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阴影再现
青鸟哀怨地看了路文君一眼，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自己那颗脆弱的玻璃心都受到了伤害。作为一种奇葩的外表高傲与内心脆弱并存的物种，青鸟其实很介意表现出自己内心的软弱，现在这完全是被路文君给刺激的。
“路医官您就说我有没有得治吧。”它低垂着头，完全看不出往日的骄傲放纵。
而路文君这时候也发现了，来找她看病的仙兽往往已经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过来的，它们最经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我还有没有得治”，但事实上很多时候就是想只好也不是医生一个人可以做到的，需要病人的全力配合。
“这个先不提，我先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希望你能够认真配合，这关系到你后续的治疗。”路文君努力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而她这话一出，青鸟就好像找到主心骨了一样，连连点头：
“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首先，你这掉毛的病是多久之前出现的？其次，在这期间你的生活作息、饮食有没有发生变化，你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最后，你们青鸟一族里有没有出现同样病症的鸟？”
路文君一口气问完之后便将自己手头的本子打开，提笔等着青鸟作答。虽然现在有了玉简这种极为方便的刻录工具，但是她还是喜欢手写的感觉。
而在听到路文君的问题之后，青鸟陷入了长时间的思索之中，良久之后它才开口道：
“第一，我生病应该就这一个月的事，第二，在这期间我的生活作息饮食没有发生变化，但是因为害怕水一冲就导致我的毛掉下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瑶池洗澡了，最后这个问题我并不清楚，毕竟我们一族极为爱美，羽毛没了比命没了还要痛苦，谁会把自己的痛苦往外说呢？”
路文君一想还挺有几分道理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看看青鸟身上的状况，刚才太过惊讶，她并没有仔细看：
“能再让我看一下你的秃斑吗？”路文君硬着头皮问道，她总觉得自己会被青鸟给打死。
但或许是已经被路文君弄得没有脾气了，青鸟竟然很干脆地变回了秃毛鸡的样子：
“您仔细看吧，只要能治好我，我一定全力配合。”
路文君这才松了口气，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青鸟身边，发现它的掉毛问题还挺严重的，一块块裸露的皮肤上毛囊倒还在，但是似乎没有长新毛的趋势。同时旁边的羽毛也有掉落的趋势，轻轻一碰就摇摇晃晃。
青鸟对于自己剩下的羽毛也是爱惜得紧，它一感觉到路文君的动作就赶紧喊道：
“路医官手下留情，我的毛不多了！”
路文君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已经记住了青鸟身上的情况，很显然还有进一步恶化的可能。摩挲着下巴，路文君继续问道：
“你平时都吃些什么？”
青鸟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竹实、朱果还有其他一些果子，路医官您要尝尝吗？”
“那就意味着过量的油性饲料这一点是不成立的，那你身上会不会觉得痒，有啄羽毛的冲动？”路文君划去一种可能性之后继续问道。
这一点正中青鸟的红心：
“我每次都会拜托别人给我带点儿瑶池水回来擦身子，其实它就有止痒的效果，不然我可能都控制不住自己了，实在是太难受了。”它苦恼地说道，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可是它就是忍不住啊。
听到这话，路文君将杨戬留给她的扫描仪拿出来对着青鸟扫了一下，果不其然看到了问题：
青鸟身上有许多红色的小点，密密麻麻都快看不出青鸟原本的颜色了，密集恐惧症患者只怕要崩溃。
屏幕上同样是红光闪烁：
发现未知威胁，请命名！
路文君抿了抿唇，虽然发现了青鸟身上的问题，但是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轻松，又是螨虫，上一次是疥癣病，这一次又是滕螨，幕后凶手这是都懒得遮掩自己的目的了吗？同样的手段用上第二次，不是愚蠢，就是自大。
“这在人间是一种还算常见的鸟类疾病，滕螨侵袭病。我给你开一点驱虫药，你回去每天一次，连续三天，记得检查自己的排便里面有没有虫卵存在，另外如果有烟草的话，你可以先用它泡水，过几个时辰再用那水洗澡。”路文君面色不变，用最冷静的语气说道。
