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妙笔生“花”（九）
“怎么不能是我？”“赫菲斯托斯”满脸狡黠地反问道。
“自打我认识你，就从来没见过你走出那间设备室！”亚德里安自顾自地说道。
“去你的！上次不是出来过吗？就是……上次！”“赫菲斯托斯”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应该提起“上次”，虽然他只是想向亚德里安证明，自己确实“经常”跑出来。
“你这么晚来干嘛？”亚德里安显然意识到“赫菲斯托斯”不是有意提起“上次”的，于是迅速转移了话题。
“赫菲斯托斯”看了看周围后，轻声说道：“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亚德里安有些不屑地问道。
“有人监视我们！”“赫菲斯托斯”神秘兮兮地说道。
“那不正是政府天天做的事吗？”亚德里安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是，这次不是总统干的，这次是……哎呀，下次跟你说，反正，以后，有什么事找我，用‘阿尔字符’联络，安全！记住了？”“赫菲斯托斯”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吧，你开心就好。”亚德里安显然还是不太相信有人会监视他们，因为依照“赫菲斯托斯”刚才的意思，他们是在总部被人监视了，反而在亚德里安家中会更安全一些。但谁又会在总部监视他们呢？为什么要监视呢？
“你这么晚来，不是跟我说这个吧？”亚德里安问道。
“当然不是，那个机器人的，给！”“赫菲斯托斯”随手递给亚德里安一个零厚度芯片。亚德里安将其装载到义警制服右手臂上的全息投影仪中。他们在客厅打开并播放出芯片里储存的影音记录。这些影像与声音反映的是那天被亚德里安带回总部的ai机器人瓦力近一个星期以来所存储的全部记忆：
……“少爷！少爷！您慢点！”影像中，机器人男仆瓦力说道。
“你太慢了！瓦力！再快点！再快点！”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出现在画面中。他应该就是机器人口中的“少爷”……
……“少爷，您的‘书写课’作业写好了吗？”瓦力小心翼翼地问道。
“写好了！哎呀，你别管！反正我有办法！”小少爷不耐烦地回答道……
……“看到没
有？这叫智能钢笔！只要我设定一下时间和内容，它就能帮我写！节省时间，我就可以去干我想干的事情了！”小少爷洋洋得意地对瓦力说道。
“太好了，少爷，可是……”瓦力刚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担忧。
“没有可是！学校布置这种弱智的作业本身就是有病！都什么年代了？还练手写字！史前社会？哈哈哈！太搞笑了！哈哈哈！你为什么不笑？哈哈哈！”小少爷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瓦力无奈只好陪着小少爷一起哈哈大笑，但瓦力并不是真心想笑，实际上他很担忧自己的小主人……
……“少爷，我们确实没有多余的……”瓦力说道。
“真没用！要是再没有笔芯，我还怎么写作业？快给我变出来！快去！”小少爷喊道。
“遵命，少爷！”瓦力胆战心惊地回答道……
……“真是太抱歉了，先生，我不是有意的，”从这一段开始就接上了机器人在街心公园无意间撞上亚德里安的场景。
待“赫菲斯托斯”与亚德里安将剩余的内容全部看完之后，亚德里安陷入了沉思。
“智能钢笔？你听说过吗？”亚德里安问道。
“没有，不过这种东西至少不是鲁宾斯坦总部生产的。”“赫菲斯托斯”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亚德里安好奇地问道。
“因为凡是鲁宾斯坦总部发售的产品，除了他们公司的标志以外，还会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印上他们鲁宾斯坦家族的纹章。”“赫菲斯托斯”解释道：“来，你看这儿！”“赫菲斯托斯”一边说，一边将刚才的影像倒放，停在出现智能钢笔的部分。“赫菲斯托斯”徒手将全息影像中悬停的钢笔转了个方向，示意亚德里安近距离观察。果然，这支钢笔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没有鲁宾斯坦家族的纹章。
“会不会印在里面？比如笔套里？”亚德里安一边仔细观察着钢笔的全息影像，一边问道。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过，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把自己家族的纹章印在消费者不太容易看到的地方吗？你要想象你是鲁宾斯坦老爷子，一个极度重视家族荣誉的保守老头，技术圈的暴君。把家族纹章印在自己家的产品
