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鑫垚又端着饭盒放到了婆婆的面前，但她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婆婆问：“你怎么了？如果有自己事就抓紧时间去办，不用太在乎我这个老太婆。”
“婆婆，我得回去一趟，菜地我至今还没有整理，也顺便回去把饭做一下。我已经让方辰过来替我了，她一会儿就到。”
婆婆拉着鑫垚的手说：“那块菜地整理不整理地也就那样了，里面的菜籽照样会发芽长大。其实人也一样，不论用什么样的方式，总会长大成人。这世上总会有人过着你想过的日子，也总有人羡慕你现在的生活，等你老了的时候也会明白，不用太强求自己一定要得到些什么，也没必要勉强自己去承担些什么，以后……就放轻松地活着吧……”
鑫垚看着婆婆，乖乖地回答说：“嗯，我知道了。”
从医院离开的鑫垚首先去了吴老头的养殖场那里，在两只狗面前默不作声地坐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才离开，然后回到公司里做饭装盒带去医院。
如此重复十几天之后，当鑫垚又坐在两只狗面前发呆的时候，吴老头开玩笑地说：“要不你来这里上班得了，哪有像你这样天天来看的呀，你还不如带回去自己养着呢……”
“我真的能来这里上班吗？”
“有什么不能的。不过我看你穿得干干净净，时间也比旁人自由，应该有自己干的不错的买卖吧？来这不是委屈你了么？”
“自己心中欢喜，应该不算委屈吧？”
“那你自己可考虑清楚了啊……”
“那我考虑清楚之后就可以来了吗？”
“随时欢迎。”
时间慢慢修复，婆婆身上的伤已无大碍，鑫垚忙着去办出院手续，方辰和童玲一人扶着婆婆，一人帮忙拿着行李。
童玲被一堆行李压得踉踉跄跄地走着，一边走一边说：“关键时候还是人多力量大啊，可惜卫辉和萌萌都去上课去了，要不然还能过来给我搭把手……”
方辰：“要不你先放下，咱俩换换，我力气比你还大一些。”
童玲：“不用不用，让我扶着婆婆还不如让我背行李呢，我毛手毛脚的样子，可别再把婆婆摔了。”
方辰：“我们现在还都住在一起呢，有什么事还互相有个照应，等我搬走了，你们可真的就是要少一个人帮忙了。”
童玲：“没事，就算你搬走了，就算是深更半夜的，我们也会把你喊过来，你做好准备吧。”
鑫垚将手续办妥，走了过来，问：“谁要搬走了？”
方辰：“我。房子已经收拾好了。”
鑫垚：“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方辰：“鑫垚，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知道我不讨厌你的。我们还在一起上班，搬出去住也没什么的，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一辈子的么，早搬晚搬不都一样么……”
童玲：“说的也是，我们也都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总不能天天聚在一起打打闹闹的。”
鑫垚：“那你走的那天提前告诉我一下，我做一顿你爱吃的饺子。”
方辰撒着娇说：“嗯……鑫垚最好了……”
自从婆婆从医院回来之后，所有人都结束了东奔西跑日夜颠倒的日子，除了鑫垚每日不例外地出现在两只狗的面前，其他人都踏踏实实地坐在电脑前忙碌着自己的工作。
这一日，鑫垚从外面看狗回来，刚进办公室的门，童玲便对她说：“鑫垚，我们好久没有开会了啊。”
鑫垚：“不用开啊，也没什么事。”
方辰：“可是我有话要说。”
卫辉：“我也有。”
靳萌萌：“我也有。”
鑫垚点点头，说：“好啊，那开吧。”
会议桌前，大家围坐在一起。
方辰带着小小的骄傲，笑笑地说：“我很高兴地通知各位，我的房子收拾好了可以入住了。”