“虫？”青鸟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更痒了，联想到之前二郎真君破的案子，它赶紧问道，“那我的同伴会不会被传染？”
路文君没想到青鸟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对它大有改观，在自己生病的情况下还能担心其他人的情况，足以证明青鸟的本性纯善：
“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我现在也不能保证，毕竟你不知道它们有没有出现和你一样的症状，不过你可以去兜率宫多买一些驱虫药，如果它们的粪便中发现了虫卵，就代表它们也生病了。”
尽可能用最简单的话解释给青鸟听，路文君的心情却愈发沉重，上一次是青牛生病，这一次是青鸟，覆盖在天庭上方的黑暗似乎越来越重，没有人知道幕后黑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只觉得身后仿佛有一张恶兽张开的嘴，等待着将它们吞入腹中。
“谢谢您路医官，如果这次我真的能痊愈，我就给您送锦旗！”青鸟兴奋地说道。
“锦旗就不用了，你只要把钱付了就好。”路文君有点儿头疼，她也不知道青鸟是从哪里学来的锦旗，但是最大的可能就是从哮天犬那里了，羞耻感满满啊！
青鸟这时候也冷静了一些，它豪爽地掏出储物戒：
“多少钱？”
“一千仙晶，至于兜率宫的驱虫药多少钱我就不能保证了。”路文君如是说道。
幸好青鸟是一种备受宠爱的仙兽，它们积累的身价有时候比一般的小仙还要多不少，不过它们并不怎么需要花钱，倒也盛了财不露富。
直接付了一千个仙晶，青鸟带着药就离开了。听路文君说是一种常见病的时候它的心就放下了大半，而现在就差没飞上天了，毕竟从医生的态度其实也能揣摩出它们病情的严重程度，很显然自己这只是小case！
送走青鸟之后，鸳鸯夫妇便走了进来，阿庄恭恭敬敬地汇报道：
“路医官，青鸟是今天的最后一位病患，您有什么安排吗？”
“已经结束了吗？”路文君颇为惊讶地问道，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才清醒一些，“你们两个不必拘谨，正好今天有空我再帮你们看看，这不孕不育在人间其实也是个大难题，有些人家最后选择了领养，其实夫妻之间的感情又不是用孩子来维系的……”
她唠唠叨叨了一大堆，却让鸳鸯夫妇更加难过，这话里话外都是劝它们放宽心随缘，可是如果真的能放宽心的话这就不会成为它们的心魔了。
“路医官，您再帮我们看看吧。”阿庄打断了路文君的话，它不想让阿彩再被族人看不起了。
路文君无奈，只好再一次检查起来。
但是已经经过几次检查都没能发现它们身体上的问题，路文君其实已经准备找其他突破口了。就她所知阿彩和阿庄不是没有生下过蛋，只是从来没有一个成功孵化罢了。
这一次的检查同样没有结果，路文君只好开口问道：
“你们通常多长时间会下一个蛋？”
这事儿说起来其实会让人觉得不好意思，对于阿彩来说更像是戳它的伤口，但是这时候它们也不能再讳疾忌医，便红着脸说道：
“一年一次，今年的也就这两个月了。”
只是在路文君出现之前，阿庄已经不想让阿彩继续下蛋了，因为阿彩每次生蛋都会元气大损，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就投入了下一次生蛋之中，反反复复它的身体已经严重透支。
可是阿彩也是倔，它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阿庄受到族人的指指点点，就算大家都不理解还是坚持要下蛋。
“我觉得问题可能是出在蛋身上，你们两个的身体很健康，不要想太多，等这次的蛋生下来我们再分析。”路文君努力安慰夫妻两个。
这时候她已经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刚从学校毕业没多久的兽医，就算她学得再多也不如实践学到的多。而因为杨戬的“揠苗助长”，她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升任院长，挑起沉重的担子。
这是数千年以来天庭仙兽们的疾苦累积成的担子，压根不是她一个人能够扛得动的。
阿彩和阿庄对视一眼，随即阿彩笑着安慰路文君道：
“路医官您不要着急，我们也不过是最后一次尝试，如果命中实在没有子嗣缘的话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让我们看清楚了。”
如果它们第一个蛋能够孵化成功的话，想来比路医官还要大几十轮，因而在鸳鸯夫妇看来，路文君其实还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宝宝呢。
听到阿彩的话，路文君只好笑着点了点头，她始终记得自己是医生，如果她都不自信的话，又怎么让病人相信自己呢？
