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姬前辈！”璞玉突然举着剑跑过来:“我没追上。”
“璞玉，你怎么也来了？”姬落尘惊讶。
璞玉憨笑着挠了挠头:“我和迁徙一起，我也想来凑合热闹。”
“丢人，这都追不上。”迁徙撇嘴。
“你行你去啊。”璞玉扬起脸。
迁徙用握剑的手推了他一下:“你知不知道你是和谁来的！”
“你要不愿意我来我可以走啊，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你信不信一会儿我告诉我师兄！”
他们两个一斗嘴，其他的弟子也纷纷散了，姬落尘靠在岩壁上叹气，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有苍老的声音“落尘。”
师父？！
姬落尘一个激灵，回头一看，还是山壁而已，看来是他老人家用的传音。
“来后殿。”
师父叫我去后殿？
落尘的心里顿时只有一个想法:师父准备原谅我了！
想到这儿，她立刻一刻也等不了，撇下那两个孩子一路小跑的来到后殿，见大门紧闭，忙四下看了一圈，小心翼翼的推门，果真门是能轻易推开的，连忙闪身进去。
洞灵正坐在椅榻上调息，见她来了，缓缓睁开眼睛。
师父二字挂在嘴边，姬落尘却生生改成了“天尊。”
水俢那里可以纵容她一两句说错，可师父这里不同，她可以心里仍旧记得他是自己的师父，嘴上却不能有一句叫错。
姬落尘跪倒在地上，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洞灵当时就合上了眼睛:“落尘，你知错了没有。”
“知错。”姬落尘抬起头，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回答:“落尘错在执迷不悟，辜负了虚无峰的养育之恩。”
洞灵猛地睁开眼睛，白眉倒立生气的拍着身旁的把手:“你错在结交姜辙，一错再错，置自己于不顾，置师门于不顾！”
“不对。”姬落尘摇头，看着地面大声道:“这一点落尘没错。”
“你！”洞灵伸手指着她，强压怒气德甩了一下袖子:“你说。”
“落尘喜欢姜辙，喜欢一个人没错，落尘与姜辙在一起，可以教他改过，即便上一世被他所杀，可这一世，落尘做到了让他不再也乱杀无辜，落尘认为，自己无错。”
“异想天开！”洞灵给出评价，良久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就因为你的一意孤行，你从仙跌为鬼，从善沦为恶，非但功不成，还名誉尽毁。”
“敢问师父，何为仙何为鬼，何为善何为恶，各位功成名就，何为名誉尽毁。”姬落尘执手问道，顿了顿又说:“当初为仙，落尘莽莽撞撞，众人唤我皆是一句虚名，如今为鬼，落尘明明白白，唤我之人虽少亦是诚心诚意；世人眼中的善不一定是善，恶也不一定是恶，落尘扪心自问未杀一人，大恶小恶未做一件，渡恶救人当的一个‘善’字；旁人眼中，我自甘堕落沦落至此可怜可恨，可我自知得一如意郎君，如今救得了人又救的了自己，信我者信我，不信我者我不强求，日子久了，时间自会为我洗净满身污垢。”
“哎～痴啊！”洞灵苦笑几声，看着如今的姬落尘却又感慨:“吾儿……长大了。”
话都吐出来了，姬落尘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失分寸，看着洞灵的眉毛都已经苍白了，控制不住的问道:“听说天尊近日常常闭关，身体……出了什么事吗？”
“本尊算到已时日无多。”洞灵慈祥的看着她，就像是在讲不相干的人的故事一样坦然淡定:“近日的内力无法聚集，恐怕不日将要仙游而去。”
“天尊不是仙吗？”姬落尘焦急的问道。
“谁的寿命都并非毫无尽头。”顿了顿，洞灵神色严肃，看着满面泪痕的姬落尘，突然语重心长的道:“姬落尘……从今往后，你需万事斟酌而行，不要不自量力，不然，将要不得善果……”
