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逃离
前一天下午。
“啪——”巴掌声清脆，在空荡的酒库留下回音。
光线灰暗，只有一扇高高的天窗。室内流淌着浓重的酒香味，呛人的粉尘味，以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坐在桌上的青年男子一身金属朋克装，染着金黄色的头发，手里拿着一瓶开封的红酒，在地上趴着的人头上摇晃着。
“说，你和苏晨什么关系？”男子恶趣味地讲酒瓶倒扣在地上那人的头上。算得上精致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那人头发已被红酒浸透，红酒流淌在地上，浸淫着他的半张脸和红肿的眼睛。
可他仍是丝毫未动，像是死了一般。
青年抡起酒瓶就要砸那人头上，被一旁身穿深蓝色羊绒大衣的中年女人阻止了。那件大衣是属于卡尔拉格斐生前最后的一批设计作品。
“阿泽，够了。”
青年似乎是有些惧怕那女人，左耳上的银色耳钉透着寒光，尬笑着说，“姑姑，这个程铭就是欠揍。搁半天了，死活不肯开口。不给他来几下子，他不知道我们的厉害。”
女人坐在长椅上，看上去气定神闲。
“再打下去，你就要把他打死了。把他手机拿过来。”女人不紧不慢地说。
青年像讨好一般，在程铭衣服裤子口袋翻出了手机，拽过食指解了锁。
程铭突然像是活了一般，艰难的爬起来要去夺手机。
青年觉得好玩似的，把手机高举头顶，“有本事你就来和本少抢啊。”
程铭剧烈的咳嗽着，吐出几口血沫。
下一秒的眼神凶狠决绝，仿佛一头深冬绝望的饿狼，要将眼前人撕碎。
青年的手有些发颤。
他承认这一刻有些害怕的。不过，这人现在这处境，能拿他如何？
青年冷笑一声，把手机接给女人。一脚踩上程铭的肩膀，令他动弹不得。
“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可不就是破了相的问题了”青年从裤子吊扣上拿下一把小刀，“是废了你的手呢，还是废你一条腿”
程铭还在拼命挣扎着，眼睛死死看着女人手里的手机。
女人嘴角扬了扬，翻开手机相册。
果然。
“阿泽，过来。”女人招手，无名指上有一颗巨大的钻戒。
“你问问他，这是谁？”
青年有些好奇地接过手机，看到屏幕立刻大声笑了出来，前仰后合跺脚的样子简直让人想上去揍一拳。
程铭双拳紧握，手指骨节快要冲破皮肉。
“这是你女朋友？”叫阿泽的男人一把抓起程铭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好好看看，告诉我这是谁？嗯？”
程铭还没有说话。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是被抽走了生命的布偶。
女人淡淡地说，“刚刚翻了他微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女朋友。”顿了一下，“李丽。”
程铭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挣脱开青年，差点就要爬到女人的面前，“张敏你这个老女人，你敢动她，我就弄死你全家！”
张敏神情淡漠，丝毫没被威胁到，发了一份照片到自己的手机。
“现在是我可以轻而易举得弄死你，请你搞清楚情况。张一泽，”女人起身对青年说，“现在你该知道怎么做了？”
张一泽点着头笑道，“知道了姑姑。你放心。”
张敏戴上蛤蟆镜，准备走人。“明天，我要见到她。”
张一泽笑嘻嘻送女人离开。
一转身，就看见程铭发疯一样朝自己的脸一拳挥来。
重物落地的声音。
程铭朝地上吐了口血水，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此时此刻。
李丽坐在一辆疾驰的面包车最后面，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不到前面开车的人是谁。只觉得车内闷热异常，散发出阵阵不好闻的味道。
失去记忆前的最后一秒，她只记得那个人身上都是血腥味。
李丽坐起来，身上残留的麻醉药让她浑身胀痛。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用李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线说道，“你醒了。”
李丽惊恐地瞪大眼睛。
苏晨下午要回公司。
临走前又和林清越强调一遍。
“你把这件事让我来处理。”
林清越应付着，“知道了知道了。”
苏晨走后，林清越立马打车去了黄石医院。
“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之前住在5号病房的李丽小姐为什么提前出院了。”林清越笑着对前台的护士问道。
