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星尘”觉醒（二十）
刚刚从海事大厦的建筑工地逃走的汉德与神秘人一起站在一座大厦的顶端，他们俯视着整个城市。
“万家灯火，竟没有一处可以安身，这就是我们机器人现如今的命运。”神秘人讲道。
汉德此时已经在神秘人的帮助下恢复了大部分体能，他回应道：“我只想和我的黛西在一起，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们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然后，再想办法抚养一个孩子。”
“孩子？机器人？还是人类？”神秘人质问道。
“都可以，主要是黛西她喜欢小孩子，而且我们觉得这样会让我们的家更像是一个家。”汉德回答道：“先生，您救了我，我很感激您，但是，黛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您能帮人帮到底，带我去找黛西吗？她今天下午被‘鲁宾斯坦’的人带走了，我听说他们要把黛西拆掉，变成原材料，她现在可能在他们的维修站里。”
“我帮你忙，你也必须帮我！”神秘人讲道。
“好的，没问题，我答应您。”汉德回应道。
“你还没问我要你帮的是什么忙呢！这么快就答应，不怕我害你吗？”神秘人问道。
“不怕，因为只有人类才会那样做。”汉德回答道。
“哼，很好，我答应你，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她。”神秘人说道。
两人随即消失在夜晚的寒风之中。
十二月初的福斯特市寒意渐生，星期三的晚上虽然没有下雪，但路边的部分积水已经基本结冰。街道上的行人屈指可数。黛西孤独地在寒夜中奔跑，她刚刚奇迹般地挣脱了“跟随模式”的束缚，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还穿着一套男士的睡袍。黛西不顾一切地打开房门，从公寓大楼逃走。眼下，她只有一个去处：圣辉教堂。
黛西穿过“老区”的大街小巷，街边的商铺依然亮着微弱的灯光。当她路过“阿芙洛狄忒”俱乐部的时候，在门口本来打算走进去的一个人突然发现了黛西的身影。此人改变了自己原本的计划，他改路去追黛西。
由于此前黛西从未来过这片区域，因此她很快便在这个像迷宫一样的街区迷失了方向。她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当她刚想转身走出去的时候，那个一直尾随她的人突然出现在黛西面前并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人身着一袭深色的长袍，在昏暗的光线之下看不清他的脸。黛西胆怯地靠近着那个人以及他身后的胡同出口。当黛西接近那个人时，后者开始与黛西玩起了“游戏”。
他故意挡在黛西面前不让她过去，无论黛西走向哪边，那人就挡在哪边。黛西惊恐地望着那个人。
“先生，对不起，可否请您让一下？”黛西怯怯地用手语问道。
“为什么？”那人问道。
“我迷路了，我不想待在这里，请您借过让我出去，谢谢您。”黛西继续徒劳地用手语回应道。
“为什么？”那人并没有理会黛西的手语，他自顾自地重复道。
“我无意冒犯，但是我现在必须得走了，请您让一让！”黛西着急地用手语表达道。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那人喃喃自语道。
此时，莫勒先生正在公寓楼附近的区域拼命地寻找着刚刚丢失的女机器人。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先生，我们之前见过吗？”黛西继续尝试用手语问道。
那人似乎能看懂黛西的手语，他神经兮兮地讲道：“见过又怎样，没见过又怎样，你们这些废铜烂铁有概念吗？到最后，还不是翻脸不认人！”
黛西开始感到有些害怕，她本能地向后退去，那人见状，反而得寸进尺，他缓慢地向黛西靠近：“你们这些，所谓的智能机器人，说到底，不过是人类发明出来自欺欺人的工具。机器人，就算再高级，到头来，也只不过是机器。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给你们设置那么丰富的感情？何苦呢？是不是很多余？所以，我想，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你们体会做人的滋味。痛苦！才是人生的本味，小妹妹，你知道什么是痛苦吗？”
黛西惊恐地望着那个奇怪的人，她不再打手语，因为她觉得对方似乎根本看不懂自己的手势。
“你不知道！”那人用低沉的声音恶狠狠地对黛西说道，后者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随后，那人用扭曲的音调继续讲道：“我要请你学习，学习痛苦！这是人类的必修课，也应该成为你们的必修课！我相信你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员。”
“啊！”黛西在心中呐喊道，只可惜，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人再能听到她的声音，永远都不会有人再听到她那优美的歌声……
“黛西！”汉德此时突然感到身体中的某处电路出现了一阵异常的紊乱，他停下脚步。神秘人回身看了看汉德并告诫道：“如果你想磨蹭，那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找到她。”
