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纵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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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朵朵桃花

    穿黑衣的魁梧男子在吃完那两只野兔后便起身离开了,留下长相并不太出彩的女子一人独自在漆黑树林中独守篝火。

    魁梧男子也不是一点都不谙男女之事的痴儿,期间在解决完了一只烤得金黄的野兔后也曾问过女子饿不饿,要不要留下一只来吃,但无奈女子的那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态下,还是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不饿。男子被拒绝过后也不动怒,看着那剩下的一只,想着也不能浪费了不是?本来已经吃饱了的他还是硬着头皮把它解决完了。

    男子走了,不知所踪。一如他所崇拜敬仰的那人一样逍遥江湖去了,无拘无束。

    女子回到刚才的那个位置坐下,望着篝火怔怔出神,一宿未睡。直到天明她才灭掉篝火离去,没有人知道她将去做什么,将会去哪里。

    梨花山主厅院子中。

    刘魁和秦浮生看着地上的尸体,略有所感,略有所叹,略又所想。

    看着四当家,原来一个人的功名心大了过后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啊,能把一切亲情都会抛之脑外,谁是绊脚石就铲平谁,一心只顾自己心中所谋。这是该敬仰佩服还是令人所耻?

    看着地上仍然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的尸体,原来人间还有真情在啊,也不是所想的那般阴冷黑暗,如果人人都是如此想法,那是不是就会没有杀伐,一片光明锦绣的江山世界?可话又说回来,这对死后都没能在一起的男女不正是那样的人间接直接杀的吗?

    这个世道啊,终归还是太复杂了,让人很是看不明白啊!

    三人的尸体不用刘魁这个大当家的吩咐,自然有下人来处理干净。之前院子中大战的时候他们自然不敢插手,躲得远远的,是他们几位当家的事可不是他们做小的事,所以只能远远看着。

    之前大战的时候说要他们帮忙?不可能了,做小归做小,可不是傻子,这是一种帮谁都会里外不是人的事,这还是小的,可如果自己帮忙的那一边败了呢,那不是自己就这样从华厦王朝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吗?现在在山上威震一方,日子都还过得去,勉强可以算是潇洒,他们可不想为了义气去死。只是随波逐流罢了,谁胜跟谁,谁败也不会伤心流泪。

    看着尸体被拖走,秦浮生破天荒酒意大发,主动开口道:“喝两杯?”

    刘魁哈哈笑道:“正有想法。”

    两人也不管不顾身上的伤,径直朝大厅走去,秦浮生还是极懂礼貌地落后刘魁小半步。

    在大厅落座之后,两人各自斟满一碗,之所以用碗而不是用杯子,那是因为觉得用杯子太娇气了。江南道多名士骚客,也只有那一拨人喝酒才用小杯子,不过久而久之受名士骚客的侵染,整个江南道喝酒也习惯了细口慢酌,不过大多还是涂个意境,像秦浮生和刘魁现在这样,只想只为喝酒,那就没有必要用杯子来细细品尝了。大碗喝酒尽显豪气。

    一碗酒下肚,两人相视一笑后同时动作把碗举在空中,碗口朝下,证明自己都喝干净了。

    刘魁又给自己倒满一碗在整个江南道比较受欢迎的桃花酒,这种酒最宜佳酿是在桃花正开红艳的三月中旬,由人工慢慢采摘花粉,这时候的花粉为最佳,不会因为太早而会觉得苦涩,又不会因为太迟而觉得枯萎不新鲜,然后把花粉加入要酝酿的酒中,经过时间慢慢的发酵,香气慢慢弥漫扩散开来,往往给人一种未尝只闻便醉的感觉,而酒中加入的花粉的多寡,酒的价格也会有高低。

    今天刘魁叫人拿来的桃花酒自然是自己酝酿中的上上品,秦浮生酒量本来就小,此时一碗酒下肚,无需多少时间两边脸颊便一片绯红,刘魁哈哈打趣道:“不曾想秦兄弟酒量如此不济啊。”

    秦浮生不以为意道:“以前就不喜欢酒这个东西,觉得误人,看见那些喝醉的人总不像个人样,也是最近一年也开始慢慢接触这个东西,酒量差些是自然的。”

    刘魁端起酒碗朝秦浮生做了个干杯的姿势,秦浮生苦笑一声,端起酒碗两人隔空碰了一杯,各自喝了一口,不过很明显的刘魁要比秦浮生喝得多了不少,放下酒碗后,他笑道:“那这种江南道名士推崇的桃花如何?”

    秦浮生看着碗中名叫桃花的酒,神情若有所思道:“后知后觉才发现是个好东西。”

    刘魁忽然把碗中剩余名酒全部抛洒在自己伤口处,闭上眼睛,咬紧牙关,显然是疼痛难忍,却硬是没有发出哪怕一声嘶吼,似乎是觉得碗中酒不够的原因,这次他直接双手抱起酒壶慢慢如高处落下的涓涓细流般浇洒在腿上,痛楚更加三分,脸上的扭曲幅度也越来越大,痛苦过后,他才睁眼看着秦浮生道:“兄弟,这两天大哥偷个闲,山上的琐碎事情还得请你打理一下。”

    秦浮生又喝了口酒,不知如何开口,似乎刚才那口酒只是在给自己壮胆,看着眼前这个也算是经历过生死与共,对自己很好的男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残忍拒绝,可自己又不得不拒绝,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办,不可能在这山上待一辈子,细细斟酌言语,终于开口道:“先行谢过了大哥的一番赏识,不过不出意外我的伤好些便会下山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

    刘魁听着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皱眉问道:“真走?”

    秦浮生笑着回答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刘魁望着屋顶感叹道:“是啊,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本来想着好好经营管理这份“家业”的,谁能想到这梨花山几天后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秦浮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沉默。

    夜渐渐深了,也渐渐凉了。

    只喝了两碗酒但脸颊却是绯红的秦浮生起身离开,站起身离开之前作了个揖,一揖到底。

    刘魁一直目送着他离去,看不到秦浮生身影后,感叹说了句:“是不应该拘泥在这梨花山,太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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