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坦白
姜楠楠双脚踩在长凳上，撑着膝盖，随手拈了个石子儿丢进池塘。
池水泛起涟漪，扰乱了心绪。
“你不说，我也不想逼你。”姜楠楠用力捻着手里那颗石子儿，像是要把它碾碎。
唐祝雅摇摇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现在不想提他，我恨他。”
“既然恨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出气。”姜楠楠声音清冷，但不难听出其中的关切。
唐祝雅的唇边泛起苦笑，正因为如此，才更不能告诉你。
“谢谢你，楠楠。”最终能说出口的，不过是同样庸俗的话。
姜楠楠气恼，抬手想打她，最终只是轻轻地落在她的背上，化作一声轻叹：“你啊……”
人活一世，有一知己，足以。
姜楠楠的体贴，唐祝雅心里铭记，感激。
音乐会约莫进行到凌晨一点才结束，宋怡琳挽着白静雅的胳膊，踩着月色回到宋氏庄园。
书房。
白静雅敲了敲门，听见一声冷淡的“进”。
“darling，好久不见。”白静雅习惯性地用手臂圈住他，“我今天学了一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宋子牧起身，不着痕迹地避开她：“你该睡觉了。”
“我想和你一起睡。”白静雅眨眨眼。
在这方面，从小生长于国外的她毫不避讳，甚至热情得恰到好处。宋子牧本不喜欢扭捏作态的女人，可偏偏此时心情烦闷。
“回去，听话。”
“亲爱的……”
感受到他的冷漠，白静雅嘟起嘴：“你不想尝尝我吗？”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这已经是警告的意思了。
可今晚，白静雅亲自见到了那个小女佣，心头生出浓浓的危机感，胆量也增了几分，握着他的手，柔柔撒娇：“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那我以后不提结婚了好不好？全依你。”
娇柔甜美的声音拂过耳边，男人垂着眼，片刻后，才缓缓道：“这事以后再说。”
没有当场拒绝，就是还有余地。
白静雅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她离开后，男人从资料里抬起脸。
明月倒映在红酒里，紧接着，被一饮而尽。
思绪回到几个小时之前。
……
香山疗养院。
孟医师是他特意从国外引进回来的人才，也是那位的主治医生。所以，一接到他的电话，布加迪很快出现在疗养院的车库里。
“宋总，病人这段时间的情绪控制已经初见成效，基本上每个礼拜能达到出门一次的频率。”孟医师捏着病情报告，愁眉紧锁，“可是今天，不知她在路上看见了什么，情绪彻底失控，甚至有自杀倾向。”
宋子牧拧着眉，不消片刻，将来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她的必经之路上是不是换了新的广告牌？”宋子牧心中已有猜测，“是这张吗？”
孟医师看了眼，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我想，很
有可能是她。”
男人沉默片刻，淡淡道：“让人把广告牌换回去。”
“是！”
孟医师见状，欲言又止：“宋总，其实这位夫人的病并不是无药可解。如果能找到宣传册上这个小姑娘，让她亲自来和她见上一面，或许病情会有转机。”
他话音刚落，只听见男人斩钉截铁道：“不行！”
孟医师愕然，错开眼，他刚才好像看见总裁眼底燃烧着某种……足以称得上愤怒的情绪。
男人收在袖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松开，再握，反反复复，呼吸略畅通。他跟着孟医师一路走向病房，隔着几米远，便能听见一道尖锐的女声——
“去死！让我死！狐狸精！把男人还给我！”
撕心裂肺的吼叫，伴随着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
护士匆忙从他身旁经过，一阵慌乱，女人尖叫一声，随后彻底没了声息。
孟医师走了好几步，才发现宋子牧还停在原地：“宋总？”
男人垂着眼，眼底波诡云谲，面上却一派淡然，只是手里的杯子猝然落地，碎成几瓣，印出他痛苦克制的脸。
