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相认
这饭菜确实做得不错，算是一绝。颜如玉只吃了一口，便赞道：“看来刚刚是林老太爷过谦了，这手艺比起御厨可也不遑多让啊。”
林老太爷“呵呵”一笑：“你喜欢就好。”
林麟兄弟三人愈发惊奇。
颜如玉是真饿了，加之她向来不注意吃相，面前的杯盘未免显得狼藉了些，熟悉她的人自是见怪不怪，只是初次见的人总有些不适应。林麟担心她给林老太爷留下坏印象，咳嗽了一声，笑道：“各位可还需要点什么？”
没想到颜如玉完全不接茬，反倒是陈元昊笑道：“多谢林大老爷。不知贵府可有什么面食？”
“面食？有的，我现在就吩咐人去做好送来。”
“好的，多谢了。”
不一会儿，一碗新做的手擀面端了上来，陈元昊仔细看了一遍，道：“去送给华团长。”
颜如玉笑道：“还是元昊哥哥了解我。”她放下手里的碗，接过面条，继续奋斗。林麟忆起她现在身怀有孕，也便不再管。反观林鸥一直绷着脸，林菁则饶有兴致的望着颜如玉。
吃了一半，颜如玉感觉到气氛不对，抬头看看四周，发现其余三人都已停了箸，正等着她，而林老太爷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不出表情。整个正厅除了她咀嚼的声音，再无人发出动静。她讪讪一笑，道：“今天起得晚，没吃早饭。”然后把筷子放下，道，“林府的膳食果然好吃，感觉跟我娘亲做的饭菜差不多！”
陈元昊憋住笑，道：“喜欢的话，就去找厨子偷个师。”
颜如玉想了一下，道：“算了，偷师不如光明正大的跟我娘学习。对吧？”最后两个字她是对林一意说的。
林一意勉强一笑，没有说话。
林老太爷终于说话了：“吃饱了吗？”
“吃饱了。多谢林老太爷款待。”
“既然吃饱了，那就说正事吧。”
下人们上来撤下杯盘，上了好茶，然后都退下了。颜如玉等人正襟危坐，等着林老太爷说事。
林老太爷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道：“要上香，你得斋戒三日，沐浴之后再来。”
颜如玉还未说话，陈元昊抢先道：“林老太爷，恕晚辈直言，这规矩我家妹子可守不了。”
“为何？”发问的是林鸥，“她既说是如玉，要给外祖母上香，自然是要身心清净的。”
“因为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斋戒。”陈元昊不肯退让。
林鸥冷冷道：“那就说明她根本不是诚心诚意的。”
“你知道什么！”陈元昊不高兴了。
颜如玉拉住陈元昊，道：“元昊哥哥，别动气。”她对林老太爷道，“如我义兄所说，我现在确实不好斋戒，还请见谅。”
林鸥还想说什么，林麟道：“三弟，人家自是有苦衷的，不必强求吧。”
“大哥，你怎么向着一个外人说话？”林鸥不满道。
林菁打圆场了：“好了好了，咱们还是听父亲的。”
林老太爷正要开口，突然一阵咳嗽不止，林麟兄弟三人忙上前安抚端茶送药，林一意心里发急，往前走了几步，却被颜如玉拽了回来。
颜如玉微微摇头，低声道：“别怕。”
林老太爷最后好不容易平息了下来，已是呼吸急促，说不出话。颜如玉朗声道：“林老太爷，不如咱们各退一步吧，只要你愿意让元昊哥哥替你治病，我就斋戒之后再去上香，如何？”
林鸥道：“华团长，我林家不缺你这炷香，你走吧。”
林一意忙低头藏住眼泪。
陈元昊冷冷道：“林三老爷，我陈元昊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给人治病的。妹子，咱们走吧，你一片好心，人家却完全不领情，何必呢！”
颜如玉点头道：“也罢，我也不好总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元昊哥哥，我们该回南风城了。”
林麟急道：“等一下。”
他转向林老太爷，跪下道：“父亲，您就听玉儿一句劝吧。她一心只为您好啊！”