童玲：“恭喜你啊，你要具体哪一天搬家呢？我们好腾出时间来帮你。”
方辰：“不麻烦大家帮忙了，我没什么行李，自己一天带一点就好了，另外，为了缓解房贷压力，我已经将两间客房租给另外两个姑娘了，所以，也不招待大家去暖房了，你们不会怪我吧？”
卫辉：“没事没事，可以理解。”
鑫垚：“卫辉你呢？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卫辉不好意思地说：“我应该也快搬走了……”
童玲：“你是为什么啊？”
卫辉：“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不能一直住在这里的么。”
靳萌萌：“哦……我知道了，原来你这么坏的啊……”
卫辉：“互相理解理解么……”
鑫垚：“那你什么时候搬呢？”
卫辉：“我应该会晚一些，而且我还想多蹭你一顿离别宴呢。”
鑫垚笑着说：“好说。”
靳萌萌：“鑫垚你可不要偏心啊，我走的时候你也得为我做一次。”
童玲：“你要去哪里？”
靳萌萌：“我搬得不远，去我妈那里，让她享享天伦之乐。”
鑫垚：“你现在赶紧搬吧，就数你最闹腾。”
靳萌萌：“不行不行，我现在还有事情没做完呢，等把我的兵哥哥弄到手，我带着他一起去。”
鑫垚笑着说：“你加油。”
然后她又看看童玲问：“你不搬吗？”
童玲摇摇头说：“不搬，我要留守到最后，如果有可能，还要见证新一批的男孩女孩们住进来。鑫垚，不如我们一起啊……”
鑫垚：“其实我也有憋了很久的话没有说。”
童玲看着鑫垚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的表情，问：“你要说什么？”
鑫垚却一字一句淡淡地说着：“我想说，谢谢你们帮我藏住了这段时间的无助和迷茫。从公司出来之后，我本想着一个人苟且偷生的，可是阴差阳错地有了你们，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身边的你们原来是如此的不平凡，我自愧不如。所以，我决定把这个公司交给你们来打理，你们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加出色的。”
童玲：“你要撒手不干了吗？”
方辰：“那你要做什么去呢？”
鑫垚：“我寄养狗的那个养殖场刚好缺人，我决定要去了，而且那里的老板还挺喜欢我的。”
童玲吃惊地问：“嗯？你已经见过那里的老板了吗？”
鑫垚：“见过了，是我很多年前就已经认识的一位老伯，待我不错。”
童玲：“哦……”
卫辉：“你哦什么啊……也不拦着点鑫垚。”
童玲：“拦得住么，铁了心要走的人应该怎么拦。”
靳萌萌：“那以后有业务上的问题怎么办啊？”
鑫垚：“你现在的业务知识也掌握得差不多了，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即便有，他们几个经验丰富一些，会帮你的。”
方辰：“我们公司才刚刚起色，你就这样走了，实在有点可惜。”
鑫垚：“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就当我是见好就收吧，而且，你们几个跟着我也是没什么前途的，我们作为一个外贸公司，作为你们小小领导的我，连一次国门都没有出去过，还谈什么以后，还谈什么发展。”
靳萌萌：“那不一样的，如果你有机会出国的话，以你的思想见识，肯定会比我们优秀的。”
鑫垚：“机会并不是留给每一个人的，像我们这种非生产型的公司，到最后拼的还是社会关系，这些东西，是我没有的，或者说，即便我侥幸在某一天里得到了，也是守不住的。”
童玲：“我不想多说什么，因为我觉得鑫垚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也没什么错，她离开，我赞成。”
鑫垚：“这里还属童玲老成一些，业务上也能稳得住，我走了之后，你们要多听一下她的意见。”
