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往事
莫云生脑中忽然灵光一现：“师父，胡叔，杨……杨前辈，你们是不是都认识我的父亲？他到底是谁？是不是他把这力量留在我体内的？”
胡铁匠欲言又止，杨素青则干脆充耳不闻。
楚狂左右看了看两个损友，杨胡二人似乎都打算将这事的决断权交给他。
莫云生望着楚狂的双眼中，满是期待神色。
但很快，那期待的亮光便黯淡了下去。
楚狂转身背向莫云生，平板的语气不带一丝波动：“很多事情，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
停顿片刻，又补充道：“你的实力还太弱了，这些事情，知道了对你有害无益。”
莫云生黯然低下了头，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楚狂忽然转回身来，叹道：“为师给你讲个故事吧。”
莫云生点了点头。
“传说在万年之前，三界是共通的……”
楚狂刚说了个开头，便被猴急的吴作乐打断了：“三界？是哪三界？”
莫云生和唐小楼也是满脸疑问，楚狂之前从来没和他们说过这些。
“我们所处，自然是人界了。人界之上，有天界，据传说由仙府统领。而人界之下，有魔界，里面有若干实力强大的魔王。现在为祸世间的魔门，便自诩为魔界之主鸠摩罗天在人界的代行者。而他们的最终目的，便是打通魔界与人界的通道，让魔界之主得以再临人界，从而一统三界。”
莫云生皱眉道：“再临人界？难道那所谓的魔界之主曾经来到过人界？”
吴作乐道：“没准是魔门的人自己编出来的呢！古往今来，这些装神弄鬼的门道，都得编出一个吓死人的靠山。”
楚狂摇头道：“阿乐，这你可就错了，虽然万年来无人飞升仙界，也没有魔界的敌人来人界滋扰，但这两界是确实存在的。”
一道银灰色的光芒忽然破空而至，落在众人面前，正是杨素青那柄九韶定音剑。
“此剑乃是万年前，先祖机缘巧合之下所得，炼制这柄剑的材质，并非人界所有。先祖断定，此剑乃是仙界之宝，之后，此剑作为杨家镇族之宝，以及家主信物，已传承万年之久。当然，本座的话，你也可以选择不信。”
杨素青既然已经如此说，吴作乐也不好继续质疑，只得讪讪地闭上了嘴。
楚狂继续道：“在万里之外的西域，有一处极凶之地，名为葬魂谷。传说，在万年前的三界大战中，有一位当时人界的盖世强者，曾经与魔界之主大战，并将其永封在葬魂谷，与魔界之主一齐被封印的，还有魔界来往人界的通道。为师年轻时游历天下，也曾去过葬魂谷……”
楚狂的话声渐低，双眼望着空旷的远处，呆呆出神。
“我们一起去的，那时候也没比你们大多少，也像你这小子这样不信邪，年轻气盛，结果差点把小命丢在那里。”胡铁匠续道，随手敲了吴作乐的脑袋一下。
吴作乐一声“哎呦！”，将楚狂从短暂的回忆中唤醒，他继续道：“我们误入了一个祭坛，上面供奉着一尊神像，据说乃是万年前的那名人界英雄的雕塑，但现在，人们早已忘却了他的姓名。那个神像有着奇异的力量，我们只在它前面呆了很短的时间，便感觉自身的力量、神志等等，都似乎要被那神像摄走。好在那时，有人救了我们，其中一人，便是你的父亲，我们也是在那时相识的。”
杨素青忽然道：“而另一人，你们今天也已经见过了，老胡可是被她打得满地找牙。”
听杨素青这么一说，莫云生三人立刻想起了今天那修为鬼神莫测的紫衣女子。
“这么说来，我父亲也是……魔门中人？”
楚狂叹道：“不错，事实上，我们当时误入的祭坛，乃是魔门的禁地。他们本可以对我们见死不救，但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莫名的奇妙。事实上，魔门中人，也不全都是奸邪之徒，就像我们这些名门正派中，也不都是好人一样。我们互相为敌，更多的原因，在于立场不同。”
