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引魂试探
说罢，张麻子抽出身后的木剑，握着剑柄用力砸向魑的脑袋，魑身体晃了晃，便昏死过去，之后，张麻子去院子里将陈浩家运蔬果的板车给拉了过来，跟我一起将魑放到板车上，连夜将魑运回了我的家中。
到家后，一晚上紧绷的神经总算得到解放，加上张麻子说了句让我安心去睡，我回到屋内一头就栽在了床上。
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不踏实，我做了个梦，梦的内容我记不大清了，只晓得我梦到了爷爷，二叔，还有一堆形形色色的怪人，他们一个个从我身边飞速掠过，我想叫住他们，但他们却仿佛一个个都只是路过我生命中的陌生人一般。
早上我是给一阵吵闹声弄醒的，当时我还有些迷糊，起床打开房门，就见到院子里围满了人，张麻子正站在一堆人面前，被两个妇女一边推搡一边破口大骂，这俩人我认识，昨天刚见过，正是陈浩和孙德飞的母亲。
看来他们是一大早就接到自己儿子昨夜出事，一大早就赶来找张麻子兴师问罪，可我知道，这事怪不得张麻子，他昨晚也是出了力了。
张麻子捉鬼厉害，可嘴皮子功夫自然不及这些土生土长的农村妇女，那一个个要是骂起来，能把你全家上下，甚至祖宗十八代都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我也是醒了醒神，连忙走上前去，挡在张麻子面前给他解围，说沉哥他昨晚也尽力了，我们也不希望他们出事之类的话。
可俩妇女早就丧失理智了，一把将我拉到一旁，继续指着张麻子鼻子就骂，说到后来，陈浩他妈甚至直接动了手，一巴掌抽向张麻子的脸。
本来张麻子被骂得脸色不好看，见那妇女出了手，他直接伸手抓住了陈浩母亲的手，冷冷说了句：“骂够了没有？！”
“没够！”陈浩母亲用力挣脱张麻子的手，抬起另一只手又要打过去。
这时，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道极具威严，且洪亮的声音。
“都给我安静，大早上的，吵吵个啥？都他妈闲得没事做是吧？”
话音落下，原本吵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就见人群之中挤出一个人，正是村长，他一脸愤怒地盯着众人，又呵了句。
“都给老子滚回去，该种地的种地，该带孩子的回家带孩子，都给我滚！”
村长下令没人敢不听，一群人呼啦啦地都散了，但陈浩和孙德飞的母亲却不愿离开，继续揪着张麻子的衣领破口大骂。
“你们俩婆娘做啥，还不给我滚！”
村长又骂了句，但那俩人却还是不肯罢休，那孙德飞的母亲更是发狠，转头怼了村长一句：“死的又不是你的娃，你当然不伤心了。”一旁陈浩的母亲也是跟着附和着。
村长给气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在村子里，除了王端公，又有谁敢这样跟他说过话，大概是觉得自己面子搁不下了，村长伸手揪住了俩妇女的头发，用力一扯，俩人大叫一声向后倒去。
“滚回家去，还闲这事不够乱吗？你们现在抓着张大师能干啥？他能帮你们娃活过来吗？死就死了，你们再是闹下去，张大师不管我们，你难道还等着全村人给你儿子陪葬吗？！”
村长这番话说的是唾沫星子乱飞，俩妇女也是给骂得愣住了，半晌，她俩才从地上站起来，愤恨地离开了我家院子。
见俩人离开，我们三人都是松了口气。
村长转过头来看向张麻子，一脸凝重地问道：“张天师，昨晚到底出了啥事了啊？我不是听说你们都准备好了吗？咋还死人了啊？”
张麻子叹了口气，之后就把这整件事的经过原原本本地给村长说了遍。
村长听完后也是倒抽了好几口冷气，缓了缓，他问道：“魑？还真有这种东西，还给你们抓了？现在在哪？能给我看看不？”
村长的反应很奇怪，似乎很紧张，又有些兴奋，看着村长的样子我忽然想到之前张麻子跟我说过的话，他说村长有问题，可如果村长有问题，张麻子又告诉他这么多干嘛？
张麻子点点头，表情严肃地说了句可以，然后转身带着村长朝着我家后院的杂物间走去。
我搞不懂张麻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跟在他们后头。
来到杂物间的门口，张麻子推开门和村长一起走了进去，我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