……
音乐会过后，唐祝雅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萧放。
不仅是萧放，就连宋子牧也连着几天没来翠竹苑，更别提给他打电话。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想办法逃了。可现在，唐祝雅仍然每天按时回家，做完家务，然后老老实实地呆在别墅。
日子平静地不可思议，好几次，她撞见了宋怡琳，后者不仅没有借机找茬，甚至刻意避开了。
国庆后的第一天，唐祝雅与姜楠楠告别，独自前往中心小学。
斑马线上，人来人往，绿灯亮起，她背好包，抬脚正打算走，一道熟悉的叫声让她停下了脚步。
“唐小姐！”
唐祝雅蓦然回首，看见神情憔悴的兰姨。她站在一棵法国梧桐下，穿着黑色的针织连衣裙，手里提了个黑色小包，看上去格外朴素。
“兰姨。”唐祝雅惊讶地走到她身旁，“你怎么在这？”
“唐小姐，你又瘦了。”兰姨打量她一眼，关切地说，“少爷还是不准你吃饭吗？”
兰姨突然的关心，让唐祝雅受宠若惊：“没有，这几天我都是一个人，想吃什么吃什么。”
“少爷他不在家？”兰姨显得很吃惊。
唐祝雅看着她眉宇间散不开的愁绪，抿着唇：“出什么事了吗？”
兰姨迟疑着：“少爷没去上班，也不回别墅，我们都找不到他。唐小姐，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唐祝雅垂着眸，安抚道：“你说，能帮我一定帮忙。”
“你……能不能在大少爷面前提吴医生求求情？”
唐祝雅一愣，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吴医生怎么了？”
“大少爷让他下周就去美国。”
“去美国？！”唐祝雅脑中突然浮现出第五条契约……吴医生之前也和她接触了，难道仅仅
是因为他可怜过她，就要被送去美国吗？
“是。”兰姨垂着眸，眸中闪过一抹痛色，恰巧落入唐祝雅眼中。
唐祝雅眉头微蹙：“兰姨，你和吴医生……？”
兰姨闻言，眉头轻佻，面部变得柔和：“他是我儿子。”
“和前夫所生，一直在美国留学，眼见他回来了，却……”
（本章完）
池水泛起涟漪，扰乱了心绪。
“你不说，我也不想逼你。”姜楠楠用力捻着手里那颗石子儿，像是要把它碾碎。
唐祝雅摇摇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现在不想提他，我恨他。”
“既然恨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出气。”姜楠楠声音清冷，但不难听出其中的关切。
唐祝雅的唇边泛起苦笑，正因为如此，才更不能告诉你。
“谢谢你，楠楠。”最终能说出口的，不过是同样庸俗的话。
姜楠楠气恼，抬手想打她，最终只是轻轻地落在她的背上，化作一声轻叹：“你啊……”
人活一世，有一知己，足以。
姜楠楠的体贴，唐祝雅心里铭记，感激。
音乐会约莫进行到凌晨一点才结束，宋怡琳挽着白静雅的胳膊，踩着月色回到宋氏庄园。
书房。
白静雅敲了敲门，听见一声冷淡的“进”。
“darling，好久不见。”白静雅习惯性地用手臂圈住他，“我今天学了一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宋子牧起身，不着痕迹地避开她：“你该睡觉了。”
“我想和你一起睡。”白静雅眨眨眼。
在这方面，从小生长于国外的她毫不避讳，甚至热情得恰到好处。宋子牧本不喜欢扭捏作态的女人，可偏偏此时心情烦闷。
“回去，听话。”
“亲爱的……”
感受到他的冷漠，白静雅嘟起嘴：“你不想尝尝我吗？”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这已经是警告的意思了。
可今晚，白静雅亲自见到了那个小女佣，心头生出浓浓的危机感，胆量也增了几分，握着他的手，柔柔撒娇：“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那我以后不提结婚了好不好？全依你。”
娇柔甜美的声音拂过耳边，男人垂着眼，片刻后，才缓缓道：“这事以后再说。”
没有当场拒绝，就是还有余地。
