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红衣女鬼
“儿啊，你是不知道啊，一个刚生下孩子，不到一个星期的姑娘，就被她那个狗日的婆婆给逼死了，连带着婴儿也都死了。”老爸红着眼语气还有点哽咽。
老爸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去爷爷花社店的那群人，死的这个姑娘，是不是就是他们家的人呢？我思索了一会儿，对这种事情，也确实让人气愤，就安慰老爸道：“这世道，就这样，你也别太伤心了，我看今天早上有一群人去爷爷的店里面，订了好多东西，如果是那家人的话，也算是有点良心了。”
“去他娘的，他们这是掩人耳目，人都死了，买那么多纸糊的东西有个屁用？”老爸和王叔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他们说的对，我也没办法反驳，竟一时语塞。
沉默了一会儿，老爸满脸通红的，红着眼睛质问我道：“你又去你爷爷的店里了？”看着他的样子，我有点害怕，只好紧张的点了点头。
“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让跟你爷爷有太多的接触，为啥不听啊？”老爸突然大发雷霆，扬起手要打我，就在他的巴掌要落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害怕的闭上了眼睛，而那记重重的耳光却没有落下来。
“你干嘛？松手？”老爸一声暴喝，吓得我睁开了眼睛，但是眼前的景象，让我有点吃惊，我看见老妈正抓着老爸扬在半空的手，眼神愤怒的看着老爸，声音深沉的吐出了一个字：“不！”
这是我这十八年来，第二次次听见老妈开口说话，上一次是昨天四婶拉我去相亲的时候，老妈拼命阻拦，和这次一样，她显然很怕我会有危险。王叔见事情有些尴尬，也上前劝解。持续了半个小时后，我把醉酒的老爸和王叔各自安顿睡着后，坐在老妈跟前跟她聊天，可是她松开了老爸的手，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坐在床头，痴痴的望着窗外。
我也呆呆的坐在堂屋门口，看着天慢慢的黑下来，从我那屋拿了些爷爷糊纸人需要的纸张和蜀黍杆就兴冲冲的离开了院子。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月明星稀，晚上的秋风有些悲凉，吹在我单薄的身子上，竟有些刺骨。
在离爷爷的店不到十米的地方，我看见在他店门口，有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个婴儿，在他店门口徘徊，而且那婴儿的哭声特别的凄厉悲凉，听的人后脊梁直冒冷汗，乘着幽绿色的灯火，我看见那女人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我还听见她在那特别凄厉的笑，笑声像一把刀一样，直逼我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这不是昨天追我的那女鬼吗？怎么在这出现了？我咽了一下口水，两腿竟不由自主的打着摆子。
突然，她猛地转过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冲我笑着，飘了过来。我全身上下早就被冷汗给浸透了，此刻想逃跑，腿却跟灌了铅似得，情急之下，我大声呼喊救命道：“爷爷，救命啊，救命，救命……！”
就在那女人靠近我的脸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哀嚎，睁开眼时，却看见爷爷站在我的跟前，我心有余悸的一把抱住爷爷道：“爷爷，有鬼，有鬼……”爷爷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我道：“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说着，爷爷松开了我，捡起地上洒落的纸和蜀黍杆，笑着拉着我往店里走去。
“爷爷，昨天追我的那个女鬼又来了。”我紧张的问道。
“是！”爷爷冷冰冰的回答道。
“那你怎么会……”
“废话怎么那么多啊，进来帮忙。”走到店门口的时候，我出奇的望着店门口上挂着的那盏黄皮灯笼，里面的火是幽绿色的，而且还散发着一股好像动物皮毛被烧焦了的味道。
爷爷拍了我一下，语气严厉的说道：“看什么看？快进来？”
我随口应了一声额，但是还是抵不住该死的好奇心，问爷爷道：“这盏灯笼怎么这么奇怪啊？以前也没见你挂过啊？”
“今天刚找到，图个新鲜，挂着玩的。”爷爷似有隐瞒的跟我说道。
我怀疑的看了一眼爷爷，他也没理我，径直迈步往屋里去了。花社店内，昏暗的灯光映着那些笑的阴惨惨的纸人，那些纸糊的白色灯笼，随着从破败的窗户里吹进来的秋风，一阵摇曳。
