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死了?
2020年8月,华夏,首都,
夜,已经深了,仿佛到处都是一片漆黑,人们已经在蟋蟀的鸣叫下熟睡了。但是,荷花东路的排挡一条街却是热闹非凡。
这条街上闹哄哄的,一家家排挡馆前都摆上一长溜的桌椅,排挡馆的招牌都是一闪一闪的,那是霓虹灯在漆黑的夜空发出的耀眼的亮光。来这里吃饭的虽说都是文明人,但他们吃饭并不会拘束,有人打着赤膊,有人正在和另一个人天南地北地聊天,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吐沫星子已经飞到几米外去了;有人大口大口地痛饮着啤酒,正如李白所写的“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相较对白天的悠然,首都的黑夜确是孟浪得多,
独自一人喝酒的胡天,与大排档热闹豪爽的气氛格格不入,就如山水画中出现高楼大厦一般,格外鲜明。
倒了倒酒瓶,眯着眼,看着空空如也酒杯,楞了楞,
“老板,再来一打啤酒“趴在大排档的桌上的他,伸出手摇晃不定的指了指,唇里哈着酒气,眼里盛满醉意,衣不整衫不齐的,看上去哪像是一个国内顶尖大学的在校博士生,分明就是一个不务正业喝的稀巴烂的小混混,不过喝酒的劲,倒有一醉方休,不喝死不罢休的气概。
大排档老板见此,也没说什么,起步准备去拿酒,毕竟有钱谁不赚,酒鬼的钱也是钱,不是吗?
不过旁边一桌的中年大汉看见如此就生出了阻拦的意思,拦住老板询问道:“老板,那小子怎么回事啊?”
“谁知道呢!不过我听他嘀咕,好像是......家里谁死了?”老板思索了一下,耸耸肩淡然的说道,
“那你还去给那小子送酒?我看他都喝了一晚上了,再喝下去恐怕会出事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给他酒了,不然真出事了,你这大排档就麻烦了,”说着还拍了拍老板的肩。
“你小子怎么突然那么好心了?”中年大汉身边的朋友打趣道,
“什么叫突然?我一向都是那么好心的,亏我们做了那么多年的好兄弟,你还不了解我?哎……”中年大汉拍了拍朋友的肩,摇摇头,一副失落且伤心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老婆绿了。
不过这表情还真演的惟妙惟肖,跟他亲身经历过一样,看来中年大汉也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嘛。
“你就贫呢!你六岁还尿床的事我都知道,我不了解你?......还有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朋友嫌弃的说道,
中年大汉尴尬得摸了摸头,老脸一红狡辩道,
“都多少年的事了,反正我可不记得有这一回事,”说完沉思了一下,收起了那般轻松的笑容,语气有些沉重的说了起来。
“之所以好心,是因为之前,我经历过一件事,”
“什么事?”
中年大汉抬起头45度角望了望星空,人们都说人死后会化成星辰,相信他也在这片星空中吧!叹了口气,低沉的说道。
“那事好几年了吧,可即使现在也历历在目,那年我也是在大排档里和朋友们一起喝酒聊天,当时我隔壁桌也是一个喝得烂醉的男子,因为有些邋遢,也不知道是年轻人还是中年人,反正是喝了不少,桌子,地上都躺着不少空瓶子,当时他起身结账,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一看就知道醉得很厉害,估计连方向也分不清,我稍微注意了他一下,不过因为不认识也就没多管闲事了,就这样他结完账,就走了,在马路旁他稍微停了一下,然后突然发疯似的跑了起来,过往的车辆没刹住车就撞上去了,我还记得当时血都飘到我们桌上了,我们紧忙拨通急救电话,可是还是没来得及,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在我的眼前消逝,甚至刚才我还和他说了几句,余音都还没来及从耳边消失,他就没了,虽然我没有做错,但我也绝对没做对......真的,有时候一句善意的话,一个善意的举动,一个善意的眼神,都可以拯救一个人乃至更多人的生命,要是当时我去劝了他,或者劝了老板,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没有自责,只是觉得懊悔,所以当看到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主动上前把我的善意给予他,也相信这份善意可以感化很多人,甚至传承下去。”
“嗯,你说得很对,不过话说回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会说啊!跟说书似的。”话一出,原本严肃,深邃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打破得干干净净。
“什么叫说书?你会不会用词的?还有严肃点,这是真事,”
“好,好,我知道错了,不该当玩笑的,”大汉朋友连连摆手道歉,随后想了想说道,“的确我们都应存有一颗主动且善意的心,仅仅有善意是不够了,还需要我们主动起来,这才能减少生命的意外流逝,增加社会的温暖。”
......
