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再不欠你
下雨了。一个侍卫替风煦撑起了伞。他示意侍卫去给颜如玉遮雨，却被颜如玉狠狠推开。
风煦默默的看着颜如玉摇摇晃晃的走向颜万户，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而后闪电般松手，跪坐了下去，伸手抱起了颜磐，一动不动。
仿佛过了很久，许望常进来低声道：“王爷，颜府已无漏网之人，可以回去复命了。”
他点头，道：“让金世子过来带他的如夫人回去。”他要走，颜如玉突然出声了：“为什么？”
风煦负手而立：“不是很简单吗？本王当初送你玉簪的用意你早就清楚了，有人借玉簪之事兴风作浪，你虽已嫁与金世子，有他力保，你可无事，颜家却是脱不了干系的。”
“可那完全是你私下给我的，与我家人何干！他们何其无辜！你明知道这一点，为什么不向皇上说清楚，却还是带兵前来灭了我颜家满门？”颜如玉有些歇斯底里。
他淡淡道：“以你颜家满门换本王和本王的王妃两条命，本王认为值得，仅此而已。”
“值得？哪里值得？风煦，在我心里，你的命连我爹娘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颜如玉轻轻放下颜磐，站起来，踉跄了一下，很快又站稳，而后一步一步的靠近风煦，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站住，仰头道：“风煦，我早已放下了对你的迷恋，一心一意的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可你，为了一己私利，拖我下水，如今更害我全家，此仇不报，我颜如玉死不瞑目！”她猛地拔出风煦腰间的佩剑，一剑刺向他心口。
他完全可以阻止她或者避开，因为她的动作实在说不上快。可他只是微微侧身，避免要害被伤。她的剑直直刺进他的心脏上方。许望常大惊，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大胆，竟当众行刺王爷，喝道：“把她拿下！”
风煦道：“都不准动！”
侍卫们向来以他的命令为尊，果然不动。
风煦伸手握住剑身，微微笑道：“如玉，你是真的想要本王的命啊！”
颜如玉恨恨道：“父母兄弟之仇不共戴天，我自然是真想你死！可惜我不会武功，否则刚刚一定杀了你！”
他缓慢而坚定的把剑抽出来，手上被剑割得鲜血淋漓。颜如玉力气不如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剑抢过去，扔在地上，知道自己今天是无法报仇了，心痛、愤怒、仇恨让她无比绝望，她隐约觉得全身都在疼，尤其是肚子。恍惚间，她听到风煦道：“颜如玉，从今日起，本王再不欠你任何东西！”紧接着是金渡影焦急的声音：“颜如玉，你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她想说那应该是风煦的血溅到了她的身上，她想求金渡影帮她报仇，可她的肚子实在是太疼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站立不住，软软的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慈宁宫里，太后看着沉默的风临，问道：“如意呢？”
风临停了一下，答道：“她说不舒服，向朕告了假，在如意宫休息。”
“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凉？有没有请御医去看看？”太后关切道。
“御医看过了，说是没大碍，开了方子让如意调养。”
太后叹了口气，道：“平常都是如意为哀家按摩，让哀家能睡得安稳，既是她不舒服，便罢了，让她好好休息。”
“谢母后体谅。”
风临的表情和语气从头至尾都是淡淡的。太后凝视着他，道：“这几天你多劝慰她，也让她放心，她母家的事情不会牵连到她的。”
“朕知道了。”
“还有，煦王那边你一定要盯紧了，不要有任何放松。依哀家的意思，皇上就是太过重情重义，不愿斩草除根。哀家怕会后患无穷。”
“母后多虑了。再怎么说，皇兄也是朕的亲兄弟，真要有什么动作，也等不到现在。”
太后默了一下，道：“皇上既如此说了，哀家也不好插手，随皇上心意吧。”
“母后若没什么事，朕便先去处理政事了。”风临微微行礼，走了。太后看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
风临并没有去御书房，而是去了如意宫。他甫一进宫，颜如意就迎上来，来不及行礼，直接拽住他的衣袖，道：“皇上，请允许臣妾出宫一趟。”
风临牵住她的手，摸摸她的头发，道：“现在出去做什么？”
“皇上明知道臣妾要做什么。”颜如意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焦虑。
他没有开口，颜如意催道：“皇上，只要给臣妾两个时辰就好，臣妾保证早去早回。”
“不需要了。”风临忽而道，“该发生的昨日都已经发生了。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否则怎么会没去慈宁宫？”
颜如意一顿，坚定道：“不，我要亲眼看到才相信。”
风临叹了口气，道：“你跟你长姐真像。”
“什么意思？颜如玉当时在那里吗？”
“她一得到颜家出事的消息就赶过去了，但是她也没来得及跟你的父母说上话。”
颜如意脸色惨白：“我爹娘真的...”
