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见面
“你......就不想见见你女儿吗？”
这话我本是不想说的，可我也是没办法才说出这触其痛点的话，毕竟人死如秋叶，我帮他们也是为了了其恩怨，而并非是让她再心生眷恋，那一碗孟婆汤，她至少还要等上几十年。
她听到女儿这两字，并没有太激动的反应，只是静静地撇过头，一动不动，顺着脸上滴滴划落的水珠，也不知几滴是水，几滴是泪。
“走吧！”
我又轻声招呼她一嘴，总不能就这么一直任由她伤情下去，那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下魂来这幽冥界，时间也是不易长久的。
这一声招呼，她倒是很听话，静静的站起身来等着我带路。
与孟婆三人一起，我们便回到了这红尘世间。
我一睁开眼，见到的就是老高，他还是坐在这，这一趟时间过长，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扫了眼茶桌，只见上面满满一层的烟蒂，再看地上，更是数不清的烟头，可想这段时间怕是不短。
老高与我四目相对，但他却没说话，就这么表情严肃的盯着我，应该是等着我来开口，此时我若是说一句：不好意思，刚才我睡着了。不晓得他会不会立马叫人把我砍喽。
“她来了！我把她带来了！”
这话一说出口，老高便双目圆睁的愣了！随即便摇晃着的头四处张望，嘴唇不住的颤抖，像是如鲠在喉的发不出声，等到开口，却只能声音沙哑的念道：
“淑~华！你~在吗？”
邱淑华和孟婆就在他的一旁站着，而老高却看不见，邱淑华就这么看着他四处望着，不停的叫着她自己的名字。那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我却看不明白她眼里的情绪。
若说怨恨，我想多少一定会有，毕竟谁也不是圣人贤人，除此之外，或许还有一种忧伤奈何的味道，就像是不愿再证明悲伤，因为再怎么悲伤也还是悲伤。
“常先生！她在哪？为什么~我看不到她！”
老高一把抓住我的双臂，声音也由沙哑渐变成了哭腔。而一旁的孟婆，直接身形一闪，化阵白光，钻进了老高的体内。
“你再看看！”
我轻声对着他说，他目光向着左右一扫，而这一扫！便愣住了。
他与邱淑华目光相对的凝视着，这一刻！屋内的氛围，就像是淋过雨的空气，疲倦了的伤心。
老高的牙齿抖的打颤，就像是失了魂一般，这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过了一会儿，老高又开始呜咽，并试图用手掩盖他的痛苦，他那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年纪的男人是那样的悲恸欲绝。
“淑华！我～我其实有很多话，但是我说不出来了！”他声音到最后，就像是个孩子在哭嚎。
邱淑华的眼神也变得柔软起来，长吐了一口气后，轻声淡淡的对他说：“你慢慢说吧！我听着。”
老高：“如果！如果当初我也这样慢慢的听你讲，我们也不是这样了。”
邱淑华：“可是没有如果，只有因果，”
老高：“我对不起你！我他吗的！”
正说着，他便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这几个耳光抽完之后，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淑华！当年我们一直没有孩子，我就跑去了医院检查，八家医院，都告诉我不能生育，可我没敢告诉你，后来我入了狱，你来告诉我你怀孕了，我他吗竟然怀疑你，就是因为我的不信任，竟！竟然害了你，还有那些女人，都是我故意为了气你，我真他吗就像是条傻狗！淑华！我对不起你，我恨！除了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了，记得曾经我向你发过誓，说要保护你，到一辈子，没想到，反而我却是害了你。我对不起你，我也希望，你不要原谅我。”
邱淑华：“你去过医院的事，我都知道。”
老高：“你怎么知道？”
邱淑华：“我们是夫妻，我当然知道。”
老高：“那你为什么不说。”
邱淑华：“可你没给我机会说啊！”
说到这一句，邱淑华也变成了哭腔。她终于委屈的哭了出来，不再装作心死如灰的平静。
老高伸出手想去抱抱她，手掌在她身躯上划过，却是触碰不到，两人只能就这么相互看着，原本应该有很多话要讲，都已经再讲不出了。
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尽量的不去打扰。能让他们多看一秒，就多看一秒吧。毕竟仅此一面后，便无期可见，也只能希望这分秒之间，一眼万年。
“我们的孩子呢？”
邱淑华张口问到，老高急忙的回答说：“在家！”
“我想见她。”
“好！好！来人！备车！”老高这后一句是对着门外喊的，外面便立刻进来一位西服革履的大汉，不过多时，我们就已经坐在车上。
在车上，我做在副驾，老哥和邱淑华都在后面，在那个司机看来，老高一个人，扭着头，对着左侧自言自语。要不是我叮嘱他专心开车，估计他就要开口插嘴了。
到了门口，开门的是一位老头，一位瘸腿的老头。
“爸？”
邱淑华在门前脱口念了一声。原来这就是她那个老爸，看着气色还挺不错，他能搬到这，看样子老高对他不错。
不过这老头能看见的只有我和老高两个人，那一声“爸”，他也是听不到的。
刚进了屋，老高便对着他说：
“爸！淑华要看看孩子，快把孩子抱出来！让淑华看看。”
他这话说的让老头一脸茫然，瞪着老高就问：“孩子！你怎么了？”
我一把抱住这老头的肩膀，将事情的简单大概的说了一下，意思他的女儿就在这儿，这一说，他看向我的眼神也变成了像看精神病一样。不过，任谁也不可能这么容易接受。
这老头回头看了一眼老高，见他的行为举止像是有两个人的样子，试探的问道：“闺女，是你吗？”
老头一问，邱淑华知道他听不见也看不着，但还是回应了一句：“是我！”
而这老头就仿佛听见了一般，浑身打了一激灵，顿时便老泪横流。