老板听着觉得也是,钱是可以挣,但也要挣得心安理得,要不然顾客刚出门就出事,这钱不要也罢!
大概听了一会,老板也知趣的悄然离开,去忙活接下来的事了。
“先生,你已经喝了很多了,不能再喝了”大排档老板劝道,
“你们开门做生意的,还有拒绝生意的?别废话了,赶紧给老子上。不会少你们钱的。”胡天烦躁的回应着。
“
抱歉,先生,您已经喝了很多酒了,为了你的安全,我店决定不能再给您提供酒了,”老板平静的说道。
“你们怎么做生意的,怎么就不能给我酒了,是不是不想干了?难道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吗?我不求你上贡什么来,来打啤酒就可以了,不过分吧!”胡天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指着老板鼻子就使劲的说道。
“抱歉,先生,你已经醉了,我们不能再给你提供酒了。不过话说回来华国可没有上帝,西方才有,我们这有的是佛祖,观音……”老板耐心的说道,面对如此难缠的客人还是客客气气的。
不管胡天怎么说怎么骂,大排档老板就是不给上酒,也不生气,想想也是,没必要跟一个酒鬼生气,再加上自己可是个有职业操守,有爱心,有责任心,有上进心,有同情心,坚守国家十大方针,遵纪守法,爱戴国家……的杰出大排档老板!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而生顾客的气呢,而且还是个喝醉了的伤心人,人生有谁没有坎坷呢!
“你还跟我杠上了啊!谁说华国不能没有上帝啊!”胡天拍着桌子,眉毛直竖起来,大声的辩解道,
吵闹拍桌的动静,吸引了周围的好奇心的顾客,纷纷装过头看去,跟看马猴耍绝技一样,充满好奇心。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喝酒啊!”胡天注意到周围的目光,用手指着周围的人,破口大骂道。
其中就有一桌的一个顾客脾气比较暴躁,就没忍住,站了起来说道,不过作为一个华国人还是比较有素质的,没上来就是一顿暴打,而是先劝两句,不行的话,再动手也来得及。
“这是供人吃喝的场所,不是给你发酒疯的!”
“关你屁事啊!这是你家?你理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胡天一脸痞气的回应道。
两人互相对视,剑拔弩张,在一触即发之际,
老板连忙赶过去,生怕他们在自己店里闹出什么事,小声跟那位顾客安抚道,
”消消气,何必跟一个发酒疯的酒鬼计较呢!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人,好像是家里人死了,才喝得烂醉,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计较,我这就把他送出去“
顾客这才善罢甘休,重新坐了下去。
众人看打不起来了,没意思了,就回过头去继续自己的玩乐,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岂不乐乎。 ............................................................................................................................................................................. 夜晚,惨白色的月光笼罩着这座城市,给这座城带来丝丝冷意,
一阵阵刺骨的寒风从西北方吹来,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
而远处的乌云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正向这片天空袭来,犹如一条黑色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咬向玉兔,想要一口吞灭,急速的身影还跟空气产生了摩擦,传来声声雷鸣,黑色的身躯缠腰着丝丝雷光,声势浩大,
很快就把热闹的街道,驱赶的干干净净,大街上就只剩下被请出来了胡天,左手拿着酒瓶,四处游荡着,左一晃右一摇,心里满是怨气,看着天,指着黑得跟墨汁一般的天空落寞的说道,
“大排档老板都欺负我也就算了,连你......老天爷也来欺负我。”
