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幸会
打发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颜如玉直接去了兰曼曼所在的客栈，找到兰曼曼。风煦也在那里，见到颜如玉，知道她是来找兰曼曼的，也并不离开，只是看着她。她有点不自在。说起来自从风煦大婚以后，他们两个虽见面不算少，却几乎没有说过话。她咳了一声，向风煦行了个礼，又对兰曼曼道：“刚才那个人怎么回事？”
这算是没话找话了。她本来是想问兰曼曼今天的表演是否有哪里需要改进的，碍于风煦还在这里，她也不好说什么。
风煦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缓缓道：“今日多谢颜大小姐解围。”
颜如玉微微一笑，道：“王爷客气了。”
“看你们两个有话说，本王就先走了。”说着越过颜如玉向门外走去。在快要走出去的时候，他略顿了一顿，向后倾身在颜如玉耳边说了一句话：“华团长，真是幸会！”
颜如玉瞬间脸色煞白，看向他，发现他头也没回的走了。她心里一阵发紧，风煦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知道？
她一直看着门外，所以兰曼曼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是问道：“王爷跟你说什么了？”
颜如玉回过神来，将门关好，急切道：“你是不是把我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什么事情？”兰曼曼一脸莫名其妙。
“就是，我是云团团长的事情呀！”
“没有，我怎么会跟他说呢？怎么了？”
颜如玉当然信她，那风煦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兰曼曼又问了一遍出什么事情了，颜如玉道：“他说：‘华团长，幸会！’”
“什么？”兰曼曼惊讶道：“他为什么会知道？”
颜如玉郁闷道：“我也想不通。而且他说得很笃定，肯定是有把握才这么说的。”
兰曼曼沉思道：“会不会是你今天跳的《青花瓷》让他察觉到了什么？”
她一想，还真是有可能，更郁闷了：“时间紧，我就选了以前跳过的舞蹈，没想到因为这个被他知道了身份。”她转了一圈，问兰曼曼，“你说他会不会告诉别人？”
兰曼曼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他聊聊，可能还能挽回什么。”
颜如玉有些不想去找风煦，可她更不想自己的身份被泄露，纠结了一下，最后认命道：“那我现在去找他。”
“对了，今天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颜如玉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道：“我本来只是想来问问你对今天云团的表演有什么意见和建议。说起来今天拦着你们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觉得挺好的。至于今天的那个人，我们两个确实不认识，不过我觉得可能是以前跟王爷打过仗，见过面的人，看他的打扮，家里非富即贵，年纪也只比王爷小一点，要说与王爷对战过我，也不是没可能。”
“我也是这么想的。依我看，你们还是快点启程回国吧，万一你们被东戎国的人认出来，怕是免不了麻烦。”
“你先去找王爷聊聊你身份的事情，晚上我跟王爷商量下是不是提早离开。”
颜如玉蔫了，道：“那我去了。”
兰曼曼忍不住笑道：“没事的，王爷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
颜如玉转身出了门，才想起自己刚刚所在的房间也是风煦的房间，现在他走了，自己根本不知道风煦现在在哪里。她叹口气，想着干脆晚点再说，现在还是回去找绿莞好好说说这个问题。她下了楼，却发现风煦正坐在楼下一张桌子边，见她下楼，也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她迟疑了一下，深呼吸一口，走了过去，勉强笑道：“风公子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兰曼曼和风煦都是化名，在外人面前她自然是不能称呼他王爷。
风煦起身道：“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话。”不待颜如玉回答，他已带头向客栈外而去。颜如玉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风煦带着她来到一个僻静的巷子里。颜如玉看了下，周边都没什么人，看样子也少有人经过这里。她想说话，却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点近，禁不住退开一步，道：“王爷带我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