护士眼睛都没抬，摇摇头。“这是病人的，我们无可奉告。”
林清越收起笑容，一脸严肃道，“事实上，李丽被人绑架了，我作为她的家属，有必要知道她为什么提前出院。”说着把一份报案回执放到护士眼前。
护士认真看了一眼，确认回执的真实性，便去电脑旁查询。
“李丽病人是一天前出的院。当时原因是说要提前回去赶学年设计作业。”护士说。
林清越又问道，“是一个人吗？”
护士回答道，“是一个人。我当时还觉得这个小姑娘挺可怜的。”
林清越脑中有了思路，说了声谢谢便走了。
她记得宿舍里有李丽的热水壶。
而这个热水壶本来在医院的。
所以说，李丽一定是先回了宿舍。
然后在宿舍被带走的。
从房间里杂乱的样子也可以看出来。
所以，究竟是不是程铭带走的李丽？
就算绑架李丽，目的又是什么？
李丽缩在后座上，颤颤巍巍地说，“你要把我带到哪去？”
程铭笑了一声。听着有说不出的沉重。
后视镜上的脸看上去沧桑而疲惫。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是，我在保护你。”程铭说。
李丽翻找着手机。
“别找了，你手机在我这。”程铭拿出李丽的手机，摇开窗户，扔到外面。
李丽颤抖着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锁住了。
“跟我走吧。你回去只会更危险。相信我。”
“程铭！你是不是疯了！”李丽嘶吼道。
程铭苦笑一声。“丽丽，我先对上次的事情说声抱歉，我没想到你会挡在林清越前面。”
李丽狠狠地锤着前面的座位，“你放我下车！”
程铭自顾自地说，“我早就跟你说了，你和林清越一起玩，没有好下场。她那种人，呵。”
李丽打断他，“你说什么呢你？你不许说阿越的坏话，给我闭嘴！”
“所以你承认了，一直以来，我这个男朋友都比不上一个林清越是吗。”
李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她为他做的事，有很多都触碰到了自己的底线。可自己还是像个傻子一样心甘情愿。
而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没被当成理所当然。
李丽又气又伤心，干脆不说话。
程铭见人安静下来，便是应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跟你说，你会去，林清越会害死你。虽然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会害死你。”
李丽捂上耳朵。
“有人要害你。那些人和林清越的男朋友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他们准备对你出手。”
李丽放下耳朵。
“是不是追你债的那些人？”李丽问道。
程铭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李丽有些急了，“那你妈妈和妹妹怎么办？你走了，她们不就会”
程铭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是为了你，我谁都能放弃”
李丽无力的摊回去。
“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希望你是一时糊涂，或者是疯了，甚至是喝醉酒吸毒可你都没有，你只是就这样变成了我最不喜欢的样子。”李丽脸上挂着两道泪痕，“我还爱你，很爱很爱，只是，我不喜欢你了。”
程铭没有回话。
之后面包车内便再无声响。只剩下风声和车身颠簸的吱呀声。
林清越回到学校，准备回宿舍找点线索。
手机响了。一看，竟然是李乔丹。
这小子都多久没找她了。自从被她误认为和李丽是一对同性恋后，李乔丹像是失踪了一般，再也没在她眼前晃荡过。
虽然林清越对他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但其实，还是有点怀念的。
那个天真无邪的大男孩总是能让她心情变好。
“学姐！你在哪里~”李乔丹说。
“在学校。”
“我有个小礼物要送给你。我来找你好不好。”李乔丹语气中都是期待。
而林清越思考的是，为什么突然给我送礼物。
这么想着，也便随口问出去了。
和这个人讲话，大概不需要经过脑子。
“学姐！你生日啊！怎么忘了？”李乔丹颇有些质问的意思。
她的生日的确快到了。不过还有两个星期，这李乔丹倒比她自己还着急。
“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不还有十几天吗。”林清越说。