刚进门，我便看到了那头魑，此时的他正被五花大绑地丢在角落，见到我们进来，不由自主地就向后缩了缩。
村长看到面前的魑后露出了一脸惊恐的表情，吓得躲到了张麻子的身后，嘴里念叨着：“这就是魑啊，咋长的这么磕碜呢？”
“山精野怪都这副德行，习惯就好。”张麻子说着，缓步走上前，来到那魑的身边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两下，淡淡说道：“说吧，那个小鬼到底在哪？”
“滚开……”魑的声音沙哑尖利，一开口便是让张麻子滚。
张麻子也不生气，反倒冷笑了一声说道：“可以，嘴巴很硬，不过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说完，张麻子冲我们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出去。
离开杂物间，张麻子重新将大门锁上。
村长这时问了句：“张大师，你有啥办法能让他开口啊？”
张麻子看了眼村长说道：“你现在去给我准备一只公鸡，记住，要那种最纯的公鸡，没有和母鸡交配过的那种，中午的时候我做个引魂法把他的魂魄引出来，他不说不怕，只要能引出他的魂魄，我自有千万种方法折磨到他开口为止。”
村长听完楞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便离开了。
等到村长走了之后，我便将心里的疑惑给张麻子说了，问他不是怀疑村长吗？现在怎么还让他帮着我们做事呢？
张麻子却是一脸的凝重，他摸摸我的头，说道：“小子，我说过了，只是怀疑他罢了，现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检验下他是否真有问题。”
张麻子的话听得我是一头雾水，但我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一直到下午，刚吃过午饭，村长提着个鸡笼子就回来了，鸡笼里一只大公鸡扑腾着翅膀，活蹦乱跳的。
我进屋叫了张麻子出来，张麻子刚走出来，村长就提着鸡笼说道：“张大师，我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一只没交配过的公鸡，虽然小了点，不过应该能凑合着用吧。”
张麻子来到村长面前，凑上前去看了两眼里头的公鸡，嗯了一声后点点头，对村长说了句可以。
“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村长问。
张麻子想了想，接过村长手中的鸡笼就朝着屋内走去。
到了屋内，张麻子将那只鸡从鸡笼里抓了出来，摸出早就用红绳系好的线圈分别绑在鸡的两条腿上。
“不能等到晚上，中午我们就把那魑的魂引出来，免得晚上那小鬼又出来害人。”张麻子说完，就将红绳的另一头绑在一把大剪刀上。
村长见状，连忙问道：“这是做啥？难道还要把那魑给杀了才能引魂吗？”
“不用。”张麻子摇了摇头又说：“不过放点血是必须的。”
做完这些，张麻子提着大公鸡起身就朝着屋外走去，可才走两步，张麻子却忽然转过头来嘴角一咧，莫名问了句：“怎么了？你很担心那家伙？”
村长愣了下，连忙摆手否认：“不，不是，怎么会呢！”
张麻子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转身朝着屋外走去，刚才这一下张麻子明显是在试探村长，而村长也很配合地显露出了一丝慌张。
来到杂物间，进门之后，张麻子暂时将公鸡交给村长保管，他则打开自己的包裹，从里头拿出了几块纯黑色的棉布，叫上我，配合着一起用棉布把屋子的窗户给遮住，不让一丝阳光倾泻进来，之后又摸出两根蜡烛放在地上，划了根火柴点燃后，张麻子吩咐村长关上门。
门关上，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两根蜡烛发出淡淡的火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村长不解地问张麻子：“干啥要把屋子弄得这么黑呢？”
张麻子说：“只有极其强大的魂魄才能在阳光的直射下生存，而普通人，乃至精怪的魂魄一旦接触到阳光，立马灰飞烟灭。”
