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试试
再有半个月，颜如玉就要及笈了。颜府上上下下开始忙了起来。颜如玉也被林一意带着学习及笈礼上的流程和礼仪，还要兼顾云团的第二次服装秀和《凤求凰》的排练。她只恨自己没有孙悟空那样的本身弄几个分身出来帮自己。偏偏林一意还委托了李涯带她熟悉通晓阁的各项情况，她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不，她正在云团指导团员彩排，李涯就遣黄金来找她，她叹口气，对红梅道：“你抽空去看下服装秀的衣服做得怎么样了，好了就拿过来给模特试。”又对绿莞道：“排练的事情你上点心，七天后这个剧一定要上的。”红梅和绿莞一一应下。
黄金冷眼看着她安排工作，见她又说了一会儿，不耐烦了，道：“你到底走不走？”
她转头瞪她一眼，又叹了一大口气，挪动脚步，慢腾腾的走出玉影轩，走向醉美楼。
不是她不想去了解，她也想尽快把情报站完善起来，但是她最近为了及笈礼被林一意折磨得精疲力尽，还要强打精神排练剧目，那天李涯找了她，稍微说了几句之后就硬塞给她一堆通晓阁搜集的情报和来源，让她一天之内全部记熟，第二天抽查，不合格就罚抄写。颜如玉背东西不大在行，所以那天被罚抄了厚厚一叠纸，抄得她都快要哭了，最后是林一意不忍心，替她求了个情，才饶了她。几次下来，她听到李涯叫她，她心里就发怵。
黄金看她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暗中发笑，面上却装作不耐烦的催道：“快点，不然李涯哥又会怪我了。”
颜如玉瞅他一眼，不乐意了：“看到我受苦，你就这么高兴？”
黄金看看已到醉美楼，回了她一句：“我有吗？”然后看也不看她，大步越过她，走了进去。
颜如玉知道躲不过，吸了口气，进到醉美楼，先跟掌柜的打个招呼，聊了会儿天，只盼能拖延点时间，最好让李涯失去耐心，一怒之下赶她出门。但现实是残酷的，因为李涯不见她上楼，亲自下来叫她了。她堆起笑脸：“李涯叔，又要麻烦你了。”
李涯好笑的望着她：“你这丫头，是不是不想学了，故意躲着我？”
颜如玉忙道：“李涯叔说笑了，如玉巴不得能跟着您多学点呢！”
跟在李涯身后的黄金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音。颜如玉赏他一个大白眼，对着李涯谄笑道：“李涯叔，今天学什么？”
李涯笑道：“反正今天不用抄写。”
“不用抄写？！”颜如玉大大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真诚多了，“就知道李涯叔最好了。”
“咱们楼上说。”李涯说着率先上楼到自己的房间，颜如玉忙跟了上去。
李涯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张纸，道：“之前你对我们搜集的情报有了大致的了解，今天我要试试你，看你能不能从小细节推理出一个情报大致的框架以及事情可能的走向。”
颜如玉接过纸条，扫了一眼，上面写着：“北澜四公主兰曼曼回门。”她微微一顿，笑道：“李涯叔，这是送分题呀！”
李涯不置可否：“说说看。”
颜如玉道：“北澜国皇帝难立太子，现在北澜国内陷入储君之争，兰儿回门，因同为皇后一脉，自然而然会给别人一种错觉，让人以为她支持二皇子兰城。即便兰儿没有支持任何一派的意思，那些大臣也会认为一旦两位皇子开战，身为南风国煦王妃的兰儿会帮助一母同胞的哥哥兰城。本来情势对兰城不利，但因为兰儿的回门，现在兰城反而占优势。想来这夺嫡之战是不可避免了。到时候北澜国内免不了一番争斗。”
“没了？”
“这场争斗可能会对南风国产生影响，原因有两个，一是兰儿的身份，她虽然是南风国的煦王妃，但她不可能会眼睁睁看着两位兄长发生冲突，依兰儿的性子，她到时候必定出手，只是南风国皇室会给她多大的支持就很难说了。但煦王爷手掌大权，碍于夫妻情分，也不会对妻子的处境坐视不理。第二，咱们南风国的太上皇并不是位安于现状的人物，风临可能会温和些，但他毕竟太年轻，手里的人脉和资源远不能跟太上皇比，很有可能，太上皇会趁此机会横插一脚。不管是哪个原因，南风国都会出兵前往北澜国，至于是去帮忙还是怎样，就难说了。”