林鸥铁青着脸，道：“大哥，你别犯糊涂了，云团早在六年前就创立了，那个时候如玉才十二岁，据我所知，如玉从来都没有经商的天分。你清醒点吧，妹妹已经死了，她的孩子颜如玉也死了。在我们面前的人是华云洁。她编造谎言来接近我们，不就是图利吗？你还指望她拿什么真心来对待父亲！”
“不，她就是如玉，我信她！”林麟用手一指林一意，道：“父亲，您好好看看，那个，就是一意，您挂念了十几年的人呀！”
此言一出，林老太爷都怔住了：“你说什么？”
林鸥怒道：“大哥，你为什么不肯接受事实，那个人，怎么可能是一意？连面貌都不同了！”
林一意再也忍不住了，上前跪下，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哭着道：“爹爹，女儿不孝，只能以这种方式回来见您！”
霎时间，林鸥和林菁都张大了嘴，这是林一意的声音没错，可是这面貌······
颜万户也上前跪倒：“岳父大人，不孝女婿颜万户拜见。”他磕了几个响头，道：“岳父大人，我与一意身负罪名，故而易容前来徐城，只盼能在岳母面前进一炷香，以补心中之憾。”
林老太爷嘴唇哆嗦：“你真的是，意儿？”
“爹，是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林一意跪爬上前伏在林老太爷脚边，哭得不能自已。
颜如玉叹道：“大舅舅，请您让人端一盆清水并拿一块毛巾来。”
“好。”
很快，清水和毛巾送了来，颜如玉拧了块毛巾，替林一意擦去脸上的妆容，露出她的真容，柔声道：“娘，您能回家来是件好事，如此哭泣，只会让外公难过。”
林一意抚摸着林老太爷的病腿，伤心道：“爹爹常年卧病在床，女儿竟不能随侍在侧，我还算什么女儿！”
林老太爷在看到她的面容时眼眶就红了，反反复复只一句话：“意儿回来了？意儿还活着？意儿还活着，意儿回来了。意儿回来了！”
他又看到了颜如玉，眼泪就流了下来：“老婆子，你看到了吗？咱们的意儿还活着，她还带了她的孩子回来。老婆子，你在天有灵，也能安心了！”
林一意更是嚎啕大哭。一旁的林麟也是泪眼婆娑。在听说林一意死了之后，他无数次责怪自己没能阻止妹妹嫁给颜如玉，责怪自己没能把妹妹带回家，责怪自己没能好好保护她。如今，他最心疼的妹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怎能不流泪！只是，这是高兴的泪，是团聚的泪！
林鸥终究也是心疼妹妹的，他之所以不信颜如玉，是不敢信，怕自己又要失望一次。现在他看着林一意，恍然间又想起了以前的那个跟在他身后喊着“三哥，三哥”的小女孩。
林菁拍拍他的肩，道：“三弟，想哭就哭，别压着。”
林鸥瞪他一眼：“你好得到哪里去！”
林菁揉了揉发红的眼眶，道：“我可没掩饰。妹妹回来了，父亲的病也有人治了，可算是双喜临门。”
林鸥叹道：“可惜母亲没能等到这一天。”
“母亲都知道的。”林菁微微一笑。
林鸥看看他，轻轻点头。
颜如玉想起了自己另一个世界的父母，也不知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再见他们，心下悲苦，忍不住放声大哭，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陈元昊急了，道：“妹子，你可不能哭。你身子禁不住这么哭的。”
颜如玉抽噎道：“元昊哥哥，我知道，可我忍不住啊！”
她越哭越大声，甚至盖过了林一意的哭声。林一意回头看到她，忙擦了下眼泪，起身到她身边抱住她，道：“玉儿，好了好了，娘不哭了，你现在有了身孕，这么哭不好的。”
颜万户也赶紧跟了过来，道：“是啊，你本来就胎儿不稳，可得好好保重。”
林老太爷问道：“什么？玉儿有喜了？那快来让外公看看。”
颜如玉止住哭声，看了看林老太爷，道：“不去，万一外公又咳嗽，会吓到孩子的。”
林鸥道：“如玉，别乱说话。”
颜如玉心里还记着林鸥不肯信她的事情，嘴一扁，道：“林三老爷，您不是说我是骗子嘛。”
几人都忍不住笑了，林鸥无奈道：“舅舅错了，舅舅向你认错还不行吗？”
颜如玉这才破涕为笑，跪下行了大礼：“如玉拜见外公，拜见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