风煦凝视着她，轻轻一笑：“本王还没谢过华团长肯屈尊在本王大婚之夜献舞。”
他的语气说不出的疏离，颜如玉虽觉刺耳，但她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紧张和不自在，坦然问道：“我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兰儿也不可能会告诉你？我好奇的是，王爷是怎么确定我就是华云洁的？”
这几句话就相当于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风煦又是一笑：“第一，在北澜国的时候，华团长表演时你不在台下，表演结束了，我遣人去找华团长，却被告知华团长已离开，你也未在现场，并且你与华团长一起在明兰城失去了踪迹。当时我就有些怀疑了。第二，华团长在世人面前跳的第一支舞就是《青花瓷》，本王虽不才，却也对舞蹈颇有些兴趣，你今天再度以华团长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但据我所知，华团长并没有与我们一同来戎城，她却突然出现并参与演出，同样的，表演时你不在台下。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风煦说着拔下她头上的一支步摇，道，“这支步摇跟华团长跳舞时戴的那支一模一样。再加上你们两人神态的一些相似之处，让我肯定了你就是云团的团长。”
颜如玉沉默了一下，道：“王爷果然好眼力，好逻辑。”
“那也比不上华团长的演技。”风煦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说不出的疏离。
颜如玉听出了他话里的讥讽，心里却无半丝波澜，面对着风煦那琥珀般的眼睛，她忽然笑了：“所以，王爷是后悔了吗？”
“后悔？”风煦朝她靠近了一步，“不知华团长指的是什么？”
“王爷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风煦顿了顿，道：“本王一直认为，你是个很有趣的女子。当初也是真心想给你一个侧妃的身份。本王也以为你是属意本王的，没想到你最后却拒绝了本王。”
“王爷可知道如玉为何拒绝？”
风煦微不可见的叹息道：“这也是本王的疑惑。想来想去，大约是因为本王的王妃是四公主，你的好朋友，你无法接受。”
他的话里不无遗憾，颜如玉又笑了：“这个只是很小很小的原因。如玉拒绝王爷，是因为王爷根本没拿真心对待我，那个时候的我对感情还很盲目，但凡王爷对我有一分真心，我都会带着整个云团成为您的助力。可惜，王爷一开始就只是想利用我将金渡影绑在您的船上。说起来，如玉还要感谢王爷，若不是您的刺激，我怕是会永远活在虚幻的梦里，越陷越深，最后失去自我而不自知。”
风煦默然，半晌后才道：“是渡影跟你说的吗？”
“他从未提过王爷的半句不好，可是当我从迷恋中清醒过来，许多以前看不清的东西忽然就清晰无比，包括王爷心里从来就装不下任何人，只有未来您的高度。”
风煦淡淡道：“如今皇弟已是国家之主，渡影又是皇上身边得力的干将，事实证明，华团长是个很有眼光的人。”
颜如玉不带丝毫感情的道：“在我最难最痛的时候，金渡影一直陪着我，帮助我，起码他没有像王爷一样利用我。”
这话说得很直白。风煦被噎了一下，道：“早知颜大小姐伶牙俐齿，却没想到竟也有一天会对着本王如此。”
他的称呼又改了回来，说明他不会把颜如玉的身份说出去。颜如玉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半，道：“王爷也不遑多让。”
长久的沉默。颜如玉差点以为他不会开口了，却没想到他突然问道：“你现在与渡影可好？”
颜如玉一怔：“我们两个很好。”
风煦道：“渡影还没真正长大，以后怕是还要吃不少苦头。我与他好歹兄弟一场，你多帮着点吧。”
颜如玉道：“若是以颜如玉的身份，我怕帮不上什么，若是以华云洁的身份，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些。”
风煦摆摆手：“本王知道颜大小姐担心什么，放心吧，本王知道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不会插手别人的事情的，更不会把你的身份告诉渡影。”
得他这句承诺，颜如玉终于放心了，道：“那如玉就先谢过王爷！”
风煦不再多言，转身要走，颜如玉叫住他，很严肃的道：“兰儿曾说过，她与你是夫妻，会尽力去喜欢上你。从目前来看，她确实是慢慢在喜欢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她，哪怕只是为了她的身份，也试着多与她相处，多了解她，好好待她。”
风煦没有回答，径直走了。
