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个狐妖当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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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东窗事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樱雪娇、柔的身子瘫软在男人怀里,八爪鱼似的依附着他。

    耳畔此刻传来男人戏谑的低沉嗓音:“爱妃的犒赏本王受用了,日后定会更加勤政爱民。”

    “你这就……得了便宜还卖乖。”林樱雪的水眸眨巴两下,身体却是一动不动,窝在男人怀里轻嗔道。

    她的话不禁让陆遥城性、感的薄唇勾扬,凝望着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柔、软,沙哑磁性的好听嗓音,在女人耳畔低低传来:“这样的犒赏若是能以后都有,便是更好了。”

    林樱雪实在忍不住了,抬眸冷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太子满脑子都是银秽之事,也不怕被人笑话?讨厌……”

    “本王体力好,与爱妃夫妻恩爱,谁敢笑话?”陆遥城的眸光微怔,思想和女人压根儿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完全没有明白她话里还有另一层含义。

    林樱雪瞥了他一眼,慵懒无力的淡淡出声:“夫妻恩爱,那种事儿也该有个尺度,夜夜这样,太子殿下的体力能行,臣妾怕是也无福消受。”

    女人冷白他一眼,瞄向自己微隆的腹部,她的眼神倒是也提醒了陆遥城,没错,眼下女人还ting着大肚呢,如何消受得起他这般好的体力。

    “是本王的疏忽,日后节制便是,等你诞下了世子,定要一并好好的补偿给本王……”陆遥城性、感的薄唇落下,带着亲昵的宠溺,在她的香肩轻wen一下。

    “说你是色胚,还不信……”林樱雪撇开小脸,掩嘴偷笑。

    陆遥城强行用手掰过女人的小脸,让她面对着自己,皱着眉头低沉道:“日后若是再用那低俗的二字词来形容本王,本王就要……惩罚你!”

    男人醇厚沙哑的嗓音透着丝丝笑意,指尖轻、挑起女人秀美的下鄂人,眸底漾着的温、柔如同三月春风般暖和,只是话音还未落下,他性、感的薄唇突然覆上女人柔、软的唇、瓣,舌尖带着撩、拨的暧、昧。

    林樱雪的心头一阵惊悸,微凉的朱、唇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男人便趁机撬开了她的贝、齿,霸道且不失温、柔的袭掠着女人丁香间的淡淡馨香,在唇齿间激起一波高过一波的巨浪,让她的小心肝又不受控制的开始怦怦乱跳。

    狭小的空间内,气温开始逐渐上升,暧、昧的气息在空气间肆意蔓延,男人唇角邪肆一勾,女人的味道令他沉醉,唇齿间芬芳弥漫,属于他独有的淡淡清清夹杂着馨香。

    就在身体的温度炙热到又快要燃烧起来时,陆遥城欣长的身躯突然微微一僵,因为他听见长廊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如果他猜得没错,来人应该正是他的贴身随从姬杰。

    “出事了!”陆遥城狭眸半眯,磁性低沉的声音脱口而出。

    “爷,出事了!”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从外面传来。

    林樱雪的水眸微怔,略为急、促的呼吸也在调息间渐渐平复下来,只是脸颊泛起的红、潮依然未曾消、褪,佯装淡定的撇开脸轻言道:“是姬侍卫……”

    陆遥城深凝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利落拾起洒落一地的衣物迅速穿上,同时朝门外的姬杰发问:“出了什么事儿?”

    “四更巡查库房的侍卫发现,昨夜押运回来的粮米少了五千担……”

    姬杰低沉的嗓音继续从帐蓬外传来,陆遥城悬在空中的大手微微一怔,眉、头瞬间紧锁,从屏风内走了出去。

    林樱雪躺在*******,却也能听见外面传来的动静,也不禁吃了一惊,五千担米粮不是小数目,而且才过了半夜的功夫,未免也丢失的过于蹊巧诡异了些,让她也瞬间无法继续在*******躺下去了,也迅速穿戴起来。

    隔着屏风,她听见陆遥城让姬杰进屋说话。

    很快,林樱雪也穿戴整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当看见她也起床了时,姬杰显得有些不太自然的福身行了礼:“半夜惊忧了太子和太子妃清梦,属下该死!”

