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归来:王妃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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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春猎(一)

    就在大家都忙着给自家儿子速配的时候,沈家人收到了来自东宫的报丧。

    万寿节次日一早,东宫侍妾沈承琪突发恶疾,殁了。

    沈戎对这个侄女本来就没什么感情,何况是她自己作死的想要拉沈承逸下水才有此报应,所以该干什么干什么,没受到什么影响。

    相反,沈承琪的死对于沈家二房的那些人而言,那可就是天塌下来一般。

    沈二老爷早就从最初的‘以其为耻’升华成了‘以她为荣’,这阵子顶着太子岳丈的名号在外面赚了不少的便宜,如今一下子没了倚仗,整个人都慌了。

    慌了的结果就是一家人连哭带嚎的跑到沈府去找沈戎,请他给沈承琪要一个公道,至少,让东宫摆出一个态度来。

    养死了他一个闺女,总不能这么算了吧。

    对于这种无耻的提议,身在王府远观的沈承君只能表示无语。

    沈承琪的死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如果昨天不是昭德帝的生辰,见了血腥会让他觉得晦气,东宫恐怕当夜就会把人给处置了。

    还想借机在东宫手里捞点便宜?萧睿没迁怒到你头上那都是客气了好么。

    沈戎当然也不会客气,劈头盖脸的就把二房的人给骂了一通,连踢带踹的就把人给赶了出去

    沈戎那里走不通,沈承君这边又进不去,沈家人求告无门,沈承琪又只是个无根基无背景的侍妾,他们连看一眼遗容的机会都没有,沈家老夫人一股心火没养好,中风了。

    沈二老爷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逢人就开始哭诉沈戎忤逆不孝,薄待继母亲弟。

    本以为至少能让御史去参沈戎一本,却没想到大家听了他的话之后,连平日里跟沈戎有仇的人都不肯冒头。

    谁傻呀,昭德帝当众说了沈戎对沈家二房颇为照顾,谁疯了才去跟皇帝对着干,以至于后来大家看到沈二老爷就自动绕道行。

    沈家二房上蹿下跳的翻不出风浪,沈承君也没心情去管这些无分量的作死。

    宫宴上没找到瑶姬,她最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可是这种时候贸然上门,似乎也有些太引人注意了。

    “要是最近能办个什么聚会宴请就好了。”沈承君闷闷的想,要不,张罗着给安弟补办着热闹下?不过如今九殿下第一个被封了亲王,应该会大有不同了。

    “王妃是想问近期有没有什么可庆祝的事情吗?”朔月在一旁见沈承君冥思苦想的样子,上前来询问道。

    沈承君一怔,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把心里想的都给说出来了,便点了点头。

    “这个好找。”朔月轻笑了声,“据属下所知,陛下的生辰之后不久,便是九皇子殿下母妃乐嫔的芳诞,因为距离万寿节太近,所以每年都只能从简,今年九皇子殿下被封了亲王,盛宠优渥,又眼瞅着就要迎娶颂国公府家的小姐过门,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虽说有外国使节在,但也肯定不会过得无声无息。”

    “对啊,我怎么把她给忘了。正是这个。”沈承君眼睛一亮,高兴道。

    前阵子九皇子被册立为亲王,连带着生母乐美人也连跳两级成了乐嫔,眼下除了宫里那个神神秘秘的黑马,就属乐嫔的势头最盛,倒也是个机会。

    “冬夏,你带着我的帖子去一趟定国公府,就说本王妃有意为乐嫔祝寿,请瑶姬姑娘当日能一舞助兴,邀她来咱们府上商量下细节。”

    冬夏应了一声匆匆去了,朔月在一旁面露异色,忍不住上前道:“王妃,属下听闻最近那个瑶姬姑娘的心情一直不好,京里不少人登门去送请柬,都被她不客气的给请了出去,仗着定国公府的威势得罪了不少人。冬夏此去,瑶姬要是当场拒绝了也就罢了,若是她顾忌着与您的关系真的来了,那不岂不是更加引人注意了。”

    “无妨,冬夏肯定请不来人的。”沈承君轻轻一笑,狡黠的朝朔月眨了眨眼。

    请不来您还派冬夏过去?朔月眨巴眨巴眼睛,已经可以预想到冬夏一会儿回来暴跳如雷的样子了。

    才不过半天光景,请不来人的冬夏果然又气鼓鼓的回来了。

    “王妃,那个瑶姬简直是欺人太甚,才入了两次宫,就把自己都当成角儿了,连咱们王府的面子都敢踩,真是气死我了。”才一进门,冬夏就气呼呼的跟沈承君抱怨,小脸红扑扑的。

    沈承君停了手里练字的笔,从书案上抬起头来,笑问:“怎么了?没成?”