颜如玉摸了摸自己的心跳，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在面对风煦的时候不受控制的加快，也不会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将这个人完全踢出了自己的心。
这，就足够了。
这算是没话找话了。她本来是想问兰曼曼今天的表演是否有哪里需要改进的，碍于风煦还在这里，她也不好说什么。
风煦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缓缓道：“今日多谢颜大小姐解围。”
颜如玉微微一笑，道：“王爷客气了。”
“看你们两个有话说，本王就先走了。”说着越过颜如玉向门外走去。在快要走出去的时候，他略顿了一顿，向后倾身在颜如玉耳边说了一句话：“华团长，真是幸会！”
颜如玉瞬间脸色煞白，看向他，发现他头也没回的走了。她心里一阵发紧，风煦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知道？
她一直看着门外，所以兰曼曼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是问道：“王爷跟你说什么了？”
颜如玉回过神来，将门关好，急切道：“你是不是把我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什么事情？”兰曼曼一脸莫名其妙。
“就是，我是云团团长的事情呀！”
“没有，我怎么会跟他说呢？怎么了？”
颜如玉当然信她，那风煦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兰曼曼又问了一遍出什么事情了，颜如玉道：“他说：‘华团长，幸会！’”
“什么？”兰曼曼惊讶道：“他为什么会知道？”
颜如玉郁闷道：“我也想不通。而且他说得很笃定，肯定是有把握才这么说的。”
兰曼曼沉思道：“会不会是你今天跳的《青花瓷》让他察觉到了什么？”
她一想，还真是有可能，更郁闷了：“时间紧，我就选了以前跳过的舞蹈，没想到因为这个被他知道了身份。”她转了一圈，问兰曼曼，“你说他会不会告诉别人？”
兰曼曼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他聊聊，可能还能挽回什么。”
颜如玉有些不想去找风煦，可她更不想自己的身份被泄露，纠结了一下，最后认命道：“那我现在去找他。”
“对了，今天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颜如玉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道：“我本来只是想来问问你对今天云团的表演有什么意见和建议。说起来今天拦着你们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觉得挺好的。至于今天的那个人，我们两个确实不认识，不过我觉得可能是以前跟王爷打过仗，见过面的人，看他的打扮，家里非富即贵，年纪也只比王爷小一点，要说与王爷对战过我，也不是没可能。”
“我也是这么想的。依我看，你们还是快点启程回国吧，万一你们被东戎国的人认出来，怕是免不了麻烦。”
“你先去找王爷聊聊你身份的事情，晚上我跟王爷商量下是不是提早离开。”
颜如玉蔫了，道：“那我去了。”
兰曼曼忍不住笑道：“没事的，王爷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
颜如玉转身出了门，才想起自己刚刚所在的房间也是风煦的房间，现在他走了，自己根本不知道风煦现在在哪里。她叹口气，想着干脆晚点再说，现在还是回去找绿莞好好说说这个问题。她下了楼，却发现风煦正坐在楼下一张桌子边，见她下楼，也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她迟疑了一下，深呼吸一口，走了过去，勉强笑道：“风公子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兰曼曼和风煦都是化名，在外人面前她自然是不能称呼他王爷。
风煦起身道：“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话。”不待颜如玉回答，他已带头向客栈外而去。颜如玉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风煦带着她来到一个僻静的巷子里。颜如玉看了下，周边都没什么人，看样子也少有人经过这里。她想说话，却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点近，禁不住退开一步，道：“王爷带我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
风煦凝视着她，轻轻一笑：“本王还没谢过华团长肯屈尊在本王大婚之夜献舞。”
