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讽刺的结局
呆立数秒，秦川伸手把洗漱台上的剃须刀拿了过来，取出里面的刀片，犹豫了下，对准另一条手臂割了下去。
苍白的皮肉缓缓向着两边打开，里面没有鲜血，更没有丝毫痛感，但那种刀片划过皮肤的触感却又无比清晰。
“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扔掉掉片，秦川双手撑着洗刷台上，目光死死盯着镜子里如同死尸般的自己，几乎无法接受身体上出现这样子的变化。
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把水浇在脸上，冰冷的触觉让他勉强镇定下来，
随即，他闭起眼睛，仔细感受了一翻，体内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鬼婴残留的迹象。
对于这点，秦川很笃定，毕竟一个人身体里平白无故多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感觉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更何况，在完成任务离开凶案世界的时候，社长会恢复每一个侦探受损的躯体。
好比当初秦川在小丑游戏里被十几根钢针射残了手臂，韩立东更是被射成了刺猬，回到现实后又全都完好如初。
这是一种规则，也是一种类似于侦探社里的‘员工’福利。
社长不可能让鬼婴继续留在自己身体里来鸠占鹊巢，那对秦川来说等于死路一条。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显然又不太符合这种规则，
鬼婴是没了，人也还活着，可身体却还呈现那种被死气腐蚀的症状。
有点儿像是修理工修理一台机器，大体上修复了损坏的部位可以继续运作，但还遗留下一些小瑕疵。
“难道又是社长懒惰的尿性？”
秦川甩了下手上的水渍，低头看了看手臂上刚刚划开的伤口。
在凶案世界里他几乎被鬼婴散发出来的死气腐蚀成一具活尸，紧接着又被林军砍断四肢，削成了人棍。
完成任务后，按照规则，社长为他复原了四肢，碾灭了体内的鬼婴，基本达到了恢复伤势能够继续活着的要求。
至于剩下被死气腐蚀死亡的身体……
可能觉得清理起来太麻烦，哪怕这种‘麻烦’对社长这种存在来说可能仅仅只是动动小指头或者一个念头的事情，但以社长那种懒到骨子里的秉性，能不动还是不动好了。
以至于最终出现这种躯体死亡失去痛觉，而人还活着的矛盾现象？
或许，这大概是目前唯一的解释了。
秦川轻抚着触感清晰却已然生机全无的身体，沉默半响，忽然神色一怔，很是突兀的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刚刚面对身体上突如其来的变化，他只是本能的以普通人的正常思维来做出的反应，从而忽略了他的处境和本质。
抛却侦探这层身份不说，仅仅是能够看到鬼魂这一点上就让他脱离了普通人的界限。
身体上的死亡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最起码不用再担心因为被那些怨鬼长时间纠缠沾染死气而丧命，算是彻底解决了郁结在他心底许多年的困扰。
更最要的是，就目前来看，如同活尸般的躯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后遗症。
想通了这点，秦川心里顿时顺畅了许多。
转身出了卫生间，来到卧室在柜子里找了件衬衫撕下几块布条，然后把胳膊伤耷拉的肉块抚平，再简单包扎下。
这么一大块肉耷拉吊在身体上，虽然不痛不庠，但难免会让秦川有点惊悚的心理作用，而且也太容易引人注目了。
出了小区，回到马路边的时候，外卖小哥任然处在一种担忧害怕的状态，见到秦川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川心知肚明，也没打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把外卖箱子和马甲还给对方，在路边伸手拦了辆车离开。
坐在车上，秦川把手里装着异虫母体的陶瓷罐放在旁边座位上，拿出手机，打开恐怖侦探社的微信公众号。
当初韩立东曾经说过进入凶案世界侦破案子都是有奖励的，用这些奖励可以从微店里兑换各种各样的特殊能力。