黑云似乎不满胡天的挑衅,发出“轰”一声巨响,似乎藐视他,也似乎在警告这蝼蚁般的人类竟然敢冒犯天威。
被雷鸣吓一跳的胡天,瘫坐在地上,头低着,坐着坐着……
…......…………
“小天......呜呜......你爸他......他.....走了......呜呜呜......”耳边手机里传来母亲何婷哭哭啼啼声音。
胡天两眼圆睁,神情变得有些许狰狞,他长大了嘴巴,似乎能塞下一个鸡蛋,迟迟闭不上。
”妈.....妈,你跟我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是在骗我,是吗?“他用力死死的抓住手机,带着一丝希翼,慌乱的颤道,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睛里打滚,一滴一滴划过苍白的脸庞,颤抖的手拭去脸上的泪水......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也止不住。
”小天,妈没骗你,你爸他真的.....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何婷哽咽的哭泣道。
”哐“手机从胡天手中滑落下来,他眼中有着无数的疑问,但他喉咙里却又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脸上剩下的只有呆滞和懊悔。
”小天,你怎么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你爸临终前握着我的手说了,他说:人都会有一死的,只是早死和迟死的区别,他能看到你转性好好读书和考到博士就已经了结了很大的愿望,他很欣慰也很高兴能有你这个儿子,唯一的遗憾是不能看着你成家立业,生儿育女,还有就是......不能再继续陪伴我了......“何婷说完趴在床上,抱着胡生睡过的枕头卷缩着身
子,闻着属于胡生的气息,一言不发,可眼泪却如暴雨般浸湿了枕头。
听完妈妈何婷的话后,胡天瘫坐地上,直勾勾的盯着木板,久久不语,像个扯线木偶般一动不动,此刻他的心很痛,很痛,前所未有的疼,疼到他双手捂住脸,嚎啕大哭,疼到他开口大声的骂道,
“你这死老头……那么早去干什么?就不能再迟个三四十年啊!你让妈怎么办,让我怎么办……活该你有个没用的儿子……呜呜……儿子还没来得及孝敬你,还没給你找个儿媳妇,还没让你抱上孙子,还没让你享天伦之乐.....啊..……是儿子对不起你呀!没有尽到做儿子应有的责任,......是儿子的错,你能不能回来啊!......”
大雨倾盆而下,却没能洗尽胡天心中的悲伤。
为什么视线越来越模糊了?可能有雨也有泪吧,
在马路上,胡天仰头感受着雨水的冰凉与无情,
瘫坐在地上,眼前似乎浮现出父亲种种笑脸。
调皮捣蛋时,父亲宽容憨厚的笑脸,
吵着要去那所高中时,父亲勉强决然的笑脸。
考上博士时,父亲欣慰满足的笑脸。
“爸,喝一杯。”看着眼前的父亲,胡天举起手中的啤酒,憨笑道。
突然一道闪光扑面而来,“嘀嘀嘀......”,随后“嘭”一声巨响,夹杂的急刹车的轮胎的滑移声。
“滴~呜~~滴~呜......”
躺在血泊里的胡天,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只觉越来冷,越来越冷……似乎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冷窑之中,寒冷正侵袭着自己的身躯,可身体已经动不了了,想卷缩也卷缩不了,只能任由寒风刺骨。
似乎是存有念想,又似乎是外界光芒的刺激,他开始拼命的想睁开眼睛,但眼皮沉重得似挂了千斤坠般,怎么使劲都好像是徒劳的,仿佛这眼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在用尽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时才奇迹般微微睁开眼缝,耀眼的光芒通过眼缝照射进来,在五彩的光芒中,他好像看到了父亲,父亲微笑着向他挥了挥手,眼神透露着“儿子,爸在这里,”嘴角咧了咧,露出了沾满鲜血的牙齿,血红色的液体不断从嘴角涌出,眼睛也留下了一滴红色的水珠,在灯光下它宛如一颗红宝石,是那么的耀眼夺目,只是不知道这是是血与泪的混合物,还是血泪,但这些他都没有感受到,因为......
