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种田:猎户相公有点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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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疯狗子

    帮毕窈掖了掖被子后,宗灏再次回到案前,这些字要是叫那些太医们瞧了去,只怕是心里又更加的不服毕窈,到时候他的这小娘子会更加劳累吧。

    宗灏多点了盏油灯,拿起毕窈执过的笔将那些不堪入目的文字仔仔细细的抄写下来。

    倘若这一幕能让毕窈瞧见,她会作何感想呢?抄录之际,宗灏不免得分了个神。

    也不知那小娘子会不会怨他嘲笑她写不好字而气得嘟嘴不理会他呢?

    猛地从床上起来的毕窈是被做的梦吓醒的,她梦到宗灏又逼着她练那这个万恶的毛笔字,写不好字不让吃饭的那种。

    接着毕窈便是想起了昨日写的那些病历,匆匆忙忙地往着那个棚子跑去。

    写了半个夜,宗灏也觉得手僵了,可是一想到那小娘子对这毛笔字深恶痛绝的模样,便是心生了暖意,手腕也灵活了些许。

    如今已是到了夏初,天亮得一日比一日早,毕窈跑着过来,便瞧见那棚子里有人,想着会不会是那些个想看她笑话的太医来她的棚子捣乱。

    毕窈便是放慢了脚步,待她将他们逮个正形,非得让西南王好好地惩治他们一番不可,让他们整日里就知道偷懒!

    只是,掀起门帘的那一刻,毕窈便是希望时光永久地停留在那一刻。

    那个把她放在心尖上的人明明已经是面带倦色,却依然十分认真地誊写着她那些不堪入目的字,已然让毕窈想起了那些他教她写字的岁月。

    一笔一画,举案齐眉。

    毕窈鼻子一酸,这世间能对她如此好的人也就只有宗灏了吧。这叫她如何回报他?

    大抵,她只能对宗灏越来越爱,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才可以吧。

    “起来了?瞧瞧你这字,看来还得对你严加管教才行!”宗灏只觉得有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不想抬头却是那小娘子。

    先是一愣,再是莞尔一笑,像极了盛夏夜里开放的昙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毕窈那还残留着昨夜口水流淌的痕迹双唇直接覆在了宗灏的唇上。

    这往日里格外注意形象的小娘子,今晨却是这般脏兮兮的。

    但即便如此,他也是舍不得放开这小娘子的,两人唇瓣相交有了一会,宗灏才将人松了开来。

    毕窈低头瞧见那些写的极为好看的字,心里更是暖了,“答应我,一会好好地睡一觉!”

    宗灏点头应承,这头阿欣便是寻着过来了。

    只见她步伐匆匆,脸上的表情一时间看不出是喜是忧。

    “窈姐姐,王爷,爷爷和温太医找你!”阿欣也是看着棚子里有两个人的身影,便停住了,要进入棚子的脚步,在外头喊起来。

    如此,简单地洗漱之后,毕窈便拿着宗灏誊写好的病历,去找清居老人和温太医。

    棚子里头,一众太医们已经在等着她,“不过是有了一些起色,她便这般摆架子,竟然咱们等了这么久!”

    路过几个太医时,毕窈听到了他们的窃窃私语,心中已然有些苗头,那高居众人之上的三人来寻她的原因了。

    李清远此时已经从位子上起身,颇为激动地道:“毕大夫可是大功一件哪,这几日,患病较轻的百姓们服用了你拟的方子之后,病情减轻了许多,本王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

    “王爷谬赞了,草民不过将所知道的告诉大家,立了大功的,是这日日夜夜穿梭于病区忙碌着的各位,而非草民。”

    温太医见毕窈这股子一心只为病人,其余的东西都可以抛之脑后的劲,心中很是欣赏她。

    这一早上从棚子里出来,毕窈握着手中的病历本,她可算是知道了,今早之事除了夸赞他一下之外,更多的是希望她能够将记载着黑死病的《伤寒论》贡献出来。

    这……也不是她不给,只是空间里的《伤寒论》都是简体中文的印刷版,她要是就这样拿出来,恐怕又要引起什么风波来。

    还是等她好好练一练着毛笔字,将它们一一抄录下来再呈递给李清远。

    这太医院里头,有真正妒忌毕窈,也有真正佩服她的,这会儿出了棚子,那几个真正佩服她的便是围了过来一一向她讨教。

    而那些个妒忌她的,见到如此场面,便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这臭婆娘分明就是不想加那些医书贡献出来,却还在找什么借口,定是很享受被众人围着的感受,真是自私!

    这么想着,那些个太医们已经圈住了外圈,怒骂者围着毕窈的太医们丢了太医院的脸。

    毕窈瞧着他们,嫣然巧笑却是叹息连连:“诸位大人,你们看不惯草民便罢,为何对着自己的同僚恶语相向,若不是各位大人成了世人口中所说的疯狗子?”

    那些个太医们一听,气得脸都绿了。

    这疯狗子一说,可是源于永乐国的民间。传说一个富贵人家先前有一条狗,忠心耿耿看家护院,只是后头这富贵人家又买了一只,这富贵人家的少爷更喜欢后头这只。

    于是先前的那只便时时刻刻针对后来的这只,已然忘记了自己作为一条狗该尽的职责,直到后头这狗也患了失心疯,见人便咬。

    “你休要猖狂,不过是一个乡野医婆子,有什么资格同本官相提并论!你若不是借着那本医书,又如何能缓解当前的苦恼,说到底你不过也就是一个盗窃人家成果的小偷!”其中有一人恶狠狠的盯着毕窈。

    毕窈点头细细的摩挲这人的话,但确实说的不错,如果没有《伤寒论》,她对这鼠疫还真是有些束手无策。

    只不过这人说的话叫人觉得好笑,自古以来,这医术不都是总结了上一辈医者的经验加以运用才能够成为适合时宜的医术吗?

    要照这些人的说法,那这天下的医者,包括他们,不都成了小偷?

    那位言语的太医,又被毕窈怼得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