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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唯有极于情,方能极于剑【二更】

    你微笑时好美,

    世界都为你展露欢颜,

    你快乐的时候,

    连阳光也变得娇艳。

    歌词用赞美的口吻吐露、倾诉着爱慕之情。

    洛寒深情凝望着张丽的脸,张丽的视线停在他的身上,可瞳孔里倒映着的,却是另外一道身影。

    没有女孩不喜欢浪漫。

    在一茶轩喝茶的女孩子,应该是特立独行、富有情调、懂得生活的真趣的。

    她们没有普通女孩的公主梦,不会奢求电视桥段一样的爱情。

    但真正的浪漫,还是能动摇她们的心。

    尤其是当眼前这个制造浪漫的,是一个身材挺拔,相貌英俊的男人?

    她们甚至觉得,如果易地而处,自己被他这浪漫,而又情真意切的歌声告白,难免就会深陷其中了。

    有人双手撑住了下巴,脸颊上透着红润,目光一眨不眨地望向了张丽。

    在这小店里,几个女孩的颜值都很高。

    可张丽这种特别的气质,区别于所有人,漂亮只是其次,只有气质,能让人一眼难忘。

    虽然她着装简约,没有太多精致的装点,可就是这种天质自然,不施脂粉的美,却更纯粹、更清澈,清澈得像是贝加尔湖的湖水。

    或许,也只有这样的女孩,才配得上这样的告白?

    有人心中暗自琢磨。

    洛寒唱完了歌曲,变魔术似的,从吉他手后背上的琴盒里拿出了一束玫瑰。

    “丽丽,我喜欢你。”

    洛寒正色道,将手里的玫瑰递向了张丽,眼神里带着希冀与热切:“做我女朋友吧!”

    张丽似刚刚缓过神,眉头皱起,神色更显得清冷。

    邻桌的几个男女顾客,也不由都站起了身,望向了张丽。

    一道道目光里,也都涌现出温和、友善的神色。

    仿佛在说,答应他,答应他!

    老板似觉无趣地收回了目光,将擓勺重新拿在了手里。

    一边用手,摸了摸烘烤的茶叶。

    太嫩了不易碎,太老了则炭火气太重。

    美好的东西,总需要付出更多的耐心,更多的不厌其烦,更多的精益求精。

    燕京人其实对吃喝,并没有太大的要求,反倒对玩乐的事情都很热衷。

    这里的顽主多,真正的吃货却少。

    相比于南方人的精致,燕京的食物相较之下,就显得粗犷豪迈气十足。

    这一点,从汪曾祺的《胡同文化》就可见之一斑。

    除开汪老说的臭豆腐滴香油,虾米皮熬白菜,卤煮火烧,炒肝儿,炸酱面,也是燕京人的心头喜。

    燕京人心中的茶,也不是悬壶高冲,不是小火慢炖,没有这么讲究。

    不是大茶壶里放高碎,对付一整天这么将就。

    晨起了,给自己泡好茶,喝足了瘾,这才吃得下早点。

    真正像一茶轩这样的,也只能有他一家。

    别人既没有这能耐,也没有这股子闲劲。

    哪儿能因为工作,耽误了自己的玩乐?

    一茶轩营业时间是早上八点到晚上六点,可关了门之后,第二天要用的茶叶,先得用茶刀切好了,匀开了量。

    盐姜也得是当晚制作,第二天用,长了时间不新鲜,味道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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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少有人,能够十几年如一日,重复着这样枯燥乏味的生活。

    人是善变的,坚持一件事不容易,尤其是坚持一件结果难测的事情。

    就像张丽坚信某个人,终会在某一天,带着自己离开这个让自己无所适从的张家一样。

    她摇了摇头,没有接过玫瑰,神色清冷道:“对不起,我有自己喜欢的人。”

    洛寒坚持道:“他在哪里?”

    张丽怔了怔,没有回答。

    “我不相信!”

    洛寒以为是张丽的推托之词,又接着道:“他如果真的存在,为什么你来了张家这么久,他都没有现身见你?”