“心跳已经停止了,联系家属吧!”看着不再心跳的胡天,医生痛惜道,又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从他眼前消逝,他似乎都不知道自己面对了多少回这样的逝去,只知道已经多的令他麻木到了极点,或许麻木到了极点也是一个新的开始,胡天的死就是一个引导线,把他心中的麻木彻底炸开,让他有了新的理想与目标“让生命不再轻易流逝,让人生得以延续长存”,此后他深入对中西医学的结合和创新的研究,并取得了非凡的成就,成为了国内外著名的医者,令世界上更多的人能享受到这世界的美好,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是死后的胡天无法知道了,估计要是知道了能从骨灰里笑醒。
后来,名医在接受采访时,正面的回答了成就之路的起源:“之所以能有如此成就,是因为在一次救治中,我看到了患者死前的笑容和泪水,在我眼中那是能来一趟世间而感到满足的笑容和对这个世界依依不舍的泪水。所以就此决心学习更先进的医术,救治更多的人,只为让更多患者能多笑几次,少留下眼泪。”
.......................................................................................................................................................................
“系统准备启动数据,定位在08年……启动倒计时:10,9,8……”
一声声清脆而悠绵声音似乎从一个很遥远,又似乎很近的地方传来,唤醒了不知已经沉睡了多久的胡天。
声音很小,却很清晰,
“我不是死了吗?”醒来的胡天的第一个念头,然后打量着周围,一眼望去,一片荒芜,除了白色,还是白色,这是一个白色世界,不!不能说是世界,应该说是空间,是一个没有尽头,一望无际的空间,而白色是这片空间的唯一的颜色。
胡天突然有些慌乱了,因为他感受不到自己身体,没有手,没有脚,没有任何一个部位,似乎只有一缕思维或者本身就是这个空间的一部分。
“有人吗?”大声喊道,可没有嘴巴的胡天发不出声音,发出的即不是不是声波,也不是电磁波,是一种很独特很奇妙的传播方式,这种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又不能发出声音的感觉,让胡天十分惊恐,自己似乎是不存在的,却又以一种很奇特的方法生存着。
这时,连绵不断的声音已经已经接近尾声了
听着渐渐变小的数字,胡天很恐慌,他说不了话,也动不了,似乎被人固定住,准备实行一种未知的审判,而未知的东西总是最令人害怕的,
一声“准备完毕,启动”
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本章完)
夜,已经深了,仿佛到处都是一片漆黑,人们已经在蟋蟀的鸣叫下熟睡了。但是,荷花东路的排挡一条街却是热闹非凡。
这条街上闹哄哄的,一家家排挡馆前都摆上一长溜的桌椅,排挡馆的招牌都是一闪一闪的,那是霓虹灯在漆黑的夜空发出的耀眼的亮光。来这里吃饭的虽说都是文明人,但他们吃饭并不会拘束,有人打着赤膊,有人正在和另一个人天南地北地聊天,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吐沫星子已经飞到几米外去了;有人大口大口地痛饮着啤酒,正如李白所写的“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相较对白天的悠然,首都的黑夜确是孟浪得多,
独自一人喝酒的胡天,与大排档热闹豪爽的气氛格格不入,就如山水画中出现高楼大厦一般,格外鲜明。
倒了倒酒瓶,眯着眼,看着空空如也酒杯,楞了楞,
“老板,再来一打啤酒“趴在大排档的桌上的他,伸出手摇晃不定的指了指,唇里哈着酒气,眼里盛满醉意,衣不整衫不齐的,看上去哪像是一个国内顶尖大学的在校博士生,分明就是一个不务正业喝的稀巴烂的小混混,不过喝酒的劲,倒有一醉方休,不喝死不罢休的气概。
大排档老板见此,也没说什么,起步准备去拿酒,毕竟有钱谁不赚,酒鬼的钱也是钱,不是吗?
不过旁边一桌的中年大汉看见如此就生出了阻拦的意思,拦住老板询问道:“老板,那小子怎么回事啊?”
