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国之逐鹿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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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识(三)

    天生嫌天黑赶路麻烦:“喂什么羊奶啊,给她喝些粥不行么?”

    “人都弱成这样了,还能喝下粥吗?”

    “我不可想去求那个老禽兽!那个家伙专喜欢跟年轻小女孩们打交道,典型的一个萝莉控!”

    “行了,你自己就是个禽兽,还骂人家!我起码没看见王叔叔让小女孩吸黄瓜!快点去,人虽然是你救回来的,再把她饿死就是你蓄意杀人!”

    天生竟然无言以对——自己从救人变成杀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后,他不得不拿起一只鹿皮水袋,摸黑出了门。他们的村子叫姜家村,大多数都是姓姜的。这位王叔叔是从外地搬来的,在山间以放羊为生。虽说是邻居,却也距离天生家有三里山路。

    天生敲开王叔叔家的门,王叔叔举着灯笼见是他,没好气地问:“你来干嘛?不是又掂记我的羊吧?”

    “我说过多少次了,那是我妹妹主使我烤的,后来我们不是也赔给你一块好木料吗——呶,不是被你做成这院门么?”

    王叔叔气愤地叫道:“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说你吃就吃了吧,每次都说是你妹妹的主意!你妹妹可爱又听话,她能干出种事来?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天生一听他话匣子打开没完,赶紧伸手拦道:“打住,打住!是我的主意好不好!今天我是有事来求你!听说你家的母羊下仔了,快挤一袋羊奶给我!”

    王叔叔眼神怪异地看着天生:“你是不是没吃药啊?我的小羊也正要吃奶呢,能给你嘛!”

    “别啊,羊的奶而已,不是你的奶!挤不了一袋的话,半袋也行!”

    “小羊就是我的命根子,我不会给你羊奶的!别人还有个商量,你拿羊奶有什么用?不过是解解谗罢了!”

    天生翻了翻白眼,没想到自己在王叔叔眼中的形象如此之差,只能急中生智:“不是我喝,是我妹妹病了,她想喝这个东西!”

    “什么,她怎么了?”王叔叔一下子露出真心焦急地神情。

    天生一阵恶寒,绘声绘色地讲道:“哎呀,我妹妹发烧了,说胡话,一个叫劲地叫王叔叔,要喝羊奶。你说我这个当哥哥能说怕黑不来求您吗?只没想到您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一点面子都没有!行了,我妹妹死也闭不上眼睛!”

    王叔叔见天生边哭边要走,赶紧一把抓住他:“你小子早说是你妹妹要喝嘛!我这里正好有两头母羊有奶,都挤给你吧!”

    “那你的小羊……”

    “还管个屁啊!人命总比羊命重要!我有办法能给它们整点别的东西吃。”

    王叔叔热情地给天生挤了一大水袋羊奶,他还想再挤点,眼看那两头母羊都是生无可恋的样子,只得停手。

    “我今天还见你妹妹好好的,怎么回去就病了,厉不厉害?我得去看看!”

    天生狠狠地咳嗽了两声赶紧阻拦道:“行了,行了,她就是在山里受了些风寒,也不太要紧——关键是嘴馋!有你这袋羊奶,我看她就差不多了——你可千万别去啊,要不然她会哭的!”

    “我知道了!”王叔叔深信不疑,想了半天,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交给天生,“这是我寻找失落的小羊时发现的,送给你妹妹吧,她可能会喜欢!”

    天生将手上的东西略一打量,见那是一颗小石子,表面有微微的白色萤光,中间虽有一道裂缝,却是心形的,显然很适合女孩子把玩。

    天生并没在意,谢过王叔叔回家。

    姜含韵把羊奶倒进小茶碗里,一勺一勺地喂给女孩吃;母亲又煎了一碗药,也喂给女孩吃了,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她的病没有大碍,今天晚上或明天早上应该就能醒了。”

    小石头见夜色已深,便告辞回家了。母亲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说:“这孩子也真是命苦,本来好好的人家,没想到爹娘都离奇失踪了,他也只能一个人过活!”

    天生便跟母亲商量道:“反正他一天三顿饭都在咱家里吃,挣的钱又交给你存着,那干脆让他搬到咱家住,不是更好?”

    母亲担忧地向屋里望了一眼,低声说道:“你妹妹都这么大了,让小石头住咱家会很不方便。何况她又是男孩子的性格,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天生也向屋里看了看,正见妹妹盘腿坐在椅子上,还一只手搭着椅背,简直没有一点坐相。天生撇撇嘴走了过去,把王叔叔送的那块石头递给妹妹:“给,你王叔叔专门送你玩的!”

