐弟俩的胡乱猜想：“是因为我们带回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上头不让公开，就算我也不能对你们说是什么，你们知道也没有半点好处，而且就算我也知道的不多。听说我之前回来后要作什么检疫吗，那其实不是检疫，是跟那个秘密有关的人才选拔。我以为我只用过个流程就能回来和你们团聚聊天了，因为这次剿灭丧尸潮的行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可以休息，我也很想和你们待在一起啊！”
“爸爸，您是说？”少女轻声试探地问，她已经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男人长叹一口气，凝视着姐弟俩：“是的，不久后我可能要离开你们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个很长是真的很长。”
……
姐弟俩一时难以接受这个未来，少年手中的筷子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两声清脆的撞击声，将脑中一片空白的姐弟俩撞进现实。
“我，我不同意！”少年大喊。
“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男人的声音颤抖着，这是他做为男人的无奈。
“我，我和姐姐可以去参加那个选拔，我们一定能选上的！我们不能没有你，我们愿意跟着你！”少年说着说着眼睛已被泪珠填满，看着视野中被泪水模糊的父亲人影，仿佛就是父亲即将渐行渐远的身影，他再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少女也是处在崩溃的边缘，问着男人：“真的没有办法吗？”
“唉！”一声长叹，男人忍住自己的泪水，撇开脸试图让自己看不到姐弟俩的模样，“有。”
男人站起身，缓缓走到门前。
“跟我来。”
（未完待续）
（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