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告别了老余，周民坐进陈建树驾驶的警车，望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别墅，周民将目光转投向身旁的陈建树，“你说别墅进出的大门都检查过，都没有发现被撬的痕迹，那会不会是凶手也有钥匙？”
“你的意思是怀疑那老师傅有作案的可能？”握着方向盘，陈建树转过头来看了看周民，陈建树有些犹豫，似乎并不确定自己的这种猜测。
周民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陈建树的问题，他说道：“我看过了你们询问保姆的笔录，保姆她不是本市人，家人孩子都留在老家，她来了严钧家有一年多时间，因为没有什么朋友再加上她负责别墅内的清洁工作，所以她说她几乎都不出门，这听着合情合理，那么暂且我们先不假设其他可能，如果保姆接触外界的机会不多，至少遗失钥匙的可能性确实要小了许多。”
陈建树明白了周民的意思，他握着方向盘，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留在前方的道路上，但却止不住思绪——
假设老师傅没有作案的可能，那他身上重要的线索就只剩下钥匙，一把可以打开别墅大门的钥匙，准确地说是一把将严钧杀死的钥匙！
老师傅经营着店铺，日常的营业中难免会有你来我往的情况，或许凶手就混入了其中，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现问题，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陈建树仍旧停不下来思绪——
从现场分析中了解到，凶手的作案手法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如果不是变态，那这其中便是掺杂着令人难以理解的愤怒！
并且，凶手能够准确无误地刺中死者的心脏主动脉，而在作案后又能将凶案现场清理得干干净净，丝毫不留给人追踪的余地！
具备了极强的心理素质与反侦查能力，又集怒火于一身，这该会是一个怎样疯狂的杀人凶手？
想到了这，陈建树的脊背竟然一阵阵的凉，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调里吹出来的冷风的缘故！
陈建树振奋起精神，握了握手中的方向盘——
如果连这别墅大门的钥匙都能够手到擒来，那这凶手……
眨眼间，车头的右侧，猛地蹿出来一辆黑色电瓶车，陈建树“嘎”地一下刹住了警车，电瓶车上的那名花臂少年朝着车厢里瞥了一眼，扭过去屁股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这是不要命了吗？”周民一手撑在中控台，一手拉住扶手，愤愤地说道。
惊魂未定的陈建树说不上话来，半晌过后他悻悻地抬起了脚上的刹车。
来到老师傅所在的花鸟市场，时间已经是中午11分26分，明晃晃的太阳下，两位警察快步走进了市场，市场的规模挺大，透明的玻璃顶棚下空间看着更加开阔，或许是顶棚吸收了些许太阳光的热量，又或许是这遍地花花草草的缘故，空气里弥漫着花儿的淡淡清香味，同时又混合着鲜嫩的枝叶所散发出独有的清新气息，闻着叫人惬意，更能从中体会到一丝透彻心扉的清凉，但可能是赶上了中午饭的时间，市场里顾客不多，顾客们又似乎是有意放慢了步调，静静地边走边赏，这倒令市场里的气氛显得冷清了些。
老师傅的店在一楼最深处一处拐角的地方，确实跟老师傅电话里说的一样，店面挺小，位置也是相对偏僻，但店面虽小布置得倒是井井有条，店门前一条被鲜花和绿叶簇拥的过道直通到店内，店内则是琳琅满目的各式品种花卉整齐地摆放在两侧的钢质储物架上，老师傅正坐在店里，周民和陈建树一走进去，老师傅便起身又搬过来两张凳子，招呼他们坐下，对于初次见面的这两位警察，老师傅并不显生，他一坐下，便打开话匣子说了起来。
老师傅长得慈眉善目，他今年73岁，除了听力稍稍有些下降，身体依旧是硬朗，这或许跟他一直与花花草草打交道有关。他告诉周民，自从这花鸟市场建成，他就把店面搬来了这里，到现在为止有八个年头，他和严钧就是在这店里认识，严钧认为是投缘，加上当时严钧的家中没有专门的园丁，又看中了他的手艺，所以就请他去负责照料，但由于他白天需要打理店铺，也就只能赶在每天营业前过去养护，为了避免影响到严钧一家的休息，所以每次去他都是轻手轻脚，这么一算起来跟严钧家这样的往来已经有五年之久。
而后，周民向老师傅表明了自己的疑惑，接着，老师傅从一张类似收银台的桌子抽屉里找出来一只小巧的钥匙包，取出其中的一枚钥匙，递了过来。