    “都是自己人,还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粮米失窃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林樱雪大大咧咧的摆摆手,直奔主题。

    她的话瞬间让姬杰的思绪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眉心紧蹙,低沉道:“四更天巡逻的侍卫交差的时候,发现粮库里少了五千担米粮。”

    林樱雪的秀眉也蹙紧成团,反问:“是巡逻的侍卫交差的时候才发现吗?那这些米粮究竟是什么时辰丢的,其实并不确定,是吗?”

    姬杰怔了一怔,才缓缓点头:“可以这么说。”

    陆遥城的面色似乎出奇的平静,诲暗如深的鹰眸深不见底,让人猜不透此刻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林樱雪不禁上前轻问:“遥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五千担米粮不是小数目,有胆量且有能力将它们在这么短的时候内从粮库里取走,想必也不是普通的盗贼能够办得到的事情。”陆遥城淡淡应答,眸光依然深邃,似若有所思。

    空气瞬间似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姬杰皱着眉、头凝向主子:“爷,你说……会不会是季老、二,昨夜晚上他还特意折返回来找您谈条件,会不会是他不满意爷要他缴纳一半的米纳和白银,所以当夜就将米粮又偷了回去……”

    姬杰的说法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陆遥城却摇了摇头,低沉道:“本王只收他一半的米粮和白银,对于他而言已经划算许多,所以……他应该是断然不会冒险干出这种事情,除非……是有其他人当现了这个秘密!”

    陆遥城的话说完,自己的眸光也随之一亮,目光再度凝向姬杰,反问道:“本王问你,今儿你去取米粮的时候,夜老板是什么反应……”

    “容老板……他很配合!这一点甚至也出乎了属下的意料之外,司徒老板和席老板取米粮和白银交给属下的时候,表情看起来多少还有几分不舍,不过那容老板,从头到尾几乎连看也未曾多看一眼……”姬杰细细的回忆着当时的场面。

    姬杰的话出,林樱雪和陆遥城不禁对视一眼,似乎和他们当初的疑惑不谋而和。

    昨天就感觉到了老奸巨滑的容暮臻有些异常,半夜就来了这么一出,虽然还不能确定此事是否真的和他和关系,不过直觉告诉他们,十有八九和容暮臻脱不了干系。

    只是,凡事都要讲求证据,就算他们身为太子和太子妃,手里没有证据一样奈何不了容暮臻,除非是拿到确凿的证据。

    “走!先去粮库看看。”陆遥城突然出声,话是对姬杰说的,同时侧眸凝向林樱雪,语气柔、软下来许多:“樱雪,你再睡会儿。”

    “遥城,我和你们一起去。”林樱雪已经起chuang了,就算让她再躺回去也睡不着。

    陆遥城皱了皱眉、头,低沉道:“夜寒露重,你一个女人ting着大肚,还是不要去了。”

    林樱雪对视上男人霸、道的目光,不甘示弱的冷白一眼回去,轻嗔道:“太子可别瞧不起女人,也许呆会儿你们还有用得着我的时候呢。你们想想,这半夜三更,夜深人静的时候,竟然有人盗走了五千担米粮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们一定是用了什么法子,譬如使药……”

    说到药,在这里林樱雪自认第一,肯定就没有敢称第一。

    陆遥城瞬间没了声音,姬杰看见主子被上官轻挽说得鸦雀无声的窘态,有点忍不住想笑,最终还是咬着牙生生忍了下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梅香的声音:“太子妃,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吗?外面闹哄哄的……”