在莫云生听来，楚狂更多的是在安慰他，毕竟今日魔门四大使者的行事风格他们也都看到了，狠辣、果决、残酷至极。
楚狂的讲述仍在继续：“我们从那次遭遇中，知道了魔门所供奉的魔界之主是真实存在的，也知道了在万年之间，葬魂谷的封印力量，实际上在不断地减弱。终有一日，那封印会被重新破开，而到那时，人界将迎来浩劫。你父亲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他倾尽一生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阻止这一天的到来。所以，云生，我希望你明白，我不告诉你所有的真相，是希望你能够不受困扰地继续修炼，直到你足够强大之后，将你父亲没有完成的事情继续做下去，因为你身上，承载着他们的希望。”
莫云生明白，楚狂的讲述到此为止了。
“请师父继续指导我修炼，我要抓紧时间，让自己变得足够强！”
杨素青踱到了莫云生身旁，开口道：“如果你想在短时间内变强，不如跟本座下山，由本座来教上你一年半载，如何？”
这个提议大出众人意料之外。除了楚狂之外，其他人都惊疑地望向杨素青，就连胡铁匠也不例外。
作为当事人，莫云生更是十分惊讶，杨素青的实力他已经见识过了，能得到这样一位绝世强者的指点，别说一年半载，便是三天五天，也定然是受益匪浅。
唐小楼和吴作乐都有些激动，尤其是吴作乐，都快激动得替莫云生答应了。
莫云生沉思了半晌，最终，似是下定了决心：“杨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但我自小便在师父门下修行，并不愿就此改换门庭。”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
“本座重申一遍，若是你随本座下山，本座自会传你一身傲视武林的修为，但你选择留在山上，继续在玄机阁里面混日子，是吗？”杨素青的语调依然冰冷，而且还多了一丝不耐烦。
莫云生坚定地看着杨素青，不卑不亢地答道:“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在玄机阁需要人手的时候就这样一走了之。”
胡铁匠叹道:“小莫，你可知道，老杨从来没收过任何一个徒弟，他这一身修为，可以称得上惊天动地了，若是传出去老杨要收徒的消息，怕是武林中不知有多少人抢破头呢。就是你胡叔我，都有几分意动，你小子倒好，拒绝得干脆利索。”
一旁的吴作乐也唯恐天下不乱地煽风点火道:“就是，小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等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你放心，山上的事儿有本少和老大顶着，小师妹现在也厉害了，没人能随便欺负她。”
莫云生转向楚狂，道：“师父，我……”
楚狂淡淡地道：“你自己的路，自己选择，为师不会对你的判断进行任何干扰。”
一边是迅速突破修为瓶颈，拜入绝世强者门下得到传承的大好良机，另一边则是浩劫过后，百废待兴的玄机阁，莫云生很快便做出了选择。
“我决定，跟随师父和两位师兄，留在玄机阁中。”
“很好！”
杨素青再不多看莫云生一眼，只是径直走向楚狂，道:“既然此间诸事已了，那么杨某告辞！”
话音刚落，青影一闪，杨素青的踪迹便消失不见。
杨素青刚离开，吴作乐已经跳着脚开始埋怨莫云生了:“小莫啊小莫，你都干了些什么玩意儿？你要气死本少吗？刚才那位的修为你也见识过了……唉，你怎么这么死脑筋！”
莫云生道：“我若为了力量，背弃了玄机阁背弃了师父，那和今天那些叛徒，又有什么区别了？二师兄，你要是当我是兄弟，这话以后休要再提。”
