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胎是面照妖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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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林曼儿失独(二)

    林曼儿已经三天没有来上班了,事情的发展印证了徐婉君的猜测,据传回来的消息说小斌已经死亡。小斌是在他租住的公寓里煤气中毒的,被人发现时已经死亡,警方调查后,宣布他是煤气中毒死亡。

    看着儿子的尸体,林曼儿哭昏了好几次,她自言自语地说:“都是我害了儿子,要是我不同意他在外租房住,小斌就不会出事的。”她既心痛又自责,陷入癫狂状态。

    小斌是在大三时搬到租住的公寓的,因他谈恋爱了,为了方便与女朋友相处,他向学校申请校外居住,申请校外居住是需要家长同意的。

    暑假在家时,小斌说:“爸、妈,学校里的学生宿舍太拥挤了,且经常停热水,洗个澡都不行。室友们常常通宵达旦地玩电脑,影响了我的学习和生活,我要在学校周边租套公寓搬出来住。”

    儿子的要求合情合理,林曼儿当然同意,她在申请表上签上大名,并电话进行确认。可她不放心,她的条件是要同儿子一起找房子。

    “这样吧,下学期开学前我们早几天回校,妈妈亲自给你找房子,要租就租得安全、舒适些,还有妈妈帮你一起搬东西。”林曼儿说。

    “妈妈,您真好。”小斌抱着妈妈撒娇。

    在大学城的带动下,校区周边往往形成围绕服务大学生的生活小镇,这个小镇提供吃、穿、住、玩一条龙服务,什么美食街呀、水果街呀,服装街呀,应有尽有。校区的旁边也建起不少满足大学生租住的公寓。

    看了几家公寓,林曼儿都不满意,这些所谓的公寓无非是将大房间分隔成几个独立小房间,虽独门独户,但卫生间、厨房依然是合用的。

    林曼儿不缺钱,她想找一套房子,独门独户,不跟人家合租,至少是二室一厅一卫一厨房,这样一来他们来看儿子时就不用为订不着宾馆而烦恼,随时可以入住,以前常常因在周边找不到宾馆而放弃来看儿子。

    “妈,我看都不错,随便租一家得啦。”小斌的要求并不高,他只想一间独立的房间就行,跟女朋友在一起又不烧饭,要厨房干什么?卫生间只要干净一些就行。

    “儿子啊,别焦急,我们再看几家,要租就租得像样一些。”林曼儿安慰小斌。

    房主老程讥笑说:“你们这不是在租公寓,这里的公寓都是这个样子嘛,你们是在租套房,搞搞清楚,别麻烦人家啦。”

    林曼儿没有计较,她接着说:“对,您老说得对,我就要租套房,您知道哪里有套房呢?”

    “喏,东边小区有套房,不过,那边离学校就远喽。”老程指着方向对他们说。

    “谢谢您,我们这就去东边看看。”

    东边的小区叫十五弄堂,离大学城有二公里左右,小区的房子都是新建的,林曼儿看了几家,比较满意,她问儿子:“小斌,你感觉怎么样?”

    “好是好,只是离学校有点远,没有学校周边的热闹。”小斌说。

    “这点路对一个男生来说算什么?刚好饭后散步,况且,小区周边绿化绝对ok,又安静,适合休息、学习。我看过了,边上还有好几个共享单车点,旁边小炒店也有几家,吃、住、行都没问题,主要有单独厨房,如有兴趣,还可以自己开火烧饭,妈以后过来看你,可以烧饭给你吃,怎么样?”

    小斌心里想,妈妈考虑得不错,将来跟女朋友住一起,不受别人干扰,还可以烧烧饭什么的,他就说:“行,相信妈妈的眼光。”

    听儿子赞同她的想法,林曼儿心里比吃了蜂蜜还要甜,她反复比较,然后相中了小区东面的一间套房,跟房东签订了租房协议,租金一年六万,租两年,按年支付。

    “妈,怎么贵啊?”