    “梅香,你来得正好,咱们一起去粮库看看。”林樱雪笑意盈盈,深凝男人最后一眼,便头也不回率先出了房间,不理会身后陆遥城和姬杰的反应,带着梅香一起朝着粮库的方向走去。

    见她去意已决,陆遥城只能无奈的轻轻摇头,紧随女人身后,同向粮库的方向。

    林樱雪先进了粮库,清澈的水眸泛着明亮的精芒,静静打量着里面的摆设,除了剩余安静躺在里面的米粮外,看上去甚上干净整洁,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也没有杂乱的脚步。

    “夜里安排了多少侍卫守候?”林樱雪的秀眉微蹙,侧睨向姬季,他也知道这些米粮的重要性,夜里安排的人手应该不会少才是。

    “两支小分队,一支十二人,里面各一半。这么多人竟然都没有发现盗贼,确实令人匪夷所思。”姬季疑惑道,眉心也随之蹙得更紧,能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将东西偷走的无声无息,事情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闻言,林樱雪眸底亦划过一抹暗色,稍作沉思突然凝望向白骅尘,脱口而出:“陆遥城,你说有没有可能,侍卫们被下了药,只是他们自己并没有察觉到,所以进入了醒昏迷状态。”

    醒昏迷状态?这是一种什么状态,就是听听也醉了,姬季完全听不懂太子妃在说什么,陆遥城也不太明白,似懂非懂,摇摇头又点点头。

    林樱雪的声音也引起了陆遥城的注意。

    男人走到窗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捻起一小掇,放到鼻尖下面嗅了嗅,深邃的眸光越来越暗,眉心也皱得更紧了些:“看来挽儿说得没错,他们一定是用了特效的迷香,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米粮从这里盗走。”

    “属下也觉得,太子妃的猜测是正确的……”姬季缓缓的点头。

    “高雄,你出去想办法打探一下,在寒江这块地儿,有什么江湖人士擅长这活儿,有这样的好本事,名声自然不小,应该很容易就能打探出来。”陆遥城淡淡出声,丢了五千担粮米事小,有损皇室威严的事儿是大,他堂堂太子在此,那些人竟然也敢肆意妄为,岂由此理!

    夜色迷朦,趁着天色还没有亮,两道黑影攀上了夜府的屋梁,走在前面的男人正是陆遥城,他的手自始至终都扶握着身后的女人,脸色看起来可不怎么好。

    原本是打算独自前往,可是林樱雪却偏要跟着他来凑热闹,因为拗不过女人,担心自己就算拒绝她,她随后也会偷偷溜出来,那样的话反倒更令他担心。

    林樱雪虽然小腹微隆,可身手却还是依然很敏、捷的,借着依附男人的力量,她脚下的步伐也变得更加轻盈迅速。

    “遥城,等等——”林樱雪che了一把男人的衣袖,二人的脚步倏地慢了下来。

    陆遥城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夜府长廊昏暗的光线下,司徒齐夜削瘦欣长的身影映入他们眼帘,看他步伐如此匆匆,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正好让他给咱们带路。”陆遥城的唇角勾起一抹玩谑浅笑,正愁对这儿地形不熟悉,这会儿司徒齐夜的突然出现,无疑让事情变得简单多了。

    林樱雪清冷的唇角亦勾起一抹浅笑,能和男人夜里一起出来着实让她很开心,原本以为陆遥城会坚持拒绝带她出来,可没有想到男人竟然答应下来,令她有些意外。

    司徒齐夜的步伐很匆忙,在家仆的引领下来了一间屋门外,林樱雪和陆遥城也从屋顶上跟了过去,隔着屋顶的瓦片,林樱雪将小脸贴在上面,能够听见下人在门外的通传声。

    “老爷,司徒老板坚持一定要见您。”

    “方老板?他来做什么?!”苍劲低沉的声音正是夜原城,原来这间是他屋子是他的房间。

    就在这时,门外的司徒齐夜似乎已经有点沉不住气了,隔着门便在门外大声嚷开道:“容老板今天夜里做了什么,别以为就能这样瞒天过海了吧!”