地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一些做坏了的纸人，我不由的用手抱紧了身子，浑身不自在。
“怎么，你冷吗？”爷爷看我浑身打哆嗦关心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但是心底散发出的那阵寒意，还是让我坐立不安。
爷爷把披在自己身上的一件蓝色的中山装，递给我道：“你这孩子不知道热冷啊？这大半夜的就穿个单褂子，快穿上，别感冒了。”
我接过衣服披在身上，过了一会儿，确实没有刚才那么冷了。我安静的坐在一旁，帮爷爷准备白纸和蜀黍杆，在第一个纸人刚糊好的时候，爷爷突然问我道：“小四儿啊，你爸最近怎么样？”
“哎，还不是那样，今天还喝醉了，现在正睡得香呢。”我叹了声气，摇头说道。
“喝醉了？为了啥事儿啊？”
“说是邻村一个女人刚生下孩子一个礼拜，被她婆婆逼死了，他替人家娘俩打抱不平呢。”
“女人？还是刚生下孩子的女人？”爷爷眉头一皱，像是感觉到事情不妙了。
“爷，怎么了？”我看见爷爷停止了手中的活，呆呆的坐在那，神情严肃的看着我，关心的问道。
“四儿啊，你最近晚上别出门了。”爷爷严肃的说道。
“为啥啊？是不是有啥事。”我不解的问道。
“你这两天接连碰见那个红衣女鬼？你不怕吗？”
我吃了一惊，瞪大着眼睛猛地点头。
“我怀疑那个女鬼就是死去的那个姑娘，现在她怨气太重，她现在盯上你了，恐怕你是凶多吉少。”爷爷说的一板一眼，不像是在开玩笑。
听完爷爷的话，我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眼神惊恐的看着爷爷，紧张到语无伦次的说道：“爷爷……那……咋办啊？”
“你放心，她已经被我打伤，一时半会好不了，等到头七我给她安置好了，你就没事了，只不过最近一个礼拜别出门。”爷爷说道。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随手找了张白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都湿透了。紧张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爷爷还一如既往的忙着手里的活，神情淡然。
我咽了口吐沫，试探的问爷爷道：“爷爷，你怎么会这么多的？”
爷爷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无奈的笑了笑道：“身不由己，以后你跟我一样的时候，你就明白了。”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干活。
“可是为啥老爸，不让我跟您有太多的接触呢？”我一脸懵逼的问道。
“哎，造化弄人，他可能还是为了那件事再恨我吧。”爷爷忙碌的手，渐渐停了下来，深沉的发出一声叹息，那声音中包含着愧疚和无奈。
看着爷爷伤心的样子，我也没有再问下去。不知不觉中，我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左右环顾了一下，看见爷爷正坐在桌子旁，吃早餐，见我醒了，便招呼我过去吃饭。
“四儿啊，让你陪着爷爷受累了，多吃点啊。”爷爷关心的对我说道。
“没事没事，应该的。”爷爷欣慰的笑了笑，我夹了两口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完饭之后，我帮着爷爷收拾碗筷，刚忙活完，就听见屋外有人喊：“天赐，天赐。”听声音是老爸，我随口应了一声，走出屋外，看见老爸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怒视着我。
“爸，你……咋啦？”我有些害怕的问道。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我的脸上，我眼睛里噙着泪，捂着火辣辣的脸委屈的冲他喊道：“你打我干嘛？大清早的就找事。”
“给你说多少遍了，你为啥就是不听？”老爸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不想让四儿跟我走的太近，我以后不让他来找我就好了，你干嘛打他啊？”爷爷从屋里走了出来，语气微弱的对老爸说道。
老爸憋红着脸，也不说话，拉着我就往家里走，可是爷爷却一把拉住老爸的手，嘱咐他道：“这几天晚上，没事千万别让四儿出来。”
“就知道，跟着你准没好事。”老爸愤愤的甩开爷爷的手，拉着我径直往家走了，我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爷爷，他冲我挥了挥手，然后就转身回屋了。
