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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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篇之先灵续

    天色昏沉,苍茫万里,西边云霞送走疲惫的夕阳。夜深,群星镶嵌着长空,所以才使得它美丽,此刻,虽没有白昼那么明亮,却多了些白昼时所没有的寂静。

    “阿爹,阿爹!快出来看呐!好多星星在唱歌呢!”一个扎着两根辫子的男孩欢快的大叫,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每踩一个地方,就惊退了一片蛙声,实在是可爱极了!

    一个光着膀子的高大男人听见叫声,就慢慢从石屋里走了出来,才踏出门口,另一只脚还留在屋内,就顿时怔了,在他眼前,一群星星闪烁不定,忽明忽暗,仿佛在互相追逐嬉戏,“冥儿,你怎么就知道它们在唱歌而不是在玩呢?”男人抱起小孩,轻声问道。

    “就在你出来前,它们还在为我唱歌呢!可好听了!”小孩天真地说,“啊爹,我唱给你听!”小孩把自己听到的完整地唱,不,应该是极有韵律地‘诵’了出来,稚嫩的童声中传达了一种奇妙的信息。

    男人听完一震,双手情不自禁地一松,小孩差点掉了下来,吓得小孩忙叫道:“阿爹,你怎么了?”

    小孩的惊叫声把男人叫醒了,回神一想,差点就铸成大错。

    连连安慰道:“儿子,不要怕,老爹刚才就是要故意吓吓你,试一下我儿子的胆量。”男人强自镇定并且带有威严地说。

    “那……那我算是通过了吗?”小孩一想起自己当时的惊慌样,就有些担心,担心阿爹会因此而看不自己。

    “嗯,虽然你当时显得有些慌张。”男人看着小孩缓缓说道,小孩心里有些黯然,可男子话锋一转:“但我儿子还是不错的,哈哈!还是有那么一两分你老爹的风范的。”

    “真的吗?阿爹!那我是不是很勇敢?”小孩睁大如水晶般的眼睛,期待着男人的回答。

    。“当然,我儿子是最棒的,将来啊!比你老爹还要厉害,”男人强笑道,“不过,儿子,将来,阿爹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坚强,勇敢!

    夜深人静,小孩已经睡熟了,男人还独自坐在庭院中,独自看着那灿烂的星空,万千星辰有如万千愁绪般缠绕在他心头。

    …………

    好一会儿,男人离开了院落……

    在星辰最密集的下方,一座高耸入云的石塔直指青天让人看了就心生压抑。男人看了看石塔,来回踱步,倏尔,不再犹豫,纵身一跃,就飞向那石塔顶端。

    站在石塔顶端前,男人平复了复杂的心绪,终于推开了厚重宽大的石门。门内,是一个广阔的空间,和外面看的全然不一样,边缘都燃着火把,幽蓝色的,看起来很冷冽,唯有走近才知道很温暖。

    几个带着同样的石器的老人围在中央的神柱旁边,几个老者如男人一样,光着膀子,裸着上身,一块块腹肌坦露在空气中,其中蕴藏着的恐怖的力量,使得空气都震颤不安。看样子,他们在讨论着什么!

    “震,你来得正好,我正准备派人去叫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其中一个为首的老者看着缓缓走来的男人,沙哑道。

    “相信你也感受到了,这一古的‘路引种子’又出世了!与当时出现在你身上一样,这次居然又出现在我乾天部落也不知是福是祸,此前可从未出现这种情况啊!”老者担忧的说道,眼神里尽是凝重。

    所有人都沉默,男人深情极不自然,面色时而平静时而狰狞,似乎在作某种重要的决定。男人不寻常的表情引起了其他几人的注意,都好奇地看着他。

    “震,你怎么了?”又一个比其他老者略显年轻的人问到。

    “我……我,其实……这一古的!‘路引种子’恐怕是选定了我家的‘冥儿’了!”男人不再迟疑,一口气把自己看到的全部说了出来。

    “竟然是阿冥那小子,嘶!这怎么可能,上一古的‘路引种子’不就在震你身上吗?这一古的种子怎么会跑到阿冥身上去了,父传子?这可能吗?怪哉!怪哉啊!”三族老不解的声音适时想起,引得一众人思索。

    “是啊!怎么会这样,天道……又变了吗?”一个老头儿略有些忌惮地说。其他则继续沉默,显然事情已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大族老,你说怎么办吧!如果真的是……劫,那我可以带着冥儿离开部落的。”男人语气坚决,目光灼灼地那个为首的老者。要知道,离开部落,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死亡,即便是高手也不敢轻易去做的,离开了部落就要面对大荒的妖兽,其它的部落危险,搞不好就变成了妖兽的口粮,或其它部落的奴隶。

    “不,劫,生于本源,起于归始,也当灭于本源,你们走不走都是一样的,何况,这未必就是劫!”老者否决了男人的建议双眼放想远方无尽的天空陷入回忆,其他几位长老听完也是回忆着。

    “当年,你就是我部落的一颗变数,通过占卜,都认为你是大劫,族老会的绝大部分族老都如同你刚才的建议一般:离开,但被族首否决了,如今看来,他做得很明智,果然不愧是族首,眼光果然不同于我们,我要做的,也就是让你们留下,”老者似自顾自地说道,见男人眼里还有固执,老者又说:“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当年你遭受了不少白眼,‘灾星’,‘祸害’这些,我可是依然铭记余心的,不知你有没有。”

    男人被老人的话带回了自己最不愿意回忆的不堪往事,神情不自然,但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很容易就平复了心绪,没有说一句话,也是双眼望着星空,沉默了!

    老者见此“我知道你不想让阿冥受到你当初的屈辱,放心吧哦女性。,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老者拍拍男人的肩膀,承诺道。

    ……

    冬去春来,转瞬间,十余载已去了,当年扎着两根小辫子的男孩也已长成了一个少年,浑身上下透出一顾英气,眉峰间的傲气和战意直冲云霄,显得极其平凡。

    而现在的他,正站在部落神殿内,恭谨地望着上前方的几位长者,其中就有他的父亲。男人带着复杂的眼光深切的注视着他,充满了不舍,溢满了担忧,还有些许期许。

    神殿外,上千族人都排列有序地站在广场,俱是深情专注地望着中央的那尊巨大的石像,石像做工很差,面部也很模糊,根本看不出他是谁,甚至不能分辨出是男是女。

    “乾天战神,我荒族伟大的勇士啊!今夕你的后代就要征战远方了,他将延续你的道路,传承你的荣耀,去实现你的未竟之业,请撒下你的福佑吧……”族老们都诵着极有韵律,极其玄异的蛮荒古语,一次又一次地祈福,庄重非凡。

    冥知道,这是族老在为自己祈福,他虽然对此感到极大的兴趣,但却没去打扰他们。不久,广场里的人们也一次又一次地跪拜那尊石像。

    终于,石像双眼放出白光,极其耀眼,照射在冥身上,冥只感到很温暖,很舒服。

    ……

    夕阳下,黄昏中,风吹衣带,猎猎作响,平白地使人生出一种萧瑟的感觉。一个身形挺拔的背枪少年,沿着斜阳留下的余晖,渐行渐远,身影终于隐没在在后面一大群注视他的人的视野中。

    今朝一去,何日归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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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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