    他这话一出,屋里立刻便再度传出容暮臻的苍劲的低沉嗓音:“请司徒老板进屋说话。”

    屋顶上,陆遥城用眼神示意林樱雪不要出声,只见他骨节分明的两指紧紧夹住一块瓦片,闪电疾驰般的速度,轻轻一抽,屋内昏黄的光线便已经从缝间倾泻而出、

    隔着屋顶瓦片间的细缝,林樱雪和陆遥城能够清楚看见屋内下面的情景。

    房间里,一张精雕细刻的紫檀木桌前,容暮臻与司徒齐夜相对而坐,案台上,金丝镂空柱台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皎洁的荧白的光芒将两个男人的面孔照得清清楚楚。

    容暮臻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唇角的沟壑愈显深邃,而坐在他对面的司徒齐夜,看起来同样也不怎么高兴,二人都黑沉着脸。

    “司徒老板这半夜三更怒气冲冲来找老夫,不知道的人……怕是还以为老夫挖了你家祖坟呢!”容暮臻的语气不知道好,出口便带着中伤之意。

    “容老板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明白,若真是挖了我容某人家的祖坟,顶多也就是咱们你死我活,来个两败俱伤罢了。可你干的事儿……只怕是会祸及无辜,殃及鱼池!”司徒齐夜冷哼一声,的声音透着清晰的埋怨和怒意。

    而坐在他对面的容暮臻,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怒气,眸底闪过一抹异样深邃,大手看似漫不经心的慵懒划动着茶杯的瓷盖,幽幽出声:“司徒老板发这么大的火,却到现在都还没有把话说清楚,你倒是说说……老夫到底干了什么?竟到了祸及无辜,殃及鱼池的地步?”

    “昨儿容老板当着面答应太子殿下,捐出五千两白银,外加五千担米粮,在下就觉得纳闷呢,容老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爽快大方了?原来还真是另有打算,前脚将米粮送进了粮库,后脚就又派人去盗走了……容老板这算盘打得可真是精明!”司徒齐夜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见夜原城依然茗着茶,一言不发,不由冷哼一声,接着道——

    “只是……容老板你的算盘确实是打精了,可你有没有想过,无端丢了五千担米粮,太子殿下一定会追究,若到了那个时候,嫌弃最大的无非也就是我们四人之一罢了,在下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告诉容老板,我绝不会替你背这个黑锅,查不到我头上来就好,若是太子殿下怀疑在下的话,那在下一定会将自己知道的全数说出来。

    司徒齐夜的话说到这儿,倏地起身,似欲夺门离去,却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容暮臻低沉你嗓音:“方老弟请留步!”

    称呼突然间变了,就连屋顶上的林樱雪和陆遥城也不禁相视一眼,显然夜原城这只老狐狸一定是又有了什么鬼主意。

    方子舟的步伐确实停了下来,顿了数秒才回过头来,冷凝向夜原城,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冷笑:“夜老板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老实讲,在尔等小辈里,老夫一直觉得,司徒老弟最有前途,为人精明谨慎,心思细腻,只是……你怎么偏偏也没有注意到,昨日之事其中蹊巧,难道你不觉得,捐献银两和米粮之事,明明就是太子殿下串通季老、二,给我们下的圈套么?”

