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卖了
颜如玉等人走了之后，风临从后面转出来，道：“走远了吧？”
颜如意行礼，道：“皇上，这出戏看的可还满意？”
风临拉着她坐在自己身上，道：“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这样对她，居然还让她下跪。”
颜如玉靠着他，道：“不过，臣妾好奇的是她见到皇上的时候真的从来不跪的吗？”
风临摇头：“见过几次她都没有跪我，刚刚你说让她跪下求你，我还以为她会掉头就走呢。”
“那也是她自作自受。”颜如意哼道。
风临好笑的看着她，道：“你也就嘴上说说，若你真的狠得下心，刚刚就不会故意漏出口风让她确定自己的猜想，更不会如此细致的防她受凉。”
“我什么时候漏口风了？”颜如意不认账。
“那刚刚你完全可以走人，反正渡影不知道地方，你姐姐还得多受一段时间的煎熬，可你却故意提醒渡影有约定，不是间接提醒是什么！”风临毫不留情的戳穿她，“而且我看你姐姐起身的时候脸色很白，你眼里满是担心呢！”
颜如意无语凝噎，半晌才道：“肯定是皇上你看错了。”
风临笑笑，道：“也难为她真心为你着想，还请了陈先生教你医术。你呀，终究还是念着她的好的。对自己人心善是好事，但在这后宫，你要时刻谨记，有些时候，心善换来的不一定是好结果。”
颜如意道：“我进宫之前她就开始让陈先生教我了，还亲自教了我按摩。我开始还有些不懂她为什么把进后宫视为洪水猛兽，但现在我知道了，如果不是她提点的那些事，我怕是早就没命了。虽然今日颜家之祸因她而起，但她只是被利用的，她心中的愧疚只怕会缠绕她一辈子。说起来，最难过的应该是她才对。”
“你如此设身处地的为她想，如果她知道了，应该会高兴吧。”风临叹道。
“她已经说过了，没有要紧事绝对不会跟我联系，以后毫无瓜葛。”
“这样于你是最好的。”
风临摸摸她的头，话锋一转：“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喜欢许望常这件事？”
颜如意一呆，醒悟过来，刚刚她跟颜如玉聊天的时候好像确实是不小心说出了这件事，暗恨颜如玉，人都离开了还要留她在这里被质问，嘴上却道：“我没有喜欢过他呀，是颜如玉以为我喜欢，硬是要把我许给他的。”
“真的吗？”风临看她的眼神变得深邃无比。
颜如意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颜如玉卖了个彻底，以此来转移风临的心思：“皇上，您不知道吧，其实我与您第一次见面那天，颜如玉也在。当时她带了个世伯的孩子去拿药，结果遇到了我们，她一看到您就认出来了，提醒我隐藏身份，后来她也一直瞒着您这件事，为了不让颜家跟皇宫扯上关系，她还私自将臣妾许给许望常。这一切，臣妾真的都不知情，更谈不上喜欢许望常了。”
“她怎么会认得我？”
“她说当时您身上的玉佩跟金世子画给她看的玉佩一模一样，所以认得您是太子。”
风临皮笑肉不笑的道：“那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
颜如意心里一紧，斩钉截铁的道：“不知道！”
“不知道？颜如玉没有告诉过你吗？”
“没有，她半个字都没提过！”
“很好。那她可是犯了欺君大罪，明天朕就让人下旨将她抓起来，择日处斩。”
颜如意研究了一下他的表情，感觉他很认真，忙道：“臣妾开玩笑的。”
“开玩笑？意思是你刚刚是在说谎了？”风临紧追不舍。
颜如意噎了一下，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索性不说了，用了最简单粗暴的一招，直接用嘴堵住他的嘴。
两人姿势本就暧昧，风临回吻着她，最后气息不稳的道：“朕还有事，晚上再来。你还是想好该怎么说吧。”