吴作乐兀自痛心疾首道:“这是两回事儿啊！魔门是敌人，这位杨前辈，可是师父的朋友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唐小楼忽然开口道：“丁渺他们也是为了追求力量或者利益，才叛离了玄机阁，不管投靠的对象是敌是友，从本质上来讲，都是一样的，小莫既然做了决定，咱们也没必要多嘴，左右在修炼上多下点功夫，便是了。”
莫云生也道：“既然师父和两位前辈都认为，我的实力还不足以知道更多的秘密，那徒儿唯有全力以赴，尽早达到师父的要求。”
一丝欣喜之色出现在楚狂沧桑的脸上，但他很快便将其隐去，语气又变回了平时的沙哑：“既然如此，那么你们这几日便好好休息，将身上的大伤小伤调理好，短则五日，多则半月，待掌门师兄伤势无碍后，定会有任务安排给你们，现在不比以往，玄机阁人手紧缺，不能让你们再像以前那么悠闲。”
胡铁匠疑惑道：“听你的意思，苍月道兄是打算主动出击？”
与此同时，玄机阁主阁最高层，病榻上的苍月道人正向古松道人、林瑶以及南门信鸿安排他养伤期间的各项事宜。
听了苍月道人的计划，三人都是大惊失色。
古松道人劝道：“主动出击？掌门师兄，你可要三思啊，如今我们损失惨重，人手不到原来的两成，师兄你还身受重伤，这时候主动出击，怕是不妥……”
林瑶和南门信鸿也同声附和。
苍月道人有气无力地叹道:“损失惨重的不只是我们，魔门也同样元气大伤，我们若不抓住这个机会，将那些附庸了魔门的势力一扫而空，等他们反应过来，重新转入暗处，再想抓出他们来，可就难了。”
林瑶试探地问道：“但是，要让弟子们来执行这任务，是不是有些太难为他们了？而且，万一要是有魔门高手出手……”
苍月道人道：“若我所料不差，现在魔门真正的高手，只剩一个俞心水了，但此人为人谨慎，不到万无一失，不会出手，甚至不会露面。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决定出手，东州没什么地方是安全的，除了杨素青，没人是他的对手。”
南门信鸿问道：“那掌门师兄何以肯定，俞心水不会在我们出击时插手？”
苍月道人笑道：“这些所谓的附庸势力，在俞心水眼中，不过是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或者说‘祭品’罢了，他才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力量在这些人身上，在他看来，只要他需要，这种弃子随便就可以找出一大堆。但对于我们来说，意义则大有不同，一来，我们需要借此来恢复受损的声望，二来，所有还留在玄清山上的弟子，都是我们的未来，我们需要让他们尽快成长起来，这也可以当做对他们的锻炼。”
说完，苍月道人轻轻击了下掌，声音微弱，但一直在门外侍立的两名弟子已经迅速出现在了屋内。
其中一人长身玉立，是个相貌颇为英俊的青年，看年纪和唐小楼相仿，大约二十岁左右。
而另一人，竟赫然是那以黑纱蒙面，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女弟子。
两人来到苍月道人床前，齐齐行礼。
苍月道人笑道：“阿豪，诗诗，你们两个自小便跟着我修炼，现在也该一展身手了，不然，旁人都说老道我昏聩无能，连个徒弟都教不出来。”
林瑶道：“师兄这可说笑了，我最近忙着炼药，无暇顾及本脉的事宜，司徒师侄可给我帮了大忙，我那不成器的女儿，全仗她的管教，才能迅速突破到青云境，而且，这次灾祸中，也多亏她从旁照应，我那些弟子们才不至于损失惨重。”
黑纱女子司徒诗诗道：“林师叔客气了，对付魔门，诗诗义不容辞。”
南门信鸿也赞道：“掌门师兄的这两位得意弟子，可真是深藏不露，一鸣惊人啊。适才若不是这位韦师侄出手相救，怕是老夫此刻，正在阴间和丁渺那个叛徒聊天呢。”