    容暮臻不疾不缓,幽幽的道:“就算知道是圈套,吾等也只能硬着头皮钻过去,只是这口气又怎么能咽得下去,老夫不是舍不得那五千担米粮,只是……想给季老、二一点教训。”

    他的话说完,方子舟微微一怔,确实有些意外,没有想到绕了一个大圈,竟然猜错了容暮臻的心思用意。

    “容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司徒齐夜低沉的嗓音透着浓郁不悦,他又何尝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呢?当姬季将粮米从方府带走的那一瞬,他就突然明白过来了,这件事情其中肯定有诈,只是当时他的脑海里首先想到的却是容暮臻,所以才会派人盯着夜府这边的动静,不想竟还真让他逮到了容暮臻的把柄。

    “白白出了五千两白银,外加五千担米粮,老夫相信……司徒老弟心里也一定咽不下这口气。”容暮臻唇角勾起一抹冷魅:“既然这笔损失是季老。二那个浑蛋害咱们的,那咱们也得让他吃点亏,这次的黑锅无论如何也得让他背。”

    “这黑锅……怎么个背法?”司徒齐夜听到季老。二的名字,也顿时一肚子的火,就说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怎么突然就大方起来了,没想到他竟是太子殿下的走狗,合着伙儿给他们下了圈套。

    司徒齐夜再仔细想想,容暮臻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就算心里明白是圈套,他们也没有办法拒绝,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太子殿下绕这么个圈儿也不过是走走形式,就算是硬开口向他们要,量也没人敢拒绝。

    只是当明白自己上当被骗,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和粮食,司徒齐夜xiong口的那口气也是难以下咽,气得牙咬的咯咯作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容暮臻,若说到主意心机,眼前的这只老狐狸要比他狡猾得多,到是可以听听他的意思。

    “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相信太子殿下他们很快就会发现那些迷香,只要他们按着方向追循而去,老夫都已经安排好了,那些人会指认季老、二……就是指使他们偷米粮的人。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他有百口也莫辩。”容暮臻唇角勾起一抹轻蔑冷意,在做这件事情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要找个人来背锅,而这个合适的人选,季老、二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

    他的话出,司徒齐夜的眸光也顿时一亮,眼珠骨碌碌的流转,灵光一现,唇角亦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意:“若是这样……季老、二想要解决此事,唯一的法子就是平白再多出五千担米粮出来,容老板……果然高明!”

    虽是夸赞,可听在耳底并不是那么顺耳,容暮臻唇角的笑容也显得格外牵强,司徒齐夜接下来的话,更是瞬间让他变了脸——

    “言归正传,容老板让人盗回来的那五千担米粮,不会是打算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默默私吞了吧?”

    司徒齐夜问话的同时,唇角噙着耐人寻味的浅笑,眸光却是冰冷一片。

    翌日,偌大的粮库外重兵把守,陆遥城走在最前面,唇角噙着意味深长的冷意,而在他身后跟着的,正是寒江四富的几位老板。

    此时,天还下着毛毛细雨,让人感受到丝丝凉意。

    可年纪最长的容老板,却不时抬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看起来情绪似乎有些焦躁不安,从昨夜到现在,他派去运送粮米的人就失去了联系,没有半点消息。

    当四位老板随陆遥城迈入粮库大门,突闻“砰”的一声巨响,粮库大门紧闭,门外传来整齐步伐,将这里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比起上次请吃饭,这次似乎才是真正的鸿门宴,四人的眸光顿时一紧,浑身的汗毛都竖了直来,司徒齐夜紧张的看了一眼夜原城,只见平日里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的容老板,这会儿的脸色看起来也不怎么好。

    “本王今日请四位来,正是要兑现昨天说过的话。”陆遥城唇角勾着冷魅,意味深长的道。

    司徒齐夜忐忑不安的再次偷睨向夜原城,难道容老板真的被发现了?

    “太子殿下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反正……在下绝不会干出这样下三滥的事情来。”席老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眸光却是忍不住瞥了一眼季老、二,昨日不是听说,盗粮的事情和季老、二有关吗?