风临扯了下嘴角，语气说不出的凉薄：“皇兄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不会拖泥带水，你放心，你爹娘走的时候很平静。”
颜如意踉跄了一下，仿佛全身的力气被一下抽干：“那我的弟弟也死了吗？”
“颜家除了你们姐妹两个，再无活口。”风临断然道。
她脑子一片空白，木讷的站在原地，再说不出一句话。
风临又扯了下嘴角：“只是没想到你长姐勇气非凡，竟当场就想刺杀皇兄为父母报仇，可惜她丝毫不会功夫，又怎么可能杀得了皇兄？最终不过是忧惧愤怒之下晕倒在地，连孩子都没能保住。”
颜如意却已听不进他说的任何话，只想着颜家被灭了门，她再无任何机会看到那些熟悉的人了。以前她认为父亲不爱自己，厌烦母亲的啰嗦，嫌弃弟弟的拖累，可现在，那些她曾想要逃离的都成了她遥不可及的梦。
风临抱住她，轻轻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怕，我在。”
他一句话便让颜如意崩溃了。她靠在他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颜如玉在床上躺了三天才醒。她一睁眼，看到的是满脸胡茬的金渡影。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梦，也许她只是太害怕颜万户和林一意出事，所以梦见他们被杀了。金渡影见她醒了，喜道：“你终于醒了！”他对着门外喊道：“金历，快去请陈先生来，就说如玉醒了。”
她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得厉害。金渡影已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扶她靠在自己身上，道：“陈先生说你醒过来一定会想喝水，所以我让人备好了温水在这里。你先喝点。”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感觉舒服点了，才道：“我怎么了？”
金渡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照顾她躺下，放下茶杯，又坐回到她身边，才道：“你情绪太过激动，又淋了雨，感染了风寒，滑胎了。幸好红梅找到了陈先生，才救了你一命。”
“滑胎？”颜如玉花了点时间消化这个词，“意思是我流产了？”
金渡影点头，又安慰道：“不过不要紧，陈先生说你体质好，只要好好休养，以后咱们再生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颜如玉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问道：“我爹娘呢？”
他眼神闪烁，避开她的问题：“饿了没？我让人准备了粥，现在给你端上来。”
颜如玉扯住他的衣袖，又问了一遍：“我爹娘呢？”
金渡影知道躲不过去，一咬牙，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她抿紧唇，艰难道：“我都看到了？”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接受，可是你已是颜家唯二的血脉了，要坚强，以后，还有机会。”
“他们，真的都死了吗？”颜如玉连声音都是颤的。
“煦哥替他们准备了毒酒，见效很快。我看到你的父母都是含笑而终，想必是因为黄泉路上有彼此相伴，不会觉得害怕和孤单罢。”
“连颜磐都没有放过？”颜如玉又确认了一遍。
“颜磐这一世没有福气，下一世一定会富贵的。”金渡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颜如玉激动起来：“什么这一世下一世，他才五岁，什么都不懂，为什么连他都要跟着死？”
金渡影忙握住她的手，道：“陈先生说你一定要静养，不能激动。”
“放开我，我要起来，我要去找风煦，我要去找风临，我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全家！”颜如玉使劲挣扎。金渡影不得已用力抱住她，不停的安抚她。
陈元昊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皱眉道：“这是怎么了？”
金渡影见到他如同见到救星，忙道：“陈先生，如玉一直说要起来，你快劝劝她！”
陈元昊上前，颜如玉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元昊哥哥，你跟金渡影说，让他放开我，我就去皇宫走一趟，不做别的。”
陈元昊看着她满脸的泪水，心里一紧，沉声道：“你耍什么性子！就你现在这个状况，不养个十天半个月，别想起来！赶紧躺好了，否则我就让世子灌你喝安神汤！”
颜如玉哭道：“元昊哥哥，我娘死了，你不伤心吗？”
陈元昊厉声打断她：“颜如玉，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娘要是看到你这么软弱，连死都不会安心的！把眼泪给我收起来！”
她哭得更伤心了，却也不再说什么。陈元昊吁了口气，刚刚颜如玉差点说漏嘴，还好他机警，防着了。他看看金渡影，道：“世子，麻烦你去看下药有没有煎好，我替如玉把下脉。”
金渡影依言出去了。陈元昊正色道：“颜如玉，老阁主已过世，你便是通晓阁的新阁主，万不可再像刚才那样泄露半点与通晓阁有关的事情，否则，后患无穷！”
