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半怪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伙这看似随口的一句玩笑话，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让我们所有在场的人都是心里一颤，之后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一旁同样抬棺的一个小伙照着那个黑瘦小伙的脑袋就来了一巴掌。
“放你娘的屁，会不会说话？赶紧给大牛叔道歉。”
那小伙也自知这玩笑确实开过了，当着死人的面开死人的玩笑？这不找死吗？
于是那小伙连忙起身，走到二叔的棺材前，噗通跪下忙给二叔道歉，说了两句可能觉得诚意还不够，那小伙低下头就准备要磕头，却被王端公伸手拉住。
这时我们才注意到王端公的脸色无比地难看，仿佛吃了无数只死苍蝇一样。
那小伙被王端公的脸色吓到了，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差点就哭出来，可王端公却拉了拉他让他起身，接着说了句让我们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话。
“黑子他没说错，大牛他真的怀孕了……”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皆是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叹，就连我也感觉脑袋转不过弯来，二叔真怀孕了？可他是个男人啊，现在还是个死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那时候我也不小了，也上过两节生物课，知道男女生理器官的区别，也知道男人是不可能怀孕的，因为连放小孩的地方都没有，更何况二叔现在还是个死人，根本不可能怀孕，王端公这一句话可以说是把我初中从生物老师那学来的知识全部颠覆了。
“老王头，你这话什么意思？”爷爷听王端公这么说也是懵了，就问到。
王端公脸上的表情渐渐平复，不再是之前那般难看模样，他叹了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道：“陈大牛他怀的不是人，是鬼！”
农村人是特别信鬼神的，我们村也是，所以王端公这话一出口就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爷爷也接着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端公只是摇着头，说他道行太浅，根本看不清这其中的缘由，只知道我二叔身体里里进了个小鬼。
说完王端公抬头看了眼天空，催促众人又试了几遍，发现实在盖不上棺材盖后干脆也不盖了，从包里摸出一张黄符拍在了棺材盖上，就这么直接把棺材给埋了下去。
埋好了棺材后众人匆匆下山，到了山脚的时候，王端公又给我们每个人摸了一张黄符，嘱托我们回家后必须把黄符贴在大门上。
一个小伙问王端公这黄符有什么用，王端公说怕棺材上那张镇不住那个小鬼，小鬼出来作祟找的肯定是我们几个埋葬他的人，所以留给我们防身用。
听说小鬼还有可能从棺材里出来找自己麻烦，几个抬棺的小伙全都七嘴八舌吵闹了起来，话语中还透露着惊恐，不安。
其中一个小伙就问：“那要是这张黄符没用该怎么办？”
“没用……”王端公顿了顿说道：“没用的话我也就真难想到办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的话，我只能麻烦那个家伙了。”
王端公说完，就叹了口气背着手离开了，剩下我们一群人大眼瞪小眼，不明白王端公说的那个家伙是谁。
跟着爷爷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路上碰到了一些村民，其中一些是干睡醒准备上山耕作的，还有的是早上就来参加二叔葬礼后被王端公叫走的。
村民们见到我爷爷就上前问二叔的棺材怎么样了，爷爷勉强挤出一丝笑，说已经埋好，现在没事了。
我不解，刚到家就问爷爷为啥不给村民说二叔肚子里有个小鬼的事。
到家后，爷爷从他房间里扒拉出他那柄烟杆，点着火后使劲抽了一口，这才幽幽说道：“小凡啊，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想想，如果爷爷告诉你隔壁刘婶，她那大嘴巴，一个下午全村的人就都知道你二叔的事了，他们要是知道你二叔肚子里有个小鬼，还不得把爷爷家门槛给踩烂。”
“可刚才王爷爷说了，那小鬼要是跑出来就会来找我们，到时候那张黄符要是没用的话我们不就死定了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爷爷摆摆手道：“别怕，有你王爷爷在，他会保护大家的。”
吃过晚饭，爷爷便将黄符贴在了院子的大门上，早早地我就被爷爷叫回房间睡觉，今天发生了很多怪事，白天的时候还好，可一到了晚上，我就感觉周围的气氛就变得特别诡异。
原本我是想跟爷爷一起睡的，可爷爷却以我长大了应该一个人睡觉为由拒绝了我，好在爷爷的房间跟我就差了一个过道，所以我就没说什么，一个人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我一闭眼脑海中就能浮想起白天二叔肚皮顶着棺材的那副场面，让我浑身惧意无法入眠，于是我将被子蒙在头上，脑海中胡思乱想着些其他事，别说，这种方法挺奏效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真就睡着了。
