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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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新篇章

    天空光芒大盛,魔法阵内无数条金黄色的线不断缠绕在夕火红色的身体上,夕越是挣扎,身上的金线越是密集,直到最后,夕全身上下都被金光包围,才失去了任何动静。

    “这是什么魔法阵啊,一下子便让气势汹汹的夕禁锢了起来。”李沐阳目光迷离的看着天空上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系统在李沐阳脑海中肯定的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神禁秘术.光之葬礼!”

    秘术前面只要带上神字的都是拥有着改天换日能力的大禁术,而光之葬礼正是其中的一种,它可以加快阵中时间的流速,将一切在其中的生物血肉化白骨。

    李沐阳心头一颤,加快时间流速,难道眼前这神秘黑袍人是时间之神?

    ………

    一星期后。

    “如同连亲人都守护不了,自己还算什么男人,好!我答应你这就进入副本世界。”

    “行!你做好准备吧。”系统对李沐阳说。

    ………

    大湚王朝,京都奉天的一座宅院中,一少年郎卧在床塌上,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虽然厚重的被子遮盖了他的身躯,但从他那凹陷的脸中,也能推算出这人因是瘦若枯骨。

    如果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远远地瞟一眼这少年,怕是会吓得惊呼起来,然后默默地祷告一句,“逝者安祥。”

    因为这人实在是不似活人。

    这少年叫张子宁,是京城八大家之一张家的嫡长子,除了他那显贵的生份外,更多被世人所熟知的是,他那被冠以麒麟才子的称号。

    这并没有任何夸大的水份,张子宁十二岁之时,修为便已步入四品,成为了大湚王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四品写命师。

    这是什么概念了,大低就跟后世一小学生成功考研差不多。

    就连当今天子在见过张子宁后也是赞不绝口,居然当着大臣和众皇子面,大笑道:“生子当如张子宁!!”

    天子这话可谓不重,几乎是打了所有在坐皇子的一个耳光,对于自己那些不成器的皇子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也许是世间存在这么一个妖孽,太过于不合理,太过于突兀,老天爷也看不过去,选择要将他收走。

    就在三年前,张子宁也不知染上了什么恶疾,至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张家为此是花费了无数线财,寻遍了世间名医,就连神医苏幕都请了过来。可惜的是,他们无一不是望之兴叹,连连摇头,束手无策,甚至连病因都无从查起。

    神医苏幕摇头离开之时,倒是提过一点建议,说:“万不得以之时,可用千年参子,万年雪露入药喂之。”

    可是这俩种药,全世界的人也知道有续命之用,这恐怕是神医苏幕不愿砸自家招牌,所说的慰语。但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就这样张子宁的病情是一天比一天恶化,三年了,都没有好转过,到后面就全凭每日服用千年参子,万年雪露熬成的药吊命了。

    这千年参子还好说,虽然名贵,张家家大业大,亏损几成,到还是有能力购买的,可这万年雪露就让人头痛了,常常是有价无市的,张家这次能买到,也是全凭缘份。

    就这样张子宁在病床上卧了三年,如果不是他那若有若无的呼息还证明他还活着,如果他不叫张子宁,他的家人早已将他埋入黑土之中了。

    简直不要太败家…

    可是谁让他是张家有史以来最亮的那颗星了,为了家族未来,也得拼命挽救。

    …

    此时京都已是入夜,星辰入幕,徐风而来,应是良人当归之时。

    一少女提着青竹编制的灯笼,推开门,轻轻地走了进来。

    她一袭红色罗裙,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眉眼如画,稚气犹存,清澈的眼睛中写满了忧愁。

    她将灯笼悬挂于一角,来到那少年郎的床边,替他整理了被子后,抚摸着他枯瘦的脸颊,似勾起了她某种回忆,眼框有些湿漉漉起来。

    “哥哥,生日快乐。”

    她的唇角虽挂着一抹微笑,但眼眸之中尽是悲伤。

    “你说过…要带阿冷去青宁塔上去看紫月花,还有和阿冷去吃遍各地美食,还有很多很多诺言。”少女说到这时,已经抽泣不成声。

    “哥哥还没做到了,可不能就这么…”