“师……”姬落尘皱着眉头紧紧的闭住了自己的嘴，低头用袖子粗鄙的在脸上蹭了一下，强忍着喉咙里的酸涩抬头看着洞灵:“天尊的话落尘记住了，那能不能，在最后的这些时日里，让我留下来……”
还能等洞灵回答，一个人突然出现到洞灵身边，一掌劈在他的天灵盖上。
“师父！”姬落尘怒吼着冲过去，指尖一点化出宝剑，那人却一闪，如同一道影子一般在她眼前生生的消失了，收剑再也来不及，剑分毫不差的刺进了洞灵的心口。
血，同时从他的头顶和胸口滑下来，染红了他的脸还有那仙气飘飘的白衫。
“不要啊……师父……”姬落尘收手，将剑扔在了地上扑倒洞灵身上，她自己清楚，这下，她彻底成为了虚无峰的罪人，泪水毫无美感的倾盆而下。
师姐再也不会原谅她，甚至她自己，都难以原谅自己。
“不对！”洞灵突然一把抓住姬落尘的手腕，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拼尽全力的推了她一把:“你快走！”
“为什么？”姬落尘重新跪到地上，哭着摇头:“我可以把所有修为都给师父……能拖多久……”
“落尘，不要天真，这是个陷阱，你快走！”
“师父……”她觉得心里生生的被撕成了两半:“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回虚无峰了……”
“你记住……保持着你这份良善，不可作恶……不可乱杀无辜……咳……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洞灵的眸子突然失了颜色，从椅榻上跌到了地上。
门突然被破开，看到这一幕，众人提着剑一拥而进，为首的一个弟子哭道:“我看到她鬼鬼祟祟的进来！就是她……是她杀了师尊！”
“不会是姬前辈的！”璞玉从人群中挣扎出来喊道。
“你看看她手上身上的血！落在地上的剑！还说不是她！一个忘恩负义，不顾多年养育之恩去与一个曾经为祸四方的魔头为伍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师父如父！纵然你不再是虚无峰的人，你也不能这么做啊！”
“重生回来杀兄！侄儿的诞辰宴前弑父！虚无峰养的好一个白眼狼！”
“你别乱说，她……不会这么做的。”迁徙站出来看向姬落尘，着急的感道:“喂！姬落尘！你说啊！”
姬落尘咬着牙，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挂着满脸泪痕，看着那群人缓缓走过去，无力的开口:“是我刺伤了师父……”
“惺惺作态！即便当年你惨死无人救你让你心生怨恨，也不该杀了教你养你的洞灵！”
“姬落尘！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儿！刚刚发生什么了？你倒是快说啊！”迁徙急得跳脚。
姬落尘摆着手苍白的解释着:“我没有要杀师父……是……师父叫我来……”
噗！一把剑穿过了她的身体。
姬落尘浑身一怔，嘴里的话也停住了，有些震惊的低下头看着那把贯穿身体的剑，不可置信看着那名弟子，紧闭着嘴把血咽了回去。
“你做什么！”迁徙提剑将那弟子打飞出去，挡在她身前:“为什么不允许她说话！”
“迁徙！回来。”一名瘦高男子唤了一声:“不要胡闹！”
“师兄，我这哪是胡闹，我亲眼看着她为了能给那两个孩子炼出那两把护身金锁做了多少，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杀了她的师父。”
一个老者指着洞灵身边的那把剑道:“这是明明是姬落尘的赤子剑，她也亲口承认是她刺伤的洞灵天尊，她定是趁人闭关之时偷袭！真是学尽了歪门邪道，可耻可恶！”
姬落尘看着那人，眼眸渐渐失了颜色，她很生气，气自己救不了师父，这群人不分青红，不听辩解，可这群人也是受人蒙蔽啊，她该怪谁呢？
“或许，真的是误会……”
“误会？尸体在那，这屋里还有别人？”
“出了什么事？”水俢的声音，众人让出一条路，她带着一众弟子冲到她面前，看清楚了地上的洞灵，瞬间将目光移到姬落尘身上，眸子通红却满是不可置信看着她问道:“师父……他怎么了？”