可这睡到大半夜，我迷迷糊糊地就听到院子里有响动，那种哧啦哧啦的声音，就像谁在用指甲用力抓门一样，还伴随着一阵隐隐约约小孩的哭声，吓得我一下就清醒过来。
我翻身下床，踩着拖鞋来到门边，轻轻将门拉开一条小缝，隔着小缝，我看到我正对面爷爷房间的门也被打开，爷爷穿着背心，踩着凉拖就走了出来，看来他也被那奇怪的声响给吵醒了。
爷爷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朝着院子里走去，我本来想着跟过去看看，可白天的事给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我现在有点草木皆兵，吓得立马回房躺在了床上。
过了一会，走道里重新回荡起脚步声，我下床开了门，见是爷爷回来了，刚想开口问他院门外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却发现爷爷的脸色发白，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僵硬。
我楞了一下，一时间话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也就在我发呆的功夫，爷爷看到了我，他眼神中满是惊恐，回头看了眼，快步来到我的房门前，催促我道：“小孩子赶紧回房睡觉，别出来乱看。”
爷爷的声音带着几分严厉，又有些发抖，像是故作镇静一般，我被他这一举动搞得不知所措，但还是乖乖听话，点点头，关上房门。
躺在床上，此时院子里那奇怪的响动已经消失了，我闭上眼，一直琢磨着爷爷到底在院子里看到了什么。
这一变故搞得我后半夜想睡也睡不着了，神经紧绷一直到早上天蒙蒙亮，听到一声公鸡打鸣后我才放心睡了过去。
我一觉睡就到了十点多，起床时我看着墙上的时钟有些发愣，如果换做平时，爷爷七八点就会把我叫起床，可今天他居然没来叫我，想到昨晚的事，我没由来地心头一紧，感觉不妙，下床踩着拖鞋就出了门。
在家里找了一圈，没看到爷爷，于是我出了门，在村子里胡乱找着，今天村子的气氛很怪，怎么说呢，村子里没什么人，好不容易见着个村民，见着我却又跟看到了瘟神似得，跑得飞快。
过了半天我总算碰到一个平日里跟爷爷比较熟络的村民，问他知不知道爷爷的下落。
那村民看着我神情紧张，四处看了看，咽了口口水小声对我说道：“小凡，你爷爷在村口王二狗家呢，你去那找他吧。”说完，就跟其他村民一样快步走开。
我就纳闷了，这群村民干啥呢？见了我都跟见了鬼似的，这王二狗我认识，就是昨天那个抬棺的时候说我二叔怀孕的青年，可我爷爷平日里跟王二狗一家没什么交集，现在在人家里做什么？
我带着疑问，向着王二狗家走去，直到我来到王二狗家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人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这他娘的又出事了！
一旁同样抬棺的一个小伙照着那个黑瘦小伙的脑袋就来了一巴掌。
“放你娘的屁，会不会说话？赶紧给大牛叔道歉。”
那小伙也自知这玩笑确实开过了，当着死人的面开死人的玩笑？这不找死吗？
于是那小伙连忙起身，走到二叔的棺材前，噗通跪下忙给二叔道歉，说了两句可能觉得诚意还不够，那小伙低下头就准备要磕头，却被王端公伸手拉住。
这时我们才注意到王端公的脸色无比地难看，仿佛吃了无数只死苍蝇一样。
那小伙被王端公的脸色吓到了，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差点就哭出来，可王端公却拉了拉他让他起身，接着说了句让我们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话。
“黑子他没说错，大牛他真的怀孕了……”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皆是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叹，就连我也感觉脑袋转不过弯来，二叔真怀孕了？可他是个男人啊，现在还是个死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那时候我也不小了，也上过两节生物课，知道男女生理器官的区别，也知道男人是不可能怀孕的，因为连放小孩的地方都没有，更何况二叔现在还是个死人，根本不可能怀孕，王端公这一句话可以说是把我初中从生物老师那学来的知识全部颠覆了。
“老王头，你这话什么意思？”爷爷听王端公这么说也是懵了，就问到。
王端公脸上的表情渐渐平复，不再是之前那般难看模样，他叹了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道：“陈大牛他怀的不是人，是鬼！”
农村人是特别信鬼神的，我们村也是，所以王端公这话一出口就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爷爷也接着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端公只是摇着头，说他道行太浅，根本看不清这其中的缘由，只知道我二叔身体里里进了个小鬼。
说完王端公抬头看了眼天空，催促众人又试了几遍，发现实在盖不上棺材盖后干脆也不盖了，从包里摸出一张黄符拍在了棺材盖上，就这么直接把棺材给埋了下去。
埋好了棺材后众人匆匆下山，到了山脚的时候，王端公又给我们每个人摸了一张黄符，嘱托我们回家后必须把黄符贴在大门上。