    泪水划过她精致的脸庞,显得极为伶人,让人心生呵护之心。

    这位哭的梨花带雨的清秀女孩名为阿冷,是张子宁一母同胞的妹妹。

    两人一起长大,可以说的上彼此是对方这个世界上至亲之人。看着从小一直呵护自己的哥哥一直昏迷不醒,她的心如同刀割,她多么希望床上躺的这人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哥哥。

    这时外头一阵阴风乍起,门“呼”的一下被吹开,屋内所有烛光俱被熄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一直晴朗的今天,怎么突生如此大风。”

    阿冷用衣袖微微擦拭眼中泪水,上前将门关好,见屋内太黑,她又默默念了几句玄之又玄的咒语。

    让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她那纤细的手指上升起了一团小火苗,如同精灵一样,欢乐的跳着舞蹈,左右摇晃。阿冷将手一挥,这团火焰分成好几簇,然后颇有灵性的飞向所有的烛芯。

    屋内一切又变得清晰可见,但与之不同的是,那床上的张子宁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用那空洞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阿冷

    。

    阿冷在毫无准备之下,竟被自已日夜思念的哥哥吓了一跳,先是一愣,然后大喜过望的扑了上去。

    “哥哥…你终于醒了……”也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如何,阿冷刚刚擦拭完的小脸,又划过了几滴泪水。

    何是不管阿冷说什么,张子宁一直默不作声,阿冷感觉有些奇怪,将他松开,用手在他那无神的瞳孔前挥了几下。

    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哥哥”

    “哥哥。”

    见张子宁没有回复,阿冷顿时慌乱了起来,“听说人死之前,通常会有回光返照之象,用来交代自己的身后之事,难道哥哥这时醒来,也是…”

    刚才还如同活死人一般的张子宁突的一下,吐了一口浊血。

    “哥哥!”阿冷吓的惊叫了一声。

    “不会有事吧。”阿冷赶紧将他的手拿起,玉指搭在他脉搏上。

    “这…”阿冷有些疑惑,这脉搏与三年来的微弱悬浮不同,竟是苍劲有力,看不出任何的病理,话说这因是喜事,可是就怕事出妖而反。

    阿冷抬起头来,双眸仔细地凝视着张子宁。

    他那空洞的眼神,在吐完血后,竟开始逐渐恢复几分色彩,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润。

    阿冷是又喜又忧,喜是哥哥的病有好转之色,忧是自己虽看过几本医书,但造诣太浅,看不出几个所以然,所以难保这不是回光返照。

    好在苏神医还在京城,以他的医术定能看出什么并出手相救也说不定。

    正当阿冷想要将他扶下,然后让父亲去请苏神医之时,一只冰冷的手轻轻将她抓住。

    “这又是什么鬼地方?”一直不语的张子宁开口了,虽然声音很是沙哑,但在阿冷耳中却宛如天籁之音。

    ………

    三个月前的一个雨夜。

    轰!!!雷鸣的同时伴随着闪电,刹那间,帝都被照亮的如同白昼一般,几息之后刺眼光芒开始消散,天空被再次拉上黑幕,恐怖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帝都,让表面上看似还维持着繁华的帝都显得格外压抑。

    “哒哒哒……”马蹄踏过水洼,积水四溅开来。听闻远处传来马蹄声,朱雀门守将王鸿轩局促不安起来,他下意识的用手握住腰间佩刀上的刀柄。

    “驾……”一人一马从西南方向飞驶而来,直到城门才停下,马上那人身着蓑衣,腰间缠黄色旗子,雨水从他泥泞的脸上滴落,看起来是那么的风尘仆仆,那人举起一块令牌,抬起头用那沙哑声音喊道:“八百里加急信,速速让行。”