颜如意脸瞬间垮了下来，怎么这一篇就是过不去呢！风临放开她，起身走了，剩下颜如意坐在位子上苦恼。
回到颜苑，颜如玉悄声把地址告诉了金渡影，末了道：“我现在肯定不能去找他们，你看能不能找个可靠的人，寻个理由去帮我看看他们？”
金渡影一口答应：“可以。这件事我会办妥，你现在还是再休息一下吧，等会儿让陈先生过来看看。”
颜如玉是真感觉累了，便没有矫情，由着他扶着自己躺到床上去睡下，对金渡影道：“有事叫我。”
金渡影摸摸她的头，道：“知道了。快睡吧。”
醒来已是晚上。屋里没有点灯。颜如玉是饿醒的，她唤了一声红梅，没有回应，便披衣起身，摸索着走了几步，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灯笼。颜如玉看了一眼，道：“金渡影，我好饿。”
金渡影把灯点上，走过来道：“你怎么就这么起来了？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我叫了红梅，可没人应。”
“这颜苑又不是只有红梅一个人。”金渡影皱眉看看她身上的衣服，道：“我让她去玉影轩了，你回床上躺着，我让人把火盆端过来。陈先生说了你这个时候可能会饿，我已经让人准备了吃的，马上就会端过来。”
颜如玉依言坐回被窝里，仰头望着为她寻找厚外衣的金渡影，道：“你说，我要是这么休养一个月，又胖成小时候那个样子怎么办？”
金渡影头也不抬：“挺好啊，起码抱着不硌手。”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金渡影回头看她一眼，“女孩子肉多点有什么要紧。”
颜如玉其实不过是想听他说一句“你怎么样我都喜欢”，没想到这家伙丝毫不懂，一时气闷，没有理他。
金渡影找到了衣服，拿过来道：“坐起来的时候要多穿点，你身子虚，受不得凉。”
正说着，已有婢女端了膳食过来，颜如玉是饿坏了，速度极快的吃完，擦擦嘴道：“我想去趟煦王府。”
金渡影脸一沉：“身体没养好，就想着到处跑。这个节骨眼上，你去煦王府做什么？”
“兰儿说她马上就要跟着煦王爷去游历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我想去跟她好好说说话。”颜如玉道。
她那祈求的眼神对金渡影的杀伤力是巨大的。半晌，他无奈的点头：“好，不过煦哥刚刚带兵抄了颜家，你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去。”
“我知道我知道。”颜如玉猛点头。
金渡影捏了捏她的脸，出去安排了。
不一会儿，他又进来，细心的替颜如玉穿好衣服。颜如玉已精神了许多，自己跟着他出了门，上了一辆普通的马车。颜如玉不认识这个车夫，不过既是金渡影安排的，自然是信得过的。
这个点，街上已几乎无人。车夫驾着马车直接去了煦王府的后门，颜如玉跳下车去敲门，半天才有一个老头来开门，颜如玉低声道：“请转告煦王妃，颜如玉在后门等她。”
老头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了。过了很久，久到颜如玉几乎以为老头没有找到兰曼曼的时候，她看到了兰曼曼的身影，上前道：“是我。”
兰曼曼问道：“你自己来的吗？”
“不是，金渡影陪我来的，不过他说他不好进来，会去玉影轩坐一会儿，一个时辰之后来接我。”
兰曼曼将她让进门内，关好门，道：“怎么这么晚了还出门？你现在应该要静养才是。”
颜如玉笑笑，道：“我体质好，不要紧的。你不是说你快要走了吗？我就想着要来跟你说说话。”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就是突然很想你，舍不得你走。”颜如玉抱住她一条胳膊撒娇。
兰曼曼失笑：“行吧，那咱们就找个暖和的地方好好说说话。”
她领着颜如玉到书房，吩咐一个婢女上茶，然后道：“近日我把下人们遣散了大半，只留了几个用惯的人，所以吃用不比以往，你也别嫌弃。”
