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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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据调查,“西兴花园”命案中的死者严钧,现年47岁,生前担任达昌集团财务总监一职,而这次案件又是近两个月以来,围绕着代表本市企业形象的达昌集团发生的第二起案件,由于涉及到的社会影响巨大,再加上死者在达昌集团身居要职,因此,局里对这次案件格外的重视,现场证物检验分析以及尸检工作在各方领导的督促下,紧锣密鼓地展开,工作一结束,便于下午3点31分,在公安局二楼刑警大队会议室内召开了案情分析会,与会人员除了周民,陈建树,王安以及其他几位刑警以外,还有负责尸检的两名法医和负责现场证物勘察的何薇。

    法医调出死者局部伤口特写照片,显示到投影幕上,照片中死者的头部被剃去了头发,一处处渗透着血迹的伤口清晰可见,法医指了指照片说道:“死者的头部一共有5处形状不规则的挫裂创,根据推断,伤口由长宽大约为3公分类似铁锤的钝器击打造成,伤口的分布从鼻尖贴近人中处延伸至左前额,其中有三处位置的伤口有不同程度的重叠,虽然伤口存在瘀血且伴有生活反应,但这并不是导致死亡的真正原因,”随即,法医摁下了手里的遥控器,切换出另一张照片,“死者左胸位置有一处创口长度2公分的刀口,这一刀直接刺中死者心脏的主动脉,从而造成的失血性休克才是导致死亡的真正原因。”

    “可不可以理解为凶手将严钧用钝器击打,造成昏迷,再用利刃致其死亡?”周民问道。

    “其实大可以不必这么麻烦,听说当时死者喝得很醉。”陈建树说道。

    法医点了点头,“确实,我们在死者的血液中检测出了浓度高达每一百毫升两百毫克的酒精含量,这一方面说明死者在受到袭击时处于严重醉酒状态,以至于大大降低了抵抗挣扎的能力,而另一方面,虽然死者的胃溶物里没有发现异样,但我们在死者的呼吸道里却发现了乙醚的残留。”

    乙醚?

    这不就是麻醉剂?

    其中的一位警察顿时张大了嘴巴,“人都已经严重醉酒了还用麻醉剂?!”

    这样的状况令人难以置信的同时显得有些荒唐!

    一时间,在座的警察们纷纷议论开来。

    “又是刀又是锤的,连麻醉剂都用上了,这是要至死方休吗?”

    “还连砸了五锤!”

    “还别说,能刺中主动脉,这刀法已经不错了!”

    “这会不会太狠了!”

    ……

    陈建树“笃笃笃”敲起了桌子,直到止住警察们的议论声,他才望着何薇说道:“那就是说保姆的醒酒茶里不含有任何药物。”

    “是的。”何薇补充道,“从别墅里带回来的那些杯子以及那包茶,检测结果均没有异常。”

    陈建树又说道:“起先,我怀疑是不是保姆在茶水里做过手脚,现在这么看来,那保姆的嫌疑就不大了。”

    何薇抿嘴一笑,“倒不用这么着急下结论。”顺势她翻开了工作笔记。

    何薇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记不住东西,也是常有的事,好在她一向贯彻“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理念,扫视了几行笔记后,她抬起头说道:“就死者头部的钝器伤而言,我发现了一处有价值的痕迹。死者头部有五处伤口,但凶手其实是挥动了六次凶器,”听到这一说法,警察们不约而同地朝着何薇所在的方向挪了挪身子,“那第六记,带着血迹砸在了靠近床沿这一侧的枕头上。”何薇停下来看了看同事们,但同事们似乎都沉浸在思索中,她便接着说道,“一张脸这么大的目标,况且死者睡觉时的位置几乎是贴在床沿上,如果凶手是站在床边作案,这么近的距离,应该不可能砸偏吧?”

    片刻过后,何薇又说道:“所以,据我推断,这作案的凶手很有可能是一名女性,因此,陈队你的怀疑,我认为可以继续保留。”

    何薇又笑了笑,不过这一次她显得有些得意。

    “会不会是因为夜里太黑看不清?”周民质疑道。

    “这倒不会,”与何薇一道赶赴现场的其中一位法医说道,“我到现场的时候,死者卧室那盏床头小夜灯仍旧亮着,灯光照明度虽然不高,但分清楚人和物我想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点我同意,”何薇接过去话茬,“我是在司机跟保姆之后,第一个进入到现场的警务人员,因为需要对地面痕迹进行勘察,所以我赶在他俩之前,”何薇指了指坐在她身旁的两位法医,“我认为这条线索存在分析的价值,所以,在回到局里后我向保姆问起了小夜灯的事,保姆告诉我,那小夜灯是严钧远在澳洲留学的女儿从国外为他挑选的生日礼物,对严钧来说很有纪念价值,原本有一对,另一台被带去了严钧他们的新家,而严钧偶尔还是会回到案发的那栋别墅过夜,也就在本来的卧室里留了一台,听保姆说,严钧的意思是为了睹物思人。”

    “看来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呀。”

    听着周民说话的语气,颇有几分感慨,这也难怪,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和严钧也算是同道中人。

    “不光心思细腻,听保姆说话的口气,严钧应该还是个宠妻狂魔,”何薇眼神中带着几分羡慕,“我们这边夏天天气热,在我们这边差不多入夏的时候,澳洲那边正好赶上入冬,严钧早早地就把他妻子送去了澳洲避暑。”

    就算澳洲那边现在是大冬天,但对于像周明一样怕热不怕冷的体质来讲,如果有的选,首要,还是避开炎热的夏季。

    “看来是个不错的男人,”但转而周民却又提出了疑问,“这么不错的男人,应该不太会惹事生非,或是跟人结仇吧?”

    陈建树说道:“我听保姆和司机反映了,感觉严钧是个好人不会错,只可惜他有个只会喝酒的助理,而且听着司机提到那助理时说话的语气,好像司机对助理有些不满。或许这严钧端正,但他的助理爱到处招摇生事,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既然你已经派同事暗中监视那名助理了,那到时候就去他们的公司,具体再了解了解相关的情况。”

    陈建树朝着周民望去,“说起这助理,进来前我给同事打去了电话,同事告诉我,直到现在那助理都没下过楼。”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