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胎是面照妖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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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扶贫(七)

    盛夏的山村夜晚比城里凉快得多,太阳一落山,地面上的热气快速散发,不象城里有温室效应,但待在房间里还是感觉非常闷热,杨雪君喜欢到楼顶平台上乘凉。她来到楼顶平台抬头一看,哇!今晚的月亮特别明亮,她算下日期今天是月中,是月圆之夜,难怪月亮又圆又大。她站在扶栏旁看着整个小山村,远处的群山象一群黑黝黝的巨兽奔向远方,村中的小溪象一条披着银甲的莽蛇向村外窜去,弯弯曲曲银光闪闪。前山山岗上的几棵松柏象哨兵似的守卫着小山村,后山是竹林,附近的竹子象亭亭玉立的小女,微风吹来,她们翩翩起舞,舞裙相碰发出“沙沙”之声。村民们习惯于早睡,九点钟不到都熄灯了,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声,很快就停下来,没有什么情况打扰它们的休息,整个小山村处于平静状态。

    在盛夏的山村夜晚赏月乘凉,绝对是一种惬意的享受,远离人世间的喧嚣,放下所有的烦恼,将心融入大自然中,捕捉大自然律动的心跳,用耳聆听大自然中万物的仙乐演奏,就是一件神圣的心灵之旅,杨雪君一动不动地伫立着。

    梁伟华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酒意全消,他拿起手机一看,晚上九点多了,房间内没有空调,全身汗出如浆,他赶紧起来去厨房外的洗水槽就着凉水冲洗一番,感觉凉爽多了。回到房间,

    忽然想起杨雪君曾叫他到楼顶平台乘凉的事,他迅速穿好衣服,快步跑向楼顶。

    一到楼顶平台,他仿佛进入一个梦境,眼前站着一位仙女,她背对着他,长发飘飘,衣袂飘浮,抬头望月,似乎抬脚从楼台飞向月宫。

    梁伟华不竟发出“啊”的惊呼,杨雪君转头婉尔一笑,说:“你来啦。”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你太美啦,我以为是仙女下凡尘哪,看你刚才象是要飞走的样子,我不竟惊叫出声,惊了仙女啦。”梁伟华笑着说。

    “是吗?”听到梁伟华的赞美,杨雪君心里美滋滋的。看着梁伟华站在原地不动,她说:“过来呀,这里凉快。”

    梁伟华来到她身边,偷偷地仔细打量着,她一头乌发被月光染成银丝,一袭白色长裙,被风一吹,勾勒出婀娜多姿的曲线,在月光的衬托下,仿佛周身围拢着一层淡淡的灵光。

    几次接触下来,梁伟华幽默、浪漫、大胆、富有正文感的品性打动了杨雪君的心,她暗中喜欢上他。在唯美的环境中,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是很容易动情的。

    “你这样盯着人家看,象不象一个流氓?”杨雪君真勾勾盯着他问。

    “我就是一个流氓,怎么样?”梁伟华说着,大胆地上前一把上前抱住她。

    杨雪君没有反抗,任由梁伟华紧紧抱着,两人拥抱着没有说话。梁伟华胆子大了起来,把杨雪君转个身,张嘴盖上她的嘴,两人深吻起来,渐渐地两人相互扶摸对方。夏天身上的衣物单薄,梁伟华差不多把杨雪君的衣服脱光。杨雪君全身热得微微出汗,她喃喃地说:“我们回房间吧。”

    梁伟华一听,立即抱起她快速回她的房间,他用脚踹开门,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杨雪君醒来,看着沉睡中的梁伟华,情绪波动,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婚姻。爹妈是怀着感恩、报答的心情将她嫁给林妙福的,林家与她家是远亲,林妙福的父亲是电站的一名职工,家境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而她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爸爸嗜酒如命,结果喝得胃穿空,差点一命呜呼,多亏林家帮助,及时将爸爸送往医院并代付了所有医药费,爸爸的命终于救回来了,于是林家是她家的救命恩人,她家无以为报,将杨雪君许配给林妙福,那时她还在读初二。她对爸妈说:“爹、妈,我不同意这门亲事,我还要读书,现在是新社会,婚姻自由。”

    “你爹的命都是人家救回来的,我们要知恩图报,你如果不答应这门亲事,你就不要读书啦,回家帮忙。”杨父严厉地说。

    “囡呀,不是妈逼你,林家有什么不好?林父是国家单位的职工,发工资的,家境富裕,林家说明年林父就退休,叫林妙福接班,你看,林妙福也是公职人员了,人家好歹也是高中生,有文化、有工作,这样的人家是打着灯笼也是找不到的呀,你别不知好歹。”杨母帮着劝她。

