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推开了门。
令人惊讶，门后居然是一间教室。
黄昏的光辉从窗外照射进来，这之中大多数桌子都是空的。我看见了其中唯一一张有人的桌子。
从背影上看，是个白色头发的少女。
我上前。少女低下头，看不清她的脸。桌子上摆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有着白色的花。
（画外音：漫画《恶魔之谜》中将花摆在一个人的桌子上代表这个人出局。大同小异的作品中也有离开，去世等意思，同时也是一种恶作剧）
没办法与其交流，我向四周望了望，身后的不远处有一个柜子。我上前将它打开。
一个物体掉了出来，将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那是一只白猫。白猫的耳朵流出了血，胸部被压碎了。
……被杀死了吗？
回头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的少女，对方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惊呼声而做出反应。
小心翼翼地绕过了白猫的尸体，来到了黑板前。黑板的一旁贴着一张纸，上面似乎写着字。
想帮她，但什么都做不到。
想努力，但得不到成果。
想用尽全力，但一切都是徒劳。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去做。
我若有所思，将这张纸翻了一面，背后还写着一句话：
要踏出一步吗？
什么意思，是要我，帮助这个女孩吗？
我转身看向座位上的那位少女，来到了她面前。
“当我知道我的位置在你旁边的时候……我非常高兴。可是，因为我，为你带来不少麻烦呢。”
“……很感谢你的手帕”
“不敢跟你说话。很抱歉没有好好回答你。”
少女忽然开口说话，然后慢慢地消失在了座位上。
不见了？
我坐在了少女旁边的位置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
这里……是哪里？
我伸手在抽屉里一模，里面好像有什么。
拿出来的东西暴露在了我眼前。
是手帕。
脑中又被刺痛了一下。
“我曾经借过手帕给别人吗？”
想不起来，没有答案。
我起身离开了座位，讲台后似乎站着一个身影，我走上前去。但就算是在它面前，也看不清它的面貌。
“人，是脆弱的生物。
人，是要互相帮助才能活下去的生物。
人，是要互相支持才能活下去的生物。
人，是要相爱的生物。”
它顿了顿：
“好了，问大家一个问题。孤单一人的下场是什么。”
没有回答，我也不知如何作答。转动视角看向黑板，那上面似乎有东西。
s*a（因为太恩爱所以将会结婚～）
……这样的涂鸦在上面。
好像有点记忆被唤醒了，我再次来到了讲台后的那个灰色人影面前。
“学生也是人。
老师也是人。
父母和兄弟姐妹也是人。
路过的路人也是人。”
“为什么不能将她当做人来对待？”
灰色的人影不再说话。
我只好离开。
黄昏景色的窗前，还有一位少女站在那里。我走上前，看清了她的样貌。她有一头黑色的长发，额头前是齐刘海。穿着普通的水手服，领口打着红色结带。
“终于放学了。”
“呐呐，我想吃可丽饼呢……要不要一起去吃？”
少女的声音非常好听，我不禁恍惚了。
“一起去吧。”
我下意识地回答道。
“真的吗？很高兴呢！”
少女看上去很高兴，“诶嘿嘿，很期待我们的约会呢。”
我不知道再怎么说，后退了几步。这个房间里似乎没有别的东西了，我走了出来。
嘈杂的水声把我惊了一下，这里还是下水道，仿佛之前的一切如幻梦一般。
不对，不是这样。
我看着手中的手帕，思绪有些混乱。
我想起了之前看见的那只黑猫。
是了，去看看吧。
我走过铁网桥，来到那只黑猫的面前。
“弄不下来……弄不下来啊……”
“是那孩子说漂亮而抚摸我的身体啊，变脏了变黑了……”
黑猫还是像之前那样念叨着。
我看了看手上的手帕。
要用手帕帮他擦干净吗？
“过来，我来帮你。”
我靠近他，帮他擦着身体。
“……你真是温柔呢。”
“不是你的错哦。虽然可能大家都说相反的话。”
脑中被刺痛了。
我恍惚了一下，又一段记忆浮现在眼前——
“怎么了，在这地方一个人待着。”
“有地方痛吗……？抬起头来吧？”
眼前的，是之前那个女孩的身影，那个，喜欢猫的，与我约定了的那个女孩。
