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纵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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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诚不欺我

    西北贫瘠,多黄沙大漠。

    西北共分两个州,以南在华厦九大州中版图最大的名叫北苍,以北名叫西凉。被许多中原有心之士把这两州调侃说成是“西北苍凉”。

    戈壁沙漠,黄风龙卷,这些西北独有的风景都能让文人雅士诗意大发,抒发胸臆。数不胜数的锦绣佳篇千古流传下来,至今称赞不绝。

    北苍州,这个州不仅是华厦朝廷版图最大的一个州,同时还是一个枢机重地,原因在于这里有朝廷两个“四大之一”,一个是四大军镇中的雁阳军镇,另一个是四大府邸中的白虎道府。

    四大府邸分别为“安贫乐道”,又分别予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称号,坐落华厦四方。寓意是四大神兽镇守四方,保护子民安全,让一切邪魔魑魅闻风而不得近,真正做到幸福安康和安贫乐道。

    四大府邸在地方州郡可谓是一家独大,地地道道的地头蛇,这和四大军镇如出一辙,在九州中,无论多大的官都不会大过四大军镇和府邸,当然除去中州这个不可按常理揣度的版图。

    安贫乐道府邸由先皇创办,但并不世袭罔替代代相传,否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后辈凭借先祖功劳混吃等死,为所欲为成何体统?总得给别人一些机会与向上攀爬的期望不是?当然也并不是说就全盘否定了,要想世袭罔替就得拿出成绩来,并且父辈有心想着帮衬一把却是万万不能的,得要儿孙自己有心还得自己拿出成绩来,然后皇上权衡成绩的大小再做出决定。是直接管理地方的枢纽机构,说难听些就是封疆大吏,再说难听些也可说作是二皇帝。

    西北的州郡县还是州郡县,和中原人的叫法一样。可村庄就不是如中原那般叫村庄了,而是叫方寨。

    霞露寨位于西凉北苍版图的接轨处,寨子不仅小还很贫穷,只有三十多户人家,房子统一的由黄泥修建而成,最多则就是加些木材树木了,在整个北苍州只能算是三流寨子。土地贫瘠,养活不了多少人。

    寨子中的青壮们,凡是有些志气的,都不愿守着这贫瘠土地过活,纷纷外出谋生。

    志气高远些的直接跑去中州或者江南这种花花繁华世界,稍微次些的跑去其余五州,最不济也要跑去整个北苍最大的城镇闹市。

    这也是实属没有无奈的办法,能在家中待着就日进斗金谁愿意外出远门?都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今天霞露寨来了一群人,大概有十余骑,皆是高头大马,衣着鲜亮那是霞露寨老百姓想都不敢想象的缎面衣衫,人人生得勇猛彪悍,配备制式兵器不一,看样子像是军旅出身。

    方寨中的人都比较胆小或是穷惯了骨子里带着一种自卑,不敢上前与这帮富贵人家套近乎,只是躲得远远的看着。

    十余骑呈一线并排站立,居中男子比较其余人倒是就有很大差异了。西北民风彪悍,人人生得虎背狼腰,健壮无比,那名男子倒是与水乡江南的公子无异,身材匀称,纤薄嘴唇,觑着一双桃花眼眸,还算是长得俊俏,腰间配备两柄弯刀。

    他的左手一骑是名女子,收手紧握马缰,头戴乌纱维帽,看不太清楚容貌,但却是能够清晰感受她眉黛异常浓厚的妆艳。

    剩余七八骑看上去便是地地道道的西北大汉了,人人生得五大三粗,壮硕无比,有些邋遢的蓄着络腮胡须。

    一位头发雪白的古稀老者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方寨,来到居中男子面前,嗓音沙哑道:“各位大人莅临寒寨,恕老夫有失远迎。”

    居中男子高坐马背之上,居高临下看着老人,直接了当开口道:“寨主,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最近泗水军镇要为将士们更换兵器,将军明言每个方寨出银一百两。我们也是按命令行事,还望寨主不要让我们难堪。交了银子我们也好回去交差,大家都好过。”

    一身寒酸的老头脸上表情瞬间如天踏下来一般,悲叹道:“寨子里的都是老百姓,靠着一亩三分土地勉强能够生活下去罢了,哪里还能拿出多余的银钱,求大人恕罪,宽容一下吧。”

    居中男子正准备开口说话,忽然左边女子抬起手臂虚空挥向那残弱老头,一根细小铁鞭从衣袖之中飞出,好似没有一个尽头般,无限延长。

    “啪。”

    细小铁鞭那头直接拍在老者眉心,然后顺势下滑。

    女子衣袖飞出铁鞭的那只手往后轻轻一拉,铁鞭迅速被收回,藏于衣袖中。

    铁鞭挥舞在老者身上时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直到此时铁鞭收回,他才后知后觉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下意识想要惊叫出来时,整个顿时身体一分为二,肠子内脏流露出来,紧接着身体瘫软在地。

    居中男子转头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她摇摇头,回以无奈。

    身穿一袭黑衣的男子吩咐道:“杀光寨中所有人,把值钱的都带走。”

    除了居中男子和头戴维帽看不清容颜的女子外,剩余八骑一夹马腹,策马冲进方寨。

    方寨虽说都是老弱妇孺,但是并没有站着等死。

    寨中村民因为之前都聚集在一起准备看热闹的原因,所以此时顺势拿起周围的农具就准备迎敌。

    “带女人和孩子先走。”一名如先前寨主一般头发雪白的老者提着锄头撕心裂肺吼道。

    “聒噪。”头戴乌纱维帽的女子显然不悦的说道。

    随后她伸出右手举在空中,轻轻一挥,藏于衣袖之中的铁鞭再次挥舞而出,竟是一直延伸到十丈之外站立的一群老者身前。

    铁鞭顺着颈子从左至右带着呼啸之声飞跃而过,所过之处都是头与身体分尸的下场,鲜血喷涌而出,如龙出水溅射起的喷泉一般。

    少有老者能够躲避开来,拿着锄头或者是铁铲对抗铁鞭。

    如臂驱使的灵活铁鞭直接卷过一把铁铲,紧紧抓握住,拍向最近一名老者的头颅。力道之大,头颅瞬间便被拍成一片齑粉,血肉模糊得令人作呕。

    不过短短几息时间,将近二十名老者便被女子分尸死亡,真正的死无全尸。

    其余七八骑冲进方寨之中,不论老弱妇孺,提着手中兵器便是砍瓜切菜般一阵砍杀,手段残忍至极,顿时惨叫与悲痛声连绵不绝。

    七八骑士对于这一切内心毫无波动,脸上表情始终僵硬,再次寻找下一个目标。

    小半柱香后,方寨之中再没有了叫喊声,所有村民倒在血泊之中。

    七八骑收回兵器,踩在粘人血迹之中,踏进破烂黄泥房屋,开始搜查银子以及值钱的东西。

    一炷香之后,八骑重新骑回马背之上,缓缓驱出方寨,来到男子与女子身前,居中壮硕骑士抱拳道:“大哥,寨子中除了一些破烂农具外,就只有十两银子。”

    长相还算是俊逸的男子眉头微皱,看着惨绝人寰的小方寨,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还真的是穷,老家伙没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