方辰：“你不要把话说得跟交代遗言似的，我们会自己看着办的。”
卫辉：“那你什么时候去养狗的那边？”
鑫垚：“也没有很急，等你们搬走之后的吧，我还得给你们准备告别宴呢。”
靳萌萌：“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发扬一下勤俭节约的革命精神，统一一下日子一起搬走吧，大家一起吃一顿饭，免得鑫垚劳累。”
童玲问鑫垚：“可以吗？”
鑫垚点点头，会议散场。
可能因为既定了离别，于是在接下来的相处中便多了许多的客气与生分。
这一日傍晚，方辰拎着行李要出门。
靳萌萌问：“搬完了吗？”
方辰：“最后一趟了，今晚我就不回来住了。”
童玲：“这么快吗？”
方辰：“也不能不快了，我已经把另外两个房间给租出去了，我得回去看着她们两个。”
靳萌萌：“那要送你吗？”
方辰：“不用，舍友有车，来接我了。”
卫辉：“看来你们相处不错。”
鑫垚：“你什么时候想吃饺子？我们把送别宴给办了。”
方辰眼睛一红，掉着眼泪说：“鑫垚，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心里这么不是滋味呢？”
鑫垚：“你哭什么呢？”
方辰：“不知道，就是想哭。”
鑫垚：“又不是永别，我们明天早上是又再见面了的。”
方辰：“可我总是觉得是要长久不见了似的。”
童玲：“胡思乱想，快点走吧，明天上班不要迟到了。”
送走方辰，鑫垚也要出门去养殖场那边看她的两只狗了，她也想跟吴老头定一下，说想要到他们那边去。
吴老头自己在门房里喝着小酒，鑫垚进去的时候，吴老头用一碟花生米招待了她。
吴老头问：“你想清楚了啊？真的要来啊？”
鑫垚点点头，说：“嗯，真的，而且我看你们这里也没什么人的。”
“有人有人，我们这里可都是长相俊俏的男孩子啊。只不过这一阵儿是闲时，他们都出去学习去了，等他们回来，就要准备下一个繁衍期了。”
鑫垚瞪大眼睛问：“养狗也要学习的吗……”
“当然要了，知己知彼，才好打交道么……”
鑫垚环视吴老头的门房问：“你住在这里吗？”
“嗯，住在这里好啊，空气好，人也自由。”
“那这里有我住的地方吗？”
“你不能住这里……”
“啊？”
“我是说你不能住我这里，你要住，后面有房子。今天天色不早了，不然我还可以带你去参观一下。”
“哦，有地方住就好。”
“怎么不愿意回家啊？”
“不是，我家隔着有点远，不太方便……”
“那没关系，你住在这里吧，好些孩子都在这住着呢……”
听吴老头说完，鑫垚好奇地望向窗外，好奇地想要看一下那些所谓的孩子究竟是住在了怎样的地方。
吴老头看穿了鑫垚的心思：“你不用好奇了，等天明的时候你再来，我带你四处看看。”
“那我来这里上班要不要办什么手续？要给我发多少的工资呢？”
“这你不用担心，少不了你的。不过我们这里有个唯一的入职条件，那就是员工投票，如果这里有80%的人都投你，那你就可以来了，如果有90%的人投你，那你就可以选在自己喜欢的岗位了，所以，你得等到他们都回来之后才能定下来。”
“这么奇怪的入职方式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奇怪吗？我不觉得奇怪啊，等以后你习惯就好了。”
”哦，那我以后习惯一下。”
鑫垚看着吴老头喝得摇摇晃晃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偷想吴老头说得不过是几句醉话。
夜色里，鑫垚开车返回公司；也是在夜色中，童玲一个人躲在公司门前的无花果树后，一边警惕地盯着远处一边打着电话。
童星接通了电话。
童玲有些着急地问：“你怎么还接电话了啊？”
“你打过来，难道我不应该接吗？”
“你不是嚷着去国外了吗？”
“如果你真觉得我去了国外，还会打过来吗？”
“好吧，我知道你走不了。”
“姐。”童星沉了说话的语气。
“干嘛啊？”
“鑫垚的照片不见了。”