苍月道人道：“两位师弟再夸下去，他们可就要骄傲了。阿豪，诗诗，接下来，你们的行动就听你楚师叔的安排，为师要闭关静养一段时间。”
胡铁匠欲言又止，杨素青则干脆充耳不闻。
楚狂左右看了看两个损友，杨胡二人似乎都打算将这事的决断权交给他。
莫云生望着楚狂的双眼中，满是期待神色。
但很快，那期待的亮光便黯淡了下去。
楚狂转身背向莫云生，平板的语气不带一丝波动：“很多事情，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
停顿片刻，又补充道：“你的实力还太弱了，这些事情，知道了对你有害无益。”
莫云生黯然低下了头，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楚狂忽然转回身来，叹道：“为师给你讲个故事吧。”
莫云生点了点头。
“传说在万年之前，三界是共通的……”
楚狂刚说了个开头，便被猴急的吴作乐打断了：“三界？是哪三界？”
莫云生和唐小楼也是满脸疑问，楚狂之前从来没和他们说过这些。
“我们所处，自然是人界了。人界之上，有天界，据传说由仙府统领。而人界之下，有魔界，里面有若干实力强大的魔王。现在为祸世间的魔门，便自诩为魔界之主鸠摩罗天在人界的代行者。而他们的最终目的，便是打通魔界与人界的通道，让魔界之主得以再临人界，从而一统三界。”
莫云生皱眉道：“再临人界？难道那所谓的魔界之主曾经来到过人界？”
吴作乐道：“没准是魔门的人自己编出来的呢！古往今来，这些装神弄鬼的门道，都得编出一个吓死人的靠山。”
楚狂摇头道：“阿乐，这你可就错了，虽然万年来无人飞升仙界，也没有魔界的敌人来人界滋扰，但这两界是确实存在的。”
一道银灰色的光芒忽然破空而至，落在众人面前，正是杨素青那柄九韶定音剑。
“此剑乃是万年前，先祖机缘巧合之下所得，炼制这柄剑的材质，并非人界所有。先祖断定，此剑乃是仙界之宝，之后，此剑作为杨家镇族之宝，以及家主信物，已传承万年之久。当然，本座的话，你也可以选择不信。”
杨素青既然已经如此说，吴作乐也不好继续质疑，只得讪讪地闭上了嘴。
楚狂继续道：“在万里之外的西域，有一处极凶之地，名为葬魂谷。传说，在万年前的三界大战中，有一位当时人界的盖世强者，曾经与魔界之主大战，并将其永封在葬魂谷，与魔界之主一齐被封印的，还有魔界来往人界的通道。为师年轻时游历天下，也曾去过葬魂谷……”
楚狂的话声渐低，双眼望着空旷的远处，呆呆出神。
“我们一起去的，那时候也没比你们大多少，也像你这小子这样不信邪，年轻气盛，结果差点把小命丢在那里。”胡铁匠续道，随手敲了吴作乐的脑袋一下。
吴作乐一声“哎呦！”，将楚狂从短暂的回忆中唤醒，他继续道：“我们误入了一个祭坛，上面供奉着一尊神像，据说乃是万年前的那名人界英雄的雕塑，但现在，人们早已忘却了他的姓名。那个神像有着奇异的力量，我们只在它前面呆了很短的时间，便感觉自身的力量、神志等等，都似乎要被那神像摄走。好在那时，有人救了我们，其中一人，便是你的父亲，我们也是在那时相识的。”
杨素青忽然道：“而另一人，你们今天也已经见过了，老胡可是被她打得满地找牙。”
听杨素青这么一说，莫云生三人立刻想起了今天那修为鬼神莫测的紫衣女子。
“这么说来，我父亲也是……魔门中人？”
楚狂叹道：“不错，事实上，我们当时误入的祭坛，乃是魔门的禁地。他们本可以对我们见死不救，但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莫名的奇妙。事实上，魔门中人，也不全都是奸邪之徒，就像我们这些名门正派中，也不都是好人一样。我们互相为敌，更多的原因，在于立场不同。”
在莫云生听来，楚狂更多的是在安慰他，毕竟今日魔门四大使者的行事风格他们也都看到了，狠辣、果决、残酷至极。