比如韩立东自己的精神力强化，亦或是吴山河的僵尸和苏浩的道士职业，可能都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
对于这些能力，秦川不羡慕那是假的，如果他也有某种特殊强化，在鬼婴案场景里至少不会处处被动处处受制。
果然，半个小时前，公众号里推送一条标题为‘任务奖励’的私密消息，算算时间，差不多正是完成任务的时候。
打开这条消息，让秦川意外的是，除了自己和吴山河外，韩立东也赫然在内。
他竟然没死？
秦川诧异的看着消息上的奖励分配，满脸的疑惑和不能理解。
按理说，韩立东是这次任务的成败关键，担当着最为重要的角色，没有他钳制抵抗鬼婴，自己和吴山河不可能活下来，拿大头也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最后他却拿到了最低奖励，占比只有全部的十分之一。
不过寻思了下，秦川逐渐有点明白了。
两个任务应该是相互独立的，韩立东和自己的任务是调查凶手，压制鬼婴是另外两个侦探的事情。
结果韩立东被坑的不得不去正面抵抗鬼婴，对自己本来调查凶手得任务的贡献度自然就被无限降低了。
相当于，出了最大的力气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秦川唏嘘的摇摇头，自己占比80%也就是获得80佣金，不多但相比韩立东和总奖励也不能算少的了。
关掉消息界面，再点进主界面，一条自动回复消息顿时弹了出来。
在消息出现后的下一刻，一个兑换界面很快出现在了主页面底部最右侧。
点进去，里面是一个微店，上面果然像韩立东说的那样，玲琅满目的摆满了各种能力图标和物品。
有血统职业、有身体强化、有技能、有武器装备以及各种药水杂物。
其中除了一些止血药粉、清醒丸、开眼桃叶等只需要十几到几十佣金的物品外，大部分都显示的是灰色。
要么侦探阶位太低无法购买，要么佣金不足。
最便宜的一些身体类的强化，竟然也需要200佣金。
这个时候，出租车师傅按照地址已经开到了目的地，秦川只能收起稍微失落的心情，下车进入刑警大队。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秦川又走了出来，神色复杂的看着手里的一张检测报告。
本来一张薄薄的纸张，此刻显得尤为沉重。
…………
市中心医院，三楼监护室。
按照之前秦川的要求，熊大志又调派了两名刑警过来，守在林军的病房外。
秦川进门前顺手要了其中一人的手铐，把林军的一只手靠在了床架上。
“我知道你早就醒了，孩子是你杀的，利用虫子操控来间接作案，不错，手段很高明。”
秦川拉着一把椅子坐在床前，盯着床上闭目昏迷的林军，似乎在自言自语。
本来，他只是开口试探下。
毕竟凶案世界里由于他和其他三人的介入，造成蝴蝶效应带来的一些影响，导致整个案子出现许多偏离现实中的事件。
比如林军确切清醒时间上的错乱。
然而，就在他开口没多久，林军眉头抽动，竟缓缓苏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额头看到床边的秦川，满脸茫然的开口问道：“你……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秦川没有回答，只是把手里的陶瓷罐轻轻摆放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
林军一愣，紧接着瞳孔猛地收缩了下，身体也在霎那间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我早就知道！！我就知道国家里肯定有你们这些人存在，你们迟早也会找上我，你……你是国安？秘密警察？还是其他特殊部门？”
“表演够了么？”
秦川皱了皱眉，伸手猛地重重拍了下后颈位置，随后缩回来，弹掉沾在手掌心上两只萤火虫尸体。
在躯体死亡失去活性的情况下，这些能够分泌刺激性毒液制造障眼法的虫子，显然也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见到自己的表演被当面揭穿并且暗中释放的虫子毫无效果后，躺在床上的林军当即从恐慌状态镇定下来，面无表情的盯着秦川问道：“你都调查清楚了？”
秦川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我的错！那个贱女人该死，那个杂种更该死！”
“真的么？”
秦川眯了眯眼，把手里的检测报告拿了起来：“死亡婴儿与你的亲子鉴定书，鉴定结果近亲概率99.99%。
也就是说，