姬落尘失意的看着水俢，无奈的低下头:“有一个人，他突然出现，我来不及制止……挥剑刺去，那人却突然消失了，我……刺了师父一剑……”
泪水滑下来，水俢又问:“那人是男是女？”
“不知……”姬落尘皱眉，又红了眼眶:“他穿着斗篷……”
“君黎。”水俢转身唤道。
君黎擦了一把眼泪，连忙上前执手:“师母。”
“去问后殿附近的弟子，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斗篷的人？”水俢的声音有些发颤，看着被弟子们扶到椅榻上的动静，慌忙别过目光。
不过多久，君黎跑过来答道:“师母……没有看到别人，只看到姬前辈一个人进来过，但是因为她以前也是虚无峰的弟子，又是这次诞辰宴的客人，所以没有阻拦。”
水俢看向姬落尘。
“师姐……不是我……”姬落尘慌忙摇头，可她的解释，简直不能再苍白无力一点“我想救师父……我真的……”
“姬落尘！”水俢怒斥她的名字，急步走到她面前:“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救你……”
姬落尘哭着低下头，实在委屈，身上那把剑疼得她麻木:“师姐……我好疼……”。
水俢看向她身上的那把剑，姬落尘却伸手抓住她的手:“不是这里……是心……”她痛苦的脸都在扭曲。
“什么神秘人！我看都是她编出来的！洞灵天尊何事有过什么仇人，若真有，那也只能是姜辙了吧！”
“不是姜辙……他什么都没做。”姬落尘极力解释。
“你当时替他掩护，之前篱夙君被他所杀，你不是也心安理得的投身而去了吗？”
“姜辙没有大师兄，他只是伤了师兄，后来是因为师兄的身体被偷走了，所以才……”
“住口！”水俢愤怒甩开她的手，万分不解的看着她退后一步“你……怎么说的这么心安理得？”
“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真的……”姬落尘伸手想上前，突然身后又被穿了一剑。
好疼！
姬落尘突然仰头叫出了声，一口鲜血从口中瞬间喷出，她应声跪到了地上。
“子焕！”水俢震惊的叫了一声，为时已晚。
“她这么可恶！师母您还要护着她吗！”子焕气愤的指着姬落尘吼道。
水俢的睫羽颤了颤，毫无底气的开口“姬落尘……你到底做没做？”
“我没有！”
此刻又有一剑刺上来。
剑的主人怒道:“他就是个离经叛道的魔头，她炼化的白煞鬼……夺魂索命，还杀了我的师弟！”
又一剑。
“白煞鬼原来是她炼的！白煞鬼为祸作乱，不知伤了我们多少弟子！”
迁徙的师兄突然飞身而起，拔出宝剑抛到空中怒道一声“万箭穿心！”
那剑顿时化作万千飞剑，统统刺穿了姬落尘的身体。
姬落尘顿时瞳孔放大，哀嚎声一下子回荡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师兄！”迁徙大惊失色。
“你忘了你师兄们为什么躺在家里了？就是平时太纵容你，竟让你和这种宵小之辈为伍！你想成为第二个姬落尘吗！”
“白煞鬼为了给水俢元君的孩子去浮玉山寻灵玉被恶人操控才入魔的，伤人锁魂并非他本意，逃出来后因不愿再不受控伤人，现已投炉自焚！与姬落尘有什么关系！”
“呵……”姬落尘垂着头苦笑了一声，口中血滴滴答答的落在身前的剑上，身上的血已经把她衣服染的鲜红。
众人收了剑，她也再没了支撑，顺势倒了下去。
水俢想上前，可刚迈出一步就仿佛脚被地黏住了一般，半步也动不得。
身上的伤口不断向外涌着鲜血，不一会儿，姬落尘便置身在血泊之中。
“此等魔头，终于死了！”有人庆幸道。
“我听说她的从前为了度化魔头，付出了性命，怎么如今变成了一个样子。”有人惋惜。
“总之恶人已死。”有人拍案称快。
“姬前辈真的会是这样的人吗？”有人在动摇。
什么样的人都没有，就是没有愿意信她的人，没有想要为她讨回公道的人。
姬落尘心如死灰，身上不可承受之痛让她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睁开眼睛，最终流下了一滴眼泪，结束了她的生命。