“抱歉，我只是、只是突然觉得，没什么，我们继续赶路吧！”汉德讲道。
两人一起在夜色中来到了“鲁宾斯坦”的维修总站。他们通过地下排水管道偷偷潜入厂房内。
“今天从各工地运走的机器人应该都在这里了。”神秘人说道。
两人在成群结队的机器人当中寻找着黛西的身影。那些机器人面无表情、整齐划一地站在仓库中，由于外表与人类无异，因此，如果借助维修站幽暗的光线穿梭于其中，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在苦苦寻找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汉德依然没有发现黛西。
就在汉德快要绝望之际，神秘人突然把汉德叫了过去。
“你看！这里原本应该是站了一个人的，现在却不见了。”神秘人指着刚刚黛西站过的位置对汉德说道。
“黛西！”汉德脱口而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她不在这里，要想找到她就困难了。她可能去任何地方。”神秘人喃喃自语道。
“黛西，你会去哪里呢？”汉德心想。
此时，在“老区”靠近“阿芙洛狄忒”俱乐部的一个死胡同里，黛西已经被那个人强行关机并肢解，黛西的意识芯片与记忆芯片也被全部销毁。借助昏暗的光线与漆黑的夜色，那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案发现场。
这时，莫勒先生正好路过此地，他发现路边的地上竟出现了一道机器人专用冷却剂的痕迹，顺着这道痕迹，莫勒先生找到了刚刚被那个人藏在垃圾桶中的黛西尸体。
“哦！天啊！”莫勒惊呼道。
莫勒并不知道，老妇人艾比盖尔恰好在此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并偷偷地用手机录下
了一段视频。就在莫勒刚刚转身的那一刻，艾比盖尔便迅速离开了那个死胡同。
莫勒又在垃圾堆里翻找了半天，当他终于找到已经被踩成许多小碎块的意识芯片与记忆芯片之后，不由地感到失望透顶。莫勒扫兴地离开了那个死胡同，他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刚刚在偷偷地拍摄自己。
神秘人与汉德此时已离开了维修站，他们大海捞针似地在福斯特市寻觅着黛西的踪影。汉德突然回忆起黛西曾经与自己讲过她以前住在圣辉教堂。神秘人与汉德立刻踏上了前往教堂的征程。
就在两人路过“阿芙洛狄忒”俱乐部附近的时候，汉德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黛西似乎来过此地，或者，大概就在这一带。神秘人用自己手臂上的特殊感应装置搜索着就近的机器人躯体。没过多久，他们便一路追踪到了黛西被抛尸的那个死胡同。
汉德顿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慢慢地挪动着自己的步伐，神秘人跟在他身后，默默地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因为他的感应装置显示：黛西的身躯已然变成了一堆碎块。
黛西平日里的歌声在汉德脑海中响起，那时候的黛西，无论工作再繁重，她都会与汉德一起诉说衷肠。他们一起谋划着幸福的未来：等他们结束了苦役，汉德就与黛西一同回到圣辉教堂，他们打算说服使者们让他们领养一个人类的小孩，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之后，他们就远走高飞，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他们也许会去r国，听说那里的法律允许机器人可以不需要主人。他们会一起抚养那个孩子，直到他长大成人。他们甚至会住进深山老林之中，过隐居的生活，再也不受人类的欺压与羞辱。
然而，这一切美好的幻想都在汉德翻出黛西的一只胳膊之后戛然而止。他拿着那只曾经属于黛西的胳膊，久久地伫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神秘人站在他身边，静静地见证着这一切。汉德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突然，汉德像发疯一样翻找着眼前的垃圾桶，他拼命地将垃圾扔在地上，扔得到处都是，就像是在泄愤。终于，汉德几乎找到了黛西绝大部分的肢体。汉德抱着黛西的头颅，美人临终前尚未瞑目。神秘人帮汉德合上了黛西的眼睛。
“如果我们能找到她的记忆芯片，或者，意识芯片，那么，我们的人也许能够复活你的黛西。”神秘人在一旁提醒道。
于是，两人开始在死胡同里寻找黛西的芯片。在汉德尚未找到之前，神秘人便率先找到了黛西芯片的碎渣。
“汉德，我想，我们尽力了。”神秘人用双手捧着黛西芯片的碎渣，对汉德遗憾地讲道。
汉德用双手接过碎渣，他把碎渣全部倒进黛西主脑的芯片插槽中，又将黛西的全部肢体尽量拼凑在一起，但是，几乎完整了的黛西依然没有从她的“睡梦”中苏醒过来。
“汉德，我们得走了。”神秘人轻轻地说道。
汉德跪倒在地上，没有理会神秘人。汉德浑身颤抖地望着黛西的尸体。以前，一些人类曾告诉过他，大部分普通的机器人是无法感知气温变化的，至少汉德不属于那种特殊类型的机器人。但是，汉德此时却能够分明感受到一种绝望的寒冷，这种寒意让他的躯体几乎无法动弹，他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
