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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妙到毫巅【一更感谢ONE,感谢木子轩】

    十二岁学书,二十八岁成名,三十岁蜚声海州,成为继熊宝春之后,第二个以而立之年,担当书协副主席的书法家。

    近几年来,更是因为独到的见解,高深的书法水平,被当作海州青年书法家的标杆。

    无论从那里看,何英辉都有足以自傲的资本。

    可是此刻,在面对王有成这落笔之间,墨色与白色宣纸接触的一刹那,近乎风雨催逼之势,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一道道惊讶的目光下,王有成单手负于背后,那洒脱、率性、自负种种特质,交集一身!

    高处不胜寒!

    那又是怎样一种体验?

    “起势!”

    “结体!”

    “藏锋,留白!”

    王有成的速度极快,每一个字,都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超出了寻常的认知,可却偏偏又有法理可以依据。

    所谓的章法,其实就像是笔记本中的横画线,这些界限,永远不是将你的笔迹,束缚在格子里的直尺。

    赵新几人,纷纷面面相觑,不由露出疑惑之色。

    “这是……这是什么字体?”

    “看上去很古朴,像是脱胎于魏碑……嘶,好像又不是……”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是,就是挪不开眼睛!”

    黑脸青年表情震骇,第一次感受到了书法,视觉美感之外的某种异常感受。

    文静女孩,几个人也都是这种感觉,听到他的话,也都是目露骇然。

    这,这是什么样的水准?

    如果说,先前还有人,对王有成的真实水平,存在一定的怀疑,那这一刻,这怀疑已经完全崩碎了。

    熊宝春也是皱起了眉头,目光凝重,表情里兀自带着一丝讶异,望着王有成挥洒自如的笔法。

    错落有致的笔画,羚羊挂角,妙到毫巅的布局谋篇,偏偏又不着一丝做作的痕迹。

    这简直匪夷所思!

    熊宝春忍不住摇着头,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与王老师比起来,只怕已经有了不小的距离了。

    这一次,他抛却了自身所长,得自于石刻碑学的锋芒笔法,转而化为了朴拙,无华的笔法。

    可是水平,却反而臻于绝高境界!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气势恢宏的句子,与厚重古拙的字体,相得益彰。

    王有成放下毛笔,讲台下的所有人,都是目光呆滞,表情僵硬。

    直到他下了讲台,众人才回过神来。

    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会议室!

    ……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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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宝春的寓所里,熊琳琳没好气地摘下耳机,不情不愿地拖着脚步,一边洗着茶杯,一边打量着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王有成。

    “哟,几个月没见,都会赶时髦啦?”

    熊琳琳走到八仙桌前,将水晶杯放在王有成的跟前:“哪儿染的,这么自然?”

    王有成笑眯眯地摇头,没有答话。

    熊琳琳从壁橱上拿出茶叶,将茶叶罐重重地放在了桌上:“今年的春茶还没上市,将就着喝吧!”

    王有成翻了翻白眼,厨房里正忙活着的熊宝春,探出头瞪了一眼熊玲玲:“小王老师人家可是客人,你还不快点给小王老师倒茶!”

    熊琳琳缩了缩脖子,这才哼了一声。

    “呐!”

    王有成接过熊琳琳递过的茶水,道了声谢。

    熊琳琳闷声坐在凳子上,又塞上了耳机,臭着一张脸。

    显然对上次熊宝春将那件传家的石头,白白送给眼前的王有成依旧耿耿于怀。

    王有成也没有在意,只是静静等待开饭。

    熊宝春的厨艺还不错,酱猪蹄是必备的下酒菜。

    他解开围裙,将几个菜端上了桌子,这才拿出了一直舍不得喝的酒。

    替王有成斟满了一杯,笑道:“王老师,粗茶淡饭,招待不周!”

    王有成赶忙道:“熊老太客气了,让您亲自为我下厨,我都有点于心不安。”

    说罢,便端起酒杯,先敬了熊宝春一杯。

    坐下来之后,王有成嘴上客气了一句,就伸过手大快朵颐。

    熊琳琳对一老一少两人的吃相,已经见怪不怪。

    自顾自不紧不慢地夹着菜,不时瞅一眼边上的电视。

    吃完了饭,熊琳琳收拾碗筷。

    熊宝春才看着喝着茶的王有成,笑道:“王老师,这次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

    王有成放下杯子,起身从边上的茶几上,拿起自己的那只背包。

    “熊老,我的确有些事情,想要来问问您。”

    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了那块刻有“归”字的石头。

    熊宝春点点头,正色道:“什么事?”

    王有成沉吟道:“熊老,不知道可听过连久道这个名字?”

    “连久道!?”

    熊宝春有些错愕地望向了王有成。

    见他这副表情,王有成心中闪过惊喜,不由有些希冀地看向了熊宝春的眼睛。

    “小王老师怎么会问起这个?”

    惊讶消去,熊宝春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有些疑惑地问道。

    “哦,我曾见过他的书法,对他的小楷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可惜正史里关于他的记载太少。

    前端时间,我去了一趟敦煌,碰巧发现了他的手抄体经文,其中的序跋里,提起过曲肱先生,似乎颇有来往。

    所以,我就想来问问您。”

    王有成如实相告,却隐去了大部分,并没有详说。

    熊宝春摇了摇头道:“熊氏族谱里,倒是记载了不少曲肱先生的诗文,的确曾反复提起过这个名字。”

    果然有戏!

    王有成面不改色,望向了熊宝春。

    “不过关于其人的记载,却也并不多,只知道这位连久道,号羽衣道人,是一个游方修士。”

    熊宝春笑了笑,道:“曲肱先生,自己也是修行乐道之人,他们又是同时代,同地区的人,难免有所交集。”

    王有成大失所望道:“那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记载了?”

    熊宝春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才摇了摇头。

    刚刚理出的头绪,又断了。

    王有成忍不住轻叹出声,有些无力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熊宝春眨了眨眼,又一拍手,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那个羽衣道人,也就是连久道有一个弟子,叫什么……我想想……”

    王有成心中一突,“张量”两个字,几乎下意识地第一时间闪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