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天，黑了
接下来几天，秦川一直呆在家里，耐心等待着转机的出现。
这几天他静下心来把案情和相关线索又仔仔细细的重新捋了一遍，逐渐有点想明白了这个所谓的转机。
其实，转机出现的时间点，并不像之前他猜测的那样进入凶案世界的那一天，而是前一天。
就在这一天，他被杨丽华用一把水果刀偷袭杀死，接着进入小丑游戏成为唯一活下来的人，出来后就立即揭穿了杨丽华凶手的身份，并且得到一系列确凿的证据。
整个案子到这里，看似结束了，但又何尝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始？
只是随着距离这一天越来越近，隐隐中，一股恐慌不安的情绪开始在秦川心底滋生。
潜意识里让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好似有什么关键细节被自己忽略了一般，
但这种感觉很模糊，往往都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越想反而越想不起来。
这让秦川一直处于压抑烦躁的状态，仿佛有一股莫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不过好在，这一天终于算是等到了。
坐在客厅沙发上，秦川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杨丽华应该是在今天中午12点来到自己家中，乘着自己一时不备偷袭得手。
现在距离这个时间点，仅仅只有不到五分钟。
在时间跳动到12点整的时候，一道敲门声很是准时的响了起来。
秦川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走过去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韩立东，也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
在这个场景里，他不可能为了案情需要，眼睁睁的让自己再一次被杨丽华杀死。
如果不想让案情出现变数，韩立东提前到来使用点手段应付下这个剧情，也是预料之内的事情。
“踩着点过来，你就不怕出现什么意外？”秦川微微侧身把韩立东让了进来，不满的开口道。
“意外？意外对我来说，就像沙漠里的一滴水，不存在的，懂么？”
韩立东轻笑了声，整个人又恢复到了以往的那种自信和倨傲，但却又显得理所当然，让人无法反驳。
的确，从进入这个凶案场景以来，他一直都是尽在掌握的姿态，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
当然，发病嘲笑社长那件事除外。
进了屋，韩立东没有停顿，直接向着卧室走去。
也就在他刚进入卧室的霎那，门外又想起了一阵敲门声。
“跟着杨丽华过来的？”
秦川恍然，看了眼背对着自己挥了下手的韩立东，难怪这货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这几天由于安装的针孔摄像头电池耗尽，早已失去了作用，但不代表韩立东没有办法继续监控杨丽华的一举一动。
敢踩着点过来，他应该是提前一步察觉到了杨丽华的动向。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韩立东的这种特殊能力确实要比那些监控道具方便实用的多。
秦川跟着进了卧室，关上房门，只留下一道缝隙。
紧接着，韩立东转身面向门外，闭上眼睛，操控着外面的房门缓缓打开。
门外，果然是杨丽华。
见到房门打开，她立马神色激动的对着面前的空气说着什么。
这一幕，显得很诡异。
不过秦川清楚，在韩立东的精神力作用下，或许杨丽华眼里的景象，正有另一个‘自己’站在她的面前，
就像当初他看到韩立东搞出来的厉鬼幻象一样，这种相当于直接影响目标人物视觉感官，而外人看不到的手段，明显要比凶手的萤火虫尾部荧光制造的障眼法要高上一个层次。
这时，杨丽华已经进了客厅，透过卧室门的缝隙，可以看到她正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对着她眼里的‘秦川’一边倾述着失去孩子的悲痛，一边抹着眼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心生同情。
可能懒得再去听外面杨丽华装模作样的抽泣表演，又或者想让这个不太重要却又不得不为的剧情线快点结束，韩立东控制着‘秦川’的精神幻象大概是故意卖了个破绽。
与此同时，杨丽华停止了哭泣，眼中现出一抹厉色，从衣服里抽出早就准备好的水果刀，猛地向前刺了几下。
动作狠辣果断，没有丝毫迟疑。
蹲下身，杨丽华伸出手向前探了探，可能是在查看倒在地上的‘秦川’是不是断了气，随后擦拭了下刀具，很是淡定的离开。
推开门，两人从卧室里走出来。
韩立东走到沙发上坐下，点上一支女士烟，优雅的抽着，同时把头瞥向窗外，仿佛在观赏外面的风景。