（本章完）
“万家灯火，竟没有一处可以安身，这就是我们机器人现如今的命运。”神秘人讲道。
汉德此时已经在神秘人的帮助下恢复了大部分体能，他回应道：“我只想和我的黛西在一起，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们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然后，再想办法抚养一个孩子。”
“孩子？机器人？还是人类？”神秘人质问道。
“都可以，主要是黛西她喜欢小孩子，而且我们觉得这样会让我们的家更像是一个家。”汉德回答道：“先生，您救了我，我很感激您，但是，黛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您能帮人帮到底，带我去找黛西吗？她今天下午被‘鲁宾斯坦’的人带走了，我听说他们要把黛西拆掉，变成原材料，她现在可能在他们的维修站里。”
“我帮你忙，你也必须帮我！”神秘人讲道。
“好的，没问题，我答应您。”汉德回应道。
“你还没问我要你帮的是什么忙呢！这么快就答应，不怕我害你吗？”神秘人问道。
“不怕，因为只有人类才会那样做。”汉德回答道。
“哼，很好，我答应你，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她。”神秘人说道。
两人随即消失在夜晚的寒风之中。
十二月初的福斯特市寒意渐生，星期三的晚上虽然没有下雪，但路边的部分积水已经基本结冰。街道上的行人屈指可数。黛西孤独地在寒夜中奔跑，她刚刚奇迹般地挣脱了“跟随模式”的束缚，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还穿着一套男士的睡袍。黛西不顾一切地打开房门，从公寓大楼逃走。眼下，她只有一个去处：圣辉教堂。
黛西穿过“老区”的大街小巷，街边的商铺依然亮着微弱的灯光。当她路过“阿芙洛狄忒”俱乐部的时候，在门口本来打算走进去的一个人突然发现了黛西的身影。此人改变了自己原本的计划，他改路去追黛西。
由于此前黛西从未来过这片区域，因此她很快便在这个像迷宫一样的街区迷失了方向。她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当她刚想转身走出去的时候，那个一直尾随她的人突然出现在黛西面前并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人身着一袭深色的长袍，在昏暗的光线之下看不清他的脸。黛西胆怯地靠近着那个人以及他身后的胡同出口。当黛西接近那个人时，后者开始与黛西玩起了“游戏”。
他故意挡在黛西面前不让她过去，无论黛西走向哪边，那人就挡在哪边。黛西惊恐地望着那个人。
“先生，对不起，可否请您让一下？”黛西怯怯地用手语问道。
“为什么？”那人问道。
“我迷路了，我不想待在这里，请您借过让我出去，谢谢您。”黛西继续徒劳地用手语回应道。
“为什么？”那人并没有理会黛西的手语，他自顾自地重复道。
“我无意冒犯，但是我现在必须得走了，请您让一让！”黛西着急地用手语表达道。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那人喃喃自语道。
此时，莫勒先生正在公寓楼附近的区域拼命地寻找着刚刚丢失的女机器人。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先生，我们之前见过吗？”黛西继续尝试用手语问道。
那人似乎能看懂黛西的手语，他神经兮兮地讲道：“见过又怎样，没见过又怎样，你们这些废铜烂铁有概念吗？到最后，还不是翻脸不认人！”
黛西开始感到有些害怕，她本能地向后退去，那人见状，反而得寸进尺，他缓慢地向黛西靠近：“你们这些，所谓的智能机器人，说到底，不过是人类发明出来自欺欺人的工具。机器人，就算再高级，到头来，也只不过是机器。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给你们设置那么丰富的感情？何苦呢？是不是很多余？所以，我想，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你们体会做人的滋味。痛苦！才是人生的本味，小妹妹，你知道什么是痛苦吗？”
黛西惊恐地望着那个奇怪的人，她不再打手语，因为她觉得对方似乎根本看不懂自己的手势。
“你不知道！”那人用低沉的声音恶狠狠地对黛西说道，后者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随后，那人用扭曲的音调继续讲道：“我要请你学习，学习痛苦！这是人类的必修课，也应该成为你们的必修课！我相信你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员。”
“啊！”黛西在心中呐喊道，只可惜，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人再能听到她的声音，永远都不会有人再听到她那优美的歌声……
“黛西！”汉德此时突然感到身体中的某处电路出现了一阵异常的紊乱，他停下脚步。神秘人回身看了看汉德并告诫道：“如果你想磨蹭，那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找到她。”