上本身就是一种自豪的象征，又何必藏起来呢？”“赫菲斯托斯”说道。
“保守？暴君？他不是‘划时代的开创者’吗？”亚德里安随口道出了广告词里的说法。
“开创了又一个保守的、无人可超越的技术规范，既是开创，也是保守。哎呀，纵观历史，技术圈的人做到他这个高度的都差不多。就是永远觉得自己做的最好，别人做的都是垃圾。只不过，对媒体和公众不好意思说得这么露骨而已！”“赫菲斯托斯”解释道。
“那个机器人现在怎么样了？”亚德里安关切地问道。
“还是那样，估计还得在我那儿躺一天。新闻里没他的寻人启事吧？”“赫菲斯托斯”问道。
“没有，我觉得像他服务的那个小少爷家，也不缺一两个机器人吧？就算发现跑丢了一个，第二天立刻就会再买个新的，不是吗？”亚德里安用平和的语调说道。
“赫菲斯托斯”抿着嘴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与此同时，就在国王区的瓦尔德别墅里，小少爷埃德塞尔正在自己的书房里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瓦力！你个混蛋！有种就别回来！可恶，我要我的钢笔！我要钢笔！”一位女仆机器人正站在不远处，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一句话也不敢说。
“安琪拉！安琪拉！”埃德塞尔吼道。
“是的，少爷，我在这儿！”机器人安琪拉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我——要——我的——钢笔！”埃德塞尔怒目瞪着安琪拉，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满脸青筋暴跳，似乎整个脑袋马上就要爆炸了一样。埃德塞尔用指尖猛烈地挠着自己的头皮，一大把头发瞬间脱落下来。
“少爷，请您，别这样，少爷！少爷！”安琪拉启动了紧急救护模式，她不得不干预人类这种无端自残的行为，但很显然，她低估了小少爷的力气。当她刚想靠近小少爷，阻止他进一步伤害自己时，小少爷突然扑了上来，掐住了安琪拉的脖子。好在安琪拉并不是人类，且拥有钢筋铁骨，虽说这点力气对安琪拉而言并不会构成实质性的物理伤害，但对于安琪拉这种感情系数极高的ai机器人，还是会因此而留下严重的心理创伤：“少爷，求您了，别这样！”
（本章完）
“自打我认识你，就从来没见过你走出那间设备室！”亚德里安自顾自地说道。
“去你的！上次不是出来过吗？就是……上次！”“赫菲斯托斯”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应该提起“上次”，虽然他只是想向亚德里安证明，自己确实“经常”跑出来。
“你这么晚来干嘛？”亚德里安显然意识到“赫菲斯托斯”不是有意提起“上次”的，于是迅速转移了话题。
“赫菲斯托斯”看了看周围后，轻声说道：“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亚德里安有些不屑地问道。
“有人监视我们！”“赫菲斯托斯”神秘兮兮地说道。
“那不正是政府天天做的事吗？”亚德里安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是，这次不是总统干的，这次是……哎呀，下次跟你说，反正，以后，有什么事找我，用‘阿尔字符’联络，安全！记住了？”“赫菲斯托斯”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吧，你开心就好。”亚德里安显然还是不太相信有人会监视他们，因为依照“赫菲斯托斯”刚才的意思，他们是在总部被人监视了，反而在亚德里安家中会更安全一些。但谁又会在总部监视他们呢？为什么要监视呢？
“你这么晚来，不是跟我说这个吧？”亚德里安问道。
“当然不是，那个机器人的，给！”“赫菲斯托斯”随手递给亚德里安一个零厚度芯片。亚德里安将其装载到义警制服右手臂上的全息投影仪中。他们在客厅打开并播放出芯片里储存的影音记录。这些影像与声音反映的是那天被亚德里安带回总部的ai机器人瓦力近一个星期以来所存储的全部记忆：
……“少爷！少爷！您慢点！”影像中，机器人男仆瓦力说道。
“你太慢了！瓦力！再快点！再快点！”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出现在画面中。他应该就是机器人口中的“少爷”……
……“少爷，您的‘书写课’作业写好了吗？”瓦力小心翼翼地问道。
“写好了！哎呀，你别管！反正我有办法！”小少爷不耐烦地回答道……
……“看到没
有？这叫智能钢笔！只要我设定一下时间和内容，它就能帮我写！节省时间，我就可以去干我想干的事情了！”小少爷洋洋得意地对瓦力说道。
