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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剑指【二更】

    庭院深深,梧桐苍天。

    古色古香的宅邸,朱门红柱,石墙碧瓦。

    木刻镂空的门窗悠远古朴的气息,仿佛回溯时光,破开长河而落下的奇景。

    沐浴、更衣、焚香。

    有条不紊地完成了繁琐的程序,头发花白的男子一袭玄青二色燕居服,缓步入堂。

    实木地板色泽光亮如洗,堂厅幽深,正墙上悬着一副画像,下面是用于供奉的高案。

    两侧青灯明灭,香炉之中袅袅生烟。

    男子面带严肃恭敬之色,三跪九叩,在蒲团上匍匐着,前额贴着地面,口中念念有词。

    如此再三,男子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小的胶囊,透明的外壳里,是一滴鲜红的液体。

    将胶囊打开,男子这才起身,垂着头,将这鲜红液体滴在了立轴的画像上。

    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眨眼之间就被画纸吸了进去,完全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立轴画像上,是一道头戴紫金冠,身披羽衣的男子。

    白色长发散乱飞舞,剑眉朗目,一双眼睛深邃得仿佛洞悉了世间万物至理。

    这画作之中的传神,难以尽说其妙,一眼望去,竟然让人有种忍不住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男人站起身,上完了香,再度毕恭毕敬,退后了几步,这才转身离开。

    木门关上,堂厅内幽暗更深,青灯昏黄,这立轴画像,陡然显现出一抹诡异的感觉。

    门外的黑色劳斯莱斯边上,黑西装白手套的青年见到男人的身影,立即垂下了头,恭声道:“老板。”

    男人坐到后座,躺在真皮靠垫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间,道:“去天然居。”

    轮毂转动,车身缓缓调转方向,朝着天然居的方向行去。

    ……

    “譬如朝露。”

    少女身着练功服,并指成剑,猛然点出,凝于指尖的劲力倾泻。

    站在少女身前,身材粗壮的男子发出一声痛哼,顿时抱头鼠窜:“小姐,我,我不练了!”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只怕都会惊掉大牙。

    这少女看上去柔柔弱弱,一张粉雕玉琢的脸蛋,怎么看都是手无缚鸡之力。

    而在她面前的这个男子,身上肌肉虬结,凸起的道道青筋,盘根错节犹如树根。

    可在少女这一点之下,他竟然会发出这般夸张的惨叫,脸色也是一阵阵的发白。

    少女追之不及,不由道:“铁疙瘩,你简直就是个脆皮!”

    铁疙瘩苦着脸,虽然自己内修太极,可这身体素质怎么也算是个肉盾。

    听到陈画冬的评价,他争辩道:“小姐,明明是您的剑指太厉害!”

    “外强中干,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陈画冬收回手,随口抛出一句。

    铁疙瘩搔了搔头皮,只能勉强挤出笑容,问道:“小姐,咱们一会儿去哪儿吃?”

    陈画冬翻了翻白眼,还未答话,门外穿着紧身皮衣,面色冷漠的女人已经走了进来。

    “画冬小姐,主家请您去一趟。”

    阿拾直直望着陈画冬,除了在人龙秦望跟前,她从来不会露出半点的谦卑表情。

    陈画冬微笑着挑了挑眉,上下打量着阿拾琳珑有致的身材,道:“阿拾姑娘,你跟秦望望身边多少年了?”

    听到陈画冬对秦望的这种叫法,她的目光缩了缩,不过还是回答道:“八年。”

    陈画冬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她的那张虽然冷,但却绝美的面庞,笑嘻嘻道:“你说,他秦望望,莫非是有什么隐疾?”

    阿拾眉头一跳,秦望那最不为人知,最隐秘的事情,莫非画冬小姐也知道了?

    她摇了摇头,没有答话,也摸不透陈画冬到底知道了什么。

    陈画冬捂着嘴笑道:“要是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身边放着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娇娘,偏偏还能留着处子之身?”

    阿拾顿时脸色涨红,虽然她未经人事,可也不是傻姑娘。

    哪里还不明白,陈画冬所谓的隐疾,指的是什么,顿时心中羞恼。

    而陈画冬的这句玩笑话,所嘲笑的对象,可是自己最钦慕,最敬佩,最服从的主家。

    那是人龙秦望,世上只有一个的人龙秦望。

    那是自己发誓要守护一辈子,直到自己生命终结的人!

    阿拾皱起眉,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画冬小姐!”

    陈画冬看着她的脸色,顿时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再度展颜道:“好,我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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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又怅然地抬起脸,自言自语般道:“秦望望,有那么好吗?”

    阿拾点了点头道:“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十岁那年,是他从恶人手中救下了自己。

    十岁那年,自己失去了父母双亲,失去了姐妹兄弟。

    十岁那年,秦望成了自己最亲的人。

    是他让自己一招一式,学会了杀人的技巧,也是他把自己留在身边,当作最亲信的人。

    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没有什么追求,只要跟着他就好。

    从那天起,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觉得,这样的恩情,应该用生命报答,所以,她每天都准备着,在某个时候,替他挡下别人的明枪暗箭。

    只要在他身边,哪怕死,也是幸福的吧?

    人龙教了自己一切,给了自己手刃仇人的本事。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想报仇。

    自己想要的,不过就是每天留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远远观望着他,那样也好。

    她收回了思绪,看到陈画冬注视着自己时,那意味不明的表情,顿时又道:“画冬小姐,主家是最好的男人,只有您才能配得上他。”

    陈画冬未置可否地摇头,心中有些茫然。

    自己不过十六岁,距离那婚约尚早。

    可是,为何自己却有种急切想要逃避的感觉?

    陈画冬痴痴望着窗外,吸了口气。

    早已换好了便装的铁疙瘩,兴高采烈地走过来道:“小姐,咱们走吧,秦先生他们家,一定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我有点迫不及待了!”

    陈画冬失笑地摇头,两人跟上了阿拾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