他的语气说不出的疏离，颜如玉虽觉刺耳，但她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紧张和不自在，坦然问道：“我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兰儿也不可能会告诉你？我好奇的是，王爷是怎么确定我就是华云洁的？”
这几句话就相当于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风煦又是一笑：“第一，在北澜国的时候，华团长表演时你不在台下，表演结束了，我遣人去找华团长，却被告知华团长已离开，你也未在现场，并且你与华团长一起在明兰城失去了踪迹。当时我就有些怀疑了。第二，华团长在世人面前跳的第一支舞就是《青花瓷》，本王虽不才，却也对舞蹈颇有些兴趣，你今天再度以华团长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但据我所知，华团长并没有与我们一同来戎城，她却突然出现并参与演出，同样的，表演时你不在台下。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风煦说着拔下她头上的一支步摇，道，“这支步摇跟华团长跳舞时戴的那支一模一样。再加上你们两人神态的一些相似之处，让我肯定了你就是云团的团长。”
颜如玉沉默了一下，道：“王爷果然好眼力，好逻辑。”
“那也比不上华团长的演技。”风煦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说不出的疏离。
颜如玉听出了他话里的讥讽，心里却无半丝波澜，面对着风煦那琥珀般的眼睛，她忽然笑了：“所以，王爷是后悔了吗？”
“后悔？”风煦朝她靠近了一步，“不知华团长指的是什么？”
“王爷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风煦顿了顿，道：“本王一直认为，你是个很有趣的女子。当初也是真心想给你一个侧妃的身份。本王也以为你是属意本王的，没想到你最后却拒绝了本王。”
“王爷可知道如玉为何拒绝？”
风煦微不可见的叹息道：“这也是本王的疑惑。想来想去，大约是因为本王的王妃是四公主，你的好朋友，你无法接受。”
他的话里不无遗憾，颜如玉又笑了：“这个只是很小很小的原因。如玉拒绝王爷，是因为王爷根本没拿真心对待我，那个时候的我对感情还很盲目，但凡王爷对我有一分真心，我都会带着整个云团成为您的助力。可惜，王爷一开始就只是想利用我将金渡影绑在您的船上。说起来，如玉还要感谢王爷，若不是您的刺激，我怕是会永远活在虚幻的梦里，越陷越深，最后失去自我而不自知。”
风煦默然，半晌后才道：“是渡影跟你说的吗？”
“他从未提过王爷的半句不好，可是当我从迷恋中清醒过来，许多以前看不清的东西忽然就清晰无比，包括王爷心里从来就装不下任何人，只有未来您的高度。”
风煦淡淡道：“如今皇弟已是国家之主，渡影又是皇上身边得力的干将，事实证明，华团长是个很有眼光的人。”
颜如玉不带丝毫感情的道：“在我最难最痛的时候，金渡影一直陪着我，帮助我，起码他没有像王爷一样利用我。”
这话说得很直白。风煦被噎了一下，道：“早知颜大小姐伶牙俐齿，却没想到竟也有一天会对着本王如此。”
他的称呼又改了回来，说明他不会把颜如玉的身份说出去。颜如玉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半，道：“王爷也不遑多让。”
长久的沉默。颜如玉差点以为他不会开口了，却没想到他突然问道：“你现在与渡影可好？”
颜如玉一怔：“我们两个很好。”
风煦道：“渡影还没真正长大，以后怕是还要吃不少苦头。我与他好歹兄弟一场，你多帮着点吧。”
颜如玉道：“若是以颜如玉的身份，我怕帮不上什么，若是以华云洁的身份，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些。”
风煦摆摆手：“本王知道颜大小姐担心什么，放心吧，本王知道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不会插手别人的事情的，更不会把你的身份告诉渡影。”
得他这句承诺，颜如玉终于放心了，道：“那如玉就先谢过王爷！”
风煦不再多言，转身要走，颜如玉叫住他，很严肃的道：“兰儿曾说过，她与你是夫妻，会尽力去喜欢上你。从目前来看，她确实是慢慢在喜欢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她，哪怕只是为了她的身份，也试着多与她相处，多了解她，好好待她。”
风煦没有回答，径直走了。
颜如玉摸了摸自己的心跳，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在面对风煦的时候不受控制的加快，也不会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将这个人完全踢出了自己的心。
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