我不知道老爸跟爷爷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并不是他们拿来赌气的筹码。
老爸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去爷爷花社店的那群人，死的这个姑娘，是不是就是他们家的人呢？我思索了一会儿，对这种事情，也确实让人气愤，就安慰老爸道：“这世道，就这样，你也别太伤心了，我看今天早上有一群人去爷爷的店里面，订了好多东西，如果是那家人的话，也算是有点良心了。”
“去他娘的，他们这是掩人耳目，人都死了，买那么多纸糊的东西有个屁用？”老爸和王叔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他们说的对，我也没办法反驳，竟一时语塞。
沉默了一会儿，老爸满脸通红的，红着眼睛质问我道：“你又去你爷爷的店里了？”看着他的样子，我有点害怕，只好紧张的点了点头。
“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让跟你爷爷有太多的接触，为啥不听啊？”老爸突然大发雷霆，扬起手要打我，就在他的巴掌要落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害怕的闭上了眼睛，而那记重重的耳光却没有落下来。
“你干嘛？松手？”老爸一声暴喝，吓得我睁开了眼睛，但是眼前的景象，让我有点吃惊，我看见老妈正抓着老爸扬在半空的手，眼神愤怒的看着老爸，声音深沉的吐出了一个字：“不！”
这是我这十八年来，第二次次听见老妈开口说话，上一次是昨天四婶拉我去相亲的时候，老妈拼命阻拦，和这次一样，她显然很怕我会有危险。王叔见事情有些尴尬，也上前劝解。持续了半个小时后，我把醉酒的老爸和王叔各自安顿睡着后，坐在老妈跟前跟她聊天，可是她松开了老爸的手，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坐在床头，痴痴的望着窗外。
我也呆呆的坐在堂屋门口，看着天慢慢的黑下来，从我那屋拿了些爷爷糊纸人需要的纸张和蜀黍杆就兴冲冲的离开了院子。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月明星稀，晚上的秋风有些悲凉，吹在我单薄的身子上，竟有些刺骨。
在离爷爷的店不到十米的地方，我看见在他店门口，有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个婴儿，在他店门口徘徊，而且那婴儿的哭声特别的凄厉悲凉，听的人后脊梁直冒冷汗，乘着幽绿色的灯火，我看见那女人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我还听见她在那特别凄厉的笑，笑声像一把刀一样，直逼我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这不是昨天追我的那女鬼吗？怎么在这出现了？我咽了一下口水，两腿竟不由自主的打着摆子。
突然，她猛地转过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冲我笑着，飘了过来。我全身上下早就被冷汗给浸透了，此刻想逃跑，腿却跟灌了铅似得，情急之下，我大声呼喊救命道：“爷爷，救命啊，救命，救命……！”
就在那女人靠近我的脸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哀嚎，睁开眼时，却看见爷爷站在我的跟前，我心有余悸的一把抱住爷爷道：“爷爷，有鬼，有鬼……”爷爷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我道：“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说着，爷爷松开了我，捡起地上洒落的纸和蜀黍杆，笑着拉着我往店里走去。
“爷爷，昨天追我的那个女鬼又来了。”我紧张的问道。
“是！”爷爷冷冰冰的回答道。
“那你怎么会……”
“废话怎么那么多啊，进来帮忙。”走到店门口的时候，我出奇的望着店门口上挂着的那盏黄皮灯笼，里面的火是幽绿色的，而且还散发着一股好像动物皮毛被烧焦了的味道。
爷爷拍了我一下，语气严厉的说道：“看什么看？快进来？”
我随口应了一声额，但是还是抵不住该死的好奇心，问爷爷道：“这盏灯笼怎么这么奇怪啊？以前也没见你挂过啊？”
“今天刚找到，图个新鲜，挂着玩的。”爷爷似有隐瞒的跟我说道。
我怀疑的看了一眼爷爷，他也没理我，径直迈步往屋里去了。花社店内，昏暗的灯光映着那些笑的阴惨惨的纸人，那些纸糊的白色灯笼，随着从破败的窗户里吹进来的秋风，一阵摇曳。
地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一些做坏了的纸人，我不由的用手抱紧了身子，浑身不自在。