    陆遥城的唇角的笑容瞬间漾得更深,幽幽道:“不瞒各位,米粮已经找回来了,至于在哪里找到的,这个……恐怕就要听容老板给我们解释一下了。”

    这句话出,瞬间让容暮臻成为众目之焦点,只见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落下。

    “呃……老夫不太明白……太子殿下这话里的意思,不会是怀疑老夫吧?”容暮臻到底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哪怕是到了这一刻,依然努力保持着镇定淡然。

    “本王不是怀疑,是……肯定!”陆遥城的唇角噙笑,醇厚低沉的嗓音却是森寒一片。

    他的话出,容暮臻不禁瞪大了眼睛,紧接着眸光就瞥向了司徒齐夜,显然第一反应是认为他出卖了自己。

    “太子殿下不会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吧?凡事讲求的都是证据,之前太子殿下在粮库里不是找到证据的了吗?顺着查下去……”

    “容老板指的是那些迷香吗?”陆遥城笑了笑,幽暗的鹰眸淡淡瞥了眼一旁的季老、二。

    只闻季老、二冷哼一声,夺门冲到容暮臻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襟,低冷道:“容老板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好,想必花费了不少银子吧。不过……你却忘记了一点,那些不入流的角色求的也是财,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他们自然也能把你供出来。”

    容暮臻面色平静如水,深邃的眸光亦划过一抹暗色,突然用力一把推开季老、二,季老、二连退两步,倒是没有想到容暮臻这把年纪,力气倒是一点儿也不逊于年轻人。

    “季老板不会是东窗事发,就想嫁祸到老夫头上来吧。”容暮臻面不改色心不跳,架势反倒愈发沉稳下来。

    面对容暮臻的沉着冷静,陆遥城笑而不语,突然鼓起掌来。

    “啪、啪、啪——”

    响亮的掌声在偌大空旷的粮库里回荡,不禁让人感觉渗得慌。

    夜原城的眸光凝向陆遥城的方向,低沉道:“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陆遥城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浅笑,淡淡道:“本王早就说过,这件事情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容老板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偷完了还得运,如今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难道不累吗?不过……本王关心的倒不是容老板累不累,而是我那五万担粮米,容老板打算什么时候让人送过来?”

    除了容暮臻,其余仨人不禁暗下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季老、二的唇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粗嘎出声:“若要让季某人说,五万担粮米算是罚得少了,自个儿干了缺德的事儿,还栽脏嫁祸给他人,这种人应该交给官府处置才是。”

    容暮臻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绿,只见陆遥城一个手势,粮库的大门打开,姬杰带着一行人出现在门口,当他看清楚那群人的面孔时,顿时整个人都瘫软了。

    陆遥城的眸底划过一抹森寒冷光,低喝出声:“这些人容老板可认识?”

    男人的嗓门不大,声音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透着令人不容忽视的威严戾气,顿时也让原本脸色骤变的容暮臻顿时打了个寒颤,原本就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会儿吓得不轻。

    “老……老夫知罪,还请太子殿下饶命!”容暮臻浑身直啰嗦,微微颤颤的先应了下来。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司徒齐夜抬手扶额,暗暗擦了把冷汗,阿谀奉承起男人,想到自己曾和容暮臻暗地里达成私交,心底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所幸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夜原城一人策划,而且男人暗中将粮米偷运出城,也并没有与他商量。

    如此一来,司徒齐夜不禁暗暗庆幸,赶紧急着要与容暮臻撇清关系。

    “并非本王英明,只是……这天下根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譬如司徒老板你半夜前去夜府与夜老板私谈,这些……也都是瞒不了本王的。”陆遥城的语气瞬间又变得慵懒下来,与方才的威严戾气判若两人,可就算是一副慵懒态度,也瞬间让司徒老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太……太子殿下……这件事情真的与在下无关,都……都是容老板他一个人干的。”司徒齐夜顿时口吃,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可上次本王开口问的时候,你却是半个字也没有说,这庇护之罪又该如何责罚呢?”陆遥城意味深长的反问道。

    “全……全凭太子殿下责罚,小的绝无半句怨言。”司徒齐夜吱吱、唔唔,没有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若是早料到这样的结果,说什么他也不跟容暮臻那条老狐狸站在一条船上,到头来那老头儿压根儿就没想过要与他分一杯羹,他更是损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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