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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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3. 八方来客

    “元大人,你能不能正常点,不要每次都神出鬼没的!人吓人、吓死人,这道理你总懂吧?!”陈凡看起来生气了。

    也难怪他会如此,元歌每次只要一现身,必定是吓他,若再多几次,陈凡感觉都要常备速效救心丸了。但责怨是一方面,陈凡之所以发火,无疑也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如此欲盖弥彰,元歌又怎会不懂,微微一笑,单刀直入:“她是谁呀?”

    “什么?”

    “我走后,那个去到裴府,与你相谈甚欢的女子。”

    其实陈凡也知晓元歌绝不会轻信他,必然会躲在暗处窥探,只是没想到竟如此直接。

    别人有所猜忌,那是别人的事,他问心无愧,大摇大摆地在桌前坐下,陈凡也给自己斟上一杯香茗,坦言道:“司马懿的一个手下,说是之后要通力协作,所以她家主子派她来见见我,眼熟一下什么的。”

    元歌道:“如此简单?”

    陈凡道:“明面上是这样的,但暗地里有何用意,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就是虚与委蛇的客套一番,什么也没说。”

    见陈凡语气冷淡,元歌斜睨了他一眼,幽幽道:“小强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监视你,心里有所不满。”

    陈凡忙一摆手:“别介,元大人您这话说的,就太看轻我了。我陈小强一向赤胆忠心,从不怀疑主公、丞相,以及大人的决断,您这般做,自有您的道理,小强又岂会心存不满!”说得慷慨,但脸上写满了委屈和不满。

    陈凡还是挺单纯的,除了有时候喜欢装一下,倒也没什么城府。

    三言两语,察言观色,元歌便已认定陈凡并无隐瞒,微微一笑,语重心长道:“小强啊,其实我是相信你的,你让我先回,我真就是走了。但你可知,这城中觊觎裴府之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八方来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你以后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

    陈凡有些不解,问道:“大人这话的意思,莫非除了我们和司马懿之外,还有其他人盯上了裴府?”

    元歌也不隐瞒,直言道:“江东周郎虽坐镇前线,无暇分身,但毕竟也不会完全信任我们,这暗中派人监视,在所难免;司马懿就更别提了,裴府周边尽是他的暗探,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除他们之外,似乎还有其他的来客,其中不乏‘尧天’、‘拂晓’、甚至是西洲的组织有关,目的不明,但多半是嗅到天书残卷的味道,过来探寻一下究竟。

    “虽然各州界势力遵循互不干涉的原则,他们应该不会介入战事,成为我们的绊脚石,不过为了天书之谜,这些人也未必不会出手。所以无论如何,我们应当小心再小心,以免误了大事。”

    陈凡细思道:

    周瑜、诸葛亮、司马懿自不用说。

    “尧天”他不是很了解,但听说是长安武后手下的秘密组织,类似于曹操的“校事府”,明朝的“东厂”,亦或是“中央情报局”。

    而“拂晓”嘛,陈凡当年是亲耳听武则天说的,不就是沈万三、陈圆圆和他大舅子荆轲那帮人嘛。

    至于元歌口中的西洲组织,莫非是“冒险者工会”,马可波罗?说来自己还有他们的会戒呢。

    就像元歌所说,以及自己所了解的,那三个组织唯一的目标就是天书和铭文碎片,而地宫之谜又与天书残卷有关,他们捕风捉影的来到这,也说得通。

    想到这,陈凡瞬间头很痛,当年长安之事历历在目,各方势力打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差点儿就把长安城给拆了,如今地点换到了荆州,难不成再来一次大乱斗吧?

    见陈凡眉头紧锁,元歌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笑道:“放心吧,这些组织自视甚高,三分之地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穷乡僻壤。他们屈尊前来,不过伺机窥探一番,一旦发现无利可图,自然便会离去。长安之乱那么大的事,在这里可不会出现!”

    陈凡一愣,惊讶地看着元歌:“元大人,你知道那件事?”

    元歌笑道:“非但知晓,那夜我还在现场。不过就像我刚才所说,无利可图,便隔岸观火,又何必掺和其中呢。倒是小强你,非但去了朱雀坛,还进了叹息门,胆子也是够大的。”

    元歌既然知道,那诸葛亮一定也知道,而诸葛亮知道,那刘备还能不知道吗?原来自己的一切动向,都逃不出这帮家伙的眼睛,陈凡瞬间感觉外面的世界好可怕,或许唯有稷下学院才是唯一的净土吧。

    无言苦笑,陈凡真不知该说什么。

    说白了,元歌这番话暗含着就是要告诫陈凡:别整天有事没事就把“忠心”二字挂嘴边,说得再好听,那都没有屁用,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监视着,所以放聪明点,别搞七捻三的玩小套路。

    见起了效果,元歌也就点到为止,发问道:“今早那女子,就只是来见你一面的吗?有没有说些别的?”

    陈凡哪还敢藏着掖着,但他是真无辜,感觉都快哭了:“元大人,是真没有!她不过就是问了我一些裴家人的事,以及关于我和裴家的关系。”

    元歌又问:“那你是如何回答她的?”

    陈凡道:“她看上去挺强的,我怕打不过她,因此只能如实招供。但我本来就不知道什么,她自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觉得吧,或许只是司马懿谨慎起见,派她过来探探我的口风而已。”

    陈凡言语真挚,表情诚恳,元歌一直在观察,也一一尽收眼底。

    若陈凡有所隐瞒,或是虚言相骗,那事情还挺简单的;可如此真诚,实言相告,反倒让元歌有点琢磨不透了。

    轻啜一口杯中香茶,元歌皱起了眉头,喃喃道:“司马懿素来谨慎不假,但既要探你口风,为何昨夜不亲自探问呢,何况你一开始可是把他当成我的,这么好的机会不问,反而要光天化日之下,派一个女子过来问你,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