李乔丹在对面愣了三秒理解意思，然后红了脸。这不就说他是太监吗？！
可对方又是自己的心上人！不能怼！
“总之，我现在在奶茶店等你。你现在就来啊。”说着李乔丹就挂了电话。
林清越有些无奈有些好奇地去赴约。
一到奶茶店，就发现李乔丹在店里和人打架。
两个店员在一边看着，也不敢上前劝架，任玻璃桌倒在一旁，碎了一地。
林清越连忙上去，推开和李乔丹撕打在一起的男生，把人护在后面。
实际上，李乔丹并没有吃什么亏，倒是那个男生鼻青脸肿气喘吁吁。
“学姐~”李乔丹躲在林清越身后弱弱地说。
“为什么打架？”林清越清冷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冷静下来。
“因为他说你坏话。”李乔丹从林清越背后站出来，帅气地发型也有些凌乱，指着那个人说，“你看什么看，还不走？”
那个人一不敌二，悻悻地离开了。
林清越对店员说，“桌子我赔。”
李乔丹连忙说，“我来赔，你们等着。”说完就拉林清越道一旁坐下。
“我不认识那个人。我倒想听听他说了我什么坏话。”林清越问道。
“我不说。因为我不相信。”
“我想知道。告诉我。”
李乔丹叹了口气，“好吧。那人说你被什么大老板包养。然后被我听到，就被我揍了。”
林清越看着碎掉的玻璃桌，皱起眉头。一个她不认识的人这样说，那必定就有很多她不认识的人也这样说。
有人在散布谣言。
李乔丹又说道，“学姐~你别生气~我自然是不信的。不要怪我~”
林清越把视线转向李乔丹。这个阳光帅气地的大男孩果然又在撒娇。
“不生你的气。我只是对这个散步谣言的人生气。”
李乔丹像是狗狗被主人抚摸了头，脸上又是一片灿烂的笑容。
“我给你选了一款项链，你看看喜不喜欢。”
林清越打开礼品盒。
是tiffany的镶钻系列。
“退了。太费钱。”林清越将东西推回去。
李乔丹委屈地说，“你上次还送我一双乔丹联名款呢。”
林清越立刻说道，“我没送。你搞错了。”
李乔丹摇摇头说，“晏欣说是你送的，你就别瞒着我了。”
晏欣？林清越记得她好像喜欢李乔丹，还拜托过林清越让他们一起吃个晚饭。
林清越心中的迷雾似乎开始化解。
“我先回去了。”林清越起身便要走。
李乔丹不知哪来的胆量把林清越拦下，捧起林清越的长发，将项链轻轻扣在林清越纤长的脖子上。
“真的很适合你呢。请不要拒绝，我会伤心的。”
李乔丹赶在林清越前面走了，长腿几步跨出了店门，头也不回。
。
“啪——”巴掌声清脆，在空荡的酒库留下回音。
光线灰暗，只有一扇高高的天窗。室内流淌着浓重的酒香味，呛人的粉尘味，以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坐在桌上的青年男子一身金属朋克装，染着金黄色的头发，手里拿着一瓶开封的红酒，在地上趴着的人头上摇晃着。
“说，你和苏晨什么关系？”男子恶趣味地讲酒瓶倒扣在地上那人的头上。算得上精致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那人头发已被红酒浸透，红酒流淌在地上，浸淫着他的半张脸和红肿的眼睛。
可他仍是丝毫未动，像是死了一般。
青年抡起酒瓶就要砸那人头上，被一旁身穿深蓝色羊绒大衣的中年女人阻止了。那件大衣是属于卡尔拉格斐生前最后的一批设计作品。
“阿泽，够了。”
青年似乎是有些惧怕那女人，左耳上的银色耳钉透着寒光，尬笑着说，“姑姑，这个程铭就是欠揍。搁半天了，死活不肯开口。不给他来几下子，他不知道我们的厉害。”
女人坐在长椅上，看上去气定神闲。
“再打下去，你就要把他打死了。把他手机拿过来。”女人不紧不慢地说。
青年像讨好一般，在程铭衣服裤子口袋翻出了手机，拽过食指解了锁。
程铭突然像是活了一般，艰难的爬起来要去夺手机。
青年觉得好玩似的，把手机高举头顶，“有本事你就来和本少抢啊。”
程铭剧烈的咳嗽着，吐出几口血沫。
下一秒的眼神凶狠决绝，仿佛一头深冬绝望的饿狼，要将眼前人撕碎。
青年的手有些发颤。
他承认这一刻有些害怕的。不过，这人现在这处境，能拿他如何？
青年冷笑一声，把手机接给女人。一脚踩上程铭的肩膀，令他动弹不得。
“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可不就是破了相的问题了”青年从裤子吊扣上拿下一把小刀，“是废了你的手呢，还是废你一条腿”
程铭还在拼命挣扎着，眼睛死死看着女人手里的手机。
女人嘴角扬了扬，翻开手机相册。
果然。
“阿泽，过来。”女人招手，无名指上有一颗巨大的钻戒。
“你问问他，这是谁？”
青年有些好奇地接过手机，看到屏幕立刻大声笑了出来，前仰后合跺脚的样子简直让人想上去揍一拳。
程铭双拳紧握，手指骨节快要冲破皮肉。
“这是你女朋友？”叫阿泽的男人一把抓起程铭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好好看看，告诉我这是谁？嗯？”