林老太爷乐开了怀，道：“好好好，快起来，过来让外公看看。”
颜如玉起身刚要迈步，却不小心被自己的裙子绊了一下，差点摔下去，幸好陈元昊将她扶住。在场诸人都紧张了一下，林鸥更是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莽撞？要是摔了可还了得？”
她叹气，道：“三舅舅，我爹也常这么说我，您是跟他说好了吗？”
林鸥尴尬的摸摸鼻子，道：“我是你舅父，跟你爹是一样的。”
林老太爷拉住颜如玉，仔细打量了一下，笑道：“其实昨天我就信你了，说起来，你的性格跟你外婆很像，我不肯治病她就骂我，说的话都跟你昨天说的一样，骂我不为身边的人着想。”
颜如玉道：“那外公今天是想试探我吗？”
“不过我不知道你有了身孕，不然我怎么会说让你斋戒？”
“这么说，大舅舅的口风还挺紧的。”
“什么意思？”
颜如玉道：“因为大舅舅一开始就信了我，所以我也把我有孩子和娘亲的事都告诉了他呀。所以你看，信我总是没错的。”
林老太爷瞟了林麟一眼，哼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林麟赔笑道：“玉儿不让我说，我只能遵守承诺。”
颜如玉抱住林麟，道：“大舅舅如此重承诺，最棒了！”
林老太爷绷不住，笑了，道：“行了行了，不是说要给我治病吗？”
林鸥眼睛一亮：“父亲，您想通了？”
“嗯。”
颜如玉忙拖过陈元昊，道：“元昊哥哥，要麻烦你了。”
陈元昊敲了下她的头，道：“我是前世欠了你的。”话虽这么说，他还是道：“林老太爷是陈年旧疾，今天情绪大起大落，不适合治疗，今晚还请老太爷好生静养，明天我再过来。”
“好，多谢陈先生了。”
林菁道：“对了，一意，你们四个人今天就在林府住下吧，我让人收拾一个院子，不会让人靠近的。”
“多谢二哥。”林一意也没有推辞。
颜如玉道：“我跟元昊哥哥先回客栈去收拾下行礼，晚上再过来。”
林鸥点头道：“好，要不要我派人送你们？”
“不用，我还有点事。”
颜如玉与陈元昊向几位长辈告了辞，出了林府。
林老太爷“呵呵”一笑：“你喜欢就好。”
林麟兄弟三人愈发惊奇。
颜如玉是真饿了，加之她向来不注意吃相，面前的杯盘未免显得狼藉了些，熟悉她的人自是见怪不怪，只是初次见的人总有些不适应。林麟担心她给林老太爷留下坏印象，咳嗽了一声，笑道：“各位可还需要点什么？”
没想到颜如玉完全不接茬，反倒是陈元昊笑道：“多谢林大老爷。不知贵府可有什么面食？”
“面食？有的，我现在就吩咐人去做好送来。”
“好的，多谢了。”
不一会儿，一碗新做的手擀面端了上来，陈元昊仔细看了一遍，道：“去送给华团长。”
颜如玉笑道：“还是元昊哥哥了解我。”她放下手里的碗，接过面条，继续奋斗。林麟忆起她现在身怀有孕，也便不再管。反观林鸥一直绷着脸，林菁则饶有兴致的望着颜如玉。
吃了一半，颜如玉感觉到气氛不对，抬头看看四周，发现其余三人都已停了箸，正等着她，而林老太爷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不出表情。整个正厅除了她咀嚼的声音，再无人发出动静。她讪讪一笑，道：“今天起得晚，没吃早饭。”然后把筷子放下，道，“林府的膳食果然好吃，感觉跟我娘亲做的饭菜差不多！”
陈元昊憋住笑，道：“喜欢的话，就去找厨子偷个师。”
颜如玉想了一下，道：“算了，偷师不如光明正大的跟我娘学习。对吧？”最后两个字她是对林一意说的。
林一意勉强一笑，没有说话。
林老太爷终于说话了：“吃饱了吗？”
“吃饱了。多谢林老太爷款待。”
“既然吃饱了，那就说正事吧。”
下人们上来撤下杯盘，上了好茶，然后都退下了。颜如玉等人正襟危坐，等着林老太爷说事。
林老太爷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道：“要上香，你得斋戒三日，沐浴之后再来。”
颜如玉还未说话，陈元昊抢先道：“林老太爷，恕晚辈直言，这规矩我家妹子可守不了。”