童玲拿着电话沉默了许久，终叹一口气说：“爸爸妈妈和奶奶也是时候应该知道了。”
婆婆问：“你怎么了？如果有自己事就抓紧时间去办，不用太在乎我这个老太婆。”
“婆婆，我得回去一趟，菜地我至今还没有整理，也顺便回去把饭做一下。我已经让方辰过来替我了，她一会儿就到。”
婆婆拉着鑫垚的手说：“那块菜地整理不整理地也就那样了，里面的菜籽照样会发芽长大。其实人也一样，不论用什么样的方式，总会长大成人。这世上总会有人过着你想过的日子，也总有人羡慕你现在的生活，等你老了的时候也会明白，不用太强求自己一定要得到些什么，也没必要勉强自己去承担些什么，以后……就放轻松地活着吧……”
鑫垚看着婆婆，乖乖地回答说：“嗯，我知道了。”
从医院离开的鑫垚首先去了吴老头的养殖场那里，在两只狗面前默不作声地坐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才离开，然后回到公司里做饭装盒带去医院。
如此重复十几天之后，当鑫垚又坐在两只狗面前发呆的时候，吴老头开玩笑地说：“要不你来这里上班得了，哪有像你这样天天来看的呀，你还不如带回去自己养着呢……”
“我真的能来这里上班吗？”
“有什么不能的。不过我看你穿得干干净净，时间也比旁人自由，应该有自己干的不错的买卖吧？来这不是委屈你了么？”
“自己心中欢喜，应该不算委屈吧？”
“那你自己可考虑清楚了啊……”
“那我考虑清楚之后就可以来了吗？”
“随时欢迎。”
时间慢慢修复，婆婆身上的伤已无大碍，鑫垚忙着去办出院手续，方辰和童玲一人扶着婆婆，一人帮忙拿着行李。
童玲被一堆行李压得踉踉跄跄地走着，一边走一边说：“关键时候还是人多力量大啊，可惜卫辉和萌萌都去上课去了，要不然还能过来给我搭把手……”
方辰：“要不你先放下，咱俩换换，我力气比你还大一些。”
童玲：“不用不用，让我扶着婆婆还不如让我背行李呢，我毛手毛脚的样子，可别再把婆婆摔了。”
方辰：“我们现在还都住在一起呢，有什么事还互相有个照应，等我搬走了，你们可真的就是要少一个人帮忙了。”
童玲：“没事，就算你搬走了，就算是深更半夜的，我们也会把你喊过来，你做好准备吧。”
鑫垚将手续办妥，走了过来，问：“谁要搬走了？”
方辰：“我。房子已经收拾好了。”
鑫垚：“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方辰：“鑫垚，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知道我不讨厌你的。我们还在一起上班，搬出去住也没什么的，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一辈子的么，早搬晚搬不都一样么……”
童玲：“说的也是，我们也都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总不能天天聚在一起打打闹闹的。”
鑫垚：“那你走的那天提前告诉我一下，我做一顿你爱吃的饺子。”
方辰撒着娇说：“嗯……鑫垚最好了……”
自从婆婆从医院回来之后，所有人都结束了东奔西跑日夜颠倒的日子，除了鑫垚每日不例外地出现在两只狗的面前，其他人都踏踏实实地坐在电脑前忙碌着自己的工作。
这一日，鑫垚从外面看狗回来，刚进办公室的门，童玲便对她说：“鑫垚，我们好久没有开会了啊。”
鑫垚：“不用开啊，也没什么事。”
方辰：“可是我有话要说。”
卫辉：“我也有。”
靳萌萌：“我也有。”
鑫垚点点头，说：“好啊，那开吧。”
会议桌前，大家围坐在一起。
方辰带着小小的骄傲，笑笑地说：“我很高兴地通知各位，我的房子收拾好了可以入住了。”
童玲：“恭喜你啊，你要具体哪一天搬家呢？我们好腾出时间来帮你。”
方辰：“不麻烦大家帮忙了，我没什么行李，自己一天带一点就好了，另外，为了缓解房贷压力，我已经将两间客房租给另外两个姑娘了，所以，也不招待大家去暖房了，你们不会怪我吧？”