“璞玉，你怎么也来了？”姬落尘惊讶。
璞玉憨笑着挠了挠头:“我和迁徙一起，我也想来凑合热闹。”
“丢人，这都追不上。”迁徙撇嘴。
“你行你去啊。”璞玉扬起脸。
迁徙用握剑的手推了他一下:“你知不知道你是和谁来的！”
“你要不愿意我来我可以走啊，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你信不信一会儿我告诉我师兄！”
他们两个一斗嘴，其他的弟子也纷纷散了，姬落尘靠在岩壁上叹气，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有苍老的声音“落尘。”
师父？！
姬落尘一个激灵，回头一看，还是山壁而已，看来是他老人家用的传音。
“来后殿。”
师父叫我去后殿？
落尘的心里顿时只有一个想法:师父准备原谅我了！
想到这儿，她立刻一刻也等不了，撇下那两个孩子一路小跑的来到后殿，见大门紧闭，忙四下看了一圈，小心翼翼的推门，果真门是能轻易推开的，连忙闪身进去。
洞灵正坐在椅榻上调息，见她来了，缓缓睁开眼睛。
师父二字挂在嘴边，姬落尘却生生改成了“天尊。”
水俢那里可以纵容她一两句说错，可师父这里不同，她可以心里仍旧记得他是自己的师父，嘴上却不能有一句叫错。
姬落尘跪倒在地上，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洞灵当时就合上了眼睛:“落尘，你知错了没有。”
“知错。”姬落尘抬起头，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回答:“落尘错在执迷不悟，辜负了虚无峰的养育之恩。”
洞灵猛地睁开眼睛，白眉倒立生气的拍着身旁的把手:“你错在结交姜辙，一错再错，置自己于不顾，置师门于不顾！”
“不对。”姬落尘摇头，看着地面大声道:“这一点落尘没错。”
“你！”洞灵伸手指着她，强压怒气德甩了一下袖子:“你说。”
“落尘喜欢姜辙，喜欢一个人没错，落尘与姜辙在一起，可以教他改过，即便上一世被他所杀，可这一世，落尘做到了让他不再也乱杀无辜，落尘认为，自己无错。”
“异想天开！”洞灵给出评价，良久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就因为你的一意孤行，你从仙跌为鬼，从善沦为恶，非但功不成，还名誉尽毁。”
“敢问师父，何为仙何为鬼，何为善何为恶，各位功成名就，何为名誉尽毁。”姬落尘执手问道，顿了顿又说:“当初为仙，落尘莽莽撞撞，众人唤我皆是一句虚名，如今为鬼，落尘明明白白，唤我之人虽少亦是诚心诚意；世人眼中的善不一定是善，恶也不一定是恶，落尘扪心自问未杀一人，大恶小恶未做一件，渡恶救人当的一个‘善’字；旁人眼中，我自甘堕落沦落至此可怜可恨，可我自知得一如意郎君，如今救得了人又救的了自己，信我者信我，不信我者我不强求，日子久了，时间自会为我洗净满身污垢。”
“哎～痴啊！”洞灵苦笑几声，看着如今的姬落尘却又感慨:“吾儿……长大了。”
话都吐出来了，姬落尘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失分寸，看着洞灵的眉毛都已经苍白了，控制不住的问道:“听说天尊近日常常闭关，身体……出了什么事吗？”
“本尊算到已时日无多。”洞灵慈祥的看着她，就像是在讲不相干的人的故事一样坦然淡定:“近日的内力无法聚集，恐怕不日将要仙游而去。”
“天尊不是仙吗？”姬落尘焦急的问道。
“谁的寿命都并非毫无尽头。”顿了顿，洞灵神色严肃，看着满面泪痕的姬落尘，突然语重心长的道:“姬落尘……从今往后，你需万事斟酌而行，不要不自量力，不然，将要不得善果……”
“师……”姬落尘皱着眉头紧紧的闭住了自己的嘴，低头用袖子粗鄙的在脸上蹭了一下，强忍着喉咙里的酸涩抬头看着洞灵:“天尊的话落尘记住了，那能不能，在最后的这些时日里，让我留下来……”