颜如玉笑了：“你这话说的，你是煦王妃，我只是个小人物，哪能嫌弃你煦王府的东西呀！”
她看看四周，感慨道：“以后我大概都没机会再来这里了。”
“何止是你，我和王爷也都不会再来了。”
婢女上了茶和点心，颜如玉喝了一口，突然道：“今天，我去见颜如意了。”
兰曼曼点头：“我知道你会去的。”
“她说了很多难听话，可我觉得，她说得很对。”颜如玉叹口气，“颜家这么多人因我而死，可我，却因为我的父母还活着而欣喜，你说，我是不是个很无情很冷血的人？”
兰曼曼默了一下，道：“人本来就是这样，无法接受亲近之人的逝去，却能坦然面对无关之人的生死。”
“可那些人并不是无关之人，是与我一同成长的人呀。”
“你在这样想的时候，其实就表示你在难受，在愧疚，若你真的毫无痛苦，又怎会费神去想自己是不是无情？如玉，我怕的是你将这一百多条人命背负在自己肩上，如果你真的担负着这样的重担，那你终有一天会被压垮，更会畏首畏尾，什么都不敢做。”
颜如玉默然不语。兰曼曼叹道：“你愿意来找我聊天，我已经很高兴了，这表示你愿意直面自己的心，可是能不能过了这个坎，还是要看你自己能不能想通。”
她低着头，忽然伸手抱住她：“我怕的，不仅仅是这个。”
兰曼曼懂她：“是怕以后会再次出现同样的事情吗？”
颜如玉点头，在金渡影和颜如意面前，她总是很坚强，什么都可以过去，可是对着兰曼曼，她下意识的就会把自己的伪装去掉。她其实很脆弱，她为那无辜逝去的生命而痛苦，为将来可能发生的种种而忧虑，因一切的未知而害怕。她不想把压力带给金渡影，想过就这样自己去解决，可兰曼曼要走了，若有一天，她实在扛不住了，就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了。
兰曼曼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柔声道：“哭出来就好了。”
颜如玉紧紧抱着她，不出声的哭了很久，很久。
颜如意行礼，道：“皇上，这出戏看的可还满意？”
风临拉着她坐在自己身上，道：“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这样对她，居然还让她下跪。”
颜如玉靠着他，道：“不过，臣妾好奇的是她见到皇上的时候真的从来不跪的吗？”
风临摇头：“见过几次她都没有跪我，刚刚你说让她跪下求你，我还以为她会掉头就走呢。”
“那也是她自作自受。”颜如意哼道。
风临好笑的看着她，道：“你也就嘴上说说，若你真的狠得下心，刚刚就不会故意漏出口风让她确定自己的猜想，更不会如此细致的防她受凉。”
“我什么时候漏口风了？”颜如意不认账。
“那刚刚你完全可以走人，反正渡影不知道地方，你姐姐还得多受一段时间的煎熬，可你却故意提醒渡影有约定，不是间接提醒是什么！”风临毫不留情的戳穿她，“而且我看你姐姐起身的时候脸色很白，你眼里满是担心呢！”
颜如意无语凝噎，半晌才道：“肯定是皇上你看错了。”
风临笑笑，道：“也难为她真心为你着想，还请了陈先生教你医术。你呀，终究还是念着她的好的。对自己人心善是好事，但在这后宫，你要时刻谨记，有些时候，心善换来的不一定是好结果。”
颜如意道：“我进宫之前她就开始让陈先生教我了，还亲自教了我按摩。我开始还有些不懂她为什么把进后宫视为洪水猛兽，但现在我知道了，如果不是她提点的那些事，我怕是早就没命了。虽然今日颜家之祸因她而起，但她只是被利用的，她心中的愧疚只怕会缠绕她一辈子。说起来，最难过的应该是她才对。”
“你如此设身处地的为她想，如果她知道了，应该会高兴吧。”风临叹道。
“她已经说过了，没有要紧事绝对不会跟我联系，以后毫无瓜葛。”
“这样于你是最好的。”
风临摸摸她的头，话锋一转：“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喜欢许望常这件事？”
