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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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剑堂前的风波

    第二日顾师并未在养剑堂里讲授新的知识。

    实际上,昨日半天的功夫,他便已将外门的入门法诀大致讲完,对于这些或千挑万选或出身世家的孩子来说,入门的内容并不复杂,至少字面意思上的东西大家都能理解到,即使苏漠这般七八岁的孩子也能明了法诀上所讲述的大意,这一切要多亏于自从苏漠记事开始,苏冷便一直在教他识字。

    接下来便是自己勤修苦练,将身体在修行实践中体会到的疑惑累积起来,顾师每隔十天会来一次养剑堂为大家解惑。

    修行不仅仅是道义上的理解,更多的是让身体的机能和控制力达到意识已经理解的地步。

    执剑宗外门修行之苦除了身体上所需承受的磨炼之外,便是这等心理上自我严苛要求的训练,在无师长监督的情况下,自己能否严格要求监管完成修行,突破进步?

    雯雯出现在养剑堂外的林地里时十余名男弟子正在三五成群的各自围成一堆练习入门法诀上的拳术,拳风裹挟着汗味飘扬在空气中。

    炼体的艰难和痛苦已经初步体现了出来,不少人已在第二日的不断练习这些简单拳术中开始感觉到了胸膛内气涩难通,浑身筋骨酸痛无力,众人无法理解这些并不复杂的拳术为何会导致身体这般的难受。

    除了苏漠,由于天生启玄的缘故,当这些简单拳术以剑宗的入门心法舞动起来时,天地灵气不停地进入他胸间灵海,然后再次消散离去,他还无法将元气留在灵海之间,但那胸间无形的海洋被天地灵气不停的舔舐滋润之后,他竟感觉身体挥舞拳术的疲乏竟然渐渐一扫而空,似乎体内开始源源不断的产生用不完的体力。

    他就这样,在林间不停的操练着那一套套入门拳法,人群渐渐坐下休息,苏冷坐在一颗松树下,汗流满面,看着弟弟在眼前不停舞拳,那弱小稚嫩的拳头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拳拳增长着力量,微风也似乎被那拳头击打得摆动,而弟弟那黝黑的小脸上竟然还未淌出汗来,唯一呈现的,竟然是淡淡的兴奋笑意!

    苏冷心底一阵茫然,一阵欣慰,他想到多年前那夜家里的那一场战斗,那一场屠杀,那一场大火,他想到昨晚的那一场秋雨,还有萧月亮轻读的那一封尘封了十六年的书信——弟弟如果比自己强大,那这一场血海深仇是继续自己一个人背负,还是应该告诉他?

    ……

    ……

    其他女弟子结伴在剑堂东边侧面的一片花丛和绿地遍布的崖坪上练习,迎着初升的朝阳,声势丝毫不弱于这边男弟子。

    雯雯坐在一侧香樟树下的石凳上,翘着小腿,一只手支着下巴,盯着对面远处的苏漠饶有兴趣。

    渐渐有不少席地而坐休息下来的弟子被这边金光闪闪的小姑娘吸引去了目光,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起香樟树下的小姑娘。

    他们讨论的并不是雯雯的衣着,多年前金缕衣在执剑宗和辉月城甚至整个落月大陆都曾风靡一时,因为奉月真

    人一改执剑宗过去数万年的规矩,不再派遣剑峰弟子对外作战,而是自己亲自出手斩妖除魔,镇压邪异,孤身一剑为西皇朝庇佑了十余年的安宁盛世,将执剑宗的名声与地位再次拉回到了空前的地位,所以这位一向以梧桐叶面具掩面,一身金缕衣示人的奉月真人成了无数少男少女心目中的偶像,世人争相模仿他的衣着。

    终于,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弟子满脸志在必得的在鼓舞呐喊声中朝着雯雯挺胸走过来。

    “姑娘是丙末书屋萧月亮的侍女邱靖雯?这里可不是杂役奴仆应该来的地方!”

    雯雯抬头看一眼遮住了自己视线的男子,是昨天那名叫做陈河雨的剑宗弟子,她轻轻道:“明知故问,我去哪里关你屁事!滚开,遮住我视线了。”

    语气并不强烈,但每个字都很清脆果断。

    远处弟子闻言爆发出一阵哄笑。

    陈河雨尴尬的脸色一红,回头看一眼雯雯先前一直盯着看的苏漠,苏漠不自在的停了下来,坐在他哥哥身畔会看这边。

    陈河雨轻佻道:“雯雯姑娘是有喜欢苏漠那样童子的癖好?还是喜欢那个五大三粗的大黑牛?”

    他眉毛朝着苏冷挑了挑,意有所指。

    雯雯站起身微笑道:“你再不滚开,信不信咬死你?”