此时她捂着脸，似乎是在哭泣。
“不、可以的。我……现在的脸不能让人看到的。”
纯白被弄脏了。打算用干净的水洗干净。
水渗透于她的身体之中，感觉很痛，很辛苦……
“用这个吧。”
我这么说道，向她递过去一样东西。
“手帕？”
“嗯，即使弄脏我也不会介意的……所以，不要再露出这般痛苦般的脸，抬起头来吧？”
“……嗯，谢谢。”
——千疮百孔的温柔，正是伤害她的原因。你知道吗？
只是在满足自己吧？
只要她对我笑就可以？
笑的，是谁啊。
你吗？
你吗？
是你吗？
是你吗？
疼痛——
不是你的错。
我还是在那个下水道之中。
“……变脏了。被弄脏了。”
“被谁？”
猫不见了，只剩下手中这块乌黑的手帕。
我左右望了望，没有找到猫的身影。身后的门依旧是锁着的，没有出路。
我再次回到来时的地方，路途两座铁网桥，回到第一道门前，却发现，门对面的那个东西不见了。
那个黑色的怪物。
我的内心泛起了不安。我再次回到了那扇大门前，推了进去。
教室依旧是那个教室，不过已经变成了夜晚。窗外似乎还下着雨，能够听到哗啦啦的雨声。
我来到了之前的位置上，白猫的尸体依旧在地上。那个女孩的位置上依旧摆放着花，但是椅子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满地的血。
我先来到了黑板贴着的那张纸前：
不纠缠于其中是最好的。
当作没有看到吧。
这就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
——背后没有字。
我回想了一下，这之前这上面写的应该是：想要帮助她。
上面的字变了。
教室因为黑暗变得阴森恐怖，虽然还能看得清路。
原本讲台的位置变成了一个垃圾桶，垃圾桶中传来声音……
我没有打开垃圾桶，而是看向了垃圾桶前的灰色人影。
“不需要的东西放进垃圾桶不需要的东西放进垃圾桶不需要的东西放进垃圾桶不需要的东西放进垃圾桶不需要的东西放进垃圾桶不需要的东西放进垃圾桶不需要的东西放进垃圾桶不需要的东西放进垃圾桶……”
看来的没办法得到什么帮助了。
我走向了黑板，不出意外，上面依旧写着一些东西：
不知道你是生病还是什么。可是，既然不是经常来上学，就不要得意忘形啊。白猪！！
我在冥冥中，听到了一阵女声的笑，笑得是那么骇人。
我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
再度来到垃圾桶前，垃圾桶不停摇晃着，从中传来奇怪的声音……
我打开了垃圾桶。
刺痛——
再度出现的地方是一座看上去不错的房子，房子的装潢很精致。客厅的桌子上坐着两个人，不过我没办法看清两个人的面貌，它们在我眼中就是模糊的两个蓝色的影子。
“学校如何？有好好学习吗？”
“嘛，我知道你很优秀，不用我担心。哈哈哈”
接着我来到了另一个影子面前。
“……呐，妈妈呢，还是……”
“不，对不起。什么都没有。”
她欲言又止。
我离开两人面前，在这客厅之中随意走了走。
客厅中有一个很大的柜子，里面有很多道具。
我翻了翻，从中找到了铲子。
客厅后是一个厨房。
灶上放着平底锅。我没有煮过饭。
另一旁的微波炉中，饭已经煮好了。
要洗的东西堆积在水池里。
晚饭是……
“不要的东西放进垃圾桶……那这段记忆……”若有所思，我再次来到了两个影子面前。
“呐，你可以不要再和那个孩子见面吗？”
“我听到了许多不好的传言，很担心你……”
这是母亲。
“……有时，懂得放弃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虽然可能很难受。”
这是父亲。
“没有必要连你也要和她一起堕落啊？”
我：“……”
“说起来，你今天看新闻了吗？”
一张报纸被放到了桌上。
“拜托了，为了自己，好好想想如何能令你幸福，好好选择而活下去。”
我拿起了桌上的报纸：
xx年xx月xx日
凶残的杀人案件
xx民居，xx家庭中，xx打算杀害x——可是——
凶器为铲子和小刀将——x掉了
疑犯向警察自首，现在于——病院中——
！
疼痛——黑暗——
不是，不是
。
不可以看，不可以看的。
重物撞击的声音——
鲜血滴落的声音——
一只鲜红中的眸子——
是我、错了吗？
我感到浑身冰凉。
我没有错。
——救我。
五官扭曲的面容闪过——
逃。
刺痛——
杀我
我咬紧了牙关。
锐器挥舞，鲜血飘落。
要逃
女孩哭泣的面容闪过——
要逃
女孩的周围染上了血色——
嘈杂的声音与刺痛将我包围。