还能等洞灵回答，一个人突然出现到洞灵身边，一掌劈在他的天灵盖上。
“师父！”姬落尘怒吼着冲过去，指尖一点化出宝剑，那人却一闪，如同一道影子一般在她眼前生生的消失了，收剑再也来不及，剑分毫不差的刺进了洞灵的心口。
血，同时从他的头顶和胸口滑下来，染红了他的脸还有那仙气飘飘的白衫。
“不要啊……师父……”姬落尘收手，将剑扔在了地上扑倒洞灵身上，她自己清楚，这下，她彻底成为了虚无峰的罪人，泪水毫无美感的倾盆而下。
师姐再也不会原谅她，甚至她自己，都难以原谅自己。
“不对！”洞灵突然一把抓住姬落尘的手腕，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拼尽全力的推了她一把:“你快走！”
“为什么？”姬落尘重新跪到地上，哭着摇头:“我可以把所有修为都给师父……能拖多久……”
“落尘，不要天真，这是个陷阱，你快走！”
“师父……”她觉得心里生生的被撕成了两半:“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回虚无峰了……”
“你记住……保持着你这份良善，不可作恶……不可乱杀无辜……咳……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洞灵的眸子突然失了颜色，从椅榻上跌到了地上。
门突然被破开，看到这一幕，众人提着剑一拥而进，为首的一个弟子哭道:“我看到她鬼鬼祟祟的进来！就是她……是她杀了师尊！”
“不会是姬前辈的！”璞玉从人群中挣扎出来喊道。
“你看看她手上身上的血！落在地上的剑！还说不是她！一个忘恩负义，不顾多年养育之恩去与一个曾经为祸四方的魔头为伍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师父如父！纵然你不再是虚无峰的人，你也不能这么做啊！”
“重生回来杀兄！侄儿的诞辰宴前弑父！虚无峰养的好一个白眼狼！”
“你别乱说，她……不会这么做的。”迁徙站出来看向姬落尘，着急的感道:“喂！姬落尘！你说啊！”
姬落尘咬着牙，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挂着满脸泪痕，看着那群人缓缓走过去，无力的开口:“是我刺伤了师父……”
“惺惺作态！即便当年你惨死无人救你让你心生怨恨，也不该杀了教你养你的洞灵！”
“姬落尘！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儿！刚刚发生什么了？你倒是快说啊！”迁徙急得跳脚。
姬落尘摆着手苍白的解释着:“我没有要杀师父……是……师父叫我来……”
噗！一把剑穿过了她的身体。
姬落尘浑身一怔，嘴里的话也停住了，有些震惊的低下头看着那把贯穿身体的剑，不可置信看着那名弟子，紧闭着嘴把血咽了回去。
“你做什么！”迁徙提剑将那弟子打飞出去，挡在她身前:“为什么不允许她说话！”
“迁徙！回来。”一名瘦高男子唤了一声:“不要胡闹！”
“师兄，我这哪是胡闹，我亲眼看着她为了能给那两个孩子炼出那两把护身金锁做了多少，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杀了她的师父。”
一个老者指着洞灵身边的那把剑道:“这是明明是姬落尘的赤子剑，她也亲口承认是她刺伤的洞灵天尊，她定是趁人闭关之时偷袭！真是学尽了歪门邪道，可耻可恶！”
姬落尘看着那人，眼眸渐渐失了颜色，她很生气，气自己救不了师父，这群人不分青红，不听辩解，可这群人也是受人蒙蔽啊，她该怪谁呢？
“或许，真的是误会……”
“误会？尸体在那，这屋里还有别人？”
“出了什么事？”水俢的声音，众人让出一条路，她带着一众弟子冲到她面前，看清楚了地上的洞灵，瞬间将目光移到姬落尘身上，眸子通红却满是不可置信看着她问道:“师父……他怎么了？”
姬落尘失意的看着水俢，无奈的低下头:“有一个人，他突然出现，我来不及制止……挥剑刺去，那人却突然消失了，我……刺了师父一剑……”