秦川摸了摸鼻子，很识趣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前戏做完了，接下来自然轮到他这个案情关键人物出场了。
当初在小丑游戏里虽然经历了好几个小时，但在秦川出来时，时间还是停留在他被杨丽华杀死的那一刻。
也就是说，小丑游戏的试练场景和现实完全属于两个独立存在的时空，时间流逝互不影响。
更何况，他只是去走个过场让剧情进行下去，只要不出现太大的错乱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过了大半个小时，秦川很快就又推门走了进来。
“顺利么？”
韩立东站在窗户前，看着楼下被抬上救护车的林军以及被压上警车的杨丽华，背对着秦川问道。
“明知故问？”
秦川来到沙发上坐下，在现实里都没有出现差错，再来一次更不可能出现任何纰漏。
“呵呵，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幸运。”
韩立东笑了笑，带着一抹感叹语气说道：“初次进入这么难的案子，你竟然很有可能存活下来，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这个案子很快就可以结束了，到时……”
话说到一半，韩立东突地停顿了下来。
嘴里叼支烟正准备点上的秦川，抬了下头，
这时他才发现，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淡了下来，
并且在瞬息之间变得一片漆黑，几乎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下意识的向窗外瞟了一眼，天空阴云密布，云层仿佛墨汁一般向着大地涌来，越来越低，越来越近。
再仔细一看，秦川嘴里的烟当即掉落下来，整个人如同木雕般的呆住了。
半空中漆黑的云朵，哪里是阴云，那些分明是一只只孤魂野鬼组成的亡魂大军！！！
密密麻麻，不计其数，黑压压的一片，让人一眼望不到边。
无数幽魂凝聚起来的漫天鬼气，遮住了天空，隐蔽了阳光，甚至凝成了实质，疯狂的向着出租楼扑来。
看着那些张牙舞爪的狰狞鬼脸，猛然间，秦川明白了，明白了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毕竟，这里可是一个围绕鬼婴构建而成的场景，是一个灵异类的案子啊。
而他至始至终，都把注意力盯在那个和‘灵异’没有丝毫联系的幕后凶手身上，从而忽视了这个案子的本质。
这几天他静下心来把案情和相关线索又仔仔细细的重新捋了一遍，逐渐有点想明白了这个所谓的转机。
其实，转机出现的时间点，并不像之前他猜测的那样进入凶案世界的那一天，而是前一天。
就在这一天，他被杨丽华用一把水果刀偷袭杀死，接着进入小丑游戏成为唯一活下来的人，出来后就立即揭穿了杨丽华凶手的身份，并且得到一系列确凿的证据。
整个案子到这里，看似结束了，但又何尝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始？
只是随着距离这一天越来越近，隐隐中，一股恐慌不安的情绪开始在秦川心底滋生。
潜意识里让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好似有什么关键细节被自己忽略了一般，
但这种感觉很模糊，往往都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越想反而越想不起来。
这让秦川一直处于压抑烦躁的状态，仿佛有一股莫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不过好在，这一天终于算是等到了。
坐在客厅沙发上，秦川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杨丽华应该是在今天中午12点来到自己家中，乘着自己一时不备偷袭得手。
现在距离这个时间点，仅仅只有不到五分钟。
在时间跳动到12点整的时候，一道敲门声很是准时的响了起来。
秦川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走过去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韩立东，也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
在这个场景里，他不可能为了案情需要，眼睁睁的让自己再一次被杨丽华杀死。
如果不想让案情出现变数，韩立东提前到来使用点手段应付下这个剧情，也是预料之内的事情。
“踩着点过来，你就不怕出现什么意外？”秦川微微侧身把韩立东让了进来，不满的开口道。
“意外？意外对我来说，就像沙漠里的一滴水，不存在的，懂么？”
韩立东轻笑了声，整个人又恢复到了以往的那种自信和倨傲，但却又显得理所当然，让人无法反驳。
