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陌上人如玉
“你真的让我走？”苏糖仰着脸儿，还是不相信。
“苏糖，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上你了。但是，我真的不可能真的跟你在一起的。”成澈很认真的看着苏糖，“但是我真的很需要这个关系的。”
苏糖低头笑。
喜欢？
成澈他说他喜欢自己……
“苏糖，以后别来这里了。忘掉所有。你才三十，还有很多很明媚的日子。念薇，季白，还有我，忘了吧。”成澈把票递到她手里，“三点多的车。从北京到云南的。”
苏糖没有接：“成澈，这三十年我感觉我真的很开心。但是，这只会让我在记忆更深处堕落。我前前后后花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你现在，应该担心怎么生活下去。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成澈把票塞到她大衣口袋里。
“我会把我爸爸接过去的。”苏糖忽而换上一副明媚的笑容，“成澈，我该叫你一声哥哥。哥，你帮我照看这点我爸爸那里。”
“好。”良久，成澈才轻轻呵出这样一句。
缩在火车卧铺上，苏糖随手拆开一包薯片。
她享受这种感觉慢慢的，总有种颠沛流离的怅然。
忘掉一切是简单的。
苏糖打开笔电，把以前写的文字通通删除。
她想写一个，很浪漫很浪漫的故事。
两个女孩，一只狗，还有一个声势浩大的未来。
所谓从头开始，不过如此吧。
苏糖看着窗外如墨的夜色，不觉困意。
偶尔有几个忽明忽暗的电线杆子。
火车在黑夜里疾驰，铁轨亮晶晶的闪着墨蓝的光。
说实话，要不是这几个电线杆子，她还真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她还真没坐过软卧，以前为了省钱没舍得买软卧。
有了钱又不愿意坐火车了。
说实话她很怀念以前跟念薇挤火车上学的日子。
那个时候苏糖家里没车，念薇就跟苏糖以前挤火车去北京上学。
夏天还好说，一到年关可真是一票难求。
有一次连黄牛都没有票了。
家是要回的，没有火车票总不能徒步回家。
“薇薇，要不我们报个旅游团？”苏糖连着拍了三天的队，撑不住了。
“那就去问问吧。”念薇无奈道。
一去问旅游团，还真有去山东菏泽那一片的。
去的人还不少，看样子都是过年没抢到票的。
车上山东方言满天飞，特别亲切。
苏糖自言自语：“你个小闺女儿干啥去？哎呦我来娘来我去……”
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好久没讲家乡话了。
她差点忘记怎么讲的了。
还记得爸爸说，忘什么都不能忘家里话。
不能忘本。
没人跟她讲家乡话，忘记是迟早的事情。
在火车上不是吃就是睡，苏糖能吃零食就不在火车上买盒饭。
盒饭又难吃，又贵。
好在她拿了一个行李箱的零食。
在火车上不运动，苏糖的小腿开始浮肿。
肿吧，反正过几天就好了。
火车上人很少，才一月份，临过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
苏糖在火车上过了两天，突然不想在云南下车了。
她随便在一个小站下去了。
她要去哪里？
她想了想，去百色吧。
这个城市的名字很美。
她连夜买了去百色的火车票。
百色是个很美的城市，蓝到透明的天空，甜甜的暖风，玫瑰色的姑娘。
这里的一切超级的淳朴，没有一丝的邪念。
干净的让你觉得，以前你做过的一切错事，都无处隐藏。
苏糖住的民宿。
她住的那个房子只有一对老父妻。
古铜色的皱纹里流淌着弯弯的岁月。
苏糖从未到过这么远的地方，一时间无法适应，三天两头的发烧头疼。
好不容易退了烧，苏糖身上长满了一片的癣。
认命又去了一趟医院，医生看了一眼：“牛皮癣，不碍事。开点药涂几天就好了。”
胸前的癣还好办一点，难办的是身后的那些。
无奈之下，苏糖只好起身去客厅求助老奶奶。
“奶奶，你能帮我涂点药吗？”苏糖垂着眼有些紧张。
“怎么了，丫头？”奶奶扶扶眼镜，仔细瞅了一眼苏糖。
“牛皮癣。”苏糖舔舔嘴唇，女孩子生这些东西让苏糖有些受不了。
“哟，你这可不好治。”奶奶站起身来，“你先回屋，我找找我那里还有没有药包，先给你敷一下。”