    王鸿轩看着城墙外在雨中的一人一马不禁皱起了眉头。

    江南兵祸又起,反贼李浩阳半年之间连克数十座城池,一时之间江南叛军的大旗如火如荼。

    为平定叛乱,皇上命兵部尚书马新贻为讨逆大将军,率十五万大军平定叛军,一周之前在津海城一带展开最终的决战。

    今日有快马带着前线急信而来,怕就是上书这战结果了。

    想到这王鸿轩不禁为这个传承至今已有六百年的国家担忧起来。但随后王鸿宇便无耐的摇了摇头,自己只京城的一个小小守门将领想这些也没用,就算天塌了,也不用他来顶。

    “打开城门,让行”王鸿轩看向那一人一马确认无误后向朱雀门守门的士兵大声喊道。

    咔咔咔……之后在几十个士兵用力的推动下,朱雀门缓缓打开。

    传信之人看城门已开,便策马而入。

    进入朱雀门往里走便是子午道了。子午道两侧每三步便有一座重达千斤白玉狮像。

    两侧的朱红色墙上也是每十步便有一镂空的龙头,在龙头的眼睛部位点着两盏烛火,让人奇怪的是,即使在大风大雨之下,烛火也只是随风摇拽,到是让整个龙头更加显得传神,看起来是栩栩如生。

    在龙头狮像装饰点缀之下,整个子午道看起来极为庄严。

    同时这条通道也极具政治色彩,自古以来,除天子之外,便只有从前线带来急信的快马才可以在此行走,这条古道可以说是一个王朝兴衰的见证者。

    “哒……哒……”子午道发出的马蹄声,在空荡荡的皇宫回荡着,显得尤为突出,让坐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大湚王朝的皇帝刘睿坐立不安。

    直到听不见马蹄声,天子刘睿才才稍稍心安,也许是宫外太久没有传来好消息原故吧……

    御书房外,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德海拿着刚收到的信件急忙往里走,轻轻推开御书房房门走了进去。

    “皇爷,前线战况信件到了。”

    “呈过来”刘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只有他知道他内心现在十分紧张。

    王德海上前将信件放在龙书案上,然后退到旁边。

    此时王德海心情开始忐忑起来,上次上任兵部尚书杜茂仁率二十万大军与北方苍国交战,在哀牢山大败,二十万大军毁于一旦。听闻大败消息后,皇爷气急攻心差点没一命呜呼。

    希望这封信件带来的是津海城一战好消息,不……只要不是大败就行,大湚国已经漂漂若坠,再也经不起任何挫折了。

    刘睿打开信件,看了一遍内容之后仿佛不敢置信,于是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全身无力的瘫坐在龙椅上,他现在感觉自己是两眼发浑,脑海中天旋地转。就连那信件也从那发抖的手中掉落地,刘睿双目失神喃喃自语道:“大厦将倾,岂非人力可挽回。”

    “皇爷,莫不战事失利了”看着陛下失落样子王

    德海心中也慌乱了起。

    “何止失利啊!简直是大湚的灭顶之灾啊……你自已看吧。”刘睿面容呆滞,心中很是绝望。

    突然刘睿怒吼道:“马新贻误我,亏我对他如此信任,将朝庭最后的精锐交予他,若不是现在他已经死了,郑非得亲自砍了他!”

    王德海两眼一咪,心中大震,马新贻死了?要是马新贻率领的十五大军也随他覆灭了,那朝庭岂不是危矣……

    王德海吓的赶忙捡起信件,天有不测风云,最坏结果还是发生了,只见信件上写着“津海城决战第十七日,叛军诈败,讨逆大将军马新贻率十万大军追寇至北茫山,不料冦首李浩阳于北茫山布下诛仙阵,十万大军尽葬于此,大将军马新贻殉国而死,次日,叛军攻破津海城,总督慕青率一万残军退守淮安,破城第二日,李浩阳在津海城悍然称帝,宣称十日之后必马踏燕京。”

    王德海看完之后也是大惊失色,沉默许久后,义正严辞说道“大胆逆贼,区区流寇也敢称帝,简直不知死活。皇爷应趁反贼尚未在津海城立下脚,马上新委派一位讨逆大将军前往淮安,平定叛贼。”王德海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是有资格议政的。

    “区区流寇,可笑啊,我大湚竞被这流寇逼上了绝境。至于委派一位讨逆大将军,你决得朝庭上那群嗜血的蚂蚁,有谁有能力可以堪当此大任?”