卫辉：“没事没事，可以理解。”
鑫垚：“卫辉你呢？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卫辉不好意思地说：“我应该也快搬走了……”
童玲：“你是为什么啊？”
卫辉：“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不能一直住在这里的么。”
靳萌萌：“哦……我知道了，原来你这么坏的啊……”
卫辉：“互相理解理解么……”
鑫垚：“那你什么时候搬呢？”
卫辉：“我应该会晚一些，而且我还想多蹭你一顿离别宴呢。”
鑫垚笑着说：“好说。”
靳萌萌：“鑫垚你可不要偏心啊，我走的时候你也得为我做一次。”
童玲：“你要去哪里？”
靳萌萌：“我搬得不远，去我妈那里，让她享享天伦之乐。”
鑫垚：“你现在赶紧搬吧，就数你最闹腾。”
靳萌萌：“不行不行，我现在还有事情没做完呢，等把我的兵哥哥弄到手，我带着他一起去。”
鑫垚笑着说：“你加油。”
然后她又看看童玲问：“你不搬吗？”
童玲摇摇头说：“不搬，我要留守到最后，如果有可能，还要见证新一批的男孩女孩们住进来。鑫垚，不如我们一起啊……”
鑫垚：“其实我也有憋了很久的话没有说。”
童玲看着鑫垚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的表情，问：“你要说什么？”
鑫垚却一字一句淡淡地说着：“我想说，谢谢你们帮我藏住了这段时间的无助和迷茫。从公司出来之后，我本想着一个人苟且偷生的，可是阴差阳错地有了你们，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身边的你们原来是如此的不平凡，我自愧不如。所以，我决定把这个公司交给你们来打理，你们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加出色的。”
童玲：“你要撒手不干了吗？”
方辰：“那你要做什么去呢？”
鑫垚：“我寄养狗的那个养殖场刚好缺人，我决定要去了，而且那里的老板还挺喜欢我的。”
童玲吃惊地问：“嗯？你已经见过那里的老板了吗？”
鑫垚：“见过了，是我很多年前就已经认识的一位老伯，待我不错。”
童玲：“哦……”
卫辉：“你哦什么啊……也不拦着点鑫垚。”
童玲：“拦得住么，铁了心要走的人应该怎么拦。”
靳萌萌：“那以后有业务上的问题怎么办啊？”
鑫垚：“你现在的业务知识也掌握得差不多了，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即便有，他们几个经验丰富一些，会帮你的。”
方辰：“我们公司才刚刚起色，你就这样走了，实在有点可惜。”
鑫垚：“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就当我是见好就收吧，而且，你们几个跟着我也是没什么前途的，我们作为一个外贸公司，作为你们小小领导的我，连一次国门都没有出去过，还谈什么以后，还谈什么发展。”
靳萌萌：“那不一样的，如果你有机会出国的话，以你的思想见识，肯定会比我们优秀的。”
鑫垚：“机会并不是留给每一个人的，像我们这种非生产型的公司，到最后拼的还是社会关系，这些东西，是我没有的，或者说，即便我侥幸在某一天里得到了，也是守不住的。”
童玲：“我不想多说什么，因为我觉得鑫垚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也没什么错，她离开，我赞成。”
鑫垚：“这里还属童玲老成一些，业务上也能稳得住，我走了之后，你们要多听一下她的意见。”
方辰：“你不要把话说得跟交代遗言似的，我们会自己看着办的。”
卫辉：“那你什么时候去养狗的那边？”
鑫垚：“也没有很急，等你们搬走之后的吧，我还得给你们准备告别宴呢。”