白静雅踩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她离开后，男人从资料里抬起脸。
明月倒映在红酒里，紧接着，被一饮而尽。
思绪回到几个小时之前。
……
香山疗养院。
孟医师是他特意从国外引进回来的人才，也是那位的主治医生。所以，一接到他的电话，布加迪很快出现在疗养院的车库里。
“宋总，病人这段时间的情绪控制已经初见成效，基本上每个礼拜能达到出门一次的频率。”孟医师捏着病情报告，愁眉紧锁，“可是今天，不知她在路上看见了什么，情绪彻底失控，甚至有自杀倾向。”
宋子牧拧着眉，不消片刻，将来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她的必经之路上是不是换了新的广告牌？”宋子牧心中已有猜测，“是这张吗？”
孟医师看了眼，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我想，很
有可能是她。”
男人沉默片刻，淡淡道：“让人把广告牌换回去。”
“是！”
孟医师见状，欲言又止：“宋总，其实这位夫人的病并不是无药可解。如果能找到宣传册上这个小姑娘，让她亲自来和她见上一面，或许病情会有转机。”
他话音刚落，只听见男人斩钉截铁道：“不行！”
孟医师愕然，错开眼，他刚才好像看见总裁眼底燃烧着某种……足以称得上愤怒的情绪。
男人收在袖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松开，再握，反反复复，呼吸略畅通。他跟着孟医师一路走向病房，隔着几米远，便能听见一道尖锐的女声——
“去死！让我死！狐狸精！把男人还给我！”
撕心裂肺的吼叫，伴随着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
护士匆忙从他身旁经过，一阵慌乱，女人尖叫一声，随后彻底没了声息。
孟医师走了好几步，才发现宋子牧还停在原地：“宋总？”
男人垂着眼，眼底波诡云谲，面上却一派淡然，只是手里的杯子猝然落地，碎成几瓣，印出他痛苦克制的脸。
……
音乐会过后，唐祝雅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萧放。
不仅是萧放，就连宋子牧也连着几天没来翠竹苑，更别提给他打电话。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想办法逃了。可现在，唐祝雅仍然每天按时回家，做完家务，然后老老实实地呆在别墅。
日子平静地不可思议，好几次，她撞见了宋怡琳，后者不仅没有借机找茬，甚至刻意避开了。
国庆后的第一天，唐祝雅与姜楠楠告别，独自前往中心小学。
斑马线上，人来人往，绿灯亮起，她背好包，抬脚正打算走，一道熟悉的叫声让她停下了脚步。
“唐小姐！”
唐祝雅蓦然回首，看见神情憔悴的兰姨。她站在一棵法国梧桐下，穿着黑色的针织连衣裙，手里提了个黑色小包，看上去格外朴素。
“兰姨。”唐祝雅惊讶地走到她身旁，“你怎么在这？”
“唐小姐，你又瘦了。”兰姨打量她一眼，关切地说，“少爷还是不准你吃饭吗？”
兰姨突然的关心，让唐祝雅受宠若惊：“没有，这几天我都是一个人，想吃什么吃什么。”
“少爷他不在家？”兰姨显得很吃惊。
唐祝雅看着她眉宇间散不开的愁绪，抿着唇：“出什么事了吗？”
兰姨迟疑着：“少爷没去上班，也不回别墅，我们都找不到他。唐小姐，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唐祝雅垂着眸，安抚道：“你说，能帮我一定帮忙。”
“你……能不能在大少爷面前提吴医生求求情？”
唐祝雅一愣，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吴医生怎么了？”
“大少爷让他下周就去美国。”
“去美国？！”唐祝雅脑中突然浮现出第五条契约……吴医生之前也和她接触了，难道仅仅
是因为他可怜过她，就要被送去美国吗？
“是。”兰姨垂着眸，眸中闪过一抹痛色，恰巧落入唐祝雅眼中。
唐祝雅眉头微蹙：“兰姨，你和吴医生……？”
兰姨闻言，眉头轻佻，面部变得柔和：“他是我儿子。”
“和前夫所生，一直在美国留学，眼见他回来了，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