“还有吗？”
“没了。”颜如玉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下去。
李涯敲了敲桌子，提示道：“难道储君之争对东戎和西漠没有影响吗？”
颜如玉一呆：“什么影响？”
李涯无奈了，道：“你怎么这么懒，这个只要稍微动脑筋就知道吧。放眼整个大陆，哪个皇帝没有野心？南风国的太上皇有，东戎皇帝也有，西漠的里图更为明显。哪个皇帝不想在有生之年能统一这片大陆！一旦北澜国出现内乱，南风国前去帮助平息，那么两个国家都会给他人可趁之机。到时候西漠与东戎联合，南风和北澜都得陷入泥潭之中。也就是说，一个夺嫡，可能引发整片大陆的战乱，使得无数民众流离失所。”
颜如玉哑然，李涯又道：“你不要以为这是危言耸听。很多大问题，开始都是以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引起的。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将各个据点送来的情报拼合起来，得出最有可能的结果，掌握以后的趋势，引领通晓阁安全、高效的发展，必要的时候，还要出手干预，让事情朝着不损害大多数人利益的方向走。做情报的，大是大非观念要清楚，不能太过自我，更要有大局观，有统筹全局的能力。”
颜如玉点头道：“我记住了。”
李涯挥手道：“今天不合格，明天这个点来找我，我们继续训练。”
颜如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就这样了？没别的了吗？”
“你想抄？”李涯开玩笑的道。
“不想，绝对不想！”颜如玉猛摇头。
“行了，我知道你最近很忙，就不多留你了。”
颜如玉走了几步，回头看看他，他带着微笑让她赶紧走，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如此反复几次，李涯道：“要是舍不得就过来抄东西。”
话音未落，颜如玉“刷”一下蹿出了门外，生怕被他留住。李涯失笑，摇摇头，在书桌前坐好，开始写有条情报的分析。
出了醉美楼，颜如玉感觉空气都好了许多。她感觉自己没什么事了，又不想回去跟着林一意学礼仪，干脆就开始逛起街来。
日子慢慢的过去，转眼到了颜如玉及笈的前一夜。林一意跟颜如玉再强调了一下流程和礼仪，将及笈礼上的人员安排说了一遍，颜如玉又记了一遍，看到林一意那紧张的样子，不禁笑道：“娘，你这么紧张，知道的都知道是我的及笈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婚礼呢！”
林一意嗔怪着打她一下，又舍不得下重手：“明天你就成人了，我是感慨时间过得快。说起来是我自己太过狭隘，放弃了跟你相处的那一大段年华。如今想来，真是说不出的后悔。
颜如玉忙道：“娘，幸好你当初离家出走了，不然，哪里会有你送我的那些！更没人会资助我们云团，给我们一个做得更好的机会！”
林一意本来有些伤感，被她这么一说，破涕为笑：“就你最会哄我了。”
颜如玉笑道：“这可不是哄您。这里面，句句都是真心话。”
“行了，不跟你贫了。你好好休息，明天事情就多了。”
“哎，说起来，为了我的及笈礼，绿莞坚持把《凤求凰》的演出推迟，说是要让我多一点时间准备及笈礼，其实我到时候只要有人跟着提醒就行了。你们别这么紧张。”
“知道了。我不紧张。你早点睡吧。”林一意不再多说，出了房门，却见金渡影在门口，一呆，问道：“世子，这么晚了，是有事找如玉吗？”
金渡影做了个揖，道：“颜夫人，家母知道如玉明日及笈，特地让我前来问一句，可否由她担任及笈礼上的主宾？”
“什么？”
金渡影又重复了一遍，里面颜如玉出来了，讶道：“你母妃要当我及笈礼上的主宾？”
林一意回过神来你，忙推辞道：“颜府只是一介商人，当不起静王妃的好意。况且如玉马上就是金府的人了，由未来婆婆替她担任主宾，怕会招来非议，让王妃陷入流言蜚语之中。”
金渡影叹道：“既是颜夫人如此说了，那渡影去回绝了母亲。”
“劳烦世子了。”林一意欠了欠身子，径直走了。金渡影看向颜如玉，道：“我本来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不过，明天人多事杂，我就不多说了，你早点休息养足精神就好。”