那个被你操控杨丽华亲手虐杀而后又被鞭尸整整一个星期的婴儿。
是你们的……亲生儿子！”
苍白的皮肉缓缓向着两边打开，里面没有鲜血，更没有丝毫痛感，但那种刀片划过皮肤的触感却又无比清晰。
“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扔掉掉片，秦川双手撑着洗刷台上，目光死死盯着镜子里如同死尸般的自己，几乎无法接受身体上出现这样子的变化。
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把水浇在脸上，冰冷的触觉让他勉强镇定下来，
随即，他闭起眼睛，仔细感受了一翻，体内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鬼婴残留的迹象。
对于这点，秦川很笃定，毕竟一个人身体里平白无故多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感觉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更何况，在完成任务离开凶案世界的时候，社长会恢复每一个侦探受损的躯体。
好比当初秦川在小丑游戏里被十几根钢针射残了手臂，韩立东更是被射成了刺猬，回到现实后又全都完好如初。
这是一种规则，也是一种类似于侦探社里的‘员工’福利。
社长不可能让鬼婴继续留在自己身体里来鸠占鹊巢，那对秦川来说等于死路一条。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显然又不太符合这种规则，
鬼婴是没了，人也还活着，可身体却还呈现那种被死气腐蚀的症状。
有点儿像是修理工修理一台机器，大体上修复了损坏的部位可以继续运作，但还遗留下一些小瑕疵。
“难道又是社长懒惰的尿性？”
秦川甩了下手上的水渍，低头看了看手臂上刚刚划开的伤口。
在凶案世界里他几乎被鬼婴散发出来的死气腐蚀成一具活尸，紧接着又被林军砍断四肢，削成了人棍。
完成任务后，按照规则，社长为他复原了四肢，碾灭了体内的鬼婴，基本达到了恢复伤势能够继续活着的要求。
至于剩下被死气腐蚀死亡的身体……
可能觉得清理起来太麻烦，哪怕这种‘麻烦’对社长这种存在来说可能仅仅只是动动小指头或者一个念头的事情，但以社长那种懒到骨子里的秉性，能不动还是不动好了。
以至于最终出现这种躯体死亡失去痛觉，而人还活着的矛盾现象？
或许，这大概是目前唯一的解释了。
秦川轻抚着触感清晰却已然生机全无的身体，沉默半响，忽然神色一怔，很是突兀的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刚刚面对身体上突如其来的变化，他只是本能的以普通人的正常思维来做出的反应，从而忽略了他的处境和本质。
抛却侦探这层身份不说，仅仅是能够看到鬼魂这一点上就让他脱离了普通人的界限。
身体上的死亡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最起码不用再担心因为被那些怨鬼长时间纠缠沾染死气而丧命，算是彻底解决了郁结在他心底许多年的困扰。
更最要的是，就目前来看，如同活尸般的躯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后遗症。
想通了这点，秦川心里顿时顺畅了许多。
转身出了卫生间，来到卧室在柜子里找了件衬衫撕下几块布条，然后把胳膊伤耷拉的肉块抚平，再简单包扎下。
这么一大块肉耷拉吊在身体上，虽然不痛不庠，但难免会让秦川有点惊悚的心理作用，而且也太容易引人注目了。
出了小区，回到马路边的时候，外卖小哥任然处在一种担忧害怕的状态，见到秦川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川心知肚明，也没打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把外卖箱子和马甲还给对方，在路边伸手拦了辆车离开。
坐在车上，秦川把手里装着异虫母体的陶瓷罐放在旁边座位上，拿出手机，打开恐怖侦探社的微信公众号。
当初韩立东曾经说过进入凶案世界侦破案子都是有奖励的，用这些奖励可以从微店里兑换各种各样的特殊能力。
比如韩立东自己的精神力强化，亦或是吴山河的僵尸和苏浩的道士职业，可能都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的。
