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得罪不起
十天了，金渡影不曾踏进颜苑半步。一开始，颜如玉并没有去深究，她把心思都放在了翻找玉簪上。只是，她快把念意阁掘地三尺了，都没找到。最后她烦了，甩手给了颜万户，让他继续找，便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个簪子而已，能有多大事情！
第十天，她正想着是不是要做第四次服装秀，红梅进来，问道：“小姐，蒋舟问今天的活动什么时候开始？”
她顺口答道：“用完午膳就可以开始了。你跟他们说下了，今天我就不参与了，一切他们自己发挥。”
红梅应了下来。颜如玉听她声音有点闷闷的，抬头瞅她一眼，见她脸上表情很有些不爽，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了？”
“没什么。我先出去了。”红梅犹疑了一下，回答了一句，然后要出门。颜如玉叫住她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要不，咱们两个喝两杯？”
红梅一滞，自家小姐很清楚要怎么套她的话。她吸了口气，道：“小姐，你不觉得世子这么久没来找你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没有啊，以前他也有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或许是忙去了吧。”颜如玉是真的这么想的。
红梅见小姐还是无所谓的样子，急了，道：“小姐，金历跟我说，世子这些天一直都在花楼喝酒留宿！”
“花楼？”颜如玉惊讶了，“他还会去那种地方？”
红梅跺脚：“世子也是男人，为什么不会去？小姐，我觉得你对世子太放心了，是不是觉得世子喜欢你，他就不会做那种事情？可是你也不想想，你过门也有半年了，可你从没让世子碰过你，换了别的男人，早就找别人去了。”
“我跟他有协议，有一年之约的，他自己心里清楚。再说了，我也没权利限制他的私生活。”
“小姐，你真是……冥顽不灵！算了，以后你别哭就是了！”红梅无语，转身走了。
颜如玉拿起笔，想要继续画衣服，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想象金渡影跟青楼女子同吃同住的情景。她深呼吸，再深呼吸，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动气，不要恼怒，不要为了这种事情耽误云团的正事，可她根本做不到。不管她多么不愿意承认，她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受金渡影的影响有多深。她放下笔，叫来蒋舟，道：“今天下午的活动暂停，你找一套我能穿的侍卫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蒋舟不解道：“小姐，咱们去哪儿？要做什么？小人要做什么准备？”
外面的人都称颜如玉为如夫人，但颜苑的人习惯跟着红梅叫她小姐，她也懒得纠正，回道：“不需要什么准备了，咱们就是去一个地方看看。”
蒋舟虽不明白她想做什么，还是快速拿来一套与她身材相当的侍卫服。她换好之后，又让蒋舟替她梳了个男子的发型，然后问红梅：“金历告诉了你金渡影在哪里吗？”
红梅看看她的装扮，讶道：“小姐，你要去捉奸？”
“捉什么奸！我是让蒋舟带着我去见识见识。”颜如玉瞪她一眼，这丫头，怎么这么没眼力见，说话也不好听。看来自己确实太惯着她了。
红梅道：“金历说，世子这些天一直在什么欢喜楼。小姐，要不你等我一下，我也去看看。”
颜如玉斜睨着她：“你是怕金历也乱来吧。行了，我会帮你也查下他的。”
红梅脸红了：“小姐，胡说什么，我是怕你吃亏！”
“有蒋舟，怕什么！你看好家就行了。”颜如玉一挥手，带着蒋舟走了。
到了欢喜楼门口，一股脂粉气扑面而来，蒋舟迟疑道：“小姐，您要进去吗？”
“怎么？你以前没进过？”颜如玉不相信的看着他。
蒋舟脸一红：“这个，小人真没进去过，世子不喜欢进这种地方，我们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自然也没怎么接触过。”他试探的问道：“是不是，世子在里面？”
“不知道。”颜如玉耸了耸肩，“去看了才知道。”她走了几步，回头道：“还有，别叫我小姐，要叫老大。”
蒋舟见她大大方方的就走了进去，心一横，跟了上去。开玩笑，这里面鱼龙混杂，万一小姐出了事，别说世子饶不了他，他自己也会内疚的。