说完，他接过村长手中的公鸡，一伸手直接将公鸡的脑袋活生生地给扯了下来，那公鸡死前都没叫出声，直接身首分离。
到家后，一晚上紧绷的神经总算得到解放，加上张麻子说了句让我安心去睡，我回到屋内一头就栽在了床上。
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不踏实，我做了个梦，梦的内容我记不大清了，只晓得我梦到了爷爷，二叔，还有一堆形形色色的怪人，他们一个个从我身边飞速掠过，我想叫住他们，但他们却仿佛一个个都只是路过我生命中的陌生人一般。
早上我是给一阵吵闹声弄醒的，当时我还有些迷糊，起床打开房门，就见到院子里围满了人，张麻子正站在一堆人面前，被两个妇女一边推搡一边破口大骂，这俩人我认识，昨天刚见过，正是陈浩和孙德飞的母亲。
看来他们是一大早就接到自己儿子昨夜出事，一大早就赶来找张麻子兴师问罪，可我知道，这事怪不得张麻子，他昨晚也是出了力了。
张麻子捉鬼厉害，可嘴皮子功夫自然不及这些土生土长的农村妇女，那一个个要是骂起来，能把你全家上下，甚至祖宗十八代都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我也是醒了醒神，连忙走上前去，挡在张麻子面前给他解围，说沉哥他昨晚也尽力了，我们也不希望他们出事之类的话。
可俩妇女早就丧失理智了，一把将我拉到一旁，继续指着张麻子鼻子就骂，说到后来，陈浩他妈甚至直接动了手，一巴掌抽向张麻子的脸。
本来张麻子被骂得脸色不好看，见那妇女出了手，他直接伸手抓住了陈浩母亲的手，冷冷说了句：“骂够了没有？！”
“没够！”陈浩母亲用力挣脱张麻子的手，抬起另一只手又要打过去。
这时，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道极具威严，且洪亮的声音。
“都给我安静，大早上的，吵吵个啥？都他妈闲得没事做是吧？”
话音落下，原本吵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就见人群之中挤出一个人，正是村长，他一脸愤怒地盯着众人，又呵了句。
“都给老子滚回去，该种地的种地，该带孩子的回家带孩子，都给我滚！”
村长下令没人敢不听，一群人呼啦啦地都散了，但陈浩和孙德飞的母亲却不愿离开，继续揪着张麻子的衣领破口大骂。
“你们俩婆娘做啥，还不给我滚！”
村长又骂了句，但那俩人却还是不肯罢休，那孙德飞的母亲更是发狠，转头怼了村长一句：“死的又不是你的娃，你当然不伤心了。”一旁陈浩的母亲也是跟着附和着。
村长给气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在村子里，除了王端公，又有谁敢这样跟他说过话，大概是觉得自己面子搁不下了，村长伸手揪住了俩妇女的头发，用力一扯，俩人大叫一声向后倒去。
“滚回家去，还闲这事不够乱吗？你们现在抓着张大师能干啥？他能帮你们娃活过来吗？死就死了，你们再是闹下去，张大师不管我们，你难道还等着全村人给你儿子陪葬吗？！”
村长这番话说的是唾沫星子乱飞，俩妇女也是给骂得愣住了，半晌，她俩才从地上站起来，愤恨地离开了我家院子。
见俩人离开，我们三人都是松了口气。
村长转过头来看向张麻子，一脸凝重地问道：“张天师，昨晚到底出了啥事了啊？我不是听说你们都准备好了吗？咋还死人了啊？”
张麻子叹了口气，之后就把这整件事的经过原原本本地给村长说了遍。
村长听完后也是倒抽了好几口冷气，缓了缓，他问道：“魑？还真有这种东西，还给你们抓了？现在在哪？能给我看看不？”
村长的反应很奇怪，似乎很紧张，又有些兴奋，看着村长的样子我忽然想到之前张麻子跟我说过的话，他说村长有问题，可如果村长有问题，张麻子又告诉他这么多干嘛？
张麻子点点头，表情严肃地说了句可以，然后转身带着村长朝着我家后院的杂物间走去。
我搞不懂张麻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跟在他们后头。
来到杂物间的门口，张麻子推开门和村长一起走了进去，我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
刚进门，我便看到了那头魑，此时的他正被五花大绑地丢在角落，见到我们进来，不由自主地就向后缩了缩。