    王德海没想到陛下对大臣们如此失望,迟凝了一下,然后说道:“皇爷有一人可行”

    “谁?”刘睿到有些诧异,因为这些年,有些能力的人接二连三的阵亡,他实在想不起在朝廷上还有谁可担任如此重任。

    “现尚在狱中的张尚誉。”

    “这……”

    “皇爷国事为紧啊”王德海知道陛下心中想法,于是劝阻道。

    “当年之事着实是郑误会了他,让他在狱中蒙冤三年,现如今又如何能请动他。”刘睿神色到显的有些挽惜或者悔恨。

    “张尚誉素来深名大义,况且风家世代忠良,现国家有难,他定会复出的。”王德海坚定说道

    “如今只有如此了,你去将他带过来,哦不,请出来,快去。”

    “喏!”王德海缓缓退出御书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常言伴君如伴虎果然如此,然后转身对身边一群太监说道“备上一身衣裳,跟我走。”

    大理寺,王德海走到最后一间牢房,然后将牢门打开,只见一身着白衣头发花白且杂乱之人坐在狱中睡塌上,两眼微微合闭,仿佛在思考什么。

    “可喜可贺,风尚书你要高升了。”王德海微笑对张尚誉说道。

    张尚誉缓缓抬起头,露出那炯炯有神的双眸,淡淡说道“王公公,我不过是一个在狱中的糟老头而已,尚书之名可谈不上,至于高升更是无稽之谈。”

    王德海面露窘色,但也只能接着说:“风尚书说笑了,谁人不知你是国之柱石啊,现在能拯救国家于危难之中的只有您了。”

    “危难?如若我猜之不错李浩阳又死灰复燃了吧。”说到这里张尚誉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就是不听我劝啊,那马新贻了?他才是皇上椅重的大臣,能救国家于危难之中的英雄。”

    王德海知其他尚有怨气,于是转而说道:“陛下也是误信了小人馋言,让您在狱中一呆就是三年,现如今陛是无时无刻不思念尚书您啊,现在陛下在御书房有请您,盼望能与您一见”

    张尚誉摆了摆手,叹道:“罢了罢了,我知事情之轻重,个人誉辱在国家面前算得了什么,走吧。”

    王德海待张尚誉宽衣过后,便急忙领他前往御书房。

    御书房内,刘睿躬身紧握张尚誉那只长满茧子的手掌,亲切说:“让爱卿受委屈了,朕三年前听信小人之言,让你身陷牢狱,后悔不及啊。”

    然后刘睿长叹一声“如今江南之地以成流贼天下,战事紧迫需要多少人马可以荡平流贼。”

    “五千神铠精锐,一百写命师足矣。”张尚誉深知这位天子性子极,也不罗嗦直接说道。

    刘睿听闻大喜,因为这大湚实在已经拿不出太多的兵力了,“好,郑封你为讨逆大将军统筹江北四州所有军务。”

    “明日召书一到,便立刻前往江北。”

    “那微臣先行告退,回去准备一番。”

    张尚誉便回头转身离开。

    “风卿”

    张尚誉刚到门口便听到刘睿在呼唤他,于是扭头半转,突然天空一道惊雷,一息之间整个御书房显得明亮起来,君臣之间四目相对。

    刘睿抬起一只捏紧拳头的手微笑道:“风卿早日凯旋归来。”

    张尚誉到有些惶恐,于是再次行礼,泰然自若道:“必不负陛下厚望。”

    张尚誉关上御书房的大门,转身发现王德海拿着一把雨伞已经在此等侯多时。

    王德海将雨伞递给张尚誉,说道:“风尚书,莫辜负皇恩啊。”

    张尚誉点头:“必然。”

    ……

    张尚誉独自撑伞走在回风府路上,雨越下越大,这雨如同不要命一般,疯狂扑打他头顶的雨伞,发出噗噗声。雨伞在磅礴大雨中显得如此脆弱不堪,看起来就像苦苦支撑一般。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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