“谁知道呢!不过我听他嘀咕,好像是......家里谁死了?”老板思索了一下,耸耸肩淡然的说道,
“那你还去给那小子送酒?我看他都喝了一晚上了,再喝下去恐怕会出事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给他酒了,不然真出事了,你这大排档就麻烦了,”说着还拍了拍老板的肩。
“你小子怎么突然那么好心了?”中年大汉身边的朋友打趣道,
“什么叫突然?我一向都是那么好心的,亏我们做了那么多年的好兄弟,你还不了解我?哎……”中年大汉拍了拍朋友的肩,摇摇头,一副失落且伤心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老婆绿了。
不过这表情还真演的惟妙惟肖,跟他亲身经历过一样,看来中年大汉也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嘛。
“你就贫呢!你六岁还尿床的事我都知道,我不了解你?......还有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朋友嫌弃的说道,
中年大汉尴尬得摸了摸头,老脸一红狡辩道,
“都多少年的事了,反正我可不记得有这一回事,”说完沉思了一下,收起了那般轻松的笑容,语气有些沉重的说了起来。
“之所以好心,是因为之前,我经历过一件事,”
“什么事?”
中年大汉抬起头45度角望了望星空,人们都说人死后会化成星辰,相信他也在这片星空中吧!叹了口气,低沉的说道。
“那事好几年了吧,可即使现在也历历在目,那年我也是在大排档里和朋友们一起喝酒聊天,当时我隔壁桌也是一个喝得烂醉的男子,因为有些邋遢,也不知道是年轻人还是中年人,反正是喝了不少,桌子,地上都躺着不少空瓶子,当时他起身结账,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一看就知道醉得很厉害,估计连方向也分不清,我稍微注意了他一下,不过因为不认识也就没多管闲事了,就这样他结完账,就走了,在马路旁他稍微停了一下,然后突然发疯似的跑了起来,过往的车辆没刹住车就撞上去了,我还记得当时血都飘到我们桌上了,我们紧忙拨通急救电话,可是还是没来得及,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在我的眼前消逝,甚至刚才我还和他说了几句,余音都还没来及从耳边消失,他就没了,虽然我没有做错,但我也绝对没做对......真的,有时候一句善意的话,一个善意的举动,一个善意的眼神,都可以拯救一个人乃至更多人的生命,要是当时我去劝了他,或者劝了老板,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没有自责,只是觉得懊悔,所以当看到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主动上前把我的善意给予他,也相信这份善意可以感化很多人,甚至传承下去。”
“嗯,你说得很对,不过话说回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会说啊!跟说书似的。”话一出,原本严肃,深邃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打破得干干净净。
“什么叫说书?你会不会用词的?还有严肃点,这是真事,”
“好,好,我知道错了,不该当玩笑的,”大汉朋友连连摆手道歉,随后想了想说道,“的确我们都应存有一颗主动且善意的心,仅仅有善意是不够了,还需要我们主动起来,这才能减少生命的意外流逝,增加社会的温暖。”
......
老板听着觉得也是,钱是可以挣,但也要挣得心安理得,要不然顾客刚出门就出事,这钱不要也罢!
大概听了一会,老板也知趣的悄然离开,去忙活接下来的事了。
“先生,你已经喝了很多了,不能再喝了”大排档老板劝道,
“你们开门做生意的,还有拒绝生意的?别废话了,赶紧给老子上。不会少你们钱的。”胡天烦躁的回应着。
“
抱歉,先生,您已经喝了很多酒了,为了你的安全,我店决定不能再给您提供酒了,”老板平静的说道。
“你们怎么做生意的,怎么就不能给我酒了,是不是不想干了?难道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吗?我不求你上贡什么来,来打啤酒就可以了,不过分吧!”胡天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指着老板鼻子就使劲的说道。
“抱歉,先生,你已经醉了,我们不能再给你提供酒了。不过话说回来华国可没有上帝,西方才有,我们这有的是佛祖,观音……”老板耐心的说道,面对如此难缠的客人还是客客气气的。
不管胡天怎么说怎么骂,大排档老板就是不给上酒,也不生气,想想也是,没必要跟一个酒鬼生气,再加上自己可是个有职业操守,有爱心,有责任心,有上进心,有同情心,坚守国家十大方针,遵纪守法,爱戴国家……的杰出大排档老板!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而生顾客的气呢,而且还是个喝醉了的伤心人,人生有谁没有坎坷呢!