    “没关系,钱不是问题,关键是住得舒服。”林曼儿拍着儿子的肩膀说,她用手机银行支付了租金。

    “你宿舍里的东西不多,今天就搬吧,妈帮你一块搬。”说干就干,两人回学校收拾东西搬进租房。

    林曼儿在租房住了两天,帮助儿子采购生活用品,一切安顿停当后才回家。

    现在儿子走了,叫她如何接受?儿子就这样白白死了,难道学校没有责任?要是学校不同意学生外出租房,儿子也不会出事,林曼儿想到这儿就到学校讨说法。

    校领导说:“出了这样的事,我们深表遗憾,学校不鼓励学生外出租住,你儿子外出租住是经你同意的,这是你亲自签字的申请表,申请表中明确说明在校外发生的风险由申请人自负。出于人道考虑,学校愿意承担丧葬费用,希望您节哀顺变。”

    “你们说得到轻巧,我的儿子是我花了二十多年心血培养成才的,说没就没了,叫我如何活呢?谁要你们的钱呢?我要的是说法,我儿子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人世。”林曼儿边说边泪如雨下。

    “人都走啦,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走吧。”在老公、弟弟的极力劝说下,林曼儿失魂落魄地离开学校。

    出租房内有女性的衣物,足以说明小斌已经谈恋爱了,甚至跟女朋友同居在一起。

    社会进步了,物质的刺激促进人性的早熟,人的情商也进化了,人们将“早恋”这个词语已用到小学生身上,对高中生谈恋爱习以为常了,作为一个大学生如果没有女朋友那是不可思议的,会被同学们讥笑的。成双结对出入各种场所,习以为常,只要瞒住家长就行。学校也与时俱进,对这种现象视而不见,老师们认为只要不影响学习,谈谈恋爱也无妨,也许是释放学习压力的好办法,不是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

    小斌租房子说不定是他女朋友的主意,林曼儿想会一会这个女孩,自从儿子出事后,这个女孩没有出现过,难道女孩子不该出来见见她们?她对弟弟林骞说:“你去学校找一下小斌的女朋友,带她来见我,我想会会她。”

    “姐,算了吧,你还有心思见她。”

    “不,我必须见她,我想听听小斌的生前事。”林曼儿坚定地说。

    林曼儿的情绪刚刚有些稳定下来,不能再受刺激,张明浩把林骞拉到旁边悄悄地对他说:“林骞,你去吧,别再刺激你姐。”

    “好,我这就去找。”林骞拿起小斌遗留下来的手机,查找联系信息,手机早已没电了,智能手机最大的缺点就是耗电大,充满电也用不到一天时间,林骞找电线准备充电。

    “你别忙啦,充满电也没用,谁的手机不设置密码。”张明浩说。

    林骞想想也对,他说:“那我如何找人呢?”

    林曼儿递给他一本通讯录,说:“这是通讯录,你拿去吧。”小斌已经大四了,下一学期就毕业,其实最后一个学期大家都外出实习或开始找工作了,考公务员的准备培训应考,到企业就业的准备应聘,在一起的时间不多,所以班级里已经印发了通讯录。

    林骞拿上通讯录,花了一番周折,终于找到小斌的女朋友的线索,她叫张倩儿,跟小斌是同一院系的,但不是同班同学,在同学们的帮助下,找到张倩儿。

    当张倩儿站在林骞前面时,他顿觉眼前一亮,她长得果然与从不同,高挑的身材,宽宽的额头,挺刮的鼻梁,一双大而清澈的眼睛,一笑两酒涡,活脱脱一个大美女。

    “难怪小斌会看上她,象一个电影明星似的。”林骞心里暗暗道。

    “你好,我是小斌的舅舅。”当林骞亮明身份时,张倩儿警惕地问:“你找我干什么?”

    听她如此说话,林骞皱起眉头,说:“小斌的妈妈想找你了解一下小斌生前的一些情况。”

    “对不起,我没有时间。”张倩儿断然拒绝。

    “同学们都知道你是小斌的女朋友,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事情闹将起来,恐怕对你没有什么好处?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想明白了,给个电话,约个地方,好好聚聚,我们明天回去。”林骞本不想恐吓一个女孩,但站在前面的女孩显然缺乏最起码的教养,他不得不说重话。他对她的好感一下子消失贻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