……
(本章完)
令人惊讶，门后居然是一间教室。
黄昏的光辉从窗外照射进来，这之中大多数桌子都是空的。我看见了其中唯一一张有人的桌子。
从背影上看，是个白色头发的少女。
我上前。少女低下头，看不清她的脸。桌子上摆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有着白色的花。
（画外音：漫画《恶魔之谜》中将花摆在一个人的桌子上代表这个人出局。大同小异的作品中也有离开，去世等意思，同时也是一种恶作剧）
没办法与其交流，我向四周望了望，身后的不远处有一个柜子。我上前将它打开。
一个物体掉了出来，将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那是一只白猫。白猫的耳朵流出了血，胸部被压碎了。
……被杀死了吗？
回头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的少女，对方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惊呼声而做出反应。
小心翼翼地绕过了白猫的尸体，来到了黑板前。黑板的一旁贴着一张纸，上面似乎写着字。
想帮她，但什么都做不到。
想努力，但得不到成果。
想用尽全力，但一切都是徒劳。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去做。
我若有所思，将这张纸翻了一面，背后还写着一句话：
要踏出一步吗？
什么意思，是要我，帮助这个女孩吗？
我转身看向座位上的那位少女，来到了她面前。
“当我知道我的位置在你旁边的时候……我非常高兴。可是，因为我，为你带来不少麻烦呢。”
“……很感谢你的手帕”
“不敢跟你说话。很抱歉没有好好回答你。”
少女忽然开口说话，然后慢慢地消失在了座位上。
不见了？
我坐在了少女旁边的位置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
这里……是哪里？
我伸手在抽屉里一模，里面好像有什么。
拿出来的东西暴露在了我眼前。
是手帕。
脑中又被刺痛了一下。
“我曾经借过手帕给别人吗？”
想不起来，没有答案。
我起身离开了座位，讲台后似乎站着一个身影，我走上前去。但就算是在它面前，也看不清它的面貌。
“人，是脆弱的生物。
人，是要互相帮助才能活下去的生物。
人，是要互相支持才能活下去的生物。
人，是要相爱的生物。”
它顿了顿：
“好了，问大家一个问题。孤单一人的下场是什么。”
没有回答，我也不知如何作答。转动视角看向黑板，那上面似乎有东西。
s*a（因为太恩爱所以将会结婚～）
……这样的涂鸦在上面。
好像有点记忆被唤醒了，我再次来到了讲台后的那个灰色人影面前。
“学生也是人。
老师也是人。
父母和兄弟姐妹也是人。
路过的路人也是人。”
“为什么不能将她当做人来对待？”
灰色的人影不再说话。
我只好离开。
黄昏景色的窗前，还有一位少女站在那里。我走上前，看清了她的样貌。她有一头黑色的长发，额头前是齐刘海。穿着普通的水手服，领口打着红色结带。
“终于放学了。”
“呐呐，我想吃可丽饼呢……要不要一起去吃？”
少女的声音非常好听，我不禁恍惚了。
“一起去吧。”
我下意识地回答道。
“真的吗？很高兴呢！”
少女看上去很高兴，“诶嘿嘿，很期待我们的约会呢。”
我不知道再怎么说，后退了几步。这个房间里似乎没有别的东西了，我走了出来。
嘈杂的水声把我惊了一下，这里还是下水道，仿佛之前的一切如幻梦一般。
不对，不是这样。
我看着手中的手帕，思绪有些混乱。
我想起了之前看见的那只黑猫。
是了，去看看吧。
我走过铁网桥，来到那只黑猫的面前。
“弄不下来……弄不下来啊……”
“是那孩子说漂亮而抚摸我的身体啊，变脏了变黑了……”
黑猫还是像之前那样念叨着。
我看了看手上的手帕。
要用手帕帮他擦干净吗？
“过来，我来帮你。”
我靠近他，帮他擦着身体。
“……你真是温柔呢。”
“不是你的错哦。虽然可能大家都说相反的话。”
脑中被刺痛了。
我恍惚了一下，又一段记忆浮现在眼前——
“怎么了，在这地方一个人待着。”
“有地方痛吗……？抬起头来吧？”
眼前的，是之前那个女孩的身影，那个，喜欢猫的，与我约定了的那个女孩。
此时她捂着脸，似乎是在哭泣。
“不、可以的。我……现在的脸不能让人看到的。”
纯白被弄脏了。打算用干净的水洗干净。