(本章完)
这话我本是不想说的，可我也是没办法才说出这触其痛点的话，毕竟人死如秋叶，我帮他们也是为了了其恩怨，而并非是让她再心生眷恋，那一碗孟婆汤，她至少还要等上几十年。
她听到女儿这两字，并没有太激动的反应，只是静静地撇过头，一动不动，顺着脸上滴滴划落的水珠，也不知几滴是水，几滴是泪。
“走吧！”
我又轻声招呼她一嘴，总不能就这么一直任由她伤情下去，那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下魂来这幽冥界，时间也是不易长久的。
这一声招呼，她倒是很听话，静静的站起身来等着我带路。
与孟婆三人一起，我们便回到了这红尘世间。
我一睁开眼，见到的就是老高，他还是坐在这，这一趟时间过长，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扫了眼茶桌，只见上面满满一层的烟蒂，再看地上，更是数不清的烟头，可想这段时间怕是不短。
老高与我四目相对，但他却没说话，就这么表情严肃的盯着我，应该是等着我来开口，此时我若是说一句：不好意思，刚才我睡着了。不晓得他会不会立马叫人把我砍喽。
“她来了！我把她带来了！”
这话一说出口，老高便双目圆睁的愣了！随即便摇晃着的头四处张望，嘴唇不住的颤抖，像是如鲠在喉的发不出声，等到开口，却只能声音沙哑的念道：
“淑~华！你~在吗？”
邱淑华和孟婆就在他的一旁站着，而老高却看不见，邱淑华就这么看着他四处望着，不停的叫着她自己的名字。那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我却看不明白她眼里的情绪。
若说怨恨，我想多少一定会有，毕竟谁也不是圣人贤人，除此之外，或许还有一种忧伤奈何的味道，就像是不愿再证明悲伤，因为再怎么悲伤也还是悲伤。
“常先生！她在哪？为什么~我看不到她！”
老高一把抓住我的双臂，声音也由沙哑渐变成了哭腔。而一旁的孟婆，直接身形一闪，化阵白光，钻进了老高的体内。
“你再看看！”
我轻声对着他说，他目光向着左右一扫，而这一扫！便愣住了。
他与邱淑华目光相对的凝视着，这一刻！屋内的氛围，就像是淋过雨的空气，疲倦了的伤心。
老高的牙齿抖的打颤，就像是失了魂一般，这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过了一会儿，老高又开始呜咽，并试图用手掩盖他的痛苦，他那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年纪的男人是那样的悲恸欲绝。
“淑华！我～我其实有很多话，但是我说不出来了！”他声音到最后，就像是个孩子在哭嚎。
邱淑华的眼神也变得柔软起来，长吐了一口气后，轻声淡淡的对他说：“你慢慢说吧！我听着。”
老高：“如果！如果当初我也这样慢慢的听你讲，我们也不是这样了。”
邱淑华：“可是没有如果，只有因果，”
老高：“我对不起你！我他吗的！”
正说着，他便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这几个耳光抽完之后，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淑华！当年我们一直没有孩子，我就跑去了医院检查，八家医院，都告诉我不能生育，可我没敢告诉你，后来我入了狱，你来告诉我你怀孕了，我他吗竟然怀疑你，就是因为我的不信任，竟！竟然害了你，还有那些女人，都是我故意为了气你，我真他吗就像是条傻狗！淑华！我对不起你，我恨！除了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了，记得曾经我向你发过誓，说要保护你，到一辈子，没想到，反而我却是害了你。我对不起你，我也希望，你不要原谅我。”
邱淑华：“你去过医院的事，我都知道。”
老高：“你怎么知道？”
邱淑华：“我们是夫妻，我当然知道。”
老高：“那你为什么不说。”
邱淑华：“可你没给我机会说啊！”
说到这一句，邱淑华也变成了哭腔。她终于委屈的哭了出来，不再装作心死如灰的平静。
老高伸出手想去抱抱她，手掌在她身躯上划过，却是触碰不到，两人只能就这么相互看着，原本应该有很多话要讲，都已经再讲不出了。
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尽量的不去打扰。能让他们多看一秒，就多看一秒吧。毕竟仅此一面后，便无期可见，也只能希望这分秒之间，一眼万年。
“我们的孩子呢？”
邱淑华张口问到，老高急忙的回答说：“在家！”
“我想见她。”
“好！好！来人！备车！”老高这后一句是对着门外喊的，外面便立刻进来一位西服革履的大汉，不过多时，我们就已经坐在车上。
在车上，我做在副驾，老哥和邱淑华都在后面，在那个司机看来，老高一个人，扭着头，对着左侧自言自语。要不是我叮嘱他专心开车，估计他就要开口插嘴了。
到了门口，开门的是一位老头，一位瘸腿的老头。
“爸？”
邱淑华在门前脱口念了一声。原来这就是她那个老爸，看着气色还挺不错，他能搬到这，看样子老高对他不错。
不过这老头能看见的只有我和老高两个人，那一声“爸”，他也是听不到的。
刚进了屋，老高便对着他说：
“爸！淑华要看看孩子，快把孩子抱出来！让淑华看看。”
他这话说的让老头一脸茫然，瞪着老高就问：“孩子！你怎么了？”
我一把抱住这老头的肩膀，将事情的简单大概的说了一下，意思他的女儿就在这儿，这一说，他看向我的眼神也变成了像看精神病一样。不过，任谁也不可能这么容易接受。
这老头回头看了一眼老高，见他的行为举止像是有两个人的样子，试探的问道：“闺女，是你吗？”
老头一问，邱淑华知道他听不见也看不着，但还是回应了一句：“是我！”
而这老头就仿佛听见了一般，浑身打了一激灵，顿时便老泪横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