    杨雪君想读书,她不想一辈子当农民,想通过读书跳出农门,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叫她读书还不如杀了她。在父母的威逼下,她权衡再三,勉强答应这门亲事,当年年底林家和杨家订了这门亲事。

    为了防止这门亲事出现意外,家里人不允许她再上高中,杨雪君无奈之下,选择考师范学校,一旦考上就不用受家里束缚。她铁了心努力学习,功夫不负有心人,结果她考上啦,她将这喜讯立即告诉爹妈。

    杨父沉着脸说:“有什么好高兴的,你不知道八讨饭、九教书吗?连讨饭的营生都比教书好,不用读了,家里也供不起你读,过个一年半载,就嫁到林家去。”

    “爹,我知道家里困难,才考师范的,学校有生活补贴的,您出了多少钱,我工作后全部还您,爹,行吗?”

    杨雪君哀求父亲。

    “我知道,这点补贴有屁用,学费等都需要家里提供,我拿不出钱供你读书,你死了这份心思。”杨父一口拒绝女儿的请求。他心里明白女儿已是林家人了,还出钱供她读书,这不是做亏本生意吗?他从不干傻事。

    要是别家子女考上师范学校,家里都欢天喜地的,唯独爹妈不高兴,天下能有怎样的爹妈吗?

    杨雪君的心情一下子就拔凉拔凉的,她知道其实爹妈不支持她去上学,唯恐这门亲事发生变化,到时无法向林家交代。看来自己上师范读书非得取得林家同意不可,为了自己的前途,无奈之下她找到林家。

    看着越长越漂亮的儿媳妇,林家当然早想聚到手为好,不想煮熟的鸭子飞啦,不,还只在圈养时期,连毛都没有褪。

    林父一听杨雪君要去上师范学校读书,假意说:“这是好事也,如果你爹妈同意你去,我们就没有意见啊。”

    杨雪君感觉这话说得等于不同意她去读书,说不定两家早已通过气啦。她激动得脸都红了,她说:“只要你们同意我上学,有什么要求都答应你们。”

    林父要的就是这句话,他说:“那好,你今年已经十七岁了,这在农村已到嫁人年龄,要不,你先嫁过来,然后再去上学,学习费用都由我家出,如何?”

    “不行,学校规定不得结婚,如果知道我已结婚,肯定会开除我的。”杨雪君一口拒绝。

    “你傻了吧,这是事实婚姻,农村讲究的是事实婚姻,等你毕业后再去补办结婚证,有何不可?”

    “要是有人举报我,怎么办?”杨雪君担心地说。

    “这样吧,你悄悄地同妙福圆房,我们不举办婚礼,大家不会知道的。”林母想出一个主意。

    杨雪君毕竟年轻,斗不过林家这对老狐狸,她想迟早是林家人,早点晚点都一样,她咬咬牙同意下来。林父大喜,既得了个漂亮儿媳妇,并且是一个将来有工作的儿媳妇,虽然教书不怎么的?但毕竟是吃皇粮的,何况对子孙后代教育有利,这真是一箭三雕之计。他自豪地对老婆说:“诸葛亮也不过如此。”

    “瞧把你能的。”

    林家没有食言,杨雪君在师范学校学习期间的一切费用都由林家出,有了经济基础,她比一般学生活得滋润,但她内心没有多少喜悦,总感觉自己卖身于林家。林妙福时常来学校看她,给她送些钱。

    “哎,雪君,你男朋友?”同学问她。

    “不是,是我表哥。”杨雪君掩饰着说。

    “你表哥真好,时常来看你。”

    每当此时,杨雪君生气地对林妙福说:“你今后不要来,免得人家说闲话。”

    “人家想你呗。”林妙福说,其实他不放心媳妇,时常过来监督她。

    “你要再来,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我不来啦,你缺钱写信给我,我汇给你。”他说归说,还是隔三差五过来看她,看在送钱的份上,杨雪君不好过分给他脸色看。

    寒暑假期间,杨雪君生气于爹妈无情,干脆住到林家,说实在的,林家对她不错,她也认命了,毕业后,领了证,正式举办了婚礼,不久生了一个儿子,林家高兴得不得了,在孙子满月时,办了一场轰动全村的满月酒,并连续放了三晚电影,让村民们一同分享喜悦。

    本来,教教书,带带孩子,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去,可管宏业的出现,打乱了她的生活,也重新给她不同的人生,尘封在她心头的野心一下子激活了,而且是一发不可阻挡,她不想平凡地过一生,她要活出自己的世界。她知道管宏业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她,他是贪婪她的美色,而她看中他手中的权力,两人的关系实质就是交易,不存在着情感关系。

    她同梁伟华的关系,是出于感情还是有目的?她一时说不清楚,反正跟管宏业的绝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