“放心吧，天道不会这么残忍的。”路文君如是说道，阿庄和阿彩的故事，她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路医官您就说我有没有得治吧。”它低垂着头，完全看不出往日的骄傲放纵。
而路文君这时候也发现了，来找她看病的仙兽往往已经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过来的，它们最经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我还有没有得治”，但事实上很多时候就是想只好也不是医生一个人可以做到的，需要病人的全力配合。
“这个先不提，我先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希望你能够认真配合，这关系到你后续的治疗。”路文君努力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而她这话一出，青鸟就好像找到主心骨了一样，连连点头：
“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首先，你这掉毛的病是多久之前出现的？其次，在这期间你的生活作息、饮食有没有发生变化，你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最后，你们青鸟一族里有没有出现同样病症的鸟？”
路文君一口气问完之后便将自己手头的本子打开，提笔等着青鸟作答。虽然现在有了玉简这种极为方便的刻录工具，但是她还是喜欢手写的感觉。
而在听到路文君的问题之后，青鸟陷入了长时间的思索之中，良久之后它才开口道：
“第一，我生病应该就这一个月的事，第二，在这期间我的生活作息饮食没有发生变化，但是因为害怕水一冲就导致我的毛掉下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瑶池洗澡了，最后这个问题我并不清楚，毕竟我们一族极为爱美，羽毛没了比命没了还要痛苦，谁会把自己的痛苦往外说呢？”
路文君一想还挺有几分道理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看看青鸟身上的状况，刚才太过惊讶，她并没有仔细看：
“能再让我看一下你的秃斑吗？”路文君硬着头皮问道，她总觉得自己会被青鸟给打死。
但或许是已经被路文君弄得没有脾气了，青鸟竟然很干脆地变回了秃毛鸡的样子：
“您仔细看吧，只要能治好我，我一定全力配合。”
路文君这才松了口气，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青鸟身边，发现它的掉毛问题还挺严重的，一块块裸露的皮肤上毛囊倒还在，但是似乎没有长新毛的趋势。同时旁边的羽毛也有掉落的趋势，轻轻一碰就摇摇晃晃。
青鸟对于自己剩下的羽毛也是爱惜得紧，它一感觉到路文君的动作就赶紧喊道：
“路医官手下留情，我的毛不多了！”
路文君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已经记住了青鸟身上的情况，很显然还有进一步恶化的可能。摩挲着下巴，路文君继续问道：
“你平时都吃些什么？”
青鸟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竹实、朱果还有其他一些果子，路医官您要尝尝吗？”
“那就意味着过量的油性饲料这一点是不成立的，那你身上会不会觉得痒，有啄羽毛的冲动？”路文君划去一种可能性之后继续问道。
这一点正中青鸟的红心：
“我每次都会拜托别人给我带点儿瑶池水回来擦身子，其实它就有止痒的效果，不然我可能都控制不住自己了，实在是太难受了。”它苦恼地说道，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可是它就是忍不住啊。
听到这话，路文君将杨戬留给她的扫描仪拿出来对着青鸟扫了一下，果不其然看到了问题：
青鸟身上有许多红色的小点，密密麻麻都快看不出青鸟原本的颜色了，密集恐惧症患者只怕要崩溃。
屏幕上同样是红光闪烁：
发现未知威胁，请命名！
路文君抿了抿唇，虽然发现了青鸟身上的问题，但是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轻松，又是螨虫，上一次是疥癣病，这一次又是滕螨，幕后凶手这是都懒得遮掩自己的目的了吗？同样的手段用上第二次，不是愚蠢，就是自大。
“这在人间是一种还算常见的鸟类疾病，滕螨侵袭病。我给你开一点驱虫药，你回去每天一次，连续三天，记得检查自己的排便里面有没有虫卵存在，另外如果有烟草的话，你可以先用它泡水，过几个时辰再用那水洗澡。”路文君面色不变，用最冷静的语气说道。
“虫？”青鸟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更痒了，联想到之前二郎真君破的案子，它赶紧问道，“那我的同伴会不会被传染？”