“为何？”发问的是林鸥，“她既说是如玉，要给外祖母上香，自然是要身心清净的。”
“因为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斋戒。”陈元昊不肯退让。
林鸥冷冷道：“那就说明她根本不是诚心诚意的。”
“你知道什么！”陈元昊不高兴了。
颜如玉拉住陈元昊，道：“元昊哥哥，别动气。”她对林老太爷道，“如我义兄所说，我现在确实不好斋戒，还请见谅。”
林鸥还想说什么，林麟道：“三弟，人家自是有苦衷的，不必强求吧。”
“大哥，你怎么向着一个外人说话？”林鸥不满道。
林菁打圆场了：“好了好了，咱们还是听父亲的。”
林老太爷正要开口，突然一阵咳嗽不止，林麟兄弟三人忙上前安抚端茶送药，林一意心里发急，往前走了几步，却被颜如玉拽了回来。
颜如玉微微摇头，低声道：“别怕。”
林老太爷最后好不容易平息了下来，已是呼吸急促，说不出话。颜如玉朗声道：“林老太爷，不如咱们各退一步吧，只要你愿意让元昊哥哥替你治病，我就斋戒之后再去上香，如何？”
林鸥道：“华团长，我林家不缺你这炷香，你走吧。”
林一意忙低头藏住眼泪。
陈元昊冷冷道：“林三老爷，我陈元昊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给人治病的。妹子，咱们走吧，你一片好心，人家却完全不领情，何必呢！”
颜如玉点头道：“也罢，我也不好总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元昊哥哥，我们该回南风城了。”
林麟急道：“等一下。”
他转向林老太爷，跪下道：“父亲，您就听玉儿一句劝吧。她一心只为您好啊！”
林鸥铁青着脸，道：“大哥，你别犯糊涂了，云团早在六年前就创立了，那个时候如玉才十二岁，据我所知，如玉从来都没有经商的天分。你清醒点吧，妹妹已经死了，她的孩子颜如玉也死了。在我们面前的人是华云洁。她编造谎言来接近我们，不就是图利吗？你还指望她拿什么真心来对待父亲！”
“不，她就是如玉，我信她！”林麟用手一指林一意，道：“父亲，您好好看看，那个，就是一意，您挂念了十几年的人呀！”
此言一出，林老太爷都怔住了：“你说什么？”
林鸥怒道：“大哥，你为什么不肯接受事实，那个人，怎么可能是一意？连面貌都不同了！”
林一意再也忍不住了，上前跪下，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哭着道：“爹爹，女儿不孝，只能以这种方式回来见您！”
霎时间，林鸥和林菁都张大了嘴，这是林一意的声音没错，可是这面貌······
颜万户也上前跪倒：“岳父大人，不孝女婿颜万户拜见。”他磕了几个响头，道：“岳父大人，我与一意身负罪名，故而易容前来徐城，只盼能在岳母面前进一炷香，以补心中之憾。”
林老太爷嘴唇哆嗦：“你真的是，意儿？”
“爹，是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林一意跪爬上前伏在林老太爷脚边，哭得不能自已。
颜如玉叹道：“大舅舅，请您让人端一盆清水并拿一块毛巾来。”
“好。”
很快，清水和毛巾送了来，颜如玉拧了块毛巾，替林一意擦去脸上的妆容，露出她的真容，柔声道：“娘，您能回家来是件好事，如此哭泣，只会让外公难过。”
林一意抚摸着林老太爷的病腿，伤心道：“爹爹常年卧病在床，女儿竟不能随侍在侧，我还算什么女儿！”
林老太爷在看到她的面容时眼眶就红了，反反复复只一句话：“意儿回来了？意儿还活着？意儿还活着，意儿回来了。意儿回来了！”
他又看到了颜如玉，眼泪就流了下来：“老婆子，你看到了吗？咱们的意儿还活着，她还带了她的孩子回来。老婆子，你在天有灵，也能安心了！”
林一意更是嚎啕大哭。一旁的林麟也是泪眼婆娑。在听说林一意死了之后，他无数次责怪自己没能阻止妹妹嫁给颜如玉，责怪自己没能把妹妹带回家，责怪自己没能好好保护她。如今，他最心疼的妹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怎能不流泪！只是，这是高兴的泪，是团聚的泪！