苏糖趴在床上，背后温温的毛巾铺在她的背上：“奶奶，这有用吗？”
“治治看呗。”奶奶掐着时间给苏糖换毛巾。
“奶奶，你说在这买个店铺多少钱？”苏糖闷闷的说。
“难喽，”奶奶呵呵笑着，“丫头，想住这里？”
“嗯，这里好看，我喜欢。”苏糖手往后探了探，“奶奶毛巾凉了。”
“喜欢不一定要住下。”奶奶收了毛巾，“再上点药就好了。”
喜欢不一定要住下。
可是她若不住下真的就被逼的无处可退了。
等到牛皮癣好一些之后，苏糖闲不住的出去溜达。
苏糖喜欢吊带，奈何背死厚只能加一件衬衫。
虽说百色听名儿啊像个远离喧嚣的地儿，但是该繁华的地段照样的灯红酒绿。
苏糖为了防止自己过度的消费，钱包都没拿。
衬衫兜里的百十块的零碎也只能买买小吃。
苏糖手里转着棉花糖看着出橱窗里摆放的新款式的裙子出了神。
以前偷摸的跑去湖北一趟，裙子被勾破了个洞。
可是她没带够钱，只能用手攥着那个破洞看着橱窗里的衣服。
“小姐，喜欢可以进来试试。”站在门口的售货员轻声说。
“不用了，我就随便看看。”苏糖胡乱应付着。
成澈给她拿的衣服也挺全，大部分都是苏糖喜欢穿的。
也不知道成澈给她留了多少钱，自己要是再不赶紧写写东西，只怕会真的饿死在这里。
她看着低垂的天，写东西哪有这么快的？
苏糖一向是秉承着灵感至上。
没有灵感她连电脑都懒得开。
可是，这都多久没正儿八经写过文了！就算有灵感，那也是躲着苏糖的。
写文章哪够养活她的？总不能天天吃泡面。
一提到泡面苏糖就浑身难受。
她慢慢想着老师之前怎么教的故事编写。
要取自生活。
要学会改编故事。
要跌宕起伏。
……
取自生活？这一天天儿的哪有那么多的事儿啊。
改编故事？省省吧可就，她可怕人家来一句“抄袭”。
跌宕起伏？想当年苏糖学的时候就不会设悬念抖包袱。
要不……
还是把那些事情编上吧。
苏糖挣扎了片刻，还是写一点什么吧。
起码的，她的青春也不完全是这么混账。
满目的喜欢只留给了季白。
可是，该放下的不能这样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可是，星河滚烫，也能烫死人间理想。
选择了重新开始，就要有这个勇气。
“哎，小心！”
正当苏糖走神的时候，一双手把她拉到怀里。
“苏糖，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上你了。但是，我真的不可能真的跟你在一起的。”成澈很认真的看着苏糖，“但是我真的很需要这个关系的。”
苏糖低头笑。
喜欢？
成澈他说他喜欢自己……
“苏糖，以后别来这里了。忘掉所有。你才三十，还有很多很明媚的日子。念薇，季白，还有我，忘了吧。”成澈把票递到她手里，“三点多的车。从北京到云南的。”
苏糖没有接：“成澈，这三十年我感觉我真的很开心。但是，这只会让我在记忆更深处堕落。我前前后后花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你现在，应该担心怎么生活下去。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成澈把票塞到她大衣口袋里。
“我会把我爸爸接过去的。”苏糖忽而换上一副明媚的笑容，“成澈，我该叫你一声哥哥。哥，你帮我照看这点我爸爸那里。”
“好。”良久，成澈才轻轻呵出这样一句。
缩在火车卧铺上，苏糖随手拆开一包薯片。
她享受这种感觉慢慢的，总有种颠沛流离的怅然。
忘掉一切是简单的。
苏糖打开笔电，把以前写的文字通通删除。
她想写一个，很浪漫很浪漫的故事。
两个女孩，一只狗，还有一个声势浩大的未来。
所谓从头开始，不过如此吧。
苏糖看着窗外如墨的夜色，不觉困意。
偶尔有几个忽明忽暗的电线杆子。
火车在黑夜里疾驰，铁轨亮晶晶的闪着墨蓝的光。
说实话，要不是这几个电线杆子，她还真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她还真没坐过软卧，以前为了省钱没舍得买软卧。
有了钱又不愿意坐火车了。
说实话她很怀念以前跟念薇挤火车上学的日子。
那个时候苏糖家里没车，念薇就跟苏糖以前挤火车去北京上学。
夏天还好说，一到年关可真是一票难求。
有一次连黄牛都没有票了。
家是要回的，没有火车票总不能徒步回家。
“薇薇，要不我们报个旅游团？”苏糖连着拍了三天的队，撑不住了。