程铭还没有说话。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是被抽走了生命的布偶。
女人淡淡地说，“刚刚翻了他微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女朋友。”顿了一下，“李丽。”
程铭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挣脱开青年，差点就要爬到女人的面前，“张敏你这个老女人，你敢动她，我就弄死你全家！”
张敏神情淡漠，丝毫没被威胁到，发了一份照片到自己的手机。
“现在是我可以轻而易举得弄死你，请你搞清楚情况。张一泽，”女人起身对青年说，“现在你该知道怎么做了？”
张一泽点着头笑道，“知道了姑姑。你放心。”
张敏戴上蛤蟆镜，准备走人。“明天，我要见到她。”
张一泽笑嘻嘻送女人离开。
一转身，就看见程铭发疯一样朝自己的脸一拳挥来。
重物落地的声音。
程铭朝地上吐了口血水，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此时此刻。
李丽坐在一辆疾驰的面包车最后面，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不到前面开车的人是谁。只觉得车内闷热异常，散发出阵阵不好闻的味道。
失去记忆前的最后一秒，她只记得那个人身上都是血腥味。
李丽坐起来，身上残留的麻醉药让她浑身胀痛。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用李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线说道，“你醒了。”
李丽惊恐地瞪大眼睛。
苏晨下午要回公司。
临走前又和林清越强调一遍。
“你把这件事让我来处理。”
林清越应付着，“知道了知道了。”
苏晨走后，林清越立马打车去了黄石医院。
“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之前住在5号病房的李丽小姐为什么提前出院了。”林清越笑着对前台的护士问道。
护士眼睛都没抬，摇摇头。“这是病人的，我们无可奉告。”
林清越收起笑容，一脸严肃道，“事实上，李丽被人绑架了，我作为她的家属，有必要知道她为什么提前出院。”说着把一份报案回执放到护士眼前。
护士认真看了一眼，确认回执的真实性，便去电脑旁查询。
“李丽病人是一天前出的院。当时原因是说要提前回去赶学年设计作业。”护士说。
林清越又问道，“是一个人吗？”
护士回答道，“是一个人。我当时还觉得这个小姑娘挺可怜的。”
林清越脑中有了思路，说了声谢谢便走了。
她记得宿舍里有李丽的热水壶。
而这个热水壶本来在医院的。
所以说，李丽一定是先回了宿舍。
然后在宿舍被带走的。
从房间里杂乱的样子也可以看出来。
所以，究竟是不是程铭带走的李丽？
就算绑架李丽，目的又是什么？
李丽缩在后座上，颤颤巍巍地说，“你要把我带到哪去？”
程铭笑了一声。听着有说不出的沉重。
后视镜上的脸看上去沧桑而疲惫。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是，我在保护你。”程铭说。
李丽翻找着手机。
“别找了，你手机在我这。”程铭拿出李丽的手机，摇开窗户，扔到外面。
李丽颤抖着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锁住了。
“跟我走吧。你回去只会更危险。相信我。”
“程铭！你是不是疯了！”李丽嘶吼道。
程铭苦笑一声。“丽丽，我先对上次的事情说声抱歉，我没想到你会挡在林清越前面。”
李丽狠狠地锤着前面的座位，“你放我下车！”
程铭自顾自地说，“我早就跟你说了，你和林清越一起玩，没有好下场。她那种人，呵。”
李丽打断他，“你说什么呢你？你不许说阿越的坏话，给我闭嘴！”
“所以你承认了，一直以来，我这个男朋友都比不上一个林清越是吗。”
李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她为他做的事，有很多都触碰到了自己的底线。可自己还是像个傻子一样心甘情愿。
而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没被当成理所当然。
李丽又气又伤心，干脆不说话。
程铭见人安静下来，便是应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跟你说，你会去，林清越会害死你。虽然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会害死你。”