楚狂的讲述仍在继续：“我们从那次遭遇中，知道了魔门所供奉的魔界之主是真实存在的，也知道了在万年之间，葬魂谷的封印力量，实际上在不断地减弱。终有一日，那封印会被重新破开，而到那时，人界将迎来浩劫。你父亲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他倾尽一生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阻止这一天的到来。所以，云生，我希望你明白，我不告诉你所有的真相，是希望你能够不受困扰地继续修炼，直到你足够强大之后，将你父亲没有完成的事情继续做下去，因为你身上，承载着他们的希望。”
莫云生明白，楚狂的讲述到此为止了。
“请师父继续指导我修炼，我要抓紧时间，让自己变得足够强！”
杨素青踱到了莫云生身旁，开口道：“如果你想在短时间内变强，不如跟本座下山，由本座来教上你一年半载，如何？”
这个提议大出众人意料之外。除了楚狂之外，其他人都惊疑地望向杨素青，就连胡铁匠也不例外。
作为当事人，莫云生更是十分惊讶，杨素青的实力他已经见识过了，能得到这样一位绝世强者的指点，别说一年半载，便是三天五天，也定然是受益匪浅。
唐小楼和吴作乐都有些激动，尤其是吴作乐，都快激动得替莫云生答应了。
莫云生沉思了半晌，最终，似是下定了决心：“杨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但我自小便在师父门下修行，并不愿就此改换门庭。”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
“本座重申一遍，若是你随本座下山，本座自会传你一身傲视武林的修为，但你选择留在山上，继续在玄机阁里面混日子，是吗？”杨素青的语调依然冰冷，而且还多了一丝不耐烦。
莫云生坚定地看着杨素青，不卑不亢地答道:“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在玄机阁需要人手的时候就这样一走了之。”
胡铁匠叹道:“小莫，你可知道，老杨从来没收过任何一个徒弟，他这一身修为，可以称得上惊天动地了，若是传出去老杨要收徒的消息，怕是武林中不知有多少人抢破头呢。就是你胡叔我，都有几分意动，你小子倒好，拒绝得干脆利索。”
一旁的吴作乐也唯恐天下不乱地煽风点火道:“就是，小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等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你放心，山上的事儿有本少和老大顶着，小师妹现在也厉害了，没人能随便欺负她。”
莫云生转向楚狂，道：“师父，我……”
楚狂淡淡地道：“你自己的路，自己选择，为师不会对你的判断进行任何干扰。”
一边是迅速突破修为瓶颈，拜入绝世强者门下得到传承的大好良机，另一边则是浩劫过后，百废待兴的玄机阁，莫云生很快便做出了选择。
“我决定，跟随师父和两位师兄，留在玄机阁中。”
“很好！”
杨素青再不多看莫云生一眼，只是径直走向楚狂，道:“既然此间诸事已了，那么杨某告辞！”
话音刚落，青影一闪，杨素青的踪迹便消失不见。
杨素青刚离开，吴作乐已经跳着脚开始埋怨莫云生了:“小莫啊小莫，你都干了些什么玩意儿？你要气死本少吗？刚才那位的修为你也见识过了……唉，你怎么这么死脑筋！”
莫云生道：“我若为了力量，背弃了玄机阁背弃了师父，那和今天那些叛徒，又有什么区别了？二师兄，你要是当我是兄弟，这话以后休要再提。”
吴作乐兀自痛心疾首道:“这是两回事儿啊！魔门是敌人，这位杨前辈，可是师父的朋友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唐小楼忽然开口道：“丁渺他们也是为了追求力量或者利益，才叛离了玄机阁，不管投靠的对象是敌是友，从本质上来讲，都是一样的，小莫既然做了决定，咱们也没必要多嘴，左右在修炼上多下点功夫，便是了。”