早有一个满脸厚重的脂粉的女人迎了上来，笑道：“两位公子有些面生，可是第一次来？要不要妾身为两位介绍介绍？”
颜如玉清了清嗓子，粗声道：“你们楼的花魁是谁？”
这女人正是欢喜楼的老鸨，听颜如玉上来就问花魁，又见她衣着不算富贵，心下猜测她可能只是问问，脸上却仍带着笑，道：“公子，真是不巧了，今天我们楼的凤舞正在陪贵客，恐怕无法与公子相见。不过我们这里还有许多好姑娘，您可以看看。”
“贵客？不会是怕我付不起钱故意推托吧？”颜如玉转头对蒋舟道：“拿钱，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贵客，让你连钱都不想赚！”
蒋舟低声道：“小……老大，算了……”
没等他说完，颜如玉眼一瞪：“别啰嗦！快点！”
蒋舟只得拿出一锭银子，颜如玉示意他递给老鸨，道：“这五十两够不够她出来见我一面？”
老鸨接过银子，眼睛都快笑没了：“自然能。不过，只能见一面，说几句话。”
“那你快去叫她来，小爷就在这里等着！”颜如玉找了个位子坐下，示意蒋舟也坐好，道，“上点好吃的来。”
老鸨应下了，吩咐跑堂的去弄茶和点心，自己上楼去了。
不多时，茶和点心上来了，颜如玉尝了口，“呸”一下吐了出来，嫌弃道：“这么难吃，这老鸨自己没尝过吗？”
蒋舟知道她对吃的东西挑剔，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颜如玉本能的讨厌青楼，赔笑道：“老大，咱们还是快走吧，回头让世子知道我带您来了这里，怕是会扒了我的皮！”
“怕什么，有我呢！”
蒋舟一想也是，只要颜如玉愿意开口，金渡影不会为难他的。他放下心来，不再言语。
又过了好一会儿，老鸨领着一个袅娜的女子走了过来，颜如玉仔细打量了一下，点头道：“确实不错，眉黛如画，樱桃小嘴，眼睛也好看。行了，就你了。”
那女子上前行礼道：“凤舞见过两位公子。按理，凤舞该好好的陪陪公子，只是现在楼上还有位欢喜楼的贵客不能怠慢，还请两位见谅！”
颜如玉对着蒋舟使眼色，蒋舟再拿出五十两，颜如玉道：“这五十两不算什么，只要你陪我一个晚上，我另外再出两百两。”
老鸨笑道：“这位爷，我家凤舞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初妾身也是花了大力气培养的，如果需要凤舞陪一个晚上，那这身价……”
颜如玉打断她：“不用说了，五百两，不算已经给的一百两。”这已经是非常高的价钱了。
老鸨尚未答话，凤舞又行了个礼，道：“公子，今天真的不行。”
颜如玉脸一板：“怎么，想要狮子大开口？这可不是做生意该有的样子！”
老鸨忙赔笑道：“爷，您说这话可真是误会我们欢喜楼了。只是点了凤舞的那位贵客我们实在是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怎么，是个什么官？那你告诉我，我帮你搞定！”
凤舞盈盈笑道：“这位贵客的身份不便透露，还请谅解。凤舞已出来多时，不好再逗留，先告退了。”说着竟是不再理他人，径直上楼去了。老鸨看看脸色难看的颜如玉，陪着笑脸：“公子，要不我再叫几个姑娘过来吧，保证把您伺候好！”
颜如玉哼了一声：“算了吧，小爷就想要那个凤舞陪，只是，你们这也太大牌了。得，你在楼上给我找间干净的房间，准备好酒菜，我在里面坐会儿。”
老鸨依言，吩咐人去准备，她带着两人上楼，进了一间房，又道了不是，才退了出去。
颜如玉低声道：“你去看下凤舞在哪个房间。”
蒋舟出了门，不多时返回，道：“在左边最里面的那个。”
“好。等酒菜上齐了，你去敲门，看看是不是金渡影，如果是，就想办法让他到这里来。”
“可是，世子真的在这里吗？那我们怎么没看到金历呢？按理，金历是应该在房门口守着的呀！”
“别管那么多了，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蒋舟无奈，只好应下，出去了。
这一次，他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回来，沮丧道：“世子确实在里面，只是他见是我，一直追问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敢说您在，只好说今天您给我们放假，我们出来玩，结果走错了。他不信我，也不肯跟我过来。”
颜如玉心里一冷。原本她还抱着丝幻想，觉得金渡影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没想到……她默了一下，霍的起身就出了门，朝那个房间走去，蒋舟跟在她身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也沉默。