一个小伙问王端公这黄符有什么用，王端公说怕棺材上那张镇不住那个小鬼，小鬼出来作祟找的肯定是我们几个埋葬他的人，所以留给我们防身用。
听说小鬼还有可能从棺材里出来找自己麻烦，几个抬棺的小伙全都七嘴八舌吵闹了起来，话语中还透露着惊恐，不安。
其中一个小伙就问：“那要是这张黄符没用该怎么办？”
“没用……”王端公顿了顿说道：“没用的话我也就真难想到办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的话，我只能麻烦那个家伙了。”
王端公说完，就叹了口气背着手离开了，剩下我们一群人大眼瞪小眼，不明白王端公说的那个家伙是谁。
跟着爷爷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路上碰到了一些村民，其中一些是干睡醒准备上山耕作的，还有的是早上就来参加二叔葬礼后被王端公叫走的。
村民们见到我爷爷就上前问二叔的棺材怎么样了，爷爷勉强挤出一丝笑，说已经埋好，现在没事了。
我不解，刚到家就问爷爷为啥不给村民说二叔肚子里有个小鬼的事。
到家后，爷爷从他房间里扒拉出他那柄烟杆，点着火后使劲抽了一口，这才幽幽说道：“小凡啊，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想想，如果爷爷告诉你隔壁刘婶，她那大嘴巴，一个下午全村的人就都知道你二叔的事了，他们要是知道你二叔肚子里有个小鬼，还不得把爷爷家门槛给踩烂。”
“可刚才王爷爷说了，那小鬼要是跑出来就会来找我们，到时候那张黄符要是没用的话我们不就死定了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爷爷摆摆手道：“别怕，有你王爷爷在，他会保护大家的。”
吃过晚饭，爷爷便将黄符贴在了院子的大门上，早早地我就被爷爷叫回房间睡觉，今天发生了很多怪事，白天的时候还好，可一到了晚上，我就感觉周围的气氛就变得特别诡异。
原本我是想跟爷爷一起睡的，可爷爷却以我长大了应该一个人睡觉为由拒绝了我，好在爷爷的房间跟我就差了一个过道，所以我就没说什么，一个人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我一闭眼脑海中就能浮想起白天二叔肚皮顶着棺材的那副场面，让我浑身惧意无法入眠，于是我将被子蒙在头上，脑海中胡思乱想着些其他事，别说，这种方法挺奏效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真就睡着了。
可这睡到大半夜，我迷迷糊糊地就听到院子里有响动，那种哧啦哧啦的声音，就像谁在用指甲用力抓门一样，还伴随着一阵隐隐约约小孩的哭声，吓得我一下就清醒过来。
我翻身下床，踩着拖鞋来到门边，轻轻将门拉开一条小缝，隔着小缝，我看到我正对面爷爷房间的门也被打开，爷爷穿着背心，踩着凉拖就走了出来，看来他也被那奇怪的声响给吵醒了。
爷爷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朝着院子里走去，我本来想着跟过去看看，可白天的事给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我现在有点草木皆兵，吓得立马回房躺在了床上。
过了一会，走道里重新回荡起脚步声，我下床开了门，见是爷爷回来了，刚想开口问他院门外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却发现爷爷的脸色发白，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僵硬。
我楞了一下，一时间话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也就在我发呆的功夫，爷爷看到了我，他眼神中满是惊恐，回头看了眼，快步来到我的房门前，催促我道：“小孩子赶紧回房睡觉，别出来乱看。”
爷爷的声音带着几分严厉，又有些发抖，像是故作镇静一般，我被他这一举动搞得不知所措，但还是乖乖听话，点点头，关上房门。
躺在床上，此时院子里那奇怪的响动已经消失了，我闭上眼，一直琢磨着爷爷到底在院子里看到了什么。
这一变故搞得我后半夜想睡也睡不着了，神经紧绷一直到早上天蒙蒙亮，听到一声公鸡打鸣后我才放心睡了过去。
我一觉睡就到了十点多，起床时我看着墙上的时钟有些发愣，如果换做平时，爷爷七八点就会把我叫起床，可今天他居然没来叫我，想到昨晚的事，我没由来地心头一紧，感觉不妙，下床踩着拖鞋就出了门。
在家里找了一圈，没看到爷爷，于是我出了门，在村子里胡乱找着，今天村子的气氛很怪，怎么说呢，村子里没什么人，好不容易见着个村民，见着我却又跟看到了瘟神似得，跑得飞快。
过了半天我总算碰到一个平日里跟爷爷比较熟络的村民，问他知不知道爷爷的下落。
那村民看着我神情紧张，四处看了看，咽了口口水小声对我说道：“小凡，你爷爷在村口王二狗家呢，你去那找他吧。”说完，就跟其他村民一样快步走开。
我就纳闷了，这群村民干啥呢？见了我都跟见了鬼似的，这王二狗我认识，就是昨天那个抬棺的时候说我二叔怀孕的青年，可我爷爷平日里跟王二狗一家没什么交集，现在在人家里做什么？
我带着疑问，向着王二狗家走去，直到我来到王二狗家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人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这他娘的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