“太好了，少爷，可是……”瓦力刚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担忧。
“没有可是！学校布置这种弱智的作业本身就是有病！都什么年代了？还练手写字！史前社会？哈哈哈！太搞笑了！哈哈哈！你为什么不笑？哈哈哈！”小少爷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瓦力无奈只好陪着小少爷一起哈哈大笑，但瓦力并不是真心想笑，实际上他很担忧自己的小主人……
……“少爷，我们确实没有多余的……”瓦力说道。
“真没用！要是再没有笔芯，我还怎么写作业？快给我变出来！快去！”小少爷喊道。
“遵命，少爷！”瓦力胆战心惊地回答道……
……“真是太抱歉了，先生，我不是有意的，”从这一段开始就接上了机器人在街心公园无意间撞上亚德里安的场景。
待“赫菲斯托斯”与亚德里安将剩余的内容全部看完之后，亚德里安陷入了沉思。
“智能钢笔？你听说过吗？”亚德里安问道。
“没有，不过这种东西至少不是鲁宾斯坦总部生产的。”“赫菲斯托斯”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亚德里安好奇地问道。
“因为凡是鲁宾斯坦总部发售的产品，除了他们公司的标志以外，还会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印上他们鲁宾斯坦家族的纹章。”“赫菲斯托斯”解释道：“来，你看这儿！”“赫菲斯托斯”一边说，一边将刚才的影像倒放，停在出现智能钢笔的部分。“赫菲斯托斯”徒手将全息影像中悬停的钢笔转了个方向，示意亚德里安近距离观察。果然，这支钢笔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没有鲁宾斯坦家族的纹章。
“会不会印在里面？比如笔套里？”亚德里安一边仔细观察着钢笔的全息影像，一边问道。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过，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把自己家族的纹章印在消费者不太容易看到的地方吗？你要想象你是鲁宾斯坦老爷子，一个极度重视家族荣誉的保守老头，技术圈的暴君。把家族纹章印在自己家的产品
上本身就是一种自豪的象征，又何必藏起来呢？”“赫菲斯托斯”说道。
“保守？暴君？他不是‘划时代的开创者’吗？”亚德里安随口道出了广告词里的说法。
“开创了又一个保守的、无人可超越的技术规范，既是开创，也是保守。哎呀，纵观历史，技术圈的人做到他这个高度的都差不多。就是永远觉得自己做的最好，别人做的都是垃圾。只不过，对媒体和公众不好意思说得这么露骨而已！”“赫菲斯托斯”解释道。
“那个机器人现在怎么样了？”亚德里安关切地问道。
“还是那样，估计还得在我那儿躺一天。新闻里没他的寻人启事吧？”“赫菲斯托斯”问道。
“没有，我觉得像他服务的那个小少爷家，也不缺一两个机器人吧？就算发现跑丢了一个，第二天立刻就会再买个新的，不是吗？”亚德里安用平和的语调说道。
“赫菲斯托斯”抿着嘴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与此同时，就在国王区的瓦尔德别墅里，小少爷埃德塞尔正在自己的书房里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瓦力！你个混蛋！有种就别回来！可恶，我要我的钢笔！我要钢笔！”一位女仆机器人正站在不远处，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一句话也不敢说。
“安琪拉！安琪拉！”埃德塞尔吼道。
“是的，少爷，我在这儿！”机器人安琪拉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我——要——我的——钢笔！”埃德塞尔怒目瞪着安琪拉，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满脸青筋暴跳，似乎整个脑袋马上就要爆炸了一样。埃德塞尔用指尖猛烈地挠着自己的头皮，一大把头发瞬间脱落下来。
“少爷，请您，别这样，少爷！少爷！”安琪拉启动了紧急救护模式，她不得不干预人类这种无端自残的行为，但很显然，她低估了小少爷的力气。当她刚想靠近小少爷，阻止他进一步伤害自己时，小少爷突然扑了上来，掐住了安琪拉的脖子。好在安琪拉并不是人类，且拥有钢筋铁骨，虽说这点力气对安琪拉而言并不会构成实质性的物理伤害，但对于安琪拉这种感情系数极高的ai机器人，还是会因此而留下严重的心理创伤：“少爷，求您了，别这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