走到门口，颜如玉道：“你敲门。”
蒋舟上前敲了几下，门开了，金历见到蒋舟，一怔：“你怎么又来了？世子心情不好，你小心他收拾你！”
“我也不能来吗？”颜如玉往前站了一步，冷冷道。
金历一看到她，脸都绿了：“您怎么来了？”他往她身后张望了一下，颜如玉冷笑道：“你们主仆二人倒是潇洒！”
金历急道：“小姐，您别误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净替您守着世子了！”
“守着？哼，那我倒是要多谢你了！”颜如玉凉凉道。
里面传来金渡影的声音：“是谁呀？你在门口说那么久干嘛？”
颜如玉低声喝道：“别说话！”
金历从未见她发怒的样子，怂了，默默退开。颜如玉进门，一眼看到那凤舞贴在金渡影身边，而金渡影完全没有拒绝的表示。她抑制着心疼，走过去，替金渡影倒了一杯酒。凤舞看到她了，脸色一沉，也不跟她说话，只对门口的金历道：“你怎么回事？什么人都往里放，万一这个人对世子不利呢？你负得起责吗？”
金历懒得理她，只是在心里替世子默哀了两分钟，看颜如玉那样子，怕是难善了。这个什么凤舞也真是，要真是他能拦的，他会放行吗？一点脑子都没有，也不知道世子是怎么了，找了这么个花瓶。他心里吐槽，嘴上却不敢说。
金渡影抬头看了看，挥手道：“金历，你连个门都守不好，要你何用！”
颜如玉替自己倒了杯酒，端起来，道：“金世子，如玉敬您！”说完一口干掉。
听到她的声音，金渡影瞬间就酒醒了，猛的站起来：“你怎么来了？”他看着颜如玉，竟莫名的有些心虚。但一想到那日颜如玉跟风煦在一起的情景，他又硬起心肠：“你一个女孩子，跑到青楼来，成何体统！”
颜如玉又倒了杯酒：“如玉感谢世子这些年的照顾。”她又是一口闷。
金渡影伸手：“别喝了，等会儿又该醉了。”
颜如玉丝毫不理他，第三杯酒已满：“祝世子幸福！”她喝完这杯酒，退开一步，扔下杯子，头也不回的走了。蒋舟向金渡影行礼，然后跟着颜如玉走了。
金渡影想追，凤舞拉住他：“世子，这位就是您的如夫人颜家大小姐吗？”
他气闷，好，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也可以甩手就走，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可见一斑。也罢，随她去。他坐下，也不回答凤舞的话，叫来金历替他倒酒，又开始喝了起来。
第十天，她正想着是不是要做第四次服装秀，红梅进来，问道：“小姐，蒋舟问今天的活动什么时候开始？”
她顺口答道：“用完午膳就可以开始了。你跟他们说下了，今天我就不参与了，一切他们自己发挥。”
红梅应了下来。颜如玉听她声音有点闷闷的，抬头瞅她一眼，见她脸上表情很有些不爽，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了？”
“没什么。我先出去了。”红梅犹疑了一下，回答了一句，然后要出门。颜如玉叫住她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要不，咱们两个喝两杯？”
红梅一滞，自家小姐很清楚要怎么套她的话。她吸了口气，道：“小姐，你不觉得世子这么久没来找你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没有啊，以前他也有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或许是忙去了吧。”颜如玉是真的这么想的。
红梅见小姐还是无所谓的样子，急了，道：“小姐，金历跟我说，世子这些天一直都在花楼喝酒留宿！”
“花楼？”颜如玉惊讶了，“他还会去那种地方？”
红梅跺脚：“世子也是男人，为什么不会去？小姐，我觉得你对世子太放心了，是不是觉得世子喜欢你，他就不会做那种事情？可是你也不想想，你过门也有半年了，可你从没让世子碰过你，换了别的男人，早就找别人去了。”
“我跟他有协议，有一年之约的，他自己心里清楚。再说了，我也没权利限制他的私生活。”
“小姐，你真是……冥顽不灵！算了，以后你别哭就是了！”红梅无语，转身走了。