颜如意一呆，醒悟过来，刚刚她跟颜如玉聊天的时候好像确实是不小心说出了这件事，暗恨颜如玉，人都离开了还要留她在这里被质问，嘴上却道：“我没有喜欢过他呀，是颜如玉以为我喜欢，硬是要把我许给他的。”
“真的吗？”风临看她的眼神变得深邃无比。
颜如意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颜如玉卖了个彻底，以此来转移风临的心思：“皇上，您不知道吧，其实我与您第一次见面那天，颜如玉也在。当时她带了个世伯的孩子去拿药，结果遇到了我们，她一看到您就认出来了，提醒我隐藏身份，后来她也一直瞒着您这件事，为了不让颜家跟皇宫扯上关系，她还私自将臣妾许给许望常。这一切，臣妾真的都不知情，更谈不上喜欢许望常了。”
“她怎么会认得我？”
“她说当时您身上的玉佩跟金世子画给她看的玉佩一模一样，所以认得您是太子。”
风临皮笑肉不笑的道：“那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
颜如意心里一紧，斩钉截铁的道：“不知道！”
“不知道？颜如玉没有告诉过你吗？”
“没有，她半个字都没提过！”
“很好。那她可是犯了欺君大罪，明天朕就让人下旨将她抓起来，择日处斩。”
颜如意研究了一下他的表情，感觉他很认真，忙道：“臣妾开玩笑的。”
“开玩笑？意思是你刚刚是在说谎了？”风临紧追不舍。
颜如意噎了一下，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索性不说了，用了最简单粗暴的一招，直接用嘴堵住他的嘴。
两人姿势本就暧昧，风临回吻着她，最后气息不稳的道：“朕还有事，晚上再来。你还是想好该怎么说吧。”
颜如意脸瞬间垮了下来，怎么这一篇就是过不去呢！风临放开她，起身走了，剩下颜如意坐在位子上苦恼。
回到颜苑，颜如玉悄声把地址告诉了金渡影，末了道：“我现在肯定不能去找他们，你看能不能找个可靠的人，寻个理由去帮我看看他们？”
金渡影一口答应：“可以。这件事我会办妥，你现在还是再休息一下吧，等会儿让陈先生过来看看。”
颜如玉是真感觉累了，便没有矫情，由着他扶着自己躺到床上去睡下，对金渡影道：“有事叫我。”
金渡影摸摸她的头，道：“知道了。快睡吧。”
醒来已是晚上。屋里没有点灯。颜如玉是饿醒的，她唤了一声红梅，没有回应，便披衣起身，摸索着走了几步，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灯笼。颜如玉看了一眼，道：“金渡影，我好饿。”
金渡影把灯点上，走过来道：“你怎么就这么起来了？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我叫了红梅，可没人应。”
“这颜苑又不是只有红梅一个人。”金渡影皱眉看看她身上的衣服，道：“我让她去玉影轩了，你回床上躺着，我让人把火盆端过来。陈先生说了你这个时候可能会饿，我已经让人准备了吃的，马上就会端过来。”
颜如玉依言坐回被窝里，仰头望着为她寻找厚外衣的金渡影，道：“你说，我要是这么休养一个月，又胖成小时候那个样子怎么办？”
金渡影头也不抬：“挺好啊，起码抱着不硌手。”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金渡影回头看她一眼，“女孩子肉多点有什么要紧。”
颜如玉其实不过是想听他说一句“你怎么样我都喜欢”，没想到这家伙丝毫不懂，一时气闷，没有理他。
金渡影找到了衣服，拿过来道：“坐起来的时候要多穿点，你身子虚，受不得凉。”
正说着，已有婢女端了膳食过来，颜如玉是饿坏了，速度极快的吃完，擦擦嘴道：“我想去趟煦王府。”
金渡影脸一沉：“身体没养好，就想着到处跑。这个节骨眼上，你去煦王府做什么？”