    “没成啊,人家连面儿都没让我见,就只派了一个贴身的小丫头出来把我给打发了。”

    冬夏见沈承君没有露出一点儿意外的表情,再看看一旁满脸写着‘若然如此’的朔月,顿觉自己是被自家狡猾的主子给耍了,立即不干了,委屈道:“王妃早知道我请不来人?”

    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瞪着,大有一副你敢说我就敢哭的架势。

    奈何冬夏丫头遇人不淑,无良主子完全没把她委屈的小模样看进心里去,而是理所当然的‘嗯’了一声,印证了她悲伤的猜测。

    这真是一个难过的认知。

    冬夏耷拉着脑袋,无限怨念的退到了一边伤心去了。

    沈承君瞧着她那小模样,忍不住笑起来:“先别顾着生气,瑶姬是怎么拒绝你的,传话的人是怎么说的,你对着我讲一遍。”

    “王妃是坏人。”冬夏倏地抬起头,眼巴眼望的瞅着笑得没心没肺的自家主子,一脸控诉,但还是乖乖的把那边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连口气都学了个十成十:“我们家姑娘近来身体不适,不接受任何侍宴邀请,姑娘说,连九皇子殿下的邀约她都一律推了,自然更不会接受安平王妃的请柬,既然是九王爷母妃的生日,还是请王妃少操些心,不要管得太宽了。”

    说罢,冬夏秀眉一立,眼含薄怒:“那个瑶姬实在太过分了,仗着国公府就敢扫咱们的面子,还嫌王妃您管的宽,气死我了。”

    “没了?”沈承君显然跟气哼哼的小丫头不在一个频道上,听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后,就只云淡风轻的吐了这么两个字。

    冬夏立即就泄气了。主子我说的是啥你能不能往心里去啊。

    “没了,就这么几句话,保证一个字都没差。”冬夏心情不大美丽的闷闷道。

    沈承君‘哦’了一声,翻来覆去的想了两遍,也没从瑶姬这话里找出什么玄机来,少操些心,是要她不用管么。

    都几次三番的打上门来了,她可不觉得不搭理这个傾容郡主,对方就会息事宁人。

    三天转瞬即逝,转眼就到了春猎的这一天。

    沈承君一早起来换了骑装,与萧桓共乘一车赶往京郊围场。在登上马车的一瞬间,沈承君忽然想起了上一次两人一道去围场的情形。

    同一条路,同一个目的地,这还不到一年光景,两人的心境、关系都已经大不相同。

    那时秋狩,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怎么跟萧桓和离,怎么远离王府,哪里会想到,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两人已经摒弃前嫌,心意互许。

    当真是世事无常了。

    “在想什么呢?”萧桓瞧着沈承君坐在那儿发愣的样子,坐过来把人揽进怀里,问道。

    沈承君自然而然的往后靠了个舒适的位置,低眸看着腰上两人叠放在一起的手,低笑:“在想上次来围场这边的事,那时候你被我气得跳脚,样子难看极了。”

    “你还敢提?”萧桓佯装生气的把人在怀里调了个方向,执起沈承君的下巴眯起眼睛道:“那时候本王就在想,总有一天要你离不开本王,赶都赶不走。”

    “嗯,赶都赶不走。”沈承君浅浅一笑,乖乖的重复了一遍。前世今生,她也就认定这么一个人了,管他神仙妖怪,她都要好好跟着萧桓,赶都赶不走。

    “算你识相,要不今晚有你受的。”萧桓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紧跟着眼底笑意弥漫,低下头去吻住了近在咫尺的樱唇。

    沈承君仰着头轻轻的回应,手也慢慢环上萧桓的脖颈,马车内逐渐升温,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堪堪分开。

    才分开,马车也停了下来,外面冬夏小心翼翼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爷王妃,围场到了。”

    沈承君连忙从萧桓的怀里跳出来,翻了小桌子里提前预备好的铜镜跟木梳,重新把头发又整理了一遍,等她都打理好了,萧桓才起身,带着她从马车上走下来。

    还是那一片围场,不知道是不是心境影响的关系,沈承君总觉得比上次来的时候顺眼了好多。

    到达围场照例还是先要在外面等候昭德帝的銮驾,等迎接完圣驾,大家才可以去属于自己的帐篷里修整。

    可惜围场里的帐篷都是临时搭建用完就拆的,所以沈承君跟萧桓这次分到的地方跟上次区别很大。

    没能住进之前的那个帐篷,沈承君觉得挺遗憾的,毕竟那里曾经有过两人的不少回忆,她跟萧桓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第一次同床共枕,都发生在那个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