“怎么，你冷吗？”爷爷看我浑身打哆嗦关心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但是心底散发出的那阵寒意，还是让我坐立不安。
爷爷把披在自己身上的一件蓝色的中山装，递给我道：“你这孩子不知道热冷啊？这大半夜的就穿个单褂子，快穿上，别感冒了。”
我接过衣服披在身上，过了一会儿，确实没有刚才那么冷了。我安静的坐在一旁，帮爷爷准备白纸和蜀黍杆，在第一个纸人刚糊好的时候，爷爷突然问我道：“小四儿啊，你爸最近怎么样？”
“哎，还不是那样，今天还喝醉了，现在正睡得香呢。”我叹了声气，摇头说道。
“喝醉了？为了啥事儿啊？”
“说是邻村一个女人刚生下孩子一个礼拜，被她婆婆逼死了，他替人家娘俩打抱不平呢。”
“女人？还是刚生下孩子的女人？”爷爷眉头一皱，像是感觉到事情不妙了。
“爷，怎么了？”我看见爷爷停止了手中的活，呆呆的坐在那，神情严肃的看着我，关心的问道。
“四儿啊，你最近晚上别出门了。”爷爷严肃的说道。
“为啥啊？是不是有啥事。”我不解的问道。
“你这两天接连碰见那个红衣女鬼？你不怕吗？”
我吃了一惊，瞪大着眼睛猛地点头。
“我怀疑那个女鬼就是死去的那个姑娘，现在她怨气太重，她现在盯上你了，恐怕你是凶多吉少。”爷爷说的一板一眼，不像是在开玩笑。
听完爷爷的话，我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眼神惊恐的看着爷爷，紧张到语无伦次的说道：“爷爷……那……咋办啊？”
“你放心，她已经被我打伤，一时半会好不了，等到头七我给她安置好了，你就没事了，只不过最近一个礼拜别出门。”爷爷说道。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随手找了张白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都湿透了。紧张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爷爷还一如既往的忙着手里的活，神情淡然。
我咽了口吐沫，试探的问爷爷道：“爷爷，你怎么会这么多的？”
爷爷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无奈的笑了笑道：“身不由己，以后你跟我一样的时候，你就明白了。”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干活。
“可是为啥老爸，不让我跟您有太多的接触呢？”我一脸懵逼的问道。
“哎，造化弄人，他可能还是为了那件事再恨我吧。”爷爷忙碌的手，渐渐停了下来，深沉的发出一声叹息，那声音中包含着愧疚和无奈。
看着爷爷伤心的样子，我也没有再问下去。不知不觉中，我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左右环顾了一下，看见爷爷正坐在桌子旁，吃早餐，见我醒了，便招呼我过去吃饭。
“四儿啊，让你陪着爷爷受累了，多吃点啊。”爷爷关心的对我说道。
“没事没事，应该的。”爷爷欣慰的笑了笑，我夹了两口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完饭之后，我帮着爷爷收拾碗筷，刚忙活完，就听见屋外有人喊：“天赐，天赐。”听声音是老爸，我随口应了一声，走出屋外，看见老爸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怒视着我。
“爸，你……咋啦？”我有些害怕的问道。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我的脸上，我眼睛里噙着泪，捂着火辣辣的脸委屈的冲他喊道：“你打我干嘛？大清早的就找事。”
“给你说多少遍了，你为啥就是不听？”老爸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不想让四儿跟我走的太近，我以后不让他来找我就好了，你干嘛打他啊？”爷爷从屋里走了出来，语气微弱的对老爸说道。
老爸憋红着脸，也不说话，拉着我就往家里走，可是爷爷却一把拉住老爸的手，嘱咐他道：“这几天晚上，没事千万别让四儿出来。”
“就知道，跟着你准没好事。”老爸愤愤的甩开爷爷的手，拉着我径直往家走了，我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爷爷，他冲我挥了挥手，然后就转身回屋了。
我不知道老爸跟爷爷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并不是他们拿来赌气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