靳萌萌：“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发扬一下勤俭节约的革命精神，统一一下日子一起搬走吧，大家一起吃一顿饭，免得鑫垚劳累。”
童玲问鑫垚：“可以吗？”
鑫垚点点头，会议散场。
可能因为既定了离别，于是在接下来的相处中便多了许多的客气与生分。
这一日傍晚，方辰拎着行李要出门。
靳萌萌问：“搬完了吗？”
方辰：“最后一趟了，今晚我就不回来住了。”
童玲：“这么快吗？”
方辰：“也不能不快了，我已经把另外两个房间给租出去了，我得回去看着她们两个。”
靳萌萌：“那要送你吗？”
方辰：“不用，舍友有车，来接我了。”
卫辉：“看来你们相处不错。”
鑫垚：“你什么时候想吃饺子？我们把送别宴给办了。”
方辰眼睛一红，掉着眼泪说：“鑫垚，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心里这么不是滋味呢？”
鑫垚：“你哭什么呢？”
方辰：“不知道，就是想哭。”
鑫垚：“又不是永别，我们明天早上是又再见面了的。”
方辰：“可我总是觉得是要长久不见了似的。”
童玲：“胡思乱想，快点走吧，明天上班不要迟到了。”
送走方辰，鑫垚也要出门去养殖场那边看她的两只狗了，她也想跟吴老头定一下，说想要到他们那边去。
吴老头自己在门房里喝着小酒，鑫垚进去的时候，吴老头用一碟花生米招待了她。
吴老头问：“你想清楚了啊？真的要来啊？”
鑫垚点点头，说：“嗯，真的，而且我看你们这里也没什么人的。”
“有人有人，我们这里可都是长相俊俏的男孩子啊。只不过这一阵儿是闲时，他们都出去学习去了，等他们回来，就要准备下一个繁衍期了。”
鑫垚瞪大眼睛问：“养狗也要学习的吗……”
“当然要了，知己知彼，才好打交道么……”
鑫垚环视吴老头的门房问：“你住在这里吗？”
“嗯，住在这里好啊，空气好，人也自由。”
“那这里有我住的地方吗？”
“你不能住这里……”
“啊？”
“我是说你不能住我这里，你要住，后面有房子。今天天色不早了，不然我还可以带你去参观一下。”
“哦，有地方住就好。”
“怎么不愿意回家啊？”
“不是，我家隔着有点远，不太方便……”
“那没关系，你住在这里吧，好些孩子都在这住着呢……”
听吴老头说完，鑫垚好奇地望向窗外，好奇地想要看一下那些所谓的孩子究竟是住在了怎样的地方。
吴老头看穿了鑫垚的心思：“你不用好奇了，等天明的时候你再来，我带你四处看看。”
“那我来这里上班要不要办什么手续？要给我发多少的工资呢？”
“这你不用担心，少不了你的。不过我们这里有个唯一的入职条件，那就是员工投票，如果这里有80%的人都投你，那你就可以来了，如果有90%的人投你，那你就可以选在自己喜欢的岗位了，所以，你得等到他们都回来之后才能定下来。”
“这么奇怪的入职方式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奇怪吗？我不觉得奇怪啊，等以后你习惯就好了。”
”哦，那我以后习惯一下。”
鑫垚看着吴老头喝得摇摇晃晃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偷想吴老头说得不过是几句醉话。
夜色里，鑫垚开车返回公司；也是在夜色中，童玲一个人躲在公司门前的无花果树后，一边警惕地盯着远处一边打着电话。
童星接通了电话。
童玲有些着急地问：“你怎么还接电话了啊？”
“你打过来，难道我不应该接吗？”
“你不是嚷着去国外了吗？”
“如果你真觉得我去了国外，还会打过来吗？”
“好吧，我知道你走不了。”
“姐。”童星沉了说话的语气。
“干嘛啊？”
“鑫垚的照片不见了。”
童玲拿着电话沉默了许久，终叹一口气说：“爸爸妈妈和奶奶也是时候应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