“抱歉，我只是、只是突然觉得，没什么，我们继续赶路吧！”汉德讲道。
两人一起在夜色中来到了“鲁宾斯坦”的维修总站。他们通过地下排水管道偷偷潜入厂房内。
“今天从各工地运走的机器人应该都在这里了。”神秘人说道。
两人在成群结队的机器人当中寻找着黛西的身影。那些机器人面无表情、整齐划一地站在仓库中，由于外表与人类无异，因此，如果借助维修站幽暗的光线穿梭于其中，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在苦苦寻找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汉德依然没有发现黛西。
就在汉德快要绝望之际，神秘人突然把汉德叫了过去。
“你看！这里原本应该是站了一个人的，现在却不见了。”神秘人指着刚刚黛西站过的位置对汉德说道。
“黛西！”汉德脱口而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她不在这里，要想找到她就困难了。她可能去任何地方。”神秘人喃喃自语道。
“黛西，你会去哪里呢？”汉德心想。
此时，在“老区”靠近“阿芙洛狄忒”俱乐部的一个死胡同里，黛西已经被那个人强行关机并肢解，黛西的意识芯片与记忆芯片也被全部销毁。借助昏暗的光线与漆黑的夜色，那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案发现场。
这时，莫勒先生正好路过此地，他发现路边的地上竟出现了一道机器人专用冷却剂的痕迹，顺着这道痕迹，莫勒先生找到了刚刚被那个人藏在垃圾桶中的黛西尸体。
“哦！天啊！”莫勒惊呼道。
莫勒并不知道，老妇人艾比盖尔恰好在此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并偷偷地用手机录下
了一段视频。就在莫勒刚刚转身的那一刻，艾比盖尔便迅速离开了那个死胡同。
莫勒又在垃圾堆里翻找了半天，当他终于找到已经被踩成许多小碎块的意识芯片与记忆芯片之后，不由地感到失望透顶。莫勒扫兴地离开了那个死胡同，他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刚刚在偷偷地拍摄自己。
神秘人与汉德此时已离开了维修站，他们大海捞针似地在福斯特市寻觅着黛西的踪影。汉德突然回忆起黛西曾经与自己讲过她以前住在圣辉教堂。神秘人与汉德立刻踏上了前往教堂的征程。
就在两人路过“阿芙洛狄忒”俱乐部附近的时候，汉德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黛西似乎来过此地，或者，大概就在这一带。神秘人用自己手臂上的特殊感应装置搜索着就近的机器人躯体。没过多久，他们便一路追踪到了黛西被抛尸的那个死胡同。
汉德顿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慢慢地挪动着自己的步伐，神秘人跟在他身后，默默地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因为他的感应装置显示：黛西的身躯已然变成了一堆碎块。
黛西平日里的歌声在汉德脑海中响起，那时候的黛西，无论工作再繁重，她都会与汉德一起诉说衷肠。他们一起谋划着幸福的未来：等他们结束了苦役，汉德就与黛西一同回到圣辉教堂，他们打算说服使者们让他们领养一个人类的小孩，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之后，他们就远走高飞，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他们也许会去r国，听说那里的法律允许机器人可以不需要主人。他们会一起抚养那个孩子，直到他长大成人。他们甚至会住进深山老林之中，过隐居的生活，再也不受人类的欺压与羞辱。
然而，这一切美好的幻想都在汉德翻出黛西的一只胳膊之后戛然而止。他拿着那只曾经属于黛西的胳膊，久久地伫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神秘人站在他身边，静静地见证着这一切。汉德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突然，汉德像发疯一样翻找着眼前的垃圾桶，他拼命地将垃圾扔在地上，扔得到处都是，就像是在泄愤。终于，汉德几乎找到了黛西绝大部分的肢体。汉德抱着黛西的头颅，美人临终前尚未瞑目。神秘人帮汉德合上了黛西的眼睛。
“如果我们能找到她的记忆芯片，或者，意识芯片，那么，我们的人也许能够复活你的黛西。”神秘人在一旁提醒道。
于是，两人开始在死胡同里寻找黛西的芯片。在汉德尚未找到之前，神秘人便率先找到了黛西芯片的碎渣。
“汉德，我想，我们尽力了。”神秘人用双手捧着黛西芯片的碎渣，对汉德遗憾地讲道。
汉德用双手接过碎渣，他把碎渣全部倒进黛西主脑的芯片插槽中，又将黛西的全部肢体尽量拼凑在一起，但是，几乎完整了的黛西依然没有从她的“睡梦”中苏醒过来。
“汉德，我们得走了。”神秘人轻轻地说道。
汉德跪倒在地上，没有理会神秘人。汉德浑身颤抖地望着黛西的尸体。以前，一些人类曾告诉过他，大部分普通的机器人是无法感知气温变化的，至少汉德不属于那种特殊类型的机器人。但是，汉德此时却能够分明感受到一种绝望的寒冷，这种寒意让他的躯体几乎无法动弹，他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