村长看到面前的魑后露出了一脸惊恐的表情，吓得躲到了张麻子的身后，嘴里念叨着：“这就是魑啊，咋长的这么磕碜呢？”
“山精野怪都这副德行，习惯就好。”张麻子说着，缓步走上前，来到那魑的身边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两下，淡淡说道：“说吧，那个小鬼到底在哪？”
“滚开……”魑的声音沙哑尖利，一开口便是让张麻子滚。
张麻子也不生气，反倒冷笑了一声说道：“可以，嘴巴很硬，不过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说完，张麻子冲我们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出去。
离开杂物间，张麻子重新将大门锁上。
村长这时问了句：“张大师，你有啥办法能让他开口啊？”
张麻子看了眼村长说道：“你现在去给我准备一只公鸡，记住，要那种最纯的公鸡，没有和母鸡交配过的那种，中午的时候我做个引魂法把他的魂魄引出来，他不说不怕，只要能引出他的魂魄，我自有千万种方法折磨到他开口为止。”
村长听完楞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便离开了。
等到村长走了之后，我便将心里的疑惑给张麻子说了，问他不是怀疑村长吗？现在怎么还让他帮着我们做事呢？
张麻子却是一脸的凝重，他摸摸我的头，说道：“小子，我说过了，只是怀疑他罢了，现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检验下他是否真有问题。”
张麻子的话听得我是一头雾水，但我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一直到下午，刚吃过午饭，村长提着个鸡笼子就回来了，鸡笼里一只大公鸡扑腾着翅膀，活蹦乱跳的。
我进屋叫了张麻子出来，张麻子刚走出来，村长就提着鸡笼说道：“张大师，我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一只没交配过的公鸡，虽然小了点，不过应该能凑合着用吧。”
张麻子来到村长面前，凑上前去看了两眼里头的公鸡，嗯了一声后点点头，对村长说了句可以。
“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村长问。
张麻子想了想，接过村长手中的鸡笼就朝着屋内走去。
到了屋内，张麻子将那只鸡从鸡笼里抓了出来，摸出早就用红绳系好的线圈分别绑在鸡的两条腿上。
“不能等到晚上，中午我们就把那魑的魂引出来，免得晚上那小鬼又出来害人。”张麻子说完，就将红绳的另一头绑在一把大剪刀上。
村长见状，连忙问道：“这是做啥？难道还要把那魑给杀了才能引魂吗？”
“不用。”张麻子摇了摇头又说：“不过放点血是必须的。”
做完这些，张麻子提着大公鸡起身就朝着屋外走去，可才走两步，张麻子却忽然转过头来嘴角一咧，莫名问了句：“怎么了？你很担心那家伙？”
村长愣了下，连忙摆手否认：“不，不是，怎么会呢！”
张麻子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转身朝着屋外走去，刚才这一下张麻子明显是在试探村长，而村长也很配合地显露出了一丝慌张。
来到杂物间，进门之后，张麻子暂时将公鸡交给村长保管，他则打开自己的包裹，从里头拿出了几块纯黑色的棉布，叫上我，配合着一起用棉布把屋子的窗户给遮住，不让一丝阳光倾泻进来，之后又摸出两根蜡烛放在地上，划了根火柴点燃后，张麻子吩咐村长关上门。
门关上，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两根蜡烛发出淡淡的火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村长不解地问张麻子：“干啥要把屋子弄得这么黑呢？”
张麻子说：“只有极其强大的魂魄才能在阳光的直射下生存，而普通人，乃至精怪的魂魄一旦接触到阳光，立马灰飞烟灭。”
说完，他接过村长手中的公鸡，一伸手直接将公鸡的脑袋活生生地给扯了下来，那公鸡死前都没叫出声，直接身首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