颜如玉知道自己差点犯下大错，可她实在是心痛得厉害，在这个世界上，颜万户一路保护她成长，林一意支撑着她创业，他们是她在这里最大的挂念，她从来都没有想象过没有他们的日子，可如今，他们突然就没了，这让她以后该怎么办？
下雨了。一个侍卫替风煦撑起了伞。他示意侍卫去给颜如玉遮雨，却被颜如玉狠狠推开。
风煦默默的看着颜如玉摇摇晃晃的走向颜万户，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而后闪电般松手，跪坐了下去，伸手抱起了颜磐，一动不动。
仿佛过了很久，许望常进来低声道：“王爷，颜府已无漏网之人，可以回去复命了。”
他点头，道：“让金世子过来带他的如夫人回去。”他要走，颜如玉突然出声了：“为什么？”
风煦负手而立：“不是很简单吗？本王当初送你玉簪的用意你早就清楚了，有人借玉簪之事兴风作浪，你虽已嫁与金世子，有他力保，你可无事，颜家却是脱不了干系的。”
“可那完全是你私下给我的，与我家人何干！他们何其无辜！你明知道这一点，为什么不向皇上说清楚，却还是带兵前来灭了我颜家满门？”颜如玉有些歇斯底里。
他淡淡道：“以你颜家满门换本王和本王的王妃两条命，本王认为值得，仅此而已。”
“值得？哪里值得？风煦，在我心里，你的命连我爹娘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颜如玉轻轻放下颜磐，站起来，踉跄了一下，很快又站稳，而后一步一步的靠近风煦，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站住，仰头道：“风煦，我早已放下了对你的迷恋，一心一意的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可你，为了一己私利，拖我下水，如今更害我全家，此仇不报，我颜如玉死不瞑目！”她猛地拔出风煦腰间的佩剑，一剑刺向他心口。
他完全可以阻止她或者避开，因为她的动作实在说不上快。可他只是微微侧身，避免要害被伤。她的剑直直刺进他的心脏上方。许望常大惊，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大胆，竟当众行刺王爷，喝道：“把她拿下！”
风煦道：“都不准动！”
侍卫们向来以他的命令为尊，果然不动。
风煦伸手握住剑身，微微笑道：“如玉，你是真的想要本王的命啊！”
颜如玉恨恨道：“父母兄弟之仇不共戴天，我自然是真想你死！可惜我不会武功，否则刚刚一定杀了你！”
他缓慢而坚定的把剑抽出来，手上被剑割得鲜血淋漓。颜如玉力气不如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剑抢过去，扔在地上，知道自己今天是无法报仇了，心痛、愤怒、仇恨让她无比绝望，她隐约觉得全身都在疼，尤其是肚子。恍惚间，她听到风煦道：“颜如玉，从今日起，本王再不欠你任何东西！”紧接着是金渡影焦急的声音：“颜如玉，你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她想说那应该是风煦的血溅到了她的身上，她想求金渡影帮她报仇，可她的肚子实在是太疼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站立不住，软软的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慈宁宫里，太后看着沉默的风临，问道：“如意呢？”
风临停了一下，答道：“她说不舒服，向朕告了假，在如意宫休息。”
“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凉？有没有请御医去看看？”太后关切道。
“御医看过了，说是没大碍，开了方子让如意调养。”
太后叹了口气，道：“平常都是如意为哀家按摩，让哀家能睡得安稳，既是她不舒服，便罢了，让她好好休息。”
“谢母后体谅。”
风临的表情和语气从头至尾都是淡淡的。太后凝视着他，道：“这几天你多劝慰她，也让她放心，她母家的事情不会牵连到她的。”
“朕知道了。”
“还有，煦王那边你一定要盯紧了，不要有任何放松。依哀家的意思，皇上就是太过重情重义，不愿斩草除根。哀家怕会后患无穷。”
“母后多虑了。再怎么说，皇兄也是朕的亲兄弟，真要有什么动作，也等不到现在。”
太后默了一下，道：“皇上既如此说了，哀家也不好插手，随皇上心意吧。”
“母后若没什么事，朕便先去处理政事了。”风临微微行礼，走了。太后看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
风临并没有去御书房，而是去了如意宫。他甫一进宫，颜如意就迎上来，来不及行礼，直接拽住他的衣袖，道：“皇上，请允许臣妾出宫一趟。”
风临牵住她的手，摸摸她的头发，道：“现在出去做什么？”
“皇上明知道臣妾要做什么。”颜如意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焦虑。
他没有开口，颜如意催道：“皇上，只要给臣妾两个时辰就好，臣妾保证早去早回。”
“不需要了。”风临忽而道，“该发生的昨日都已经发生了。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否则怎么会没去慈宁宫？”
颜如意一顿，坚定道：“不，我要亲眼看到才相信。”
风临叹了口气，道：“你跟你长姐真像。”
“什么意思？颜如玉当时在那里吗？”
“她一得到颜家出事的消息就赶过去了，但是她也没来得及跟你的父母说上话。”
颜如意脸色惨白：“我爹娘真的...”