颜如玉“嗯”了一声，金渡影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离去。
这不，她正在云团指导团员彩排，李涯就遣黄金来找她，她叹口气，对红梅道：“你抽空去看下服装秀的衣服做得怎么样了，好了就拿过来给模特试。”又对绿莞道：“排练的事情你上点心，七天后这个剧一定要上的。”红梅和绿莞一一应下。
黄金冷眼看着她安排工作，见她又说了一会儿，不耐烦了，道：“你到底走不走？”
她转头瞪她一眼，又叹了一大口气，挪动脚步，慢腾腾的走出玉影轩，走向醉美楼。
不是她不想去了解，她也想尽快把情报站完善起来，但是她最近为了及笈礼被林一意折磨得精疲力尽，还要强打精神排练剧目，那天李涯找了她，稍微说了几句之后就硬塞给她一堆通晓阁搜集的情报和来源，让她一天之内全部记熟，第二天抽查，不合格就罚抄写。颜如玉背东西不大在行，所以那天被罚抄了厚厚一叠纸，抄得她都快要哭了，最后是林一意不忍心，替她求了个情，才饶了她。几次下来，她听到李涯叫她，她心里就发怵。
黄金看她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暗中发笑，面上却装作不耐烦的催道：“快点，不然李涯哥又会怪我了。”
颜如玉瞅他一眼，不乐意了：“看到我受苦，你就这么高兴？”
黄金看看已到醉美楼，回了她一句：“我有吗？”然后看也不看她，大步越过她，走了进去。
颜如玉知道躲不过，吸了口气，进到醉美楼，先跟掌柜的打个招呼，聊了会儿天，只盼能拖延点时间，最好让李涯失去耐心，一怒之下赶她出门。但现实是残酷的，因为李涯不见她上楼，亲自下来叫她了。她堆起笑脸：“李涯叔，又要麻烦你了。”
李涯好笑的望着她：“你这丫头，是不是不想学了，故意躲着我？”
颜如玉忙道：“李涯叔说笑了，如玉巴不得能跟着您多学点呢！”
跟在李涯身后的黄金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音。颜如玉赏他一个大白眼，对着李涯谄笑道：“李涯叔，今天学什么？”
李涯笑道：“反正今天不用抄写。”
“不用抄写？！”颜如玉大大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真诚多了，“就知道李涯叔最好了。”
“咱们楼上说。”李涯说着率先上楼到自己的房间，颜如玉忙跟了上去。
李涯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张纸，道：“之前你对我们搜集的情报有了大致的了解，今天我要试试你，看你能不能从小细节推理出一个情报大致的框架以及事情可能的走向。”
颜如玉接过纸条，扫了一眼，上面写着：“北澜四公主兰曼曼回门。”她微微一顿，笑道：“李涯叔，这是送分题呀！”
李涯不置可否：“说说看。”
颜如玉道：“北澜国皇帝难立太子，现在北澜国内陷入储君之争，兰儿回门，因同为皇后一脉，自然而然会给别人一种错觉，让人以为她支持二皇子兰城。即便兰儿没有支持任何一派的意思，那些大臣也会认为一旦两位皇子开战，身为南风国煦王妃的兰儿会帮助一母同胞的哥哥兰城。本来情势对兰城不利，但因为兰儿的回门，现在兰城反而占优势。想来这夺嫡之战是不可避免了。到时候北澜国内免不了一番争斗。”
“没了？”
“这场争斗可能会对南风国产生影响，原因有两个，一是兰儿的身份，她虽然是南风国的煦王妃，但她不可能会眼睁睁看着两位兄长发生冲突，依兰儿的性子，她到时候必定出手，只是南风国皇室会给她多大的支持就很难说了。但煦王爷手掌大权，碍于夫妻情分，也不会对妻子的处境坐视不理。第二，咱们南风国的太上皇并不是位安于现状的人物，风临可能会温和些，但他毕竟太年轻，手里的人脉和资源远不能跟太上皇比，很有可能，太上皇会趁此机会横插一脚。不管是哪个原因，南风国都会出兵前往北澜国，至于是去帮忙还是怎样，就难说了。”
“还有吗？”
“没了。”颜如玉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下去。
李涯敲了敲桌子，提示道：“难道储君之争对东戎和西漠没有影响吗？”