颜如玉拿起笔，想要继续画衣服，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想象金渡影跟青楼女子同吃同住的情景。她深呼吸，再深呼吸，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动气，不要恼怒，不要为了这种事情耽误云团的正事，可她根本做不到。不管她多么不愿意承认，她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受金渡影的影响有多深。她放下笔，叫来蒋舟，道：“今天下午的活动暂停，你找一套我能穿的侍卫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蒋舟不解道：“小姐，咱们去哪儿？要做什么？小人要做什么准备？”
外面的人都称颜如玉为如夫人，但颜苑的人习惯跟着红梅叫她小姐，她也懒得纠正，回道：“不需要什么准备了，咱们就是去一个地方看看。”
蒋舟虽不明白她想做什么，还是快速拿来一套与她身材相当的侍卫服。她换好之后，又让蒋舟替她梳了个男子的发型，然后问红梅：“金历告诉了你金渡影在哪里吗？”
红梅看看她的装扮，讶道：“小姐，你要去捉奸？”
“捉什么奸！我是让蒋舟带着我去见识见识。”颜如玉瞪她一眼，这丫头，怎么这么没眼力见，说话也不好听。看来自己确实太惯着她了。
红梅道：“金历说，世子这些天一直在什么欢喜楼。小姐，要不你等我一下，我也去看看。”
颜如玉斜睨着她：“你是怕金历也乱来吧。行了，我会帮你也查下他的。”
红梅脸红了：“小姐，胡说什么，我是怕你吃亏！”
“有蒋舟，怕什么！你看好家就行了。”颜如玉一挥手，带着蒋舟走了。
到了欢喜楼门口，一股脂粉气扑面而来，蒋舟迟疑道：“小姐，您要进去吗？”
“怎么？你以前没进过？”颜如玉不相信的看着他。
蒋舟脸一红：“这个，小人真没进去过，世子不喜欢进这种地方，我们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自然也没怎么接触过。”他试探的问道：“是不是，世子在里面？”
“不知道。”颜如玉耸了耸肩，“去看了才知道。”她走了几步，回头道：“还有，别叫我小姐，要叫老大。”
蒋舟见她大大方方的就走了进去，心一横，跟了上去。开玩笑，这里面鱼龙混杂，万一小姐出了事，别说世子饶不了他，他自己也会内疚的。
早有一个满脸厚重的脂粉的女人迎了上来，笑道：“两位公子有些面生，可是第一次来？要不要妾身为两位介绍介绍？”
颜如玉清了清嗓子，粗声道：“你们楼的花魁是谁？”
这女人正是欢喜楼的老鸨，听颜如玉上来就问花魁，又见她衣着不算富贵，心下猜测她可能只是问问，脸上却仍带着笑，道：“公子，真是不巧了，今天我们楼的凤舞正在陪贵客，恐怕无法与公子相见。不过我们这里还有许多好姑娘，您可以看看。”
“贵客？不会是怕我付不起钱故意推托吧？”颜如玉转头对蒋舟道：“拿钱，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贵客，让你连钱都不想赚！”
蒋舟低声道：“小……老大，算了……”
没等他说完，颜如玉眼一瞪：“别啰嗦！快点！”
蒋舟只得拿出一锭银子，颜如玉示意他递给老鸨，道：“这五十两够不够她出来见我一面？”
老鸨接过银子，眼睛都快笑没了：“自然能。不过，只能见一面，说几句话。”
“那你快去叫她来，小爷就在这里等着！”颜如玉找了个位子坐下，示意蒋舟也坐好，道，“上点好吃的来。”
老鸨应下了，吩咐跑堂的去弄茶和点心，自己上楼去了。
不多时，茶和点心上来了，颜如玉尝了口，“呸”一下吐了出来，嫌弃道：“这么难吃，这老鸨自己没尝过吗？”
蒋舟知道她对吃的东西挑剔，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颜如玉本能的讨厌青楼，赔笑道：“老大，咱们还是快走吧，回头让世子知道我带您来了这里，怕是会扒了我的皮！”
“怕什么，有我呢！”
蒋舟一想也是，只要颜如玉愿意开口，金渡影不会为难他的。他放下心来，不再言语。
又过了好一会儿，老鸨领着一个袅娜的女子走了过来，颜如玉仔细打量了一下，点头道：“确实不错，眉黛如画，樱桃小嘴，眼睛也好看。行了，就你了。”
那女子上前行礼道：“凤舞见过两位公子。按理，凤舞该好好的陪陪公子，只是现在楼上还有位欢喜楼的贵客不能怠慢，还请两位见谅！”
颜如玉对着蒋舟使眼色，蒋舟再拿出五十两，颜如玉道：“这五十两不算什么，只要你陪我一个晚上，我另外再出两百两。”
老鸨笑道：“这位爷，我家凤舞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初妾身也是花了大力气培养的，如果需要凤舞陪一个晚上，那这身价……”
颜如玉打断她：“不用说了，五百两，不算已经给的一百两。”这已经是非常高的价钱了。
老鸨尚未答话，凤舞又行了个礼，道：“公子，今天真的不行。”
颜如玉脸一板：“怎么，想要狮子大开口？这可不是做生意该有的样子！”
