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豪即是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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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湖光山色

    两个女孩在房间里做了一番思想准备,但想到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又有内涵的人,不仅风度翩翩,还博文强识,和这样一个人一夜情缘,换几宿落脚之地,好像也不是那么吃亏,心防终于松懈。

    两个人互相给对方做着心理工作,一会儿老板大叔进来,该怎样开始,怎样配合,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地说服彼此。

    “毕竟,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那个出格的自我,不是吗?”长裙女孩对白皙女孩说道。

    “嗯…”短发女孩点点头。

    “片刻的疯狂,暂时地脱离生活一成不变的既定轨迹,也许就是旅行的真义吧。”长裙女孩又说道。

    “嗯…”短发女孩继续点头。

    “那就…脱轨一回吧…”两个女生一齐点头。

    等到大叔重新进到房间的时候,两个人一切该有的觉悟都已经有了。

    “闭上眼睛。”大叔道。

    两个女生顺从地照做。

    大叔给两个女孩眼睛缠上丝带,叹息了一声,即使以他开青旅客栈多年,祸害无数姑娘的车龄,也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一对姐妹。但是,在240万现金和两个姑娘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为什么…要缠丝带呢?”这是两个女孩共同的疑惑,“可能…这就是大叔的浪漫吧。”

    “只有雪山和高原,能够生养出这样的男人和这样的情趣啊。这是囿于都市囚笼三点一线的生活里的人永远也感受不到的心境。”长发长裙姑娘心道。

    “姐姐真沉得住气啊,居然一眼就看穿大叔顽皮的小伎俩。”短发姑娘的内心独白道。

    长裙姑娘一只手扶上妹妹的肩膀,安慰妹妹毋需紧张,殊不知她颤抖的胳膊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惶恐和悸动。

    大叔给两个姑娘蒙上丝带,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两个姑娘等了半晌,没有等来预期中大叔的关怀和温柔。

    再过半晌,终于,一串沉稳的脚步声慢慢地向她们靠近。

    两个姑娘万分娇羞地跪坐在床榻中央,一个穿着略有些脏的碎花长裙,一个穿着牛仔热裤白t恤,一个纯情文艺,一个丰满白皙。

    骆晨将自己的上衫褪去,将两个姑娘的手搭在了自己腰上。

    “大叔居然还有人鱼线!”长裙姑娘心道。

    “动作好温柔。不愧是让姐姐都心动的大叔。”短发姑娘心道。

    夜色愈浓。

    雪山上不时传来长尾猴的喧闹。

    “嘶。”是笨拙的棕熊不小心揉破了格桑花的花瓣。

    湖面上薄薄的雪衣被飞掠而过的藏雪鸡踏碎,只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创痕。

    雪山脚下的植被稀薄,雪也不厚,黑灰色的岩石突兀地耸立在那里,丑陋而骇人。

    忽然,山岩从雪山上滚落,滚碎了湖光山色,滚碎了夜色深沉。

    “嗯…嗯…”失路的朝圣者发出了迷惘的呻吟。

    夜色更加浓重,清冷的月亮爬上山头,雄壮的金雕左右为难,不知该去投入那大雪峰的起伏壮阔,还是一头陷入那抹月色的醉人温柔。

    “唵…唵…唵…嘛…嘛…嘛…呢…呢…呢…”,经久不息的梵唱,将雪山动人心魄的美传遍世间。

    这一夜,山脚下绽开两朵并蒂藏雪莲。

    ……

    两个姑娘惊讶于四五十岁的大叔居然还像个毛头小伙一般精力充沛,更惊讶于整个过程中大叔一言不发、埋头工作的定力和执着,再次被大叔的质素深深感动。

    结束之后三个人相拥在一起,感谢雪山的宽宏,赐给彼此一次永生难忘的回忆,也许,回到家中的她们就会把大叔忘掉,把这段经历深藏心底,这是一段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寻真之旅,旅程中收获的惊喜和意外也只有彼此之间才能分享。

    骆晨此时内心十分复杂,当他看到绽放的两朵雪莲花的时候,才知道两个姑娘原来都是第一次。

    不过他没什么心理负担,而是将两个姑娘拥近,轻声对她们说:“摘掉吧。”

    声音一出,短发姑娘先感觉到不对:“好像…不是大叔的声音?”

    长裙姑娘还沉浸在令人迷失的眩晕之中,瘫在床上暂时丧失了行动能力。此时的她还在雪山和湖光里。

    短发姑娘心中大惊,一个念头闪过,瞬间如坠深渊。

    她一把揭开丝带,果然,床上的男人居然不是大叔!

    “啊!——”

    听到短发姑娘的尖叫,长裙姑娘这才清醒过来,也才揭开丝带,花容失色道:“你…你是谁!”

    “我就是你们的大叔啊!我刚刚收到雪山的召唤,看过三千山水,听过三千梵唱,回来就发现自己变年轻了…”骆晨一本正经地说。

    “真的?”短发姑娘居然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是真的!”长裙姑娘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是真的以为自己遇见一个又有风度又有学识的大叔,才下定决心带着妹妹尝试一次人生中仅有的疯狂,没想到却被大叔甩手卖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打着颤声说:“诗晴,报警!”

    短发妹子这才跟着哭了起来。

    骆晨面不改色,淡定地给两个姑娘披上衣服,气定神闲地敲了三下床板。

    “咚咚咚。”

    老板得了骆晨的信号,这才推门进来,看着两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面无愧色地说道:“实话跟你们说吧,我就是个骗子,这间客栈不是我的,而是这个年轻人的,我从来没结过婚,没干过金融,没辞职,没寻梦,没读过几篇诗歌文章,不懂什么神话传说,我就是骗炮的中年油腻老男人,我开这间客栈,一是为了混口饭吃,二就是为了过路的文艺女青年。”

    长裙长发的姑娘已经哭得说不出花来,而短发姑娘则完全处于懵逼状态,大脑停止运转。

    长裙姑娘的心被大叔彻底伤透了,她再也不相信世界上有好心的撒玛利亚人存在了。

    “根本没有客人预订了这间房,那是我惯用的套路,都是借口。”大叔没心没肺地说道。

    他从口袋里掏了支烟,继续道:“本质上来说,这就是一场交易,你们用自己的身体,来换我几天的留宿,这个年轻人刚刚从我手里把客栈买下来了,所以你们交易的对象就变成了他,没有什么不妥的。”大叔把“没有什么不妥”这几个字说得格外地重,仿佛不仅要试图说服两个姑娘,也在试图说服着自己。

    “他…他把这个客栈买下来了?”长裙姑娘颤声说,她想强令自己停止哭泣,但是身体的抽搐却不听从她的指挥。

    “是的。”老板道。

    “这个房间,你们可以一直住下去。”骆晨插话道,“如果你们喜欢的话,整个客栈都是你们的。你们可以雇个店长在这里运营,隔段时间来大雪山住住。”

    “整个…客栈都是我们的?”长裙姑娘一时出神,对于她这样家境普通的学生来说,其实根本没有见过多少钱,整间客栈…得是多少钱?得…好几百万吧?

    对于一个像长裙姑娘这样的人来说,在有山有水的地方开一个小客栈,招待旅途上形形色色的过客行者,听他们讲述各自人生的故事,可以说是终极梦想了。

    骆晨没再说话,老板再次默默退出了房间,两个姑娘的哭泣还没有停止,她们又哭了两个多小时,但是骆晨知道,当她们能够问出:“整个客栈都是我们的?”时,她们就已经顺从了,接下来两个多小时的哭泣不如说是一个仪式,纪念她们疯狂的青春迎来了一个疯狂的结局。