“中途他们家换过一次锁，这把钥匙跟了我两年了，一直都保管得挺好。”
接过来钥匙，周民说道：“我们先把钥匙带回局里分析分析。”
老师傅又说道：“但我这店里的确是进进出出什么人都有，要真是这把钥匙把人给害了，那我还真是愧对了他对我的一番心意。”老师傅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坐回到凳子上。
老师傅说，严钧他们一家人都是和和气气的，跟人结仇的可能性不大，兴许真的是缘分，严钧对他这个老头子也是格外照顾，不光是自家用的花草从他店里购买，时不时还帮着介绍一些朋友过来关照他的生意。他说他也认识那保姆，挺勤快的一个人，很多次都是他还没到保姆就已经忙活开，偶尔聊些话，听着也像个实在人，按理说那样的人，心思不会坏到哪里去。而严钧的司机他见过，有时是在别墅，偶尔也会载着严钧来这市场，长得挺干净的一小伙子，眼神也同样干净得很，据他的观察不像是坏人，倒是那位助理，他说他只见过一次面，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有没有别人知道你在严钧的别墅里做园丁这个事情？”
“这个，这么多年了，市场里的人基本都知道。”
“这倒也是，那他们知不知道你有严钧别墅的钥匙？或者他们有没有接触过你这把钥匙？”
“干活的事情是知道，但钥匙我从没和他们说起过，他们肯定不可能知道。”老师傅断然摇了摇头。
“那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或者能接触钥匙？”
“我儿子一家知道，但他们远在外省，最近都没回来过，剩下就只有我和我老伴两个人了。”
望着周民，老师傅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那冒昧的问一句，事发当晚你和你老伴在哪里？”
“因为我要起早，老伴就一直依着我，没什么特殊情况，我们两人都是很早就睡下了。”
最后，老师傅说，因为天气热最近他每天早上都去别墅，主要是为了浇灌，但案发那天的早晨他在别墅里没发觉有什么异样，而保姆也是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早早的就在别墅里打扫起来。
带着钥匙，周民和陈建树从花鸟市场出来，回到局里把钥匙交到了何薇处，便再一次下楼，简单地应付过饥肠辘辘的肚子，两人来到徐正的办公室，徐正已经理出了一些头绪。
“陈队，在你给我的监控里，我发现有一名女性比较可疑。”徐正说道。
“你的意思是怀疑那老师傅有作案的可能？”握着方向盘，陈建树转过头来看了看周民，陈建树有些犹豫，似乎并不确定自己的这种猜测。
周民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陈建树的问题，他说道：“我看过了你们询问保姆的笔录，保姆她不是本市人，家人孩子都留在老家，她来了严钧家有一年多时间，因为没有什么朋友再加上她负责别墅内的清洁工作，所以她说她几乎都不出门，这听着合情合理，那么暂且我们先不假设其他可能，如果保姆接触外界的机会不多，至少遗失钥匙的可能性确实要小了许多。”
陈建树明白了周民的意思，他握着方向盘，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留在前方的道路上，但却止不住思绪——
假设老师傅没有作案的可能，那他身上重要的线索就只剩下钥匙，一把可以打开别墅大门的钥匙，准确地说是一把将严钧杀死的钥匙！
老师傅经营着店铺，日常的营业中难免会有你来我往的情况，或许凶手就混入了其中，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现问题，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陈建树仍旧停不下来思绪——
从现场分析中了解到，凶手的作案手法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如果不是变态，那这其中便是掺杂着令人难以理解的愤怒！
并且，凶手能够准确无误地刺中死者的心脏主动脉，而在作案后又能将凶案现场清理得干干净净，丝毫不留给人追踪的余地！
具备了极强的心理素质与反侦查能力，又集怒火于一身，这该会是一个怎样疯狂的杀人凶手？
想到了这，陈建树的脊背竟然一阵阵的凉，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调里吹出来的冷风的缘故！
陈建树振奋起精神，握了握手中的方向盘——
如果连这别墅大门的钥匙都能够手到擒来，那这凶手……