“兰儿说她马上就要跟着煦王爷去游历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我想去跟她好好说说话。”颜如玉道。
她那祈求的眼神对金渡影的杀伤力是巨大的。半晌，他无奈的点头：“好，不过煦哥刚刚带兵抄了颜家，你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去。”
“我知道我知道。”颜如玉猛点头。
金渡影捏了捏她的脸，出去安排了。
不一会儿，他又进来，细心的替颜如玉穿好衣服。颜如玉已精神了许多，自己跟着他出了门，上了一辆普通的马车。颜如玉不认识这个车夫，不过既是金渡影安排的，自然是信得过的。
这个点，街上已几乎无人。车夫驾着马车直接去了煦王府的后门，颜如玉跳下车去敲门，半天才有一个老头来开门，颜如玉低声道：“请转告煦王妃，颜如玉在后门等她。”
老头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了。过了很久，久到颜如玉几乎以为老头没有找到兰曼曼的时候，她看到了兰曼曼的身影，上前道：“是我。”
兰曼曼问道：“你自己来的吗？”
“不是，金渡影陪我来的，不过他说他不好进来，会去玉影轩坐一会儿，一个时辰之后来接我。”
兰曼曼将她让进门内，关好门，道：“怎么这么晚了还出门？你现在应该要静养才是。”
颜如玉笑笑，道：“我体质好，不要紧的。你不是说你快要走了吗？我就想着要来跟你说说话。”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就是突然很想你，舍不得你走。”颜如玉抱住她一条胳膊撒娇。
兰曼曼失笑：“行吧，那咱们就找个暖和的地方好好说说话。”
她领着颜如玉到书房，吩咐一个婢女上茶，然后道：“近日我把下人们遣散了大半，只留了几个用惯的人，所以吃用不比以往，你也别嫌弃。”
颜如玉笑了：“你这话说的，你是煦王妃，我只是个小人物，哪能嫌弃你煦王府的东西呀！”
她看看四周，感慨道：“以后我大概都没机会再来这里了。”
“何止是你，我和王爷也都不会再来了。”
婢女上了茶和点心，颜如玉喝了一口，突然道：“今天，我去见颜如意了。”
兰曼曼点头：“我知道你会去的。”
“她说了很多难听话，可我觉得，她说得很对。”颜如玉叹口气，“颜家这么多人因我而死，可我，却因为我的父母还活着而欣喜，你说，我是不是个很无情很冷血的人？”
兰曼曼默了一下，道：“人本来就是这样，无法接受亲近之人的逝去，却能坦然面对无关之人的生死。”
“可那些人并不是无关之人，是与我一同成长的人呀。”
“你在这样想的时候，其实就表示你在难受，在愧疚，若你真的毫无痛苦，又怎会费神去想自己是不是无情？如玉，我怕的是你将这一百多条人命背负在自己肩上，如果你真的担负着这样的重担，那你终有一天会被压垮，更会畏首畏尾，什么都不敢做。”
颜如玉默然不语。兰曼曼叹道：“你愿意来找我聊天，我已经很高兴了，这表示你愿意直面自己的心，可是能不能过了这个坎，还是要看你自己能不能想通。”
她低着头，忽然伸手抱住她：“我怕的，不仅仅是这个。”
兰曼曼懂她：“是怕以后会再次出现同样的事情吗？”
颜如玉点头，在金渡影和颜如意面前，她总是很坚强，什么都可以过去，可是对着兰曼曼，她下意识的就会把自己的伪装去掉。她其实很脆弱，她为那无辜逝去的生命而痛苦，为将来可能发生的种种而忧虑，因一切的未知而害怕。她不想把压力带给金渡影，想过就这样自己去解决，可兰曼曼要走了，若有一天，她实在扛不住了，就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了。
兰曼曼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柔声道：“哭出来就好了。”
颜如玉紧紧抱着她，不出声的哭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