莫云生也道：“既然师父和两位前辈都认为，我的实力还不足以知道更多的秘密，那徒儿唯有全力以赴，尽早达到师父的要求。”
一丝欣喜之色出现在楚狂沧桑的脸上，但他很快便将其隐去，语气又变回了平时的沙哑：“既然如此，那么你们这几日便好好休息，将身上的大伤小伤调理好，短则五日，多则半月，待掌门师兄伤势无碍后，定会有任务安排给你们，现在不比以往，玄机阁人手紧缺，不能让你们再像以前那么悠闲。”
胡铁匠疑惑道：“听你的意思，苍月道兄是打算主动出击？”
与此同时，玄机阁主阁最高层，病榻上的苍月道人正向古松道人、林瑶以及南门信鸿安排他养伤期间的各项事宜。
听了苍月道人的计划，三人都是大惊失色。
古松道人劝道：“主动出击？掌门师兄，你可要三思啊，如今我们损失惨重，人手不到原来的两成，师兄你还身受重伤，这时候主动出击，怕是不妥……”
林瑶和南门信鸿也同声附和。
苍月道人有气无力地叹道:“损失惨重的不只是我们，魔门也同样元气大伤，我们若不抓住这个机会，将那些附庸了魔门的势力一扫而空，等他们反应过来，重新转入暗处，再想抓出他们来，可就难了。”
林瑶试探地问道：“但是，要让弟子们来执行这任务，是不是有些太难为他们了？而且，万一要是有魔门高手出手……”
苍月道人道：“若我所料不差，现在魔门真正的高手，只剩一个俞心水了，但此人为人谨慎，不到万无一失，不会出手，甚至不会露面。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决定出手，东州没什么地方是安全的，除了杨素青，没人是他的对手。”
南门信鸿问道：“那掌门师兄何以肯定，俞心水不会在我们出击时插手？”
苍月道人笑道：“这些所谓的附庸势力，在俞心水眼中，不过是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或者说‘祭品’罢了，他才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力量在这些人身上，在他看来，只要他需要，这种弃子随便就可以找出一大堆。但对于我们来说，意义则大有不同，一来，我们需要借此来恢复受损的声望，二来，所有还留在玄清山上的弟子，都是我们的未来，我们需要让他们尽快成长起来，这也可以当做对他们的锻炼。”
说完，苍月道人轻轻击了下掌，声音微弱，但一直在门外侍立的两名弟子已经迅速出现在了屋内。
其中一人长身玉立，是个相貌颇为英俊的青年，看年纪和唐小楼相仿，大约二十岁左右。
而另一人，竟赫然是那以黑纱蒙面，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女弟子。
两人来到苍月道人床前，齐齐行礼。
苍月道人笑道：“阿豪，诗诗，你们两个自小便跟着我修炼，现在也该一展身手了，不然，旁人都说老道我昏聩无能，连个徒弟都教不出来。”
林瑶道：“师兄这可说笑了，我最近忙着炼药，无暇顾及本脉的事宜，司徒师侄可给我帮了大忙，我那不成器的女儿，全仗她的管教，才能迅速突破到青云境，而且，这次灾祸中，也多亏她从旁照应，我那些弟子们才不至于损失惨重。”
黑纱女子司徒诗诗道：“林师叔客气了，对付魔门，诗诗义不容辞。”
南门信鸿也赞道：“掌门师兄的这两位得意弟子，可真是深藏不露，一鸣惊人啊。适才若不是这位韦师侄出手相救，怕是老夫此刻，正在阴间和丁渺那个叛徒聊天呢。”
苍月道人道：“两位师弟再夸下去，他们可就要骄傲了。阿豪，诗诗，接下来，你们的行动就听你楚师叔的安排，为师要闭关静养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