    洛寒吸了吸鼻子,依旧将花递向张丽:“丽丽,我知道,或许这一切都太仓促了,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我说了,我有喜欢的人。”

    张丽站起身,皱眉道。

    “那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洛寒忍不住大声道。

    张丽看着洛寒,片刻后才幽幽道:“在我的心里,也在我的梦里。”

    ……

    太和山,峰峦叠嶂。

    云雾深处悬崖峭壁,似被某种力量,自半山腰上斩断一般。

    平整的山石地面,数百个蒲团排列整齐。

    王有成大梦初醒睁开了视线,天师治上,传法论道者,是一个身披锦绣,青丝及腰的女子。

    她约莫三十多岁年纪,既有成熟的仪态,又有少女般的面孔。

    秀口微张,语气不波。

    高台下的众人,既有恍然大悟,茅塞顿开的,亦有若有所思,神色变换者。

    她所说的,是关于从先天到神藏之间的修行。

    比起师航真人的深入浅出,义理鲜明;她所言的种种,省去了驳杂,只留下了精粹。

    相对来说,要难以理解。

    不过达到了相当境界,如陈绘春、明兴宇,在先天境界上已经打牢了基础的,听上去就只觉得获益良多。

    那锦衣公子几人,也不是点着头,似有所领悟。

    至于先天之下如杨晋,就只能是满脸茫然,干瞪着眼睛抓耳挠腮。

    不过,好在之前的几位宗师的分享,自己已经收获了不少。

    贪多嚼不烂,自己还是把学到的先消化了再说。

    至于以后的修行,要是真遇到了难关,还可以请教前辈。

    想到这里,他不由侧过视线,望向了王有成。

    呃……

    前辈好像在打呵欠?

    难道,前辈也听不懂灵素仙子的论道……

    还是说,前辈对仙子的论道全然没有兴趣?

    就在他心生诧异之时,那天师治上,灵素仙子纤手轻抬,指尖悄然弹出。

    “仙乐可以忘俗,大道可以拭尘,上有贤达,下有良俊,汝不知见贤思齐,却安敢在此酣然大睡!”

    灵素仙子弹指之下,那轻灵,柔美的嗓音里,带着一种威严。

    王有成目光一凝,未及反应,一道细小黑影,已经带着轻微风声,直奔面门。

    他吓了一跳,三华没能聚拢,闷哼一声。

    额头上传出一阵疼,像是读书时,昏昏欲睡的下午,被漂亮却又严肃的女老师,赏下的一记不轻不重的暴栗。

    睡意全消,周围众人忍不住都望向了王有成。

    强自摆出的高人风范,此时也免不了一阵面红耳赤。

    不过他僵了僵脖子,旋即转过脸看了一眼杨晋。

    微微皱眉,露出责备的表情。

    杨晋茫然眨了眨眼,旋即感受到了众人的热情瞩目。

    王有成适时地回过脸,低下头,手里是一枚圆润透亮的珍珠。

    好在灵素仙子也只是善意提醒了一句,就继续开始出论道。

    王有成缩了缩脖子,像是上课被点到了名。

    对他而言,这灵素仙子所说的种种,实在是乏味的很,而且一句都没有听懂。

    什么内感,什么外因,说的玄而又玄。

    好在这一段已经告一段落,不多时便结束了。

    灵素仙子之后,是压轴的河东先生,也是所有人翘首以盼,苦心等待良久的剑术大师。

    平生只爱三尺剑,柳之平。

    “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

    柳之平面容俊逸,行止洒然。

    轻一踏步,便落在了天师治上。

    一直低头抚琴的阮蘅,也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他,眼神里多了一丝颜色。

    柳之平似有所感,对阮蘅露出和善的笑意。

    待琴音奏出,他一开口,众人便立即绵绵相顾,皆是露出不解之色。

    显然,众人都不明白,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老夫平生,一心沉醉于剑。

    然而剑术的突破,却在而立之年。

    学剑的前二十年,老夫能掌握、熟练的,不过是用剑的方法和招式,而非境界。”

    柳之平朗声笑了笑。

    王有成听他这么说,不由也露出了些许兴趣。

    陈绘春也是露出思索之色,下意识地握了握自己的剑柄。

    明兴宇的墨渊剑,也是悄然动了动,他吸了口气,生怕错过了柳之平的任何一句珠玉之言。

    “专注于剑道,必先专注于自己的情感。技艺纯属,皆需内心为支撑。

    如果只专注于剑,而不专注于自己的内心,则止于技而已。”

    柳之平笑道:“高超的剑术,用的是心,而不是手。所谓剑随心发,唯有对感情极度执着,有至高的心境,才能练就至高的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