“那就去问问吧。”念薇无奈道。
一去问旅游团，还真有去山东菏泽那一片的。
去的人还不少，看样子都是过年没抢到票的。
车上山东方言满天飞，特别亲切。
苏糖自言自语：“你个小闺女儿干啥去？哎呦我来娘来我去……”
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好久没讲家乡话了。
她差点忘记怎么讲的了。
还记得爸爸说，忘什么都不能忘家里话。
不能忘本。
没人跟她讲家乡话，忘记是迟早的事情。
在火车上不是吃就是睡，苏糖能吃零食就不在火车上买盒饭。
盒饭又难吃，又贵。
好在她拿了一个行李箱的零食。
在火车上不运动，苏糖的小腿开始浮肿。
肿吧，反正过几天就好了。
火车上人很少，才一月份，临过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
苏糖在火车上过了两天，突然不想在云南下车了。
她随便在一个小站下去了。
她要去哪里？
她想了想，去百色吧。
这个城市的名字很美。
她连夜买了去百色的火车票。
百色是个很美的城市，蓝到透明的天空，甜甜的暖风，玫瑰色的姑娘。
这里的一切超级的淳朴，没有一丝的邪念。
干净的让你觉得，以前你做过的一切错事，都无处隐藏。
苏糖住的民宿。
她住的那个房子只有一对老父妻。
古铜色的皱纹里流淌着弯弯的岁月。
苏糖从未到过这么远的地方，一时间无法适应，三天两头的发烧头疼。
好不容易退了烧，苏糖身上长满了一片的癣。
认命又去了一趟医院，医生看了一眼：“牛皮癣，不碍事。开点药涂几天就好了。”
胸前的癣还好办一点，难办的是身后的那些。
无奈之下，苏糖只好起身去客厅求助老奶奶。
“奶奶，你能帮我涂点药吗？”苏糖垂着眼有些紧张。
“怎么了，丫头？”奶奶扶扶眼镜，仔细瞅了一眼苏糖。
“牛皮癣。”苏糖舔舔嘴唇，女孩子生这些东西让苏糖有些受不了。
“哟，你这可不好治。”奶奶站起身来，“你先回屋，我找找我那里还有没有药包，先给你敷一下。”
苏糖趴在床上，背后温温的毛巾铺在她的背上：“奶奶，这有用吗？”
“治治看呗。”奶奶掐着时间给苏糖换毛巾。
“奶奶，你说在这买个店铺多少钱？”苏糖闷闷的说。
“难喽，”奶奶呵呵笑着，“丫头，想住这里？”
“嗯，这里好看，我喜欢。”苏糖手往后探了探，“奶奶毛巾凉了。”
“喜欢不一定要住下。”奶奶收了毛巾，“再上点药就好了。”
喜欢不一定要住下。
可是她若不住下真的就被逼的无处可退了。
等到牛皮癣好一些之后，苏糖闲不住的出去溜达。
苏糖喜欢吊带，奈何背死厚只能加一件衬衫。
虽说百色听名儿啊像个远离喧嚣的地儿，但是该繁华的地段照样的灯红酒绿。
苏糖为了防止自己过度的消费，钱包都没拿。
衬衫兜里的百十块的零碎也只能买买小吃。
苏糖手里转着棉花糖看着出橱窗里摆放的新款式的裙子出了神。
以前偷摸的跑去湖北一趟，裙子被勾破了个洞。
可是她没带够钱，只能用手攥着那个破洞看着橱窗里的衣服。
“小姐，喜欢可以进来试试。”站在门口的售货员轻声说。
“不用了，我就随便看看。”苏糖胡乱应付着。
成澈给她拿的衣服也挺全，大部分都是苏糖喜欢穿的。
也不知道成澈给她留了多少钱，自己要是再不赶紧写写东西，只怕会真的饿死在这里。
她看着低垂的天，写东西哪有这么快的？
苏糖一向是秉承着灵感至上。
没有灵感她连电脑都懒得开。
可是，这都多久没正儿八经写过文了！就算有灵感，那也是躲着苏糖的。
写文章哪够养活她的？总不能天天吃泡面。
一提到泡面苏糖就浑身难受。
她慢慢想着老师之前怎么教的故事编写。
要取自生活。
要学会改编故事。
要跌宕起伏。
……
取自生活？这一天天儿的哪有那么多的事儿啊。
改编故事？省省吧可就，她可怕人家来一句“抄袭”。
跌宕起伏？想当年苏糖学的时候就不会设悬念抖包袱。
要不……
还是把那些事情编上吧。
苏糖挣扎了片刻，还是写一点什么吧。
起码的，她的青春也不完全是这么混账。
满目的喜欢只留给了季白。
可是，该放下的不能这样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可是，星河滚烫，也能烫死人间理想。
选择了重新开始，就要有这个勇气。
“哎，小心！”
正当苏糖走神的时候，一双手把她拉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