路文君没想到青鸟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对它大有改观，在自己生病的情况下还能担心其他人的情况，足以证明青鸟的本性纯善：
“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我现在也不能保证，毕竟你不知道它们有没有出现和你一样的症状，不过你可以去兜率宫多买一些驱虫药，如果它们的粪便中发现了虫卵，就代表它们也生病了。”
尽可能用最简单的话解释给青鸟听，路文君的心情却愈发沉重，上一次是青牛生病，这一次是青鸟，覆盖在天庭上方的黑暗似乎越来越重，没有人知道幕后黑手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只觉得身后仿佛有一张恶兽张开的嘴，等待着将它们吞入腹中。
“谢谢您路医官，如果这次我真的能痊愈，我就给您送锦旗！”青鸟兴奋地说道。
“锦旗就不用了，你只要把钱付了就好。”路文君有点儿头疼，她也不知道青鸟是从哪里学来的锦旗，但是最大的可能就是从哮天犬那里了，羞耻感满满啊！
青鸟这时候也冷静了一些，它豪爽地掏出储物戒：
“多少钱？”
“一千仙晶，至于兜率宫的驱虫药多少钱我就不能保证了。”路文君如是说道。
幸好青鸟是一种备受宠爱的仙兽，它们积累的身价有时候比一般的小仙还要多不少，不过它们并不怎么需要花钱，倒也盛了财不露富。
直接付了一千个仙晶，青鸟带着药就离开了。听路文君说是一种常见病的时候它的心就放下了大半，而现在就差没飞上天了，毕竟从医生的态度其实也能揣摩出它们病情的严重程度，很显然自己这只是小case！
送走青鸟之后，鸳鸯夫妇便走了进来，阿庄恭恭敬敬地汇报道：
“路医官，青鸟是今天的最后一位病患，您有什么安排吗？”
“已经结束了吗？”路文君颇为惊讶地问道，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才清醒一些，“你们两个不必拘谨，正好今天有空我再帮你们看看，这不孕不育在人间其实也是个大难题，有些人家最后选择了领养，其实夫妻之间的感情又不是用孩子来维系的……”
她唠唠叨叨了一大堆，却让鸳鸯夫妇更加难过，这话里话外都是劝它们放宽心随缘，可是如果真的能放宽心的话这就不会成为它们的心魔了。
“路医官，您再帮我们看看吧。”阿庄打断了路文君的话，它不想让阿彩再被族人看不起了。
路文君无奈，只好再一次检查起来。
但是已经经过几次检查都没能发现它们身体上的问题，路文君其实已经准备找其他突破口了。就她所知阿彩和阿庄不是没有生下过蛋，只是从来没有一个成功孵化罢了。
这一次的检查同样没有结果，路文君只好开口问道：
“你们通常多长时间会下一个蛋？”
这事儿说起来其实会让人觉得不好意思，对于阿彩来说更像是戳它的伤口，但是这时候它们也不能再讳疾忌医，便红着脸说道：
“一年一次，今年的也就这两个月了。”
只是在路文君出现之前，阿庄已经不想让阿彩继续下蛋了，因为阿彩每次生蛋都会元气大损，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就投入了下一次生蛋之中，反反复复它的身体已经严重透支。
可是阿彩也是倔，它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阿庄受到族人的指指点点，就算大家都不理解还是坚持要下蛋。
“我觉得问题可能是出在蛋身上，你们两个的身体很健康，不要想太多，等这次的蛋生下来我们再分析。”路文君努力安慰夫妻两个。
这时候她已经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刚从学校毕业没多久的兽医，就算她学得再多也不如实践学到的多。而因为杨戬的“揠苗助长”，她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升任院长，挑起沉重的担子。
这是数千年以来天庭仙兽们的疾苦累积成的担子，压根不是她一个人能够扛得动的。
阿彩和阿庄对视一眼，随即阿彩笑着安慰路文君道：
“路医官您不要着急，我们也不过是最后一次尝试，如果命中实在没有子嗣缘的话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让我们看清楚了。”
如果它们第一个蛋能够孵化成功的话，想来比路医官还要大几十轮，因而在鸳鸯夫妇看来，路文君其实还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宝宝呢。
听到阿彩的话，路文君只好笑着点了点头，她始终记得自己是医生，如果她都不自信的话，又怎么让病人相信自己呢？
“放心吧，天道不会这么残忍的。”路文君如是说道，阿庄和阿彩的故事，她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