林鸥终究也是心疼妹妹的，他之所以不信颜如玉，是不敢信，怕自己又要失望一次。现在他看着林一意，恍然间又想起了以前的那个跟在他身后喊着“三哥，三哥”的小女孩。
林菁拍拍他的肩，道：“三弟，想哭就哭，别压着。”
林鸥瞪他一眼：“你好得到哪里去！”
林菁揉了揉发红的眼眶，道：“我可没掩饰。妹妹回来了，父亲的病也有人治了，可算是双喜临门。”
林鸥叹道：“可惜母亲没能等到这一天。”
“母亲都知道的。”林菁微微一笑。
林鸥看看他，轻轻点头。
颜如玉想起了自己另一个世界的父母，也不知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再见他们，心下悲苦，忍不住放声大哭，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陈元昊急了，道：“妹子，你可不能哭。你身子禁不住这么哭的。”
颜如玉抽噎道：“元昊哥哥，我知道，可我忍不住啊！”
她越哭越大声，甚至盖过了林一意的哭声。林一意回头看到她，忙擦了下眼泪，起身到她身边抱住她，道：“玉儿，好了好了，娘不哭了，你现在有了身孕，这么哭不好的。”
颜万户也赶紧跟了过来，道：“是啊，你本来就胎儿不稳，可得好好保重。”
林老太爷问道：“什么？玉儿有喜了？那快来让外公看看。”
颜如玉止住哭声，看了看林老太爷，道：“不去，万一外公又咳嗽，会吓到孩子的。”
林鸥道：“如玉，别乱说话。”
颜如玉心里还记着林鸥不肯信她的事情，嘴一扁，道：“林三老爷，您不是说我是骗子嘛。”
几人都忍不住笑了，林鸥无奈道：“舅舅错了，舅舅向你认错还不行吗？”
颜如玉这才破涕为笑，跪下行了大礼：“如玉拜见外公，拜见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
林老太爷乐开了怀，道：“好好好，快起来，过来让外公看看。”
颜如玉起身刚要迈步，却不小心被自己的裙子绊了一下，差点摔下去，幸好陈元昊将她扶住。在场诸人都紧张了一下，林鸥更是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莽撞？要是摔了可还了得？”
她叹气，道：“三舅舅，我爹也常这么说我，您是跟他说好了吗？”
林鸥尴尬的摸摸鼻子，道：“我是你舅父，跟你爹是一样的。”
林老太爷拉住颜如玉，仔细打量了一下，笑道：“其实昨天我就信你了，说起来，你的性格跟你外婆很像，我不肯治病她就骂我，说的话都跟你昨天说的一样，骂我不为身边的人着想。”
颜如玉道：“那外公今天是想试探我吗？”
“不过我不知道你有了身孕，不然我怎么会说让你斋戒？”
“这么说，大舅舅的口风还挺紧的。”
“什么意思？”
颜如玉道：“因为大舅舅一开始就信了我，所以我也把我有孩子和娘亲的事都告诉了他呀。所以你看，信我总是没错的。”
林老太爷瞟了林麟一眼，哼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林麟赔笑道：“玉儿不让我说，我只能遵守承诺。”
颜如玉抱住林麟，道：“大舅舅如此重承诺，最棒了！”
林老太爷绷不住，笑了，道：“行了行了，不是说要给我治病吗？”
林鸥眼睛一亮：“父亲，您想通了？”
“嗯。”
颜如玉忙拖过陈元昊，道：“元昊哥哥，要麻烦你了。”
陈元昊敲了下她的头，道：“我是前世欠了你的。”话虽这么说，他还是道：“林老太爷是陈年旧疾，今天情绪大起大落，不适合治疗，今晚还请老太爷好生静养，明天我再过来。”
“好，多谢陈先生了。”
林菁道：“对了，一意，你们四个人今天就在林府住下吧，我让人收拾一个院子，不会让人靠近的。”
“多谢二哥。”林一意也没有推辞。
颜如玉道：“我跟元昊哥哥先回客栈去收拾下行礼，晚上再过来。”
林鸥点头道：“好，要不要我派人送你们？”
“不用，我还有点事。”
颜如玉与陈元昊向几位长辈告了辞，出了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