水渗透于她的身体之中，感觉很痛，很辛苦……
“用这个吧。”
我这么说道，向她递过去一样东西。
“手帕？”
“嗯，即使弄脏我也不会介意的……所以，不要再露出这般痛苦般的脸，抬起头来吧？”
“……嗯，谢谢。”
——千疮百孔的温柔，正是伤害她的原因。你知道吗？
只是在满足自己吧？
只要她对我笑就可以？
笑的，是谁啊。
你吗？
你吗？
是你吗？
是你吗？
疼痛——
不是你的错。
我还是在那个下水道之中。
“……变脏了。被弄脏了。”
“被谁？”
猫不见了，只剩下手中这块乌黑的手帕。
我左右望了望，没有找到猫的身影。身后的门依旧是锁着的，没有出路。
我再次回到来时的地方，路途两座铁网桥，回到第一道门前，却发现，门对面的那个东西不见了。
那个黑色的怪物。
我的内心泛起了不安。我再次回到了那扇大门前，推了进去。
教室依旧是那个教室，不过已经变成了夜晚。窗外似乎还下着雨，能够听到哗啦啦的雨声。
我来到了之前的位置上，白猫的尸体依旧在地上。那个女孩的位置上依旧摆放着花，但是椅子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满地的血。
我先来到了黑板贴着的那张纸前：
不纠缠于其中是最好的。
当作没有看到吧。
这就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
——背后没有字。
我回想了一下，这之前这上面写的应该是：想要帮助她。
上面的字变了。
教室因为黑暗变得阴森恐怖，虽然还能看得清路。
原本讲台的位置变成了一个垃圾桶，垃圾桶中传来声音……
我没有打开垃圾桶，而是看向了垃圾桶前的灰色人影。
“不需要的东西放进垃圾桶不需要的东西放进垃圾桶不需要的东西放进垃圾桶不需要的东西放进垃圾桶不需要的东西放进垃圾桶不需要的东西放进垃圾桶不需要的东西放进垃圾桶不需要的东西放进垃圾桶……”
看来的没办法得到什么帮助了。
我走向了黑板，不出意外，上面依旧写着一些东西：
不知道你是生病还是什么。可是，既然不是经常来上学，就不要得意忘形啊。白猪！！
我在冥冥中，听到了一阵女声的笑，笑得是那么骇人。
我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
再度来到垃圾桶前，垃圾桶不停摇晃着，从中传来奇怪的声音……
我打开了垃圾桶。
刺痛——
再度出现的地方是一座看上去不错的房子，房子的装潢很精致。客厅的桌子上坐着两个人，不过我没办法看清两个人的面貌，它们在我眼中就是模糊的两个蓝色的影子。
“学校如何？有好好学习吗？”
“嘛，我知道你很优秀，不用我担心。哈哈哈”
接着我来到了另一个影子面前。
“……呐，妈妈呢，还是……”
“不，对不起。什么都没有。”
她欲言又止。
我离开两人面前，在这客厅之中随意走了走。
客厅中有一个很大的柜子，里面有很多道具。
我翻了翻，从中找到了铲子。
客厅后是一个厨房。
灶上放着平底锅。我没有煮过饭。
另一旁的微波炉中，饭已经煮好了。
要洗的东西堆积在水池里。
晚饭是……
“不要的东西放进垃圾桶……那这段记忆……”若有所思，我再次来到了两个影子面前。
“呐，你可以不要再和那个孩子见面吗？”
“我听到了许多不好的传言，很担心你……”
这是母亲。
“……有时，懂得放弃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虽然可能很难受。”
这是父亲。
“没有必要连你也要和她一起堕落啊？”
我：“……”
“说起来，你今天看新闻了吗？”
一张报纸被放到了桌上。
“拜托了，为了自己，好好想想如何能令你幸福，好好选择而活下去。”
我拿起了桌上的报纸：
xx年xx月xx日
凶残的杀人案件
xx民居，xx家庭中，xx打算杀害x——可是——
凶器为铲子和小刀将——x掉了
疑犯向警察自首，现在于——病院中——
！
疼痛——黑暗——
不是，不是
。
不可以看，不可以看的。
重物撞击的声音——
鲜血滴落的声音——
一只鲜红中的眸子——
是我、错了吗？
我感到浑身冰凉。
我没有错。
——救我。
五官扭曲的面容闪过——
逃。
刺痛——
杀我
我咬紧了牙关。
锐器挥舞，鲜血飘落。
要逃
女孩哭泣的面容闪过——
要逃
女孩的周围染上了血色——
嘈杂的声音与刺痛将我包围。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