对于这些能力，秦川不羡慕那是假的，如果他也有某种特殊强化，在鬼婴案场景里至少不会处处被动处处受制。
果然，半个小时前，公众号里推送一条标题为‘任务奖励’的私密消息，算算时间，差不多正是完成任务的时候。
打开这条消息，让秦川意外的是，除了自己和吴山河外，韩立东也赫然在内。
他竟然没死？
秦川诧异的看着消息上的奖励分配，满脸的疑惑和不能理解。
按理说，韩立东是这次任务的成败关键，担当着最为重要的角色，没有他钳制抵抗鬼婴，自己和吴山河不可能活下来，拿大头也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最后他却拿到了最低奖励，占比只有全部的十分之一。
不过寻思了下，秦川逐渐有点明白了。
两个任务应该是相互独立的，韩立东和自己的任务是调查凶手，压制鬼婴是另外两个侦探的事情。
结果韩立东被坑的不得不去正面抵抗鬼婴，对自己本来调查凶手得任务的贡献度自然就被无限降低了。
相当于，出了最大的力气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秦川唏嘘的摇摇头，自己占比80%也就是获得80佣金，不多但相比韩立东和总奖励也不能算少的了。
关掉消息界面，再点进主界面，一条自动回复消息顿时弹了出来。
在消息出现后的下一刻，一个兑换界面很快出现在了主页面底部最右侧。
点进去，里面是一个微店，上面果然像韩立东说的那样，玲琅满目的摆满了各种能力图标和物品。
有血统职业、有身体强化、有技能、有武器装备以及各种药水杂物。
其中除了一些止血药粉、清醒丸、开眼桃叶等只需要十几到几十佣金的物品外，大部分都显示的是灰色。
要么侦探阶位太低无法购买，要么佣金不足。
最便宜的一些身体类的强化，竟然也需要200佣金。
这个时候，出租车师傅按照地址已经开到了目的地，秦川只能收起稍微失落的心情，下车进入刑警大队。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秦川又走了出来，神色复杂的看着手里的一张检测报告。
本来一张薄薄的纸张，此刻显得尤为沉重。
…………
市中心医院，三楼监护室。
按照之前秦川的要求，熊大志又调派了两名刑警过来，守在林军的病房外。
秦川进门前顺手要了其中一人的手铐，把林军的一只手靠在了床架上。
“我知道你早就醒了，孩子是你杀的，利用虫子操控来间接作案，不错，手段很高明。”
秦川拉着一把椅子坐在床前，盯着床上闭目昏迷的林军，似乎在自言自语。
本来，他只是开口试探下。
毕竟凶案世界里由于他和其他三人的介入，造成蝴蝶效应带来的一些影响，导致整个案子出现许多偏离现实中的事件。
比如林军确切清醒时间上的错乱。
然而，就在他开口没多久，林军眉头抽动，竟缓缓苏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额头看到床边的秦川，满脸茫然的开口问道：“你……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秦川没有回答，只是把手里的陶瓷罐轻轻摆放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
林军一愣，紧接着瞳孔猛地收缩了下，身体也在霎那间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我早就知道！！我就知道国家里肯定有你们这些人存在，你们迟早也会找上我，你……你是国安？秘密警察？还是其他特殊部门？”
“表演够了么？”
秦川皱了皱眉，伸手猛地重重拍了下后颈位置，随后缩回来，弹掉沾在手掌心上两只萤火虫尸体。
在躯体死亡失去活性的情况下，这些能够分泌刺激性毒液制造障眼法的虫子，显然也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见到自己的表演被当面揭穿并且暗中释放的虫子毫无效果后，躺在床上的林军当即从恐慌状态镇定下来，面无表情的盯着秦川问道：“你都调查清楚了？”
秦川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我的错！那个贱女人该死，那个杂种更该死！”
“真的么？”
秦川眯了眯眼，把手里的检测报告拿了起来：“死亡婴儿与你的亲子鉴定书，鉴定结果近亲概率99.99%。
也就是说，
那个被你操控杨丽华亲手虐杀而后又被鞭尸整整一个星期的婴儿。
是你们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