颜如玉一呆：“什么影响？”
李涯无奈了，道：“你怎么这么懒，这个只要稍微动脑筋就知道吧。放眼整个大陆，哪个皇帝没有野心？南风国的太上皇有，东戎皇帝也有，西漠的里图更为明显。哪个皇帝不想在有生之年能统一这片大陆！一旦北澜国出现内乱，南风国前去帮助平息，那么两个国家都会给他人可趁之机。到时候西漠与东戎联合，南风和北澜都得陷入泥潭之中。也就是说，一个夺嫡，可能引发整片大陆的战乱，使得无数民众流离失所。”
颜如玉哑然，李涯又道：“你不要以为这是危言耸听。很多大问题，开始都是以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引起的。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将各个据点送来的情报拼合起来，得出最有可能的结果，掌握以后的趋势，引领通晓阁安全、高效的发展，必要的时候，还要出手干预，让事情朝着不损害大多数人利益的方向走。做情报的，大是大非观念要清楚，不能太过自我，更要有大局观，有统筹全局的能力。”
颜如玉点头道：“我记住了。”
李涯挥手道：“今天不合格，明天这个点来找我，我们继续训练。”
颜如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就这样了？没别的了吗？”
“你想抄？”李涯开玩笑的道。
“不想，绝对不想！”颜如玉猛摇头。
“行了，我知道你最近很忙，就不多留你了。”
颜如玉走了几步，回头看看他，他带着微笑让她赶紧走，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如此反复几次，李涯道：“要是舍不得就过来抄东西。”
话音未落，颜如玉“刷”一下蹿出了门外，生怕被他留住。李涯失笑，摇摇头，在书桌前坐好，开始写有条情报的分析。
出了醉美楼，颜如玉感觉空气都好了许多。她感觉自己没什么事了，又不想回去跟着林一意学礼仪，干脆就开始逛起街来。
日子慢慢的过去，转眼到了颜如玉及笈的前一夜。林一意跟颜如玉再强调了一下流程和礼仪，将及笈礼上的人员安排说了一遍，颜如玉又记了一遍，看到林一意那紧张的样子，不禁笑道：“娘，你这么紧张，知道的都知道是我的及笈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婚礼呢！”
林一意嗔怪着打她一下，又舍不得下重手：“明天你就成人了，我是感慨时间过得快。说起来是我自己太过狭隘，放弃了跟你相处的那一大段年华。如今想来，真是说不出的后悔。
颜如玉忙道：“娘，幸好你当初离家出走了，不然，哪里会有你送我的那些！更没人会资助我们云团，给我们一个做得更好的机会！”
林一意本来有些伤感，被她这么一说，破涕为笑：“就你最会哄我了。”
颜如玉笑道：“这可不是哄您。这里面，句句都是真心话。”
“行了，不跟你贫了。你好好休息，明天事情就多了。”
“哎，说起来，为了我的及笈礼，绿莞坚持把《凤求凰》的演出推迟，说是要让我多一点时间准备及笈礼，其实我到时候只要有人跟着提醒就行了。你们别这么紧张。”
“知道了。我不紧张。你早点睡吧。”林一意不再多说，出了房门，却见金渡影在门口，一呆，问道：“世子，这么晚了，是有事找如玉吗？”
金渡影做了个揖，道：“颜夫人，家母知道如玉明日及笈，特地让我前来问一句，可否由她担任及笈礼上的主宾？”
“什么？”
金渡影又重复了一遍，里面颜如玉出来了，讶道：“你母妃要当我及笈礼上的主宾？”
林一意回过神来你，忙推辞道：“颜府只是一介商人，当不起静王妃的好意。况且如玉马上就是金府的人了，由未来婆婆替她担任主宾，怕会招来非议，让王妃陷入流言蜚语之中。”
金渡影叹道：“既是颜夫人如此说了，那渡影去回绝了母亲。”
“劳烦世子了。”林一意欠了欠身子，径直走了。金渡影看向颜如玉，道：“我本来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不过，明天人多事杂，我就不多说了，你早点休息养足精神就好。”
颜如玉“嗯”了一声，金渡影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