“你还跟我杠上了啊!谁说华国不能没有上帝啊!”胡天拍着桌子,眉毛直竖起来,大声的辩解道,
吵闹拍桌的动静,吸引了周围的好奇心的顾客,纷纷装过头看去,跟看马猴耍绝技一样,充满好奇心。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喝酒啊!”胡天注意到周围的目光,用手指着周围的人,破口大骂道。
其中就有一桌的一个顾客脾气比较暴躁,就没忍住,站了起来说道,不过作为一个华国人还是比较有素质的,没上来就是一顿暴打,而是先劝两句,不行的话,再动手也来得及。
“这是供人吃喝的场所,不是给你发酒疯的!”
“关你屁事啊!这是你家?你理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胡天一脸痞气的回应道。
两人互相对视,剑拔弩张,在一触即发之际,
老板连忙赶过去,生怕他们在自己店里闹出什么事,小声跟那位顾客安抚道,
”消消气,何必跟一个发酒疯的酒鬼计较呢!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人,好像是家里人死了,才喝得烂醉,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计较,我这就把他送出去“
顾客这才善罢甘休,重新坐了下去。
众人看打不起来了,没意思了,就回过头去继续自己的玩乐,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岂不乐乎。 ............................................................................................................................................................................. 夜晚,惨白色的月光笼罩着这座城市,给这座城带来丝丝冷意,
一阵阵刺骨的寒风从西北方吹来,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
而远处的乌云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正向这片天空袭来,犹如一条黑色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咬向玉兔,想要一口吞灭,急速的身影还跟空气产生了摩擦,传来声声雷鸣,黑色的身躯缠腰着丝丝雷光,声势浩大,
很快就把热闹的街道,驱赶的干干净净,大街上就只剩下被请出来了胡天,左手拿着酒瓶,四处游荡着,左一晃右一摇,心里满是怨气,看着天,指着黑得跟墨汁一般的天空落寞的说道,
“大排档老板都欺负我也就算了,连你......老天爷也来欺负我。”
黑云似乎不满胡天的挑衅,发出“轰”一声巨响,似乎藐视他,也似乎在警告这蝼蚁般的人类竟然敢冒犯天威。
被雷鸣吓一跳的胡天,瘫坐在地上,头低着,坐着坐着……
…......…………
“小天......呜呜......你爸他......他.....走了......呜呜呜......”耳边手机里传来母亲何婷哭哭啼啼声音。
胡天两眼圆睁,神情变得有些许狰狞,他长大了嘴巴,似乎能塞下一个鸡蛋,迟迟闭不上。
”妈.....妈,你跟我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是在骗我,是吗?“他用力死死的抓住手机,带着一丝希翼,慌乱的颤道,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睛里打滚,一滴一滴划过苍白的脸庞,颤抖的手拭去脸上的泪水......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也止不住。
”小天,妈没骗你,你爸他真的.....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何婷哽咽的哭泣道。
”哐“手机从胡天手中滑落下来,他眼中有着无数的疑问,但他喉咙里却又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脸上剩下的只有呆滞和懊悔。
”小天,你怎么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你爸临终前握着我的手说了,他说:人都会有一死的,只是早死和迟死的区别,他能看到你转性好好读书和考到博士就已经了结了很大的愿望,他很欣慰也很高兴能有你这个儿子,唯一的遗憾是不能看着你成家立业,生儿育女,还有就是......不能再继续陪伴我了......“何婷说完趴在床上,抱着胡生睡过的枕头卷缩着身
子,闻着属于胡生的气息,一言不发,可眼泪却如暴雨般浸湿了枕头。
听完妈妈何婷的话后,胡天瘫坐地上,直勾勾的盯着木板,久久不语,像个扯线木偶般一动不动,此刻他的心很痛,很痛,前所未有的疼,疼到他双手捂住脸,嚎啕大哭,疼到他开口大声的骂道,
“你这死老头……那么早去干什么?就不能再迟个三四十年啊!你让妈怎么办,让我怎么办……活该你有个没用的儿子……呜呜……儿子还没来得及孝敬你,还没給你找个儿媳妇,还没让你抱上孙子,还没让你享天伦之乐.....啊..……是儿子对不起你呀!没有尽到做儿子应有的责任,......是儿子的错,你能不能回来啊!......”