    陈河雨懵了懵,然后恍然大悟的将眉毛挑得更高了,咧嘴一笑,心花怒放,心想这小姑娘可是给那病恹恹的小白脸萧月亮贴身伺候太久,竟被调教得浪荡。

    他在秋园郡本就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十三岁时就曾教唆家奴强抢民女,开包尝鲜,经验阅历不弱于成年男子,深谙此种女子最好得手,况且眼前这小姑娘并非今届的修行弟子,他想,即使自己对她做出什么冒犯的举动,甚至搞大了对方的肚子,也不会影响到自己的修行路途。

    这姑娘本就是别人的贴身女仆,与其偷欢的结果,最终也只会算在那病恹恹的萧月亮身上。

    他在秋园郡时就曾因为祸害太多良家少女落下浪荡子的名号,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也因沉迷男女之事而身子骨日渐消瘦,病根不断,秋园郡首爱子,只得托了胞妹陈小敏的关系破例将陈河雨送进了执剑宗,期望剑宗的严苛修行能削减顽子的欲望。

    从离家开始,陈河雨已经快半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了。对于他来说,这半个月是极其漫长的一段时间,进了剑宗他千方百计想要引诱红早和海棠两位师妹,奈何对方根本瞧不起自己的样貌,而这里他再没有可以指挥呼唤的恶霸家奴,父亲的权力和名望在执剑宗内变得不值一提。

    比如那红早便是鸿明城主的小女儿,海棠出身辉月城某个望族府第,还有那冷艳的林洁儿,据说还是悬流城主的女儿,感应神迹而孕的怪胎!

    陈河雨虽然纨绔浪荡但也见识不浅,脑子更不傻,他心底很清楚,同是城主女儿,悬流城可比西皇朝管辖下的一个小小鸿明城地位和实力高得太多了。对于林洁儿起的念头,他早在昨天

    听说了对方的身份之后便早早斩断了。

    想到这里,陈河雨望着眼前主动送上来的鲜肉,笑得更欢,更坏了起来,他坏笑着问:“咬哪里呀?”

    雯雯皮笑肉不笑的调皮道:“哪里都咬。”

    “咦!小姑娘莫这么大的口气!你不过一张嘴,哪里都咬,可是得费些时间的。”

    “可不止一张嘴咬你哟。”

    陈河雨忍不住笑出了嗯哼嗯哼的声音,道:“是了是了,姑娘不止一张嘴,不过顶多也就上下两张嘴,即使要把我咬完,也要费些时间的,你看,马上便是中午了,待我现在回去洗漱一番,姑娘午后来我剑庐一‘咬’,可好?”

    他刻意扭曲了咬字的语气。

    雯雯摇头,笑吟吟的道:“不行,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谁让你这么讨厌,我现在就咬。”

    陈河雨有些难为情的回首看一眼身后远处怪笑着围观起来的弟子,他心想这小姑娘真他妈的浪,难怪那萧月亮会变成那般病恹恹弱不禁风的样子,换做自己恐怕也消受不了几年。

    “现在?就在这里?”

    雯雯微笑着点点头。

    陈河雨正在思考自己总不能当着这么多同窗的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那般污秽之事,那等好事趣事有腥味之事应当关起门窗来好好品味才是。

    正犹豫着如何来商量,免得自己当着众同窗的面下不来台,忽然他感觉自己胯下奇痒难耐,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伸手抓去,却是越挠越痒,仿佛有千万只虫蚁钻进了裤子里专盯着那要害处叮咬!

    “啊!救命啊!”

    挠了十余下,陈河雨忍不住倒在地上哀呼起来,那边朱大元和几名男弟子愣了愣,急忙站起身围拥了上来,陈河雨疯狂的撕扯着衣衫,裸露出腰腹,双手在下腹上凌乱的抓挠,转眼已经血迹斑斑。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雯雯盯一眼地上陷入癫狂般的陈河雨,得意的昂了昂下巴尖,转身笑着走了。

    众人没有注意到雯雯的离开,他们被陈河雨下腹上那密密麻麻的一团蚊虫惊呆了,甚至有人忍不住那在血迹里蠕动的恶心,转身扶着树干呕吐了出来。

    地上的枯叶里,无数夜间才会出没的丛林蚊竟然排着队牵成了一条黑线,从陈河雨的脚踝涌入他的裤子里,钻进裆部,爬上小腹,吸着他的血,黑褐色的蚊虫胀成了通体的殷红。

    两名弟子急忙将陈河雨从地上抬起,避免蚊虫继续涌入他衣服内,幸而那些蚊虫忽然间又退散了开去,黑线消失在林地枯叶底下不见了踪影,只有那些已经钻进了陈河雨衣内的蚊虫留恋不舍的咬着他的血管。

    东边崖坪上不少的女弟子闻声也围观了过来,众人无法就地给陈河雨脱了衣裤清理裆部下腹,只有匆匆将其抬往剑庐。

    陈河雨已在癫狂中陷入了绝望的哀嚎哭泣,在衣裤内抓挠的双手已经鲜血淋漓。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