眨眼间，车头的右侧，猛地蹿出来一辆黑色电瓶车，陈建树“嘎”地一下刹住了警车，电瓶车上的那名花臂少年朝着车厢里瞥了一眼，扭过去屁股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这是不要命了吗？”周民一手撑在中控台，一手拉住扶手，愤愤地说道。
惊魂未定的陈建树说不上话来，半晌过后他悻悻地抬起了脚上的刹车。
来到老师傅所在的花鸟市场，时间已经是中午11分26分，明晃晃的太阳下，两位警察快步走进了市场，市场的规模挺大，透明的玻璃顶棚下空间看着更加开阔，或许是顶棚吸收了些许太阳光的热量，又或许是这遍地花花草草的缘故，空气里弥漫着花儿的淡淡清香味，同时又混合着鲜嫩的枝叶所散发出独有的清新气息，闻着叫人惬意，更能从中体会到一丝透彻心扉的清凉，但可能是赶上了中午饭的时间，市场里顾客不多，顾客们又似乎是有意放慢了步调，静静地边走边赏，这倒令市场里的气氛显得冷清了些。
老师傅的店在一楼最深处一处拐角的地方，确实跟老师傅电话里说的一样，店面挺小，位置也是相对偏僻，但店面虽小布置得倒是井井有条，店门前一条被鲜花和绿叶簇拥的过道直通到店内，店内则是琳琅满目的各式品种花卉整齐地摆放在两侧的钢质储物架上，老师傅正坐在店里，周民和陈建树一走进去，老师傅便起身又搬过来两张凳子，招呼他们坐下，对于初次见面的这两位警察，老师傅并不显生，他一坐下，便打开话匣子说了起来。
老师傅长得慈眉善目，他今年73岁，除了听力稍稍有些下降，身体依旧是硬朗，这或许跟他一直与花花草草打交道有关。他告诉周民，自从这花鸟市场建成，他就把店面搬来了这里，到现在为止有八个年头，他和严钧就是在这店里认识，严钧认为是投缘，加上当时严钧的家中没有专门的园丁，又看中了他的手艺，所以就请他去负责照料，但由于他白天需要打理店铺，也就只能赶在每天营业前过去养护，为了避免影响到严钧一家的休息，所以每次去他都是轻手轻脚，这么一算起来跟严钧家这样的往来已经有五年之久。
而后，周民向老师傅表明了自己的疑惑，接着，老师傅从一张类似收银台的桌子抽屉里找出来一只小巧的钥匙包，取出其中的一枚钥匙，递了过来。
“中途他们家换过一次锁，这把钥匙跟了我两年了，一直都保管得挺好。”
接过来钥匙，周民说道：“我们先把钥匙带回局里分析分析。”
老师傅又说道：“但我这店里的确是进进出出什么人都有，要真是这把钥匙把人给害了，那我还真是愧对了他对我的一番心意。”老师傅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坐回到凳子上。
老师傅说，严钧他们一家人都是和和气气的，跟人结仇的可能性不大，兴许真的是缘分，严钧对他这个老头子也是格外照顾，不光是自家用的花草从他店里购买，时不时还帮着介绍一些朋友过来关照他的生意。他说他也认识那保姆，挺勤快的一个人，很多次都是他还没到保姆就已经忙活开，偶尔聊些话，听着也像个实在人，按理说那样的人，心思不会坏到哪里去。而严钧的司机他见过，有时是在别墅，偶尔也会载着严钧来这市场，长得挺干净的一小伙子，眼神也同样干净得很，据他的观察不像是坏人，倒是那位助理，他说他只见过一次面，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有没有别人知道你在严钧的别墅里做园丁这个事情？”
“这个，这么多年了，市场里的人基本都知道。”
“这倒也是，那他们知不知道你有严钧别墅的钥匙？或者他们有没有接触过你这把钥匙？”
“干活的事情是知道，但钥匙我从没和他们说起过，他们肯定不可能知道。”老师傅断然摇了摇头。
“那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或者能接触钥匙？”
“我儿子一家知道，但他们远在外省，最近都没回来过，剩下就只有我和我老伴两个人了。”
望着周民，老师傅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那冒昧的问一句，事发当晚你和你老伴在哪里？”
“因为我要起早，老伴就一直依着我，没什么特殊情况，我们两人都是很早就睡下了。”
最后，老师傅说，因为天气热最近他每天早上都去别墅，主要是为了浇灌，但案发那天的早晨他在别墅里没发觉有什么异样，而保姆也是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早早的就在别墅里打扫起来。
带着钥匙，周民和陈建树从花鸟市场出来，回到局里把钥匙交到了何薇处，便再一次下楼，简单地应付过饥肠辘辘的肚子，两人来到徐正的办公室，徐正已经理出了一些头绪。
“陈队，在你给我的监控里，我发现有一名女性比较可疑。”徐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