泪水滑下来，水俢又问:“那人是男是女？”
“不知……”姬落尘皱眉，又红了眼眶:“他穿着斗篷……”
“君黎。”水俢转身唤道。
君黎擦了一把眼泪，连忙上前执手:“师母。”
“去问后殿附近的弟子，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斗篷的人？”水俢的声音有些发颤，看着被弟子们扶到椅榻上的动静，慌忙别过目光。
不过多久，君黎跑过来答道:“师母……没有看到别人，只看到姬前辈一个人进来过，但是因为她以前也是虚无峰的弟子，又是这次诞辰宴的客人，所以没有阻拦。”
水俢看向姬落尘。
“师姐……不是我……”姬落尘慌忙摇头，可她的解释，简直不能再苍白无力一点“我想救师父……我真的……”
“姬落尘！”水俢怒斥她的名字，急步走到她面前:“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救你……”
姬落尘哭着低下头，实在委屈，身上那把剑疼得她麻木:“师姐……我好疼……”。
水俢看向她身上的那把剑，姬落尘却伸手抓住她的手:“不是这里……是心……”她痛苦的脸都在扭曲。
“什么神秘人！我看都是她编出来的！洞灵天尊何事有过什么仇人，若真有，那也只能是姜辙了吧！”
“不是姜辙……他什么都没做。”姬落尘极力解释。
“你当时替他掩护，之前篱夙君被他所杀，你不是也心安理得的投身而去了吗？”
“姜辙没有大师兄，他只是伤了师兄，后来是因为师兄的身体被偷走了，所以才……”
“住口！”水俢愤怒甩开她的手，万分不解的看着她退后一步“你……怎么说的这么心安理得？”
“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真的……”姬落尘伸手想上前，突然身后又被穿了一剑。
好疼！
姬落尘突然仰头叫出了声，一口鲜血从口中瞬间喷出，她应声跪到了地上。
“子焕！”水俢震惊的叫了一声，为时已晚。
“她这么可恶！师母您还要护着她吗！”子焕气愤的指着姬落尘吼道。
水俢的睫羽颤了颤，毫无底气的开口“姬落尘……你到底做没做？”
“我没有！”
此刻又有一剑刺上来。
剑的主人怒道:“他就是个离经叛道的魔头，她炼化的白煞鬼……夺魂索命，还杀了我的师弟！”
又一剑。
“白煞鬼原来是她炼的！白煞鬼为祸作乱，不知伤了我们多少弟子！”
迁徙的师兄突然飞身而起，拔出宝剑抛到空中怒道一声“万箭穿心！”
那剑顿时化作万千飞剑，统统刺穿了姬落尘的身体。
姬落尘顿时瞳孔放大，哀嚎声一下子回荡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师兄！”迁徙大惊失色。
“你忘了你师兄们为什么躺在家里了？就是平时太纵容你，竟让你和这种宵小之辈为伍！你想成为第二个姬落尘吗！”
“白煞鬼为了给水俢元君的孩子去浮玉山寻灵玉被恶人操控才入魔的，伤人锁魂并非他本意，逃出来后因不愿再不受控伤人，现已投炉自焚！与姬落尘有什么关系！”
“呵……”姬落尘垂着头苦笑了一声，口中血滴滴答答的落在身前的剑上，身上的血已经把她衣服染的鲜红。
众人收了剑，她也再没了支撑，顺势倒了下去。
水俢想上前，可刚迈出一步就仿佛脚被地黏住了一般，半步也动不得。
身上的伤口不断向外涌着鲜血，不一会儿，姬落尘便置身在血泊之中。
“此等魔头，终于死了！”有人庆幸道。
“我听说她的从前为了度化魔头，付出了性命，怎么如今变成了一个样子。”有人惋惜。
“总之恶人已死。”有人拍案称快。
“姬前辈真的会是这样的人吗？”有人在动摇。
什么样的人都没有，就是没有愿意信她的人，没有想要为她讨回公道的人。
姬落尘心如死灰，身上不可承受之痛让她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睁开眼睛，最终流下了一滴眼泪，结束了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