风临扯了下嘴角，语气说不出的凉薄：“皇兄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不会拖泥带水，你放心，你爹娘走的时候很平静。”
颜如意踉跄了一下，仿佛全身的力气被一下抽干：“那我的弟弟也死了吗？”
“颜家除了你们姐妹两个，再无活口。”风临断然道。
她脑子一片空白，木讷的站在原地，再说不出一句话。
风临又扯了下嘴角：“只是没想到你长姐勇气非凡，竟当场就想刺杀皇兄为父母报仇，可惜她丝毫不会功夫，又怎么可能杀得了皇兄？最终不过是忧惧愤怒之下晕倒在地，连孩子都没能保住。”
颜如意却已听不进他说的任何话，只想着颜家被灭了门，她再无任何机会看到那些熟悉的人了。以前她认为父亲不爱自己，厌烦母亲的啰嗦，嫌弃弟弟的拖累，可现在，那些她曾想要逃离的都成了她遥不可及的梦。
风临抱住她，轻轻道：“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怕，我在。”
他一句话便让颜如意崩溃了。她靠在他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颜如玉在床上躺了三天才醒。她一睁眼，看到的是满脸胡茬的金渡影。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梦，也许她只是太害怕颜万户和林一意出事，所以梦见他们被杀了。金渡影见她醒了，喜道：“你终于醒了！”他对着门外喊道：“金历，快去请陈先生来，就说如玉醒了。”
她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得厉害。金渡影已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扶她靠在自己身上，道：“陈先生说你醒过来一定会想喝水，所以我让人备好了温水在这里。你先喝点。”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感觉舒服点了，才道：“我怎么了？”
金渡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照顾她躺下，放下茶杯，又坐回到她身边，才道：“你情绪太过激动，又淋了雨，感染了风寒，滑胎了。幸好红梅找到了陈先生，才救了你一命。”
“滑胎？”颜如玉花了点时间消化这个词，“意思是我流产了？”
金渡影点头，又安慰道：“不过不要紧，陈先生说你体质好，只要好好休养，以后咱们再生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颜如玉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问道：“我爹娘呢？”
他眼神闪烁，避开她的问题：“饿了没？我让人准备了粥，现在给你端上来。”
颜如玉扯住他的衣袖，又问了一遍：“我爹娘呢？”
金渡影知道躲不过去，一咬牙，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她抿紧唇，艰难道：“我都看到了？”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接受，可是你已是颜家唯二的血脉了，要坚强，以后，还有机会。”
“他们，真的都死了吗？”颜如玉连声音都是颤的。
“煦哥替他们准备了毒酒，见效很快。我看到你的父母都是含笑而终，想必是因为黄泉路上有彼此相伴，不会觉得害怕和孤单罢。”
“连颜磐都没有放过？”颜如玉又确认了一遍。
“颜磐这一世没有福气，下一世一定会富贵的。”金渡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颜如玉激动起来：“什么这一世下一世，他才五岁，什么都不懂，为什么连他都要跟着死？”
金渡影忙握住她的手，道：“陈先生说你一定要静养，不能激动。”
“放开我，我要起来，我要去找风煦，我要去找风临，我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全家！”颜如玉使劲挣扎。金渡影不得已用力抱住她，不停的安抚她。
陈元昊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皱眉道：“这是怎么了？”
金渡影见到他如同见到救星，忙道：“陈先生，如玉一直说要起来，你快劝劝她！”
陈元昊上前，颜如玉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元昊哥哥，你跟金渡影说，让他放开我，我就去皇宫走一趟，不做别的。”
陈元昊看着她满脸的泪水，心里一紧，沉声道：“你耍什么性子！就你现在这个状况，不养个十天半个月，别想起来！赶紧躺好了，否则我就让世子灌你喝安神汤！”
颜如玉哭道：“元昊哥哥，我娘死了，你不伤心吗？”
陈元昊厉声打断她：“颜如玉，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娘要是看到你这么软弱，连死都不会安心的！把眼泪给我收起来！”
她哭得更伤心了，却也不再说什么。陈元昊吁了口气，刚刚颜如玉差点说漏嘴，还好他机警，防着了。他看看金渡影，道：“世子，麻烦你去看下药有没有煎好，我替如玉把下脉。”
金渡影依言出去了。陈元昊正色道：“颜如玉，老阁主已过世，你便是通晓阁的新阁主，万不可再像刚才那样泄露半点与通晓阁有关的事情，否则，后患无穷！”
颜如玉知道自己差点犯下大错，可她实在是心痛得厉害，在这个世界上，颜万户一路保护她成长，林一意支撑着她创业，他们是她在这里最大的挂念，她从来都没有想象过没有他们的日子，可如今，他们突然就没了，这让她以后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