的确，从进入这个凶案场景以来，他一直都是尽在掌握的姿态，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
当然，发病嘲笑社长那件事除外。
进了屋，韩立东没有停顿，直接向着卧室走去。
也就在他刚进入卧室的霎那，门外又想起了一阵敲门声。
“跟着杨丽华过来的？”
秦川恍然，看了眼背对着自己挥了下手的韩立东，难怪这货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这几天由于安装的针孔摄像头电池耗尽，早已失去了作用，但不代表韩立东没有办法继续监控杨丽华的一举一动。
敢踩着点过来，他应该是提前一步察觉到了杨丽华的动向。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韩立东的这种特殊能力确实要比那些监控道具方便实用的多。
秦川跟着进了卧室，关上房门，只留下一道缝隙。
紧接着，韩立东转身面向门外，闭上眼睛，操控着外面的房门缓缓打开。
门外，果然是杨丽华。
见到房门打开，她立马神色激动的对着面前的空气说着什么。
这一幕，显得很诡异。
不过秦川清楚，在韩立东的精神力作用下，或许杨丽华眼里的景象，正有另一个‘自己’站在她的面前，
就像当初他看到韩立东搞出来的厉鬼幻象一样，这种相当于直接影响目标人物视觉感官，而外人看不到的手段，明显要比凶手的萤火虫尾部荧光制造的障眼法要高上一个层次。
这时，杨丽华已经进了客厅，透过卧室门的缝隙，可以看到她正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对着她眼里的‘秦川’一边倾述着失去孩子的悲痛，一边抹着眼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心生同情。
可能懒得再去听外面杨丽华装模作样的抽泣表演，又或者想让这个不太重要却又不得不为的剧情线快点结束，韩立东控制着‘秦川’的精神幻象大概是故意卖了个破绽。
与此同时，杨丽华停止了哭泣，眼中现出一抹厉色，从衣服里抽出早就准备好的水果刀，猛地向前刺了几下。
动作狠辣果断，没有丝毫迟疑。
蹲下身，杨丽华伸出手向前探了探，可能是在查看倒在地上的‘秦川’是不是断了气，随后擦拭了下刀具，很是淡定的离开。
推开门，两人从卧室里走出来。
韩立东走到沙发上坐下，点上一支女士烟，优雅的抽着，同时把头瞥向窗外，仿佛在观赏外面的风景。
秦川摸了摸鼻子，很识趣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前戏做完了，接下来自然轮到他这个案情关键人物出场了。
当初在小丑游戏里虽然经历了好几个小时，但在秦川出来时，时间还是停留在他被杨丽华杀死的那一刻。
也就是说，小丑游戏的试练场景和现实完全属于两个独立存在的时空，时间流逝互不影响。
更何况，他只是去走个过场让剧情进行下去，只要不出现太大的错乱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过了大半个小时，秦川很快就又推门走了进来。
“顺利么？”
韩立东站在窗户前，看着楼下被抬上救护车的林军以及被压上警车的杨丽华，背对着秦川问道。
“明知故问？”
秦川来到沙发上坐下，在现实里都没有出现差错，再来一次更不可能出现任何纰漏。
“呵呵，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幸运。”
韩立东笑了笑，带着一抹感叹语气说道：“初次进入这么难的案子，你竟然很有可能存活下来，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这个案子很快就可以结束了，到时……”
话说到一半，韩立东突地停顿了下来。
嘴里叼支烟正准备点上的秦川，抬了下头，
这时他才发现，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淡了下来，
并且在瞬息之间变得一片漆黑，几乎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下意识的向窗外瞟了一眼，天空阴云密布，云层仿佛墨汁一般向着大地涌来，越来越低，越来越近。
再仔细一看，秦川嘴里的烟当即掉落下来，整个人如同木雕般的呆住了。
半空中漆黑的云朵，哪里是阴云，那些分明是一只只孤魂野鬼组成的亡魂大军！！！
密密麻麻，不计其数，黑压压的一片，让人一眼望不到边。
无数幽魂凝聚起来的漫天鬼气，遮住了天空，隐蔽了阳光，甚至凝成了实质，疯狂的向着出租楼扑来。
看着那些张牙舞爪的狰狞鬼脸，猛然间，秦川明白了，明白了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毕竟，这里可是一个围绕鬼婴构建而成的场景，是一个灵异类的案子啊。
而他至始至终，都把注意力盯在那个和‘灵异’没有丝毫联系的幕后凶手身上，从而忽视了这个案子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