大雨倾盆而下,却没能洗尽胡天心中的悲伤。
为什么视线越来越模糊了?可能有雨也有泪吧,
在马路上,胡天仰头感受着雨水的冰凉与无情,
瘫坐在地上,眼前似乎浮现出父亲种种笑脸。
调皮捣蛋时,父亲宽容憨厚的笑脸,
吵着要去那所高中时,父亲勉强决然的笑脸。
考上博士时,父亲欣慰满足的笑脸。
“爸,喝一杯。”看着眼前的父亲,胡天举起手中的啤酒,憨笑道。
突然一道闪光扑面而来,“嘀嘀嘀......”,随后“嘭”一声巨响,夹杂的急刹车的轮胎的滑移声。
“滴~呜~~滴~呜......”
躺在血泊里的胡天,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只觉越来冷,越来越冷……似乎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冷窑之中,寒冷正侵袭着自己的身躯,可身体已经动不了了,想卷缩也卷缩不了,只能任由寒风刺骨。
似乎是存有念想,又似乎是外界光芒的刺激,他开始拼命的想睁开眼睛,但眼皮沉重得似挂了千斤坠般,怎么使劲都好像是徒劳的,仿佛这眼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在用尽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时才奇迹般微微睁开眼缝,耀眼的光芒通过眼缝照射进来,在五彩的光芒中,他好像看到了父亲,父亲微笑着向他挥了挥手,眼神透露着“儿子,爸在这里,”嘴角咧了咧,露出了沾满鲜血的牙齿,血红色的液体不断从嘴角涌出,眼睛也留下了一滴红色的水珠,在灯光下它宛如一颗红宝石,是那么的耀眼夺目,只是不知道这是是血与泪的混合物,还是血泪,但这些他都没有感受到,因为......
“心跳已经停止了,联系家属吧!”看着不再心跳的胡天,医生痛惜道,又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从他眼前消逝,他似乎都不知道自己面对了多少回这样的逝去,只知道已经多的令他麻木到了极点,或许麻木到了极点也是一个新的开始,胡天的死就是一个引导线,把他心中的麻木彻底炸开,让他有了新的理想与目标“让生命不再轻易流逝,让人生得以延续长存”,此后他深入对中西医学的结合和创新的研究,并取得了非凡的成就,成为了国内外著名的医者,令世界上更多的人能享受到这世界的美好,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是死后的胡天无法知道了,估计要是知道了能从骨灰里笑醒。
后来,名医在接受采访时,正面的回答了成就之路的起源:“之所以能有如此成就,是因为在一次救治中,我看到了患者死前的笑容和泪水,在我眼中那是能来一趟世间而感到满足的笑容和对这个世界依依不舍的泪水。所以就此决心学习更先进的医术,救治更多的人,只为让更多患者能多笑几次,少留下眼泪。”
.......................................................................................................................................................................
“系统准备启动数据,定位在08年……启动倒计时:10,9,8……”
一声声清脆而悠绵声音似乎从一个很遥远,又似乎很近的地方传来,唤醒了不知已经沉睡了多久的胡天。
声音很小,却很清晰,
“我不是死了吗?”醒来的胡天的第一个念头,然后打量着周围,一眼望去,一片荒芜,除了白色,还是白色,这是一个白色世界,不!不能说是世界,应该说是空间,是一个没有尽头,一望无际的空间,而白色是这片空间的唯一的颜色。
胡天突然有些慌乱了,因为他感受不到自己身体,没有手,没有脚,没有任何一个部位,似乎只有一缕思维或者本身就是这个空间的一部分。
“有人吗?”大声喊道,可没有嘴巴的胡天发不出声音,发出的即不是不是声波,也不是电磁波,是一种很独特很奇妙的传播方式,这种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又不能发出声音的感觉,让胡天十分惊恐,自己似乎是不存在的,却又以一种很奇特的方法生存着。
这时,连绵不断的声音已经已经接近尾声了
听着渐渐变小的数字,胡天很恐慌,他说不了话,也动不了,似乎被人固定住,准备实行一种未知的审判,而未知的东西总是最令人害怕的,
一声“准备完毕,启动”
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