李丽捂上耳朵。
“有人要害你。那些人和林清越的男朋友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他们准备对你出手。”
李丽放下耳朵。
“是不是追你债的那些人？”李丽问道。
程铭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李丽有些急了，“那你妈妈和妹妹怎么办？你走了，她们不就会”
程铭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是为了你，我谁都能放弃”
李丽无力的摊回去。
“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希望你是一时糊涂，或者是疯了，甚至是喝醉酒吸毒可你都没有，你只是就这样变成了我最不喜欢的样子。”李丽脸上挂着两道泪痕，“我还爱你，很爱很爱，只是，我不喜欢你了。”
程铭没有回话。
之后面包车内便再无声响。只剩下风声和车身颠簸的吱呀声。
林清越回到学校，准备回宿舍找点线索。
手机响了。一看，竟然是李乔丹。
这小子都多久没找她了。自从被她误认为和李丽是一对同性恋后，李乔丹像是失踪了一般，再也没在她眼前晃荡过。
虽然林清越对他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但其实，还是有点怀念的。
那个天真无邪的大男孩总是能让她心情变好。
“学姐！你在哪里~”李乔丹说。
“在学校。”
“我有个小礼物要送给你。我来找你好不好。”李乔丹语气中都是期待。
而林清越思考的是，为什么突然给我送礼物。
这么想着，也便随口问出去了。
和这个人讲话，大概不需要经过脑子。
“学姐！你生日啊！怎么忘了？”李乔丹颇有些质问的意思。
她的生日的确快到了。不过还有两个星期，这李乔丹倒比她自己还着急。
“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不还有十几天吗。”林清越说。
李乔丹在对面愣了三秒理解意思，然后红了脸。这不就说他是太监吗？！
可对方又是自己的心上人！不能怼！
“总之，我现在在奶茶店等你。你现在就来啊。”说着李乔丹就挂了电话。
林清越有些无奈有些好奇地去赴约。
一到奶茶店，就发现李乔丹在店里和人打架。
两个店员在一边看着，也不敢上前劝架，任玻璃桌倒在一旁，碎了一地。
林清越连忙上去，推开和李乔丹撕打在一起的男生，把人护在后面。
实际上，李乔丹并没有吃什么亏，倒是那个男生鼻青脸肿气喘吁吁。
“学姐~”李乔丹躲在林清越身后弱弱地说。
“为什么打架？”林清越清冷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冷静下来。
“因为他说你坏话。”李乔丹从林清越背后站出来，帅气地发型也有些凌乱，指着那个人说，“你看什么看，还不走？”
那个人一不敌二，悻悻地离开了。
林清越对店员说，“桌子我赔。”
李乔丹连忙说，“我来赔，你们等着。”说完就拉林清越道一旁坐下。
“我不认识那个人。我倒想听听他说了我什么坏话。”林清越问道。
“我不说。因为我不相信。”
“我想知道。告诉我。”
李乔丹叹了口气，“好吧。那人说你被什么大老板包养。然后被我听到，就被我揍了。”
林清越看着碎掉的玻璃桌，皱起眉头。一个她不认识的人这样说，那必定就有很多她不认识的人也这样说。
有人在散布谣言。
李乔丹又说道，“学姐~你别生气~我自然是不信的。不要怪我~”
林清越把视线转向李乔丹。这个阳光帅气地的大男孩果然又在撒娇。
“不生你的气。我只是对这个散步谣言的人生气。”
李乔丹像是狗狗被主人抚摸了头，脸上又是一片灿烂的笑容。
“我给你选了一款项链，你看看喜不喜欢。”
林清越打开礼品盒。
是tiffany的镶钻系列。
“退了。太费钱。”林清越将东西推回去。
李乔丹委屈地说，“你上次还送我一双乔丹联名款呢。”
林清越立刻说道，“我没送。你搞错了。”
李乔丹摇摇头说，“晏欣说是你送的，你就别瞒着我了。”
晏欣？林清越记得她好像喜欢李乔丹，还拜托过林清越让他们一起吃个晚饭。
林清越心中的迷雾似乎开始化解。
“我先回去了。”林清越起身便要走。
李乔丹不知哪来的胆量把林清越拦下，捧起林清越的长发，将项链轻轻扣在林清越纤长的脖子上。
“真的很适合你呢。请不要拒绝，我会伤心的。”
李乔丹赶在林清越前面走了，长腿几步跨出了店门，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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