    姜含韵托着那块石头看了半天,随手往桌上一扔:“不喜欢!”

    天生无奈地看了看她:“你说你凭啥叫‘含韵’呢?真是白白糟蹋了好名字!”

    姜含韵狠狠瞪了他一眼,大声说:“我可要去睡觉了,把我嫂子看好了,啊!”母亲责备了她一句,便和父亲也一起走了。

    临走时,母亲指着床上的女孩对天生说:“晚上,当心点看着!”

    天生给了母亲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他当然知道,母亲并不是担心女孩的安危。在排除‘女孩是恶魔’这个可能性之前,她最不放心的是自己的儿子!

    天生把劈柴用的斧子拿在手边,盯着女孩想:你如果真是恶魔的话,今天晚上就送你去见你太爷爷!

    山风呼啸,斗转星移,夜越来越深了。天生早已经趴在桌上睡着,手边的斧子也横倒在一边。

    不知何时,女孩额头上的符号发出一束耀眼的蓝光,像孤独的灯塔一样,穿过开着的窗子,远远地射了出去,引来无数的狼鸣。那道蓝光一闪而逝,一切又重回平静,女孩的眼睛竟然慢慢地睁开了。

    天生睡得很浅,虽然没有察觉到蓝光,但被远方山谷中野兽的叫声惊醒。他打了个寒颤,右手一抓——抓了个空——赶紧站起来,从桌下摸到斧子,抬身看时,女孩还躺在床上,似乎在动。

    天生有一分欣喜,也有一分紧张:他一手拎着斧子,一手端着油灯慢慢地靠近女孩。

    女孩张着一双饱经苦难、却依旧清澈无比的蓝色眼睛,嘴巴动了动:“am i in heaven?”(我这是在天堂吗?)

    女孩所说的是玫瑰国语言,当然天生是无法理解的。

    天生想:这女孩在说什么?难道她真的是恶魔附身,在召唤自己的使魔吗?

    女孩认真地看着天生,好像仰视一位上古神明一样虔诚:“you are god,of course?”(那么,您是上帝?)

    天生又是听不懂,气得把斧子对准女孩的头怒道:“喂,你是不是恶魔?会不会说人话?再要召唤同伴,小心我劈了你!”

    女孩听天生说完,却没有被吓到,反而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痛苦又落寞的表情,用不熟练的中原语自语道:“原来我还没死?”

    虽然她说得生硬无比,但好歹这是天生的母语,天生轻易就辨出来了,这才明白女孩以为自己死了——可是她大难不死,为什么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呢?

    天生把斧子暂时放在一边,一手叉着腰质问道,“是我把你救的,我是你的大恩人,你应该先感谢我!”

    女孩这才露出恍然的样子:“哦,是的,谢谢您!”她想要起来,但挣扎了半天没成功。

    最后天生看不下去了,只得按着她颤抖的身体:“得得得,你还是消停一会吧!我都替你难受!”

    女孩顺从地点点头,四顾了一下整间屋子,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

    天生便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问她记不记得为什么被僵尸们推走,女孩摇头。天生只得又问她的名字。

    这句话勾起了她伤心的回忆:“我是奴隶,被剥夺了名字!”

    “那你被剥夺的名字叫什么呢?”

    女孩听到这个问题,陷入了长长的沉思之中——自己的名字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被提起了,她好半天才想起来。

    “好像是叫‘annie'吧!”

    “安……安妮是吧?”天生模仿女孩的口型,大概用中原文字组成了女孩的名字。女孩听了,也就轻轻地点头认同。

    天生把斧子放下,拍着她的小脑袋说道:“安妮,以前你是别人的私有奴隶,是没有自由和权利的。但是现在,你的自由和权利都恢复了,你不高兴么?”

    安妮不安地看着天生,消化着他所说的话,最后有些唐突地问道:“您的意思是,您是我的新主人吗?”

    天生没想到她会这么解释,马上纠正道:“不对,我不是你的主人!你是一个自由的人,不能做别人的东西,你明白吗?”

    安妮摇摇头,困惑地说:“他们说,安妮是坏孩子,是西方邪恶国家的人,使用的是邪恶的语言,信仰邪恶的宗教,要用一辈子辛勤的劳动来赎罪才行!而且,只有主人才能宣布我的自由!”

    天生绝望地闭上眼睛,心里咒骂那些奴役别人的人,最后怜悯地摸着女孩的脸,认真对她说:“好吧,我是你的新主人!现在我宣布你获得自由之身,永远不再是奴隶!你是一个真正的人,自由的人,跟所有其他人都一样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