老鸨忙赔笑道：“爷，您说这话可真是误会我们欢喜楼了。只是点了凤舞的那位贵客我们实在是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怎么，是个什么官？那你告诉我，我帮你搞定！”
凤舞盈盈笑道：“这位贵客的身份不便透露，还请谅解。凤舞已出来多时，不好再逗留，先告退了。”说着竟是不再理他人，径直上楼去了。老鸨看看脸色难看的颜如玉，陪着笑脸：“公子，要不我再叫几个姑娘过来吧，保证把您伺候好！”
颜如玉哼了一声：“算了吧，小爷就想要那个凤舞陪，只是，你们这也太大牌了。得，你在楼上给我找间干净的房间，准备好酒菜，我在里面坐会儿。”
老鸨依言，吩咐人去准备，她带着两人上楼，进了一间房，又道了不是，才退了出去。
颜如玉低声道：“你去看下凤舞在哪个房间。”
蒋舟出了门，不多时返回，道：“在左边最里面的那个。”
“好。等酒菜上齐了，你去敲门，看看是不是金渡影，如果是，就想办法让他到这里来。”
“可是，世子真的在这里吗？那我们怎么没看到金历呢？按理，金历是应该在房门口守着的呀！”
“别管那么多了，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蒋舟无奈，只好应下，出去了。
这一次，他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回来，沮丧道：“世子确实在里面，只是他见是我，一直追问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敢说您在，只好说今天您给我们放假，我们出来玩，结果走错了。他不信我，也不肯跟我过来。”
颜如玉心里一冷。原本她还抱着丝幻想，觉得金渡影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没想到……她默了一下，霍的起身就出了门，朝那个房间走去，蒋舟跟在她身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也沉默。
走到门口，颜如玉道：“你敲门。”
蒋舟上前敲了几下，门开了，金历见到蒋舟，一怔：“你怎么又来了？世子心情不好，你小心他收拾你！”
“我也不能来吗？”颜如玉往前站了一步，冷冷道。
金历一看到她，脸都绿了：“您怎么来了？”他往她身后张望了一下，颜如玉冷笑道：“你们主仆二人倒是潇洒！”
金历急道：“小姐，您别误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净替您守着世子了！”
“守着？哼，那我倒是要多谢你了！”颜如玉凉凉道。
里面传来金渡影的声音：“是谁呀？你在门口说那么久干嘛？”
颜如玉低声喝道：“别说话！”
金历从未见她发怒的样子，怂了，默默退开。颜如玉进门，一眼看到那凤舞贴在金渡影身边，而金渡影完全没有拒绝的表示。她抑制着心疼，走过去，替金渡影倒了一杯酒。凤舞看到她了，脸色一沉，也不跟她说话，只对门口的金历道：“你怎么回事？什么人都往里放，万一这个人对世子不利呢？你负得起责吗？”
金历懒得理她，只是在心里替世子默哀了两分钟，看颜如玉那样子，怕是难善了。这个什么凤舞也真是，要真是他能拦的，他会放行吗？一点脑子都没有，也不知道世子是怎么了，找了这么个花瓶。他心里吐槽，嘴上却不敢说。
金渡影抬头看了看，挥手道：“金历，你连个门都守不好，要你何用！”
颜如玉替自己倒了杯酒，端起来，道：“金世子，如玉敬您！”说完一口干掉。
听到她的声音，金渡影瞬间就酒醒了，猛的站起来：“你怎么来了？”他看着颜如玉，竟莫名的有些心虚。但一想到那日颜如玉跟风煦在一起的情景，他又硬起心肠：“你一个女孩子，跑到青楼来，成何体统！”
颜如玉又倒了杯酒：“如玉感谢世子这些年的照顾。”她又是一口闷。
金渡影伸手：“别喝了，等会儿又该醉了。”
颜如玉丝毫不理他，第三杯酒已满：“祝世子幸福！”她喝完这杯酒，退开一步，扔下杯子，头也不回的走了。蒋舟向金渡影行礼，然后跟着颜如玉走了。
金渡影想追，凤舞拉住他：“世子，这位就是您的如夫人颜家大小姐吗？”
他气闷，好，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也可以甩手就走，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可见一斑。也罢，随